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 二三 自從看見你姐姐的第一眼起 文 / 呸呸呸(書坊)
第二十三章自從看見你姐姐的第一眼起
嘉：「我沒錢。」
拉克絲：「沒錢可以掙。」
嘉：「我沒房。」
拉克絲：「沒房可以租。」
嘉：「我沒車。」
拉克絲：「沒車可以走路。」
嘉裝出一副好奇的模樣：「我這也沒有那也沒有，那你到底喜歡我什麼？」
拉克絲漂亮的大眼睛一瞪：「誰喜歡你啊！」
「我那麼喜歡你，你喜歡一下我會死啊。」嘉嘻嘻笑道。
拉克絲無奈地翻了翻白眼，這幾天的接觸，讓她對嘉的性格有了些許深刻的認識：有些人就是這樣，第一次見面時斯斯的，一旦和他熟悉了，就會感歎不知道他是從哪個神經病院跑出來的。
拉克絲美麗的小臉上閃過俏皮的笑意曼聲道：「騷年，當你覺得你喜歡的人也喜歡你的時候，一般是你想多了。」
嘉：「……」
「換而言之，你覺得我喜歡你……那即是說你喜歡上我了……」拉克絲亮晶晶的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那……你究竟喜歡上我哪一點？我改還不行麼！」
「……」嘉沉默片刻，忽然靈光一閃，厚著臉皮嘿嘿笑道：「我就是喜歡你不喜歡我，你改呀。」
拉克絲大為歡喜，嘴角噙笑，雙靨酡紅，精緻的面容上帶著羞澀甜美的微笑，在一片暖橙色的夕陽裡看起來格外動人，看的嘉怦然心動，呼吸都凝滯起來。
她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把玩著燦爛的金色長髮，側著小腦袋，一副嬌羞不已的樣子：「其實，人家也喜歡你啦。」
嘉大喜：「真的？喜歡我哪一點？！」
拉克絲雙眼一瞪，雙手叉腰，之前少女懷春的嬌羞瞬間消失，一副惡狠狠的樣子：「喜歡你離我遠一點！」
嘉：「……」
……
在天賦「癒合」的作用下，嘉的恢復速度極其驚人，才十天的功夫，他健碩的身體就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完全能夠自由活動了。
但他卻裝作身體尚未恢復，死皮賴臉的在病床上不肯下來。
在他躺在病床的這十天中，每一天他都能享受到拉克絲無微不至的關懷與照顧，不用再吃那血淋淋的食物，每一天，拉克絲都會給他帶來精緻的糕點，像哄孩子一樣親手為他吃，每一天，嘉都可以看到拉克絲那美麗的面容，窈窕的身姿，陽光的笑容。
隨著時間的流逝，兩人慢慢熟稔起來，相互調笑，相互開解，無所不談，有種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的感覺。
世界上，總會有一個人，讓你一見如故，將自己所有犯二****的一面呈現在她眼前。
拉克絲就是嘉命中注定那個人。
躺在潔白病床上的十天，是嘉一生中過的最美好的日子，拉克絲的身上彷彿有一種神性的魅力，她的出現，驅散了嘉生活中的壓抑，黑暗，與寒冷。
她就像身負陽光的天使，給嘉的生命帶來光芒、溫暖與微笑。
拉克絲的出現，改變了他的生活，讓他發現，生活居然可以這麼美好，這麼幽默。
所謂最美好的時光，就是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雙方曖昧調笑，可彼此之間都還沒認真表白。
此時此刻，聽到拉克絲清脆的聲音，聞著她那獨特而真實的幽香，看著她那美麗無雙的面容，嘉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悸動，萌生了認真表白的想法。
第一次表白，這是一種最純的情感表達。
這個年紀的嘉還不知道，表白，是一種高技術含量的活兒，不僅需要男女雙方的默契配合，還要雙方彼此分泌化學物質荷爾蒙。
他是只是想將他的情感，認真的，直接的，純純的表達出來而已。
嘉忽然抓住拉克絲的雙肩，表情變得無比真誠，用隱隱帶有磁性的聲音認真說道：「看著我的眼，你看到了什麼？」
拉克絲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表情同樣變得無比真誠，水藍色的雙眼與嘉對視著，認真的看了一會，說：「眼屎。」
……
嘉頓時感到一陣深深的挫敗感，硬著頭皮道：「除了眼屎，你還能看到堅毅與真誠。」
他頓了頓，繼而鼓起勇氣，一字一頓道：「從看到你的第一眼起，我就喜歡上你了，一見鍾情。」
一見鍾情。
拉克絲心中一跳，整個嬌軀都有些軟化，但嘴卻更硬了，帶著狡黠的笑容，嘻嘻笑道：「一見鍾情，鐘的不是情，是臉。」
見這一招不奏效，嘉左手舉起三根手指，做出要發誓的手勢，對著拉克絲認真的說道：「你相不相信山盟海誓？」
「我相信。」
拉克絲點點頭，她絕美的臉上依然帶著陽光燦爛的笑容：「我相信山盟海誓，但我未必相信你呀。怎麼，你要發誓？」
「咳，咳！誓言就像放屁，當時驚天動地，過後蒼白無力，這麼俗氣的事，我當然不會做。」嘉尷尬的掩飾。
拉克絲笑意吟吟，一副『小樣，你早被我看穿了』的模樣：「那你舉起三根手指準備幹嘛？」
不得不說，嘉的反應神經還真是變態到令人咂舌，他迅速變化手勢，雙手互掐，裝作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深情的看著拉克絲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說道：「妹紙，我掐指一算，你命裡缺個我呀！」
拉克絲笑容收斂，用一種奇怪莫名的眼光，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在嘉臉上來回巡視。
嘉被看的一陣心裡發毛，尷尬的笑道：「嗯哼，你這麼盯著我看幹嘛？看了我之後，是不是發現，原來帥，也可以這麼具體？哈哈~」
拉克絲絲毫不理會嘉的自戀，而是保持著那種認真的模樣，目光不斷在嘉臉上巡視，良久，才輕輕歎了口氣，擰著好看的小眉毛，緩緩道：「唔，怪不得。」
「怎麼了？」嘉第一次見她如此凝重的樣子，不由得緊張起來。
「今天早上，我在你枕邊發現一隻蚊子的遺體。」
「嗯？……」嘉不明所以。
拉克絲臉上的凝重一掃而光，陰霾盡掃，疑雲盡釋，一副雨後白雲悠悠，陽光燦爛的模樣：「現在！我終於明白它是怎麼死的了！」
「呃……」嘉還是沒反應過來——這怎麼扯到蚊子上了！
「真相只有一個……」拉克絲如小狐狸般得意的笑了起來：「我敢肯定，它是自殺的！它奮鬥了一晚，也沒能刺破你的臉皮，你的臉皮厚得讓它無顏活在這世上！天哪……」
拉克絲雙手摀住，做出一副誇張的可愛模樣。
這妹子……
明白自己被忽悠了一遍的嘉翻了翻白眼，一陣無語。
拉克絲雙眼一瞪：「怎麼，你不相信？」
「呃……」一時之間，嘉倒不知如何回答，他當然知道『蚊子』是拉克絲杜撰出來擠兌自己的笑話，但如果回答相信，那樣會顯得自己二，不信，那樣會顯得自己沒有幽默感。
唉，對著美女說話，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了。
「哈哈，我是騙你的！但你要相信我！」
拉克絲爽朗大笑：「你要相信你的臉皮真的厚得連蚊子都無顏活在這個世上！」
嘉的眼睛學拉克絲一樣瞪了起來：「我相信你！你都好意思騙我了，我怎麼好意思不信！」
說完，兩個相互瞪眼的人，再也忍不住，轟然大笑！
一時之間，房間裡充滿了歡快的味道。
房間裡蕩漾出來的笑聲，讓古堡的騎士們欣喜不已，他們從來沒有聽過嘉發出過如此陽光爽朗的笑聲。
奎因站在門外，透過門縫看著裡面陽光大笑的拉克絲，怔怔出神。
「姐姐她，居然笑得……如此開心。」這麼多年來，奎因也是第一次看到拉克絲笑的如此肆意。
她那美麗的面容，在橙紅色夕陽的照射下，有一種跳脫的活力，格外動人。
儘管收斂全身的氣息，但站在門口的奎因還是被敏銳的拉克絲察覺到了，她轉過身，對站在門外的奎因露出一個陽光的笑臉：「噢，我親愛的小奎因，進來吧。」
「小奎因？」嘉一愣，一時反應不過來，他的精神力遠遠沒有拉克絲強大。
「拉克絲姐姐，拜託你不要叫我小奎因好不好，我已經十三歲了！帝國的貴族，在十三歲，就已經算的上是成年了！」奎因一臉鬱悶，耷拉著腦袋，推開房門，艱難的邁著腳步，走進房中。
她想讓自己的腳步看起來優一點，但無奈，十天的時間，並不足以讓她身上的傷勢痊癒，每走一步，都會隱隱作痛，有一種怪異的彆扭。
她臉上才繃帶已經拆了，但俊美的臉上還有些浮腫，那自負驕傲的微笑也消失不見，而是一副不情不願，像犯了過錯的孩子一樣，耷拉著腦袋，來到拉克絲面前。
「噢~噢~噢~姐姐？」
嘉誇張地叫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的打量著兩人：「你們是……？」
「我們是……」拉克絲看著奎因那瞬間慌亂緊張的神色，精緻絕美的臉上帶著頑皮慧黠的笑容，拉長了聲音說：「我們是姐弟……你說是不是，奎因……弟弟？……」
「不錯，我們是姐弟……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弟……」奎因有些語無倫次：「嗯，我們是姐弟，你是姐姐，我是弟弟……」
聽到拉克絲沒有暴露自己的性別，奎因大大舒了口氣，否則的話就太尷尬了。
帝國傳統，無畏先鋒軍團未來的接班人，如果是男的，則要帝國的帝皇簽訂契約，如果是女的，那麼最好的方式，則是聯姻。
從奎因到帝都，接受各種貴族禮儀舉止開始，她就知道，她的使命不僅僅是堅定不移的守護在嘉身邊，而是有著更深層的意義……成為他的伴侶。
而且或許只是他眾多伴侶中的其中一個。
皇的女人，永遠不止一個。
這是皇的女人的榮幸，也是皇的女人的悲哀。
這也是為什麼奎因在第一次見到嘉時，就動了真實殺意的根本原因，作為德瑪西亞之翼，她清楚也甘願履行自己的責任跟義務，但站在一個女人的角度，她實在無法接受自己的一生就這樣被強制許配給一個符被封印的弱者，每個少女都在內心深處都幻想自己未來的另一半是一個蓋世英雄而不是一個天生弱者，偏偏嘉就是這樣的弱者，所以，一直以來，她對嘉的態度都是奇怪而矛盾的：既期待又有種恨鐵不成鋼的痛恨以及自己無法選擇命運的無奈。
「原來是男的……」嘉看著奎因傾向於中性的俊美面容，忽然有些失落。
雖然無法和拉克絲那風情萬種，嬌媚無比的絕美容顏相比，但奎因身上，更有一種獨特氣質，讓人一旦見過就難以忘記的氣質。
那是一種帥氣中又帶有美麗的難以言說的氣質，如果嘉見過奎因的老師薇恩，那個比男人還要帥氣的女人，就會明白，他們兩人的氣質其實同出一源。
如果遮住奎因的雙眼，她那晶瑩如玉的白皙肌膚，俊美的面容，以及充滿磁性的聲音，會讓人下意識的認為她是女性，但那雙銳利如鷹的眼睛，卻中和她女性的特質，讓人無法僅憑樣貌去斷定她的性別。
「也難怪，也只有男的，才會有這樣的一雙眼睛吧。」嘉看著奎因那雙狹長，卻非常明亮且大如鷹般銳利的眼睛，默默地想。
聽到蓋倫的喃喃低語，拉克絲只是慧黠一笑，而奎因臉上卻是閃過了一絲紅暈的慍怒。
「奎因，嗯，弟弟……她還小，很多事還不懂得用溫和的方式去表達，所以，之前的事，希望你不要怪他。無畏先鋒軍團的領袖與德瑪西亞皇帝歷來都是生死相依的好兄弟，我希望，也相信這個傳統不會在你們身上湮滅。」拉克絲面帶，笑容，用一種少女獨有的口吻調侃道：「因為你們是同一類人，是同樣驕傲的人。」
「姐姐……我……」奎因剛想反駁，讓擁有高貴身份的姐姐對這小子低聲下氣，這叫內心高傲的奎因怎麼能接受。在奎因的概念中，拉克絲是帝國最尊貴的公主，但嘉卻不是一個尊貴的皇子。
「唔？」拉克絲大眼一瞪，奎因的反駁立刻噎了回去，彷彿老鼠見了貓一樣。
這一情況看在嘉眼裡，不由得嘖嘖稱奇，他完全沒有想到，陽光，幽默，溫柔的拉克絲，居然能把自負陰狠的奎因馴的如此服服帖帖。
在往後的日子裡，瞭解到拉克絲那與純潔外表不相稱的小惡魔本質，嘉才完全明白到，在拉克絲面前，所有人都是老鼠，她則是貓。對於老鼠而言，沒有比貓更可怕的怪物了。
撫摸著自己已經完全恢復好的臉，再感受身體充滿生機的力量，與奎因那浮腫的臉，行動艱難的模樣相比，嘉頓時覺得舒爽了許多，對著奎因，嘉靈感突發，說出了一句一輩子以來自認為最有水平，最豪邁，最豁達大度，卻讓奎因差點暴走的話：
「自從看見你姐姐的第一眼起，你這兄弟我就交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