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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十八節 減肥(6) 文 / 勿語禪機(書坊)

    我盯著他,他突然笑了,笑的很張楊。

    這種感覺,就像你很嚴肅地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但是鏡子中的自己,卻突然狂妄地大笑起來。

    他笑什麼?他在笑他可以取代你。

    他慢慢伸出雙手,向我的脖子掐來,這一切都很清晰。

    雖然我身體不能動,但腦子還是非常清醒,我集中自己的精力到右手食指,只要我食指動一下,就能破解鬼壓床。

    但是我卻發現,這次的鬼壓床感覺有些奇怪,就是我的食指動了,但是我卻動不了,而這時他已經掐向我的脖子。

    我不由暗想這下真的要掛了。

    想我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那袁麗麗不早說了嗎?會看到一個自己坐在自己的床邊,我竟然大意了,早知應該多看看秦拍的書,弄幾個加強型的符咒貼在床上。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他手伸向我脖子的一瞬間,突然之間一聲「嗚嗚」貓叫,我瞬間醒了。

    在醒來的一瞬間,還能感覺到脖子涼涼的,就是他的手碰到我脖子的感覺。

    醒來之後,屋內一切都歸於平靜,唯有我的心在砰砰地跳個不停。

    這貓叫就來自於床頭的小黑。

    小黑正瞬大眼睛看著我,我摸了摸它的頭,然後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

    袁麗麗所說的一切,完完全全是真的。

    我想了想,拿出手機調到錄音那裡,然後對著手機說:「今天是大年初六,我去了一趟減肥中心,領了一把油紙傘來體驗它的神奇之處,如今終於體驗到了,自己睡覺時會有一種鬼壓床的感覺,但這並不是鬼壓床——可以看到自己,甚至自己會掐自己的脖子。」

    錄完之後,我把它發給了萬婷。

    我稍稍定了定神,又來到那把油紙傘前,然後弄了兩片柳葉貼到眉毛上,但是這把傘依然沒有問題,我並沒有看到這油紙傘中藏有什麼,比如一隻鬼啊什麼的。

    難道說我剛才鬼壓床只是巧合,與油紙傘無關?

    但這就不對了,如果是巧合,為什麼袁麗麗也有這樣的感覺?

    隨後我想了想,拿出秦伯的書,翻了幾頁,終於找到一條,上面寫道,凡是鬼壓床者,可把鞋尖朝外放置,如果一直不好,則用玄武幡立在床頭。

    玄武幡取玄武之意,要求用一道一米五左右,二十厘米寬的白布寫上「玄武臨,百鬼退赦令」|字樣,放置床的北邊。

    我想了想屋內還有一些破布,便拿剪子剪了出來,然後依照秦伯書上的東西,比葫蘆畫瓢寫上這樣的東西。

    幡畫好後,又用一個衣架撐起。

    接著開始睡覺,同時讓小黑與木尚智守在床邊。

    這次不知道是不是玄武幡的作用,總之這一覺睡下去,完全沒有任何問題。

    第二天,大年初七,早晨。

    正睡的香甜,手機響了,是萬婷打來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沒事吧?」

    「沒事,昨天晚上發給你的那個錄音,只是想把當時的感受說出來。」

    「我已經讓袁麗麗聽了,她說就是這樣,看來你已經中招了。」

    「沒,秦伯的書確實不錯,我依照書上所寫,弄了一道玄武幡立在床前,便沒事了,你放心,你舅不是已經給我算過命,說我能活到八十多歲,還有兒女送終啥的,我現離八十多歲還有點距離。」

    她聽後笑了:「這話怎麼當真?」

    「我當然希望是真。」我說:「誰會嫌命長?」

    「那你接下來該怎麼辦?」

    「我準備繼續體驗減肥的事,不過昨天我看到也有許多女人減肥似乎很成功的樣子,並沒有像袁麗麗那樣害怕,我就有些不解了。」

    萬婷說:「如果真的感到危險,就算了。」

    「放心,我現在左有佛祖座下神猴護身,右有「干死命運」兄的靈貓護體,前有秦伯符書,後有……」

    我本來想說將臣令,但突然之間想起上次我故意把將臣令對萬婷隱藏了,說扔到錢塘江中,所以便不能說。

    「後有什麼?」

    「後有英勇女捕頭,我怕什麼?」

    萬婷更是樂了:「那你注意安全。」

    掛了電話之後,我突然想,難道這傘根本沒有問題,不過是我聽袁麗麗事先說的傘有問題,所以我就先入為主,認定這傘有問題?

    這樣干想也不是辦法,拿著傘,帶著小黑木尚智走出小區,來到上塘河。

    今天雖然天晴,但河面上的冰還有,一些不怕死的人果然在那裡滑冰,還有一些人在那裡聊天,外加一些老頭老太太打麻將,下棋。

    平時我都是晚上來,沒想到白天這麼熱鬧——雖然現在天依然很冷。

    小黑就在我肩膀之上,它依舊是很憂傷。

    但是我現在拿著請神鈴,晃動卻根本沒用,倒是引來了一群幼兒園的小朋友,看我這鈴鐺也想自己拿著晃來晃去。

    傘放在我身邊,讓它曬曬太陽,吸收點陽氣,減少陰氣——如果它確實有問題的話,這樣也會削弱它的力量。

    半個小時後,一個下完棋的老頭走了過來。

    這老頭的穿戴雖然不是暴發戶,但是一看也知道年輕時應該是知識分子類型的,他先是站在我身邊看了看油紙傘,接著又蹲下來看看,最後對我說:「小伙子,你這傘賣不?」

    「怎麼了?大爺,你喜歡?」

    「你要是賣的話,你開個價吧。」老頭說。

    我一聽,得,這老頭想必是看中這把傘了,便說:「大爺,我這傘不賣,你要是喜歡,可以多看看。」

    老頭拿著傘,一會打開,一會合上,一會東瞅瞅,一會西瞧瞧,愛不釋手,怎麼也不丟,只說:「你要是賣,我可以出高價錢。」

    我不由奇怪,這老頭如此看中這把傘,莫非這老頭看出這把傘的端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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