正文 第九十四章 觀者如山色沮喪（2） 文 / 閒坐說玄宗(書坊)
酒樓老闆親自過來招呼，把練青冥和黑面虯髯大漢引進樓上一間室。
他心底直打顫，剛才樓下的風波他都看到了，敢在眾目睽睽之下把城守老爺的公子打成傷殘，這樣的人他惹不起。
不過練青冥卻不像他想像的是兇惡之人，很和氣地跟他說話，酒菜上來後還向他道謝，這麼有禮的年輕人現在不多見了。
酒樓老闆退出室帶上房門後，心裡暗自嘀咕：「唉，不是我不提醒你，我還要在城中討生活，開罪城守黃大人，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否則黃書廣仗勢欺人不是一天兩天了，壞掉的性命也不是一條兩條，怎會平安到現在。」
練青冥替雷黑面虯髯大漢斟滿一杯酒：「援手之恩，感同身受，小弟練青冥，敬兄台一杯。」
那大漢也不推辭，舉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道：「好說，卻是沒有幫上什麼。」
練青冥笑道：「也不然，要不是兄台出聲讓他們遲滯了一下，小弟怕也趕不及，還沒請教兄台高姓大名？」
大漢猶豫一下：「鄙人姓王，單名一個『貴』字。」
練青冥又替他斟滿一杯，然後「啪」地一下打掉小白偷偷伸出的手：「小孩子家家不能喝酒，還不叫聲王叔叔，你的小命差點沒了知道嗎。」
小白做個鬼臉：「不喝就不喝，王叔叔，我請你吃菜，你怎麼長這麼黑啊！」
大漢見他古靈精怪，很是喜歡，笑道：「沒辦法啊，叔叔生來就是這麼黑。」
小白嘻嘻一笑：「還是小白漂亮，小白白，白又白……」
練青冥不理他，對王貴道：「王兄也是來城裡比擂台招親的？怎麼方才不見上去？」
王貴：「呵，我不比你們年輕人，再說，我這兩下把式，上去只能丟人現眼，還是看看熱鬧算了。」
練青冥隨意道：「不會啊，我看王兄法力澎湃，中階六品臨近七品的修為，上台連勝十場應該很容易。」
王貴一驚：「你——怎麼知道！」立刻凝聚氣勁，緊盯著練青冥。
練青冥不以為意道：「王兄不必緊張，青冥只是隨口猜猜，來，喝酒，喝酒。」
王貴盯了他好一會，才終於散去氣勁：「小兄弟，『練青冥』這個名字，生疏得很，不知一向在哪發財？」
小白一邊往碗裡挾好吃的一邊含糊不清道：「他發什麼財啊，他都沒錢錢的。」
練青冥哈哈一笑：「是啊，小弟不過一閒人，只為要帶弟弟妹妹去治病才出來，路過這裡，王兄且放心，呵呵，其實剛才小弟雖然嘴上一直說要感謝王兄，心裡卻還不知要如何感謝，現在倒是有了主意。」
至於主意是什麼，他卻不再說明。
王貴望向練青冥的眼中多了些戒備。
幸好練青冥接下來什麼多的話也沒有說，只是很普通的勸酒，以及一些尋常的寒暄，王貴才慢慢放下心來，席間還問過小豆小芽生的什麼病，為何一直昏睡，練青冥一言帶過不提。
酒足飯飽之後，結賬下樓，少不得又是小白心疼不已地掏錢，嘴裡不停地埋怨：「哎呀，你們喝的那個『酒』是什麼東西呀，怎麼這麼貴啊，下次不許你們再喝了。」
練青冥嘿嘿笑也不辯解，王貴見了眼中不由流露出暖意：「可惜叔叔的好東西都不在身邊，要不然一定送小白幾樣好玩的寶貝。」
小白最聽不得「寶貝」二字，立刻兩眼發亮，練青冥笑道：「王兄放心，你有機會送的，就怕你到時捨不得。」
王貴豪爽大笑：「區區身外之物，能換小白開心，有何不捨，只是匆匆一別，再見不知何時何地了。」
小白扭捏地道：「王叔叔，你家離這裡遠不遠啊，小白可以在這裡多等幾天的。」
練青冥刮刮他的鼻子：「小白，害不害臊啊，光想著撈寶貝。好了，你王叔叔是大忙人，該道別了，說不定很快又能見面呢。」
和王貴分開後，見時候還早，小白興致勃勃，又嚷著把另外半邊城轉了一圈，一路上引來好奇眼神無數，估計都是在想，這一大一小真是不知死活，重傷了城守的公子，居然還有心情在城裡遊玩。
練青冥打傷黃書廣是在趙大財主的擂台邊，圍觀的人裡面有外來的，更多的是本城居民，這樣的事情，一頓飯的時間足夠傳遍整個座了。
至於他們何以知道練青冥和小白就是事件的主角，那並不難明白，因為練青冥和小白自下了酒樓之後，背後就一直跟著一隊身著城衛服飾的軍士。
他們不上前，也不落後，只是緊緊綴著，練青冥和小白每光臨一家店舖、小攤，必定分出一人前去詢問甚至將人帶走。
這樣自然讓人一看就知。
練青冥似乎又變回那個傻氣鄉下小子，對尾隨的人恍如不覺，小白開始沒注意到，後來順著別人的奇怪眼神看到了，不由噘起嘴。
「真不好玩，青冥哥哥，回去了，小白不逛了。」
練青冥暗笑，自然不會反對，向著留宿的客棧走回去，後面的軍士仍然還是一路跟隨。
這些在他的感應中都清晰有如親見，包括客棧周圍及樓上樓下客房中多出來的若干動靜，無一遺漏。
有動靜不奇怪，那些家將把殘廢的黃書廣抬回去，他的城守父親不有所動靜才奇怪。
不過這個城守倒十分沉得住氣，只是監控，並未急於發難。
或許是聽了下人的敘述，沒有弄清練青冥底細，或許是忙於找人救治寶貝兒子。
總之暫時還保持風雨之前的寧靜。
練青冥毫不在意，和往常一樣布下禁制就開始打坐。
小白看了一天熱鬧，勁頭一過去，疲倦很快上來，呼呼入睡。
練青冥將心神沉浸到虛擬機中，「天地牢籠」的神秘面紗被他一點一點揭開，輸入一道被固定不變的氣勁的測試，他已經做了千百遍，已經有了一些小小的成果。
今夜，他開始嘗試同時輸入兩道氣勁進去調試，如果順利，那麼依次增加氣勁數量，很快就可以達到「真人」觸及「天地牢籠」禁制的類似效果，那樣就意味著真正開始破解「天地牢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