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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從深夜到拂曉 文 / 月枕松(書坊)

    小段家中,母子二人在昏暗的燈光下還未入睡。

    小段母親雖已在小段的攙扶下躺在床上,可她卻只是半躺在床頭靠背上,靈活的雙手正細心地縫補一些衣裳。

    門扉吱呀一聲響了,她有些緊張地抬頭,見小段低垂著腦袋,臉色沮喪地走進來,心裡那塊七上八下的石頭,還是無法落地,她輕聲說:「或許去村長家了,別等了,睡吧。」

    小段卻固執地搖了搖頭,「若是真去村長家,大哥哥會告訴我的。他……他別是出了什麼意外。」

    小段媽搖了搖頭,「你這孩子,村長的為人還信不過嗎?他雖然過於嚴肅了些,可作為一名村中最年老的智者,肯定不會和一個年輕人過不去。」

    小段媽雖然這麼說,可心裡卻在打鼓,萬一這個外來的年輕人觸犯了某種禁忌呢?

    這個時候,院內那條大黃狗卻興奮之極地叫了起來,小段趴在窗台上向外一望,連跑帶顛地衝了出去,嘴裡兀自叫著,「媽,大哥哥回來了!」

    小段媽雖然腿腳不便,不能親自去迎接,可也忍不住伸脖子向外看了一眼,朦朧的夜霧裡,一個英武雄壯的身影步履穩健地走進院內,一臉輕鬆地撫了撫大黃的狗頭後,笑著抱住衝向他懷裡的小段。

    小段媽看到這個畫面,心中油然而生一種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大哥哥,你怎麼才回來啊?村長……」小段說到這,突然將原本嘹亮的聲音壓低,「村長沒把你怎麼樣吧?」

    明風呵呵一笑,「沒事兒,聊點事情,你們怎麼還不睡?」小段既然害怕村長,那村長做他的師父,在再好不過,如果一個徒弟在師父面前一點都不謙遜,師父說什麼都不信,非要親自去求證一下,那走的彎路只會更多。

    小段說:「當然是等你啊。」他向窗戶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媽媽沒在窗後,便伏在明風耳邊壓低聲音說:「我媽媽也在等你。」

    明風聽到這話一怔,再看著小段神秘兮兮的表情,既糊塗又明白,他忍不住也壓低聲音問:「那又如何?」

    小段翻了個白眼,「我媽這麼漂亮,村裡很多人追呢,你看著辦吧。」說完他就甩著胳膊走進屋裡,將明風曬在身後。

    明風苦笑了一聲,心想這孩子還挺能操心,都要給自己媽做媒了,可無論如何,不能長居此處的人,還是不要耽誤人家的時間了。

    明風走進屋後,才發現小段媽已經睡了,床周的紗簾垂了下來,朦朦朧朧地,只能看到一個姣好身材的起伏,他只好輕手輕腳地轉身,打算問小段自己睡哪,因為他只看到這房間並排擺放著兩張床,誰知小段那一雙大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緊盯著他。

    「哎呦我的小爺呀,你瞪我幹什麼?」

    小段這次卻沒說什麼,而是走到一處堆放雜物的地方,安安靜靜地將那裡清出一塊空間,然後又從櫃子裡取出被褥將上面鋪好,才低聲說,「你睡這吧,大哥哥,你要不要洗個澡?」

    明風說:「好啊,但我怎麼沒看見淋浴間?」

    小段嘿嘿一笑,「很隱蔽的。」

    他走到一處空蕩蕩的白牆處,手掌在某處按了一下,一陣機括聲響起後,那牆壁凹下去一塊,隨後平移向旁邊,露出一個一米寬的門洞來。

    明風「咦」了一聲,「好厲害,這機關誰做的?」

    小段一臉驕傲地說:「我爸爸!」

    明風走過去,才發現牆壁是木質的,內側用防水板材包住,敲出來會有空空的聲音,若是有心人,必然會發現端倪,但在與世隔絕的鄉下地方,能有此設計,已經很了不起了。

    他又讚賞了一番,才走了進去,裡面空間很大,手盆、坐便、花灑、浴缸一應俱全。只不過比較陳舊,看起來簡陋了些。

    這個設計應該是為小段媽考慮的,她可以推著輪椅自行入廁和洗漱。

    難道,小段爸媽婚配時,李靨夢雙腿就已殘疾了嗎?

    明風又在心中惋惜一聲,若是能活著回來,定要把七零拐到這,給這女人的腿治好。

    他突然扭回頭問小段:「一起洗?」

    小段一陣搖頭,「我早洗過了,晚安。」

    「晚安。」

    明風在廢墟生活慣了,睡前洗個澡這種事只能在夢裡出現,想不到在這個桃源聖地般的地方,好多夢裡的事兒都實現了……

    聽著水流不斷沖刷身體的聲音,明風忍不住開始異想天開,如果逃避肩頭的那些責任,索性生活在這裡,過著田園般的日子一直到嚥氣那天,也算是沒白活一場吧。

    這時,外面忽然響起一聲低低的呼喚,「明風……明風。」

    明風下意識地答應了一聲,心想:「是小段媽的聲音!這……難道她要趁我洗澡之時……」

    他正胡思亂想之際,小段媽在外面又說:「小段睡著了,你小聲些,不要讓他聽見。」

    明風更加暈了,聲音已有些結巴了,「你要……干,幹什麼?」

    外面沉靜了一下,李靨夢後知後覺,才發現自己說得容易讓人產生誤會,不禁霞飛雙頰,就在明風覺得自己是不是說錯話導致錯失良機意欲衝出來時,李靨夢才說:「是這樣,你在林子裡走得久了,衣裳又髒又破,正好小段爸有好多衣裳,其中有幾款非常肥大,你應該穿得下,我給你放在門旁,一會兒你自行換上吧?但你要把自己的洗乾淨,在小段明天醒來之前要換回去。」

    明風不禁大失所望,又被希望之光鄙夷了一番,他只好在心中給自己找台階下:哎,我明風也是享譽廢墟的英雄人物,豈是美色所能折服?若是換做別人,早就衝出去了。其實我早就猜到小段媽是為了給我送衣裳,這點事情,但凡有點腦子都猜得出的。

    明風這邊一直沒說話,李靨夢又想,他是不是誤會太深了?

    於是只好把話說得更細緻些,「是這樣,小段不許任何人動他爸爸的東西,他一直認為他爸爸還會回來,還會用得上,所以我才趁他熟睡了後過來。今天謝謝你幫我教訓了張家,給你添麻煩了。」

    若是此時小段醒著,他定會驚奇萬分,因為自從他爸爸音訊全無後,小段媽就從沒說過這麼多話。

    其實李靨夢變得如此健談,又如此細心的為明風著想,也合乎人之常情。

    她有絕代風華,卻偏偏落下殘疾,小段爸失蹤後,很多人包括村長都勸她再嫁,可山村中卻沒有像小段爸那樣的人能給她帶來安全感,也只有小段爸看著她時,眼裡沒有憐憫。是的,她討厭憐憫。

    明風剛來時,臉上也只是閃過一絲惋惜。他的魅力又遠超村中所有年輕男子,李靨夢想接近他,又因為矜持想要刻意遠離,這也就有了先假裝睡下漠不關心,又偷偷起床為他送換洗衣裳。

    就在她推著輪椅向回走時,明風的聲音傳了出來,「你……自己上下床方便嗎?」

    李靨夢猶豫了下,才說:「下來可以,上去難些。」

    每次小段扶她上床時,都將輪椅的位置擺好,李靨夢可以手撐著身體,再借助腰的力量,從床上挪到輪椅上,可從輪椅上回到床上,卻非常費力,一是因為輪椅的高度要比床低,手臂沒有那麼大的力氣撐起整個身體。二是一用力,輪椅的輪子就會滾動。雖然困難,但李靨夢墨跡一會兒還是能上去的。她如此說,內心深處還是希望明風能幫一幫她。

    果然,明風輕聲說:「那你稍等一下,我洗好了。」

    李靨夢再次猶豫了下,最終說:「有勞了。」

    身後傳來機括再次響動的聲音,隨後是穿衣時悉悉索索的聲音。

    李靨夢背對著明風,始終低垂著頭,腳步聲漸漸近了,李靨夢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呼吸都略微粗重了些。

    明風走過來,彎腰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這衣服還挺合身,讓你費心了。」

    明風只是不想吵醒小段,所以才離得那麼近,可卻讓李靨夢有些承受不住,那滾燙的男子氣息撲在耳朵上,頓時讓她渾身戰慄了一下,她忍住羞叫一聲的衝動,聲音微有些發抖、答非所問地說:「還……還好,快扶我上去吧。」

    李靨夢剛聽見明風答應了一聲,就有一個如鋼鐵般強壯的身軀貼了過來,直接將她從椅子上抱起,肌肉虯結的雙臂和隆起老高的胸肌貼在李靨夢的肌膚上,讓她再也忍受不住,嚶嚀一聲癱在明風懷裡。

    其實李靨夢本打算讓明風推著輪椅到床邊,然後攙扶著她上床就行,哪知明風愣頭青一個,根本不懂男女有別,直接將她攔腰抱起,大步向床邊走去。李靨夢嬌羞之時,心中想的卻是,走慢一點,抱久一點。

    明風起初也是邁開大步地走,可隨著腳步落地後,懷中柔若無骨身軀的顫動,卻令他臍下三寸有一股熱火騰地燃燒了起來。他放慢腳步,一點一點地向前挪動。

    他下意識地將李靨夢抱得更緊了些,後者已是全身酥麻,羞生雙頰暈難消,將俏臉完全埋進明風臂彎裡。

    隨著明風慢如蝸牛的行進,有一樣堅逾鋼鐵的東西時時摩擦著李靨夢挺翹的臀部。

    李靨夢當然知道那是什麼,並且根據明風將她抱著位置的高度,不難想像它驚人的長度。李靨夢非是浪蕩女子,只是寡居多年,又倍受張獵戶糾纏,還有鄉村鄰里的七嘴八舌,她對海樹村的男人已痛惡有加,再遇到男人魅力十足的外地人明風,又是在夜間共處,難免心動。

    可在如此嬌羞之時,她還能計算出身外之物的屬性,她在心中已忍不住罵自己怎麼變得這般輕賤起來?

    從輪椅到床邊不到三米,明風卻走了一分多鐘,身上愈加的滾燙,熱度透過衣裳傳到李靨夢的肌膚上,像是點燃了一把火,李靨夢下意識地伸出雙臂,環過明風脖子,嫩得能滴出水般的臉頰緊貼在明風的胸肌上。

    明風已走到床邊,可卻遲遲不將李靨夢放下,而是越抱越緊,直到胸前感受到的那兩團綿軟已被擠壓得有些變形之際,他再也控制不住臍下三寸那團熊熊燃燒的烈火,將李靨夢從橫抱轉為豎抱,途中關鍵部位不斷摩擦過柔嫩肌膚的感覺,差點讓他咆哮出聲,而環住脖頸的那雙玉臂也摟得更緊了。

    明風將李靨夢放在床上時,自己也被帶倒,強壯的身軀壓了上去。

    兩人在幽暗曖昧的空間裡相互注視,直到雙眸裡被無限甜蜜的愛意填滿,近在咫尺的兩對唇才輕輕觸碰了一下,隨後如同被蜜黏住了般,貪婪地吸允著嘴邊的香甜。

    明風的雙手開始不由自主地在身下嬌柔的身軀上遊走,李靨夢也極度配合地扭動著身子,這讓那完全無法掌控的柔軟不斷跳脫,像是不安分的白兔。

    兩人的呼吸聲越來越重,身上最後的束縛也在瞬間就被解去。

    明風喉嚨裡低低地咆哮了一聲,腰部一挺,刺入了一片綿軟之中。

    李靨夢頓時感到自己像一帆身處暴風雨中的孤舟,被狂濤駭浪和大風驟雨持續拍打。不斷膨脹的喜悅感覺瞬間佔據了所有的理智,一聲聲若有若無、極度壓抑的呻吟在暴風雨中細若游絲的響起,這彷彿在一根乾柴上丟下火種,明風突然變得更加狂猛和快速。

    即便如此,兩人也在唇舌廝磨中不斷交換著呼吸。

    這是漫長的夜晚,也是最幸福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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