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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章 、無錫杏林 文 / 春秋問心劍(書坊)

    經此一役,九江怒蛟寨的悲慘下場,也熄滅了那些縱橫長江水域的水賊巨盜,想要從水裡下手,誅殺葉無病的念頭,紛紛都撤離了長江水道所經地界,暫時退走避禍了,而那一葉烏篷小舟,也成了長江水路豪傑們,一生之中揮之不去的夢靨惡魔,這烏蓬小舟所到之處,長江中行駛的大小船隻,如遇瘟疫一般,靠岸的靠岸,避讓的避讓,唯恐惹惱了船上死神一樣的劍客,將自己也一劍封喉。

    葉無病自然不會產生,將所有江湖高手全部殺掉的瘋狂想法,只要不是惹到自己或是為非作歹的惡人,他才沒有揮劍的理由。

    江湖人士這種東西,頗有些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堅韌特性,割了一茬又一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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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天龍世界,沒有見過一代大英雄喬峰喬幫主,那便是一個遺憾或者損失,葉無病原想和傳說中的喬峰交個朋友,只是如今未曾見面已經是仇敵了。

    現在按照時間推算,喬峰應該已經到了江南來探查慕容復的情況,所以葉無病才沿著長江水道,擺明了車馬直奔江南而來,想必天下第一大幫的丐幫已經佈置好了人手,蕭峰也必然會親自找上葉無病,要為幫眾兄弟報仇雪恨。

    葉無病如此瘋狂的屠戮『武林中人』,已經引起了江湖公憤,他們可不管葉無病所殺的人是否應該。許許多多被葉無病所殺的江湖中人的親朋好友大有聯合起來誅滅他的意思,如今已經隨著葉無病的步伐追尋而來。只是,葉無病並沒有放在心上,他這一路殺伐,一邊磨煉自己的劍道,如今已經觸摸到了劍意邊緣極境,半隻腳即將踏入劍意門檻,那些小魚小蝦已經不能令他有所動容的地方了。

    葉無病駕著自己這一葉牽動天下武林目光的烏篷小舟,沿長江水路東來,出了安徽,便即進入了江蘇,經南京、揚州,月餘間進入了無錫地面。

    就在所有的江湖中人,都在猜測這葉無病,是不是專程一路東來,尋江南姑蘇慕容世家的麻煩之時,前腳兒剛到達無錫的葉無病,卻已經收到了丐幫派來的代表和死在葉無病手中的武林群豪所下的武林貼,也就是約戰帖,約他在無錫城外,杏子林中比武論劍,瞭解恩怨。

    下帖人署名之處,密密麻麻的寫著許多人名,打頭就是葉無病朝思暮想的,當今丐幫幫主喬峰,哦不,是蕭峰的大名,葉無病也沒想到事情如此之巧,轉來轉去,還是轉回無錫杏子林了,看來這就是蕭峰的宿命啊!

    葉無病感歎了一番,就讓一旁那個前來下戰書,自打見了葉無病就始終,一臉苦大仇深,視死如歸的丐幫一袋弟子帶路,二人便步行向無錫郊外的杏子林走去。

    如今江湖中人都知道,劍魔葉無病不殺不會武功之人的規矩,所以丐幫諸人,才會讓這麼一個不通武功,剛剛入幫的一代弟子前來送信,而且丐幫與葉無病兩家,如今已經算得上是血仇死敵,死在葉無病劍下的幫眾兄弟,不下百餘人,也就不必談什麼江湖禮節之類的虛招子了。

    前來下戰書的丐幫一袋弟子,葉無病也認識,正是在丐幫四川大信分舵,被葉無病饒而不殺的小魚兒,所以他才會一直苦大仇深的盯著葉無病,這小魚兒保住了性命之後,也是乘船順著長江水道一路東來,而且他不用像葉無病一樣,沿途還要屠戮『武林中人』,所以比葉無病早到了幾日,將當日在破廟之中的所見所聞,劍魔葉無病的武功劍法如何詭異,詳詳細細的報告給了丐幫一眾首腦,很受蕭峰等人的重視。

    小魚兒因為前朝在破廟之中自家的怯懦行為,雖然無人知道,不過他心中還是非常的羞愧,此番聽說劍魔葉無病到了無錫,而且自家幫主還要下戰書,約鬥於他,便自告奮勇的前來做這下帖之人,心中只想,就算被被殺人魔王給殺了,自己也總算完成了幫中長老交託的人物,白大哥、劉大哥和張大叔的性命沒有白丟,小魚兒沒給他們丟人。

    葉無病也沒和這個名叫小魚兒的小乞丐說話,小魚兒自然也不會和這殺了幫眾諸多兄弟的黑衣惡魔搭話兒,小魚兒在前引路,前行里許,折而向左,曲曲折折的走上了鄉下的田徑。這一帶都是極肥活的良田,到處河港交叉。

    再行得數里,繞過一片杏子林,就到了此次約戰的地方了,葉無病隔著杏子林,便聽到一陣拳腳交擊的悶響,夾雜著劈空掌力的破空之聲和刀劍兵器相撞的叮噹鳴響,接著就是一個粗豪爽朗,讓人一聽便覺得此人豪放不羈的聲音,從杏花林中傳出來。

    只聽那人哈哈笑道:「慕容公子好俊的挪移功夫,喬某佩服,不過正主兒未至,咱們就打將起來,於理不合。丐幫的兄弟,都罷手了吧!」

    接著一個清越柔和的聲音響起,也是哈哈一笑道:「喬幫主的降龍十八掌果然剛猛無雙,慕容復領教了,鄧大哥、公冶二哥、包三哥、風四哥,咱們也亮相罷鬥,停手了吧!」

    這時,一路無言,在前面給葉無病帶路的小魚兒,大聲通報道:「劍魔葉無病到!」

    葉無病也很無奈,他莫名其妙就搶了傳說級的人物——獨孤求敗的名號,江湖中人因為他劍法高明和冷酷無情瘋狂的殺人行徑,給他安了一個令人聞風喪膽的『劍魔』的外號。

    杏花林那邊的武林群豪,聽了小魚兒的通報,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剛才聽到蕭峰和慕容復喝止,還斷斷續續持續的打鬥之聲,立刻就停了下來。

    正所謂人的名兒,樹的影兒,誰都想見識見識,這個半年多前崛起以來便在江湖之中,造下了無邊殺業,掀起了血雨腥風,在江湖豪傑之中,傳得神乎其神,似神似魔,能令長江水域的武林好漢,棄家捨業而逃,退避三舍的人物,到底是如何了得。

    從葉無病劍下逃生的人,不是沒有,如在場的小魚兒一般的人,就有十好幾個。此番前來杏子林,打算誅殺此僚,除魔衛道,還江湖武林一個太平的群豪們,也都聽過這些人嘴裡形容的劍魔是何等模樣打扮,黑衣黑劍,身量頗高,沒人看清過劍魔葉無病的樣貌,因為據那些在葉無病劍下生還之人的說法,你一看見這人,便只會注意他的眼睛,根本無暇顧及其他東西,說得很是邪乎,在場的江湖群豪們大都不信。

    不過,當那手持黑色長劍,與江湖傳說中一模一樣的『劍魔』,從杏花林後安安靜靜的轉出身來,黑白分明冷電一般的眸子,掃視過來的時候。

    在場群豪與冷漠無情,仿如絕世寶劍嗜血鋒刃的目光一觸,登時便覺得雙眼刺痛,目如針扎一般,脖頸之間更是感到絲絲寒意,彷彿已被利刃加身,隨時可能被刺穿咽喉而死,都情不自禁的地下頭來,不敢再與葉無病那冷酷森寒的目光相接觸,而腦海之中,除了『劍魔』那雙寒意森森的眸子,果然什麼都沒看清,心中不覺暗自駭然,這才信了那些在葉無病劍下生還之人的說話,這葉無病果然邪門兒。

    這也是葉無病劍意將要凝聚,欲要破體而出的預兆,這些江湖中人畢竟修為和閱歷知識尚淺,不知劍意這種劍道至高境界的存在。

    前來杏子林聚會的武林群豪頗多,葉無病目測了一下,提刀帶劍的約有幾百號人士,其中有幾個葉無病熟悉的面孔,段譽這小子不知為何,還是到了江南,就混在人群當中,正圍著一個眉目如畫,美麗非常的白衣女子打轉兒,渾然不覺葉無病的到來,這個女子葉無病也見過,就是曼陀山莊的王語嫣了。

    直到王語嫣被葉無病的目光掃到,也是俏臉一白低下頭來,段譽這才注意到,葉無病這個讓自家神仙姐姐難受的惡人,不過被葉無病目光一掃,也是心中惴惴,低下頭去。

    葉無病一出現,便用目劍震懾全場。能承受了葉無病目劍劍意一擊,還能與他目光對視的,在場的武林群豪之中,不過只有寥寥數人。

    葉無病注意了一下這幾人,其中一個三十歲左右的豪邁大漢,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年輕公子,向二人點了點頭,道:「『北喬峰,南慕容』,今日盡皆於此,省得在下還要一一拜訪,再好不過!」他如今半隻腳即將踏入劍意大門,只有不斷的挑戰絕頂的高手才可以快速的達成願望。

    蕭峰和慕容復這兩人還未待答話,驀然一聲佛號響起:「阿彌陀佛,『劍魔』不愧號稱『劍魔』,好生詭異霸道的劍意魔功。」

    這一聲佛號,渾厚清澈,充滿了陽和慈悲之意,場中的武林群豪聽了,頓覺心頭一寬,適才與葉無病對視之後心中產生的恐懼寒意盡數都被祛除。正是少林寺的佛門神功,少林七十二絕技之一的獅吼功,這門神功練到了精微奧妙之處,收發由心,即可借由聲音攻敵,亦可做當頭棒喝用來救友,厲害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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