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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破 文 / 傅渝

    聽到這個聲音,葉隱和蘇小鏡都是一愣。

    蘇小鏡心中猛地蔓延起一絲酸意,早就知道葉隱不喜歡她,也有其他的女人,但是在真正的面對這麼一個畫面的時候,儘管她做了無數的心理準備,但是還是覺得心疼難忍。

    手腳疲軟的推開葉隱,蘇小鏡裹著被單,縮在床的一邊。

    葉隱更加的不爽,天知道他的人生除了蘇小鏡,就最討厭這個叫何小謝女人了,囂張八卦,還很淫啊浪。不過,因為是自己老大的女人,所以忍了,但是隨著最近這個女人和老大之間的關係越發的好了,她就越發的無法無天了,以前見到他,雖然是趾高氣揚,但是言行之中還是有一絲敬畏,起碼不會太過火,現在,被老大寵得,在他頭上拉屎都可以了。

    「何小謝,你最好有深刻的理由。」葉隱面色發黑的拉開門,門外一個美麗的女郎站在門外,只是腆著肚子。

    居然是個孕婦。

    來人正是葉隱崇拜的大哥何黨的女人何小謝,此時,她已經是懷胎七個月,正是無法無天的時候,就算是葉隱怎麼不爽,看在那凸起的肚子上,也只能認了。

    「找我有什麼事情?」葉隱撥了撥頭髮,煩躁的走回屋內。

    何小謝跟著走進屋裡,忍不住打趣道:「喂,葉隱,這麼久才開門,是不是屋裡藏了什麼女人?」

    何小謝一早就聽到張醫生說葉隱救了一個清秀佳人回家,心想葉隱一直都是和的冷面酷哥,總算是看到了他不為人知的一面了,怎麼都要逗弄一下。

    人生,真的是太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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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邊的蘇小鏡還在努力的找內衣內褲,但是找了半天,發現葉隱這裡清一色的男人衣衫。

    這讓她心中隱隱有點欣慰,拿著葉隱一條肥大的四角內褲,蘇小鏡正準備勉強的當沙灘褲穿上的時候,門被打開了。

    「啊……surprise!!!!!」一張美麗的臉出現在蘇小鏡的面前。

    似乎是沒有想到蘇小鏡正在穿衣服,上身還裹著被單,只是撩到了腰上,一雙修長的腿兒一隻已經套進了了一隻肥大的褲腳,另外一直還赤啊裸在外面。美人此刻顯然是受到了驚嚇,凌亂的髮絲掩在背後,一雙烏目正惶恐的看著她……

    何小謝忍不住吹了個口哨,心中暗暗說道:「哎呦,葉隱,你的眼光不錯哦!」

    蘇小鏡也從震驚從回過神來,手忙腳亂的套上褲子,一邊還裹好被單,一邊忍不住打量來人。

    長長的卷髮下,一張明艷的臉蛋,烏黑的眸子現在正定定的看著她,那裡面完全是揶揄。

    看見蘇小鏡一副受驚的模樣,何小謝忽然玩心大氣,烏黑的眼眶一紅,馬上就是眨出眼淚來,修長的手指指著蘇小鏡,何小謝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你……你是誰?」

    隨著何小謝的動作,蘇小鏡才是發現,對方是一個孕婦,現在肚子正高高的隆起,看她滿臉的傷心,蘇小鏡有理由相信,這個女人,是葉隱的女人。

    可是,想到先前葉隱在美人香和她發生的事情,先前在這張大床上,又是差點擦槍走火,蘇小鏡心裡一酸,更多的是愧疚,「對……對不起……我……我……馬上離開……」

    「不!」何小謝演戲上癮了,「你走什麼走,走的都是我……哇……」說完,哇的一聲哭出來,大步的奔出門去。

    「哎……不……不是這樣的……」蘇小鏡追著出去幾步,但是門已經匡噹一聲被關上了。

    那個美麗的孕婦已經離開了,蘇小鏡洩氣一般的靠在牆上。

    不知道為什麼,經過了先前的變故後,心裡的酸意已經好像變得淡淡的了,她只是想到那孕婦隆起的肚子,最後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肚子。

    曾幾何時,那裡也曾經孕育了一個小小的孩子,但是……

    好像是想到了以前的事情,蘇小鏡臉一白,頓時心中一疼。

    「對不起,寶寶。」蘇小鏡抱著肚子,吶吶道歉道。

    「對不起?」就在這個時候,葉隱忽然在門口出現了,看著蘇小鏡一臉的冷意,「蘇小鏡,我倒是想知道,你把我的孩子,弄到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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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裡去了?」蘇小鏡呆坐在床上,忽然大笑出聲。

    她抬起頭,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道:「葉隱,你要知道那孩子哪裡去了麼?那麼我,我告訴你,我把他打掉了,他曾經在我的肚子裡三個月……但是他的爸爸說,不要他,不要他,所以他沒有了……」

    蘇小鏡一邊說著,一邊眼淚卻嘩嘩的掉了下來。

    她也不擦去,只是滿臉淚痕的看著葉隱,聲音沙啞,帶著無限的恨意,「葉隱,你總覺得你自己是受害者,你總是以著一副報仇的姿態出現,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是當年我做錯了,不該用葉家逼你娶我,但是你們葉家沒有傷害,而我們蘇家,現在已經是一無所有!你知道麼,葉隱,我的媽媽,死了,我的爸爸,也成了植物人,我的兒子,死了,我,變成了一個女支女,這樣,你還不滿意麼,葉隱,你的心,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能這麼硬,你怎麼能這麼無情……」

    蘇小鏡一邊哭著,一邊痛訴著。

    她其實沒有想想的那麼堅強,她沒有不後悔過。

    她曾經在午夜夢迴中想過,如果當年沒有遇見葉隱,那該是多麼一件幸福的事情啊。

    起碼沒有離別,也沒有傷害。

    葉隱總是說,要是他的一生,沒有遇見她,該多好。

    可是這句話,蘇小鏡同樣想說。

    當一段感情走到了盡頭。互相埋怨,互相怨恨,最後,直到遠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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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隱忽然說不出話來。

    他是想發難的,他也知道,當年在他說出那些的話的時候,就算是當時有孩子,也保不住了。

    只是沒想到,聽到他的母親親手的把孩子打掉的時候,他的心會是那麼的痛。

    他會是那麼的憤怒。

    葉隱幾步上前,抓著蘇小鏡柔弱的肩膀,「蘇小鏡,你還是女人麼?那是你的骨肉!你居然可以親手把它殺死!」

    「哈哈哈哈……」蘇小鏡搖頭大笑中,臉上都是報復的快意,「怎麼不可以,同床五年的妻子,都可以毫不憐惜的捨棄,還別說,那只是一塊沒有成型的肉!再說了,不要他的,拋棄他的,是他的爸爸!是孩子的爸爸!」

    蘇小鏡的眼淚還是落了下來,那個時候,最痛苦的時候,家破人亡,肚子裡還有一個孩子。

    她不是沒想過打掉這個孩子,葉隱這麼無情,已經說明了不會要孩子,蘇家一無所有了,她養不起這個孩子。

    可是,那個時候的蘇小鏡還是那麼傻,她想要養著,寶寶,這個她和葉隱之間最後剩下的聯繫了。

    只是上天並不憐憫她,那一天,她失去了她的媽媽,也失去了孩子,同時,也差點失去了爸爸。

    也是那一刻,她從醫院中醒了過來,猛然發現,這是上天的警示。

    她和葉隱一點關係也沒有了,從前是,以後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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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頭,蘇小鏡看著葉隱一臉的哀傷,有些冷笑出聲,「葉隱,你在哀傷什麼,如果是孩子的話,不必了,從頭到尾,你都只是出了一個精子而已。再說了……」蘇小鏡想到了先前那個美麗的孕婦,忍不住嘲諷一笑,說道:「你現在不是嬌妻嬌兒在手麼,何況在意那麼曾經是塊血肉的孩子……」

    蘇小鏡覺得暢快淋漓,她看著葉隱,冷冷一笑。

    葉隱的冷,她看到過,葉隱的狠,她見識過,但是唯獨是沒有見到過葉隱的傷悲。

    有生之年,看到葉隱的傷,她就覺得心中出了一口氣。

    是的,她很暢快。

    蘇小鏡披著被單,慢慢的走出門去。

    她越想越暢快,最後是忍不住住大笑出聲。

    可是,隨著笑聲的擴大,她臉上的淚水,就越來越多。

    她知道自己贏了一時,用她那死去的孩子,贏了葉隱一把,可是,這種痛苦現在反噬到了她的身體上。

    鑽心鑽骨的疼痛著,她幾乎是忍受不了。

    她撫著牆壁一步一步的慢慢朝前走去,小腹痙攣的疼痛著。

    一如很多年前,她站在燈火輝煌的大馬路上,看著地上的一灘血。

    她不明白,為什麼,剛剛還告訴她,她要給孫子買一個長命鎖的媽媽,會被車撞到,會成碎片。

    她不明白,她只是好冷。

    人來人往,她最後覺得覺得好疼,好冷。

    一如今天,她忍受不了,最後,她緩緩的靠著牆做了下來。

    痛哭出聲。

    所有的悲傷,都比不過,把她的傷口,一刀一刀劃開,讓別人害怕心疼的同時,只能讓自己更加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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