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章 四十 技巧 文 / 呸呸呸(書坊)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

    一轉眼，兩年的時間已匆匆而過。

    經過兩年的訓練，奎因和嘉都長高了不少，也健美了不少。特別是嘉，已經十六歲的他，完全具備了成熟男性所有的功能特徵，那線條健碩的身材，俊朗的容貌以及剛毅陽光的氣質，足以令任何一個懷春少女怦然心動。

    而十五歲的奎因，也越發的帥氣俊美。

    但相對於此時站在他們眼前的趙信而言，他們的身體還是顯得有些青澀，少了一種味道，一種歲月沉澱下來的中年男子的成熟味道。

    此時，趙信穿著一身短裝武士服，裸露在外面的每一塊肌肉都稜角分明，有著花崗岩般的金屬質感，充滿了古銅色的健康光澤。

    「兩年的時間彈指而過，從今天開始，你們將進入最後一個修煉階段，也是最重要的一個階段，因為在這最後階段的兩個月中，我將會教你們最重要的東西：力量的本質以及運用力量的技巧。只有懂得力量的本質和運用力量的技巧，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力量，成為真正的強者，明白嗎？」

    趙信在上課的時候總是充滿了嚴肅跟認真，一旦訓練起來的時候，更是毫不含糊，只要嘉和奎因犯錯，責罰起來也絕不手軟。

    「明白！」嘉和奎因挺胸收腹，異口同聲，兩人平時雖然吵吵鬧鬧，但是一旦修煉起來那份輕浮就會消失不見，滿是認真與瘋狂。

    這也是為什麼他們能熬過這兩年殘酷修煉的根本原因。

    「首先，我先給你們講解一下什麼運用力量的技巧。」趙信的雙手一抓，頓時，不遠處一塊一人多高的巨大岩石凌空飛來，『砰』的一聲落在三人中央，揚起漫天煙塵。

    趙信手握成拳，一拳輕輕揮出，岩石就像柔軟的豆腐一樣，四分五裂，碎裂成上千塊小石塊。

    「你們認為，這一拳，有多大的力道？」趙信指著碎裂一地的岩石問道。

    能讓質地堅硬，這麼大塊的花崗岩碎成這個樣子，那一拳，按常理來估計至少也有上千斤的力道，但是偏偏那一拳看起來輕飄飄，軟綿綿的，打在岩石上的時候甚至讓人產生了一種打在豆腐上，極有彈性的錯覺。

    「我猜，那一拳至少有三千斤的力道吧。」嘉看著一地碎石回答道。

    「不，我覺得那一拳應該只有五百斤的力道。」奎因說出自己的判斷，擁有鬥氣打底，並修習過多種武技的他，多少看出了點門道。

    「都不對。」趙信搖了搖頭，認真的說道：「那一拳，實際上，只有一斤的力道。」

    「一斤的力道？！」嘉和奎因齊齊驚呼，卻並不反駁，趙信在他們心中，已經佔據了一個不可撼動的位置，他所說的，從來沒有錯過，既然他說那一拳只有一斤，那實際上，就一定只有一斤的力道。

    趙信微笑著問：「一斤的力道就能把這麼大塊這麼堅硬花崗岩打得四分五裂，你們覺得很不可思議是嗎？」

    嘉和奎因如小雞啄米般頻頻點頭。

    「為什麼一斤的力道就能把岩石打碎？」

    在短暫的驚訝過後，他們急切的想知道答案。

    「因為技巧。」

    「技巧？」

    「是的，技巧。這一拳之所以能爆發出這麼強大的力量，就是因為它的技巧——速度。」

    趙信一字一頓道：「只要速度足夠快，即使力道再小，也能爆發出強大的破壞力。速度，則武技中最基礎的技巧，沒有之一。」

    「速度，就是武技最基礎的技巧？」

    「是的，速度，是最基礎，也是最重要的技巧！天下武技，無堅不破，唯快不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足，防守的再好，也有破解方法，只要意識、攻、守、應機變化等速度遠遠高於對方，勢必遊刃有餘！往低處說，快速的進攻，能讓對方疲於招架，無還手之力，逼其露出破綻，進而勝之。往高處說，就是對方未來得及反應，就被擊中，所謂拳打人不知，乃一擊必殺之意。」

    「不對，那一拳，我看的很清楚，明明感覺就很慢。」嘉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趙信睨了嘉一眼，說道：「你覺得慢，那是因為我想讓你覺得慢，如果那一拳看起來像它的實際速度，讓你們看不見，那這節課，就沒有任何實際意義了。」

    嘉若有所思，趙信的聲音卻沒有停下：「你們再仔細看一看，這些碎開的小石塊，有什麼不同？」

    這是，兩人才注意到地上的碎石，無論是形狀，大小，甚至是橫切面，都一模一樣，有如同一個模板刻出來似的，這只有每一分滲入岩石中的力道都是平均的才能達到這個效果！

    這種對力量的掌控程度，簡直令人歎為觀止！

    「我教你們的第二個技巧，就是對自身力量的掌控！只有能掌控的力量，才是屬於自己的力量，才是真正的力量，一味最求力量的大小是沒有任何意義的。無論是鬥氣還是魔法，運用的方式異曲同工，真正能掌握這個技巧的強者，就算只有一絲鬥氣，一滴魔力，也能將這僅有的力量，發揮出歎為觀止的能級。」

    「這……就是第二個技巧？」兩人看著地上幾乎一模一樣的碎石，心中震撼無比。

    「第三個技巧，叫巧可破力。」趙信嚴肅的說道：「人體的肌肉、骨骼、筋脈，有很多是你一生中極少用到，甚至不會用到的，但它們並非沒有作用，如果你們還繼續修煉我這套練體之法，注重對身體的錘煉，在不久的將來，就能做到全身每一束肌肉、骨骼都練到隨心所欲，能任意挪移，想怎麼用便怎麼用。」

    「你們兩個過來，摸一下我的膝蓋，對比一下和你們的區別。」

    「咦，多了一塊肌肉……」嘉滿臉不可思議。

    「不對……不是一塊，是兩塊……」奎因更為精確的描述道。

    這是……怎麼回事？

    趙信解釋道：「我將自己的兩塊肌肉挪移到此處，和膝蓋的骨頭形成一個最穩定的三角支點，這樣，便能穩如泰山，別人對我傷害，我能穩定透過雙腿傳至地面，大大減少自身的傷害。」

    挪動身體肌肉，若不是親眼所見，嘉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世上居然會有人能如此自由的操縱自己的身體內部。

    這簡直太逆天了！

    只消一瞬間，嘉就明白了這種體術的強大之處。

    趙信繼續說道：「但要挪動哪一束肌肉才能不被敵人打倒，將傷害最小化，擊打敵人哪一個地方，才能將傷害最大化，則是需要不斷實戰，累計足夠的對敵經驗，才能讓自己的身體在受到最小傷害的同時打出最大的傷害！」

    趙信咳嗽一聲，打斷兩人的沉思，道：「過猶不及，我先教你們這三個最實用的技巧，你們一定要牢牢記住。這三個基本技巧，將會貫穿你們整個修行生涯。」

    「隨著你們不斷變強，不斷磨練，不斷修煉更多的武技，你們會發現越來越多的技巧，這些這些技巧就像是工具。」趙信循循善誘地說：「你們想像一下，用螺絲刀去錘釘子，或者是用鐵鍬去砍木頭。這都非常吃力。你需要花費五倍的時間去做，而且還做得很糟糕。螺絲刀和鐵鍬不是合適的工具。然而，只要有了合適的工具——鐵錘和鋸子，你很快就能做完這些工作，而且做得非常好。在武道一途中，合適的技巧，就是最好最有殺傷力的工具！」

    趙信如此深入淺出的講解，讓極有悟性的嘉和奎因茅塞頓開，豁然開朗。

    「先賢有雲，勤能補拙，但我更要告訴你們，勤能助巧，巧與拙是人出發時的方向，勤與惰是人出發後的過程，成就就是路那頭讓你渴望的終點。方向對了，沒有一路艱辛的歷程，終點尚且僅是「可望而不可及」；方向錯了，你汗水也罷，淚水也罷，血水也罷，這一回，那個終點卻是不可望且不可能及的了。勤難補拙，因為「拙」不是靠勤奮就能補得了的，「拙」需要的是發現「巧」的眼睛，而不是蒙住眼睛的雙手。「勤奮」是鋼，但好鋼要用在刀刃上才不會浪費。如果血汗是鈍厚的刀脊，那麼眼光就是銳利的鋒刃——別使蠻力，使用技巧，看準了再切下去！這樣達到最好的效果，明白嗎？」

    「明白！」嘉和奎因齊齊喝道，熱血沸騰。

    兩年來趙信實在教了他們太多別人窮盡一生都無法領會、學到的東西，他把良師益友四個字闡述的淋漓盡致，在嘉與奎因的心目中，他不僅僅是老師，更是兄弟。

    良師益友，最為難得。

    只是嘉奎因兩人還不知道，趙信心目中兄弟的定義是：最好的兄弟，就是在他需要女人的時候做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