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泰山狗熊 文 / 春秋問心劍(書坊)
這劍魔葉無病武功之高,劍法之利,實在是可怖可畏,只有與葉無病切身交手之後才能知道此人的厲害,就是喬峰所言,無論他身上有傷無傷,都不是劍魔葉無病的敵手,身受幾刀便能救得丐幫死大長老的性命,這筆買賣可是非常划算!
忽然場中又傳來兩聲大喝:「喬幫主且慢!」
「幫主且慢!」
在場的武林群豪定睛瞧去,就見得丐幫的傳功長老項長老,和少林玄難大師,都施展輕功身法,來到了喬幫主身邊,勸阻於他。
項長老與玄難對視一眼,玄難退後一步單手一束,示意請項長老先說,項長老對玄難拱了拱手,上前一步,對喬峰言道:「幫主,如今丐幫大敵當前,您是咱們的主心骨兒,萬萬不可以有什麼閃失。而這宋奚吳陳四位長老罪犯不赦,既然他們自家也是條漢子,能夠依幫規自戕。」
「依老夫之見不如讓他們戴罪立功,共同抵抗劍魔葉無病,除魔衛道,如果他們不幸戰死,那也算他們按幫規自戕洗罪,死了也是丐幫弟兄。若是咱們勝了劍魔,他們又並未戰死,再交由幫主發落,到時候幫主是要處死他們四人,還是依然要替他們以血洗罪也為時不晚啊!」
玄難大師也是口宣佛號,道:「阿彌陀佛,項長老所言極是,喬幫主,老衲還是那句話,武林安危事大啊!這劍魔一身劍法魔功驚世駭俗,在場諸人中以老衲之見,也唯有喬幫主可以抵擋一二,若是喬幫主還要負傷上陣,那在場的武林群豪們也只能任其屠戮了!」
喬峰聽了項長老與玄難所言,目視執法長老白世鏡,道:「白長老,項長老所言之法可行否?能否讓宋奚吳陳四位長老戴罪立功,容後處置?」
白世鏡臉容仍是僵硬如石,緩緩的道:「幫規並無此例,不過事急從權,丐幫如今大敵當前,讓宋奚吳陳四位長老戴罪立功押後處置於丐幫有大利,可以如此!不過,此事主謀全冠清卻是不能饒過,須得將其處死,以正幫規!」
一旁跪著的全冠清心道:「你特麼這是報復,赤果果的報復啊!」
全冠清為人雖然素有心機,不過武功卻並不如何出眾,是以喬峰、項長老、玄難三人對於白世鏡的這個要求並未反對,畢竟現在是要與劍魔廝殺搏命,需要的是拳頭而不是腦子。
而且,全冠清煽動宋奚吳陳四位長老,和各個分舵的丐幫弟子密謀反叛,如果不將之處死以正幫規也的確數不過去,於是全冠清就悲催的成為了棄子。
就在此時,在場的江湖群豪忽聽得北方馬蹄聲大作,急急向杏子林方向馳來,跟著傳來一兩聲口哨,負責在杏子林外圍守衛的丐幫弟子也發哨相應,顯然飛馬奔來之人是丐幫中人。
在場群豪已經被適才丐幫發生的,這一連串的驚人變故給弄得是心驚肉跳,是以各個都是草木皆兵風聲鶴唳的戒備狀態。待聽得來人能與放哨的群丐發哨相應,顯然是丐幫中人,這才放下心來向馬蹄聲來處瞧去,看看究竟是誰人在這個當口飛馬奔來,又究竟是所為何事?
那乘馬尚未奔到,忽然杏子林東首方向也有一乘馬奔來,只是此時距離尚遠,蹄聲隱隱,一時還分不清是不是向杏子林來的。
葉無病修為最高,目力極強,自然遠遠的就將兩名乘馬飛馳的來客,究竟是如何衣著樣貌看了個清清楚楚。
北方來的那人是一個寬袍大袖,衣飾甚是華麗的商賈打扮的漢子。東首來的乘馬奔來那人,則是一位鬚髮花白的老翁,身著一件補丁纍纍的鶉衣,顯然是一位丐幫長者,葉無病想來這應該就是那位老而不死的丐幫前輩長老——徐長老了。
果然,這位徐長老一路策馬奔騰,人還未到場中,已經先行喝止了喬峰拆看先前那名丐幫探子承上的蠟丸書信,端的是霸氣側漏,一派丐幫耆老的前輩高人風範。
接下來事情的發展與原著差不多,譚公譚婆,趙錢孫,泰山單家『鐵面判官』單正和他的五個膿包兒子,馬夫人康敏,天台山智光大師等人物一一登場。
這期間還有一個小插曲,『鐵面判官』單正與五個膿包兒子一齊縱馬而來,單正單騎押後,五個膿包二字在前開路。
泰山單家本著貴多不貴精的原則一向是廣收門徒,門人弟子徒子徒孫的幾有二百餘人,可謂是人多勢眾,武林中人聽了泰山單家的名頭,都要忌憚三分。
被江湖中人吹捧的多了,單正知道自己是什麼斤兩,僅僅一流境界巔峰的修為,也就仗著『冷面判官』這個名頭,管點江湖之中他內力範圍之內的不平之事,倒是給他贏得了不少的好名聲。
而單正的五個二流境界的膿包兒子卻是年輕氣盛,聽多了江湖中人的吹捧奉承,就不免有些個飄飄然不知所以。他們五人又是此時才到並未見識葉無病展露武功,兼之他們單家老巢地處山東,而葉無病屠戮的又都是南方的武林世家,是以這『泰山五雄』並不如何的懼怕所謂的有劍魔之稱的葉無病。
葉無病此時正自抱劍而立,靜靜的站在場中,關注著局勢發展,一身氣息便自收斂,是以整個人看起來平平無奇。
於是,『泰山五雄』見這凶名赫赫的劍魔葉無病也不外如是,除了年紀輕輕便又比他們帥了那麼一點點以外,看起來與一般的江湖漢子也沒甚差別。
單伯山五兄弟對視了一眼,心中均想:「這劍魔葉無病近來在江湖之中闖出了好大的名頭,看起來也不過如此。若是我們兄弟能在天下群豪面前,削了此人的面子,豈不是讓我泰山單家在武林群豪當中大大的露了一次臉,從此更加揚名武林?」
單伯山五兄弟,胸同此念心同此想,便也不勒韁繩,縱馬就要從葉無病身邊快速馳過,濺這葉無病一身塵土滿臉泥灰,料想在這麼多武林群豪面前,他也不敢如何放肆,自家五兄弟也能大大的露一回臉!
一騎落後的『鐵面判官』單正,和在場的見識過了葉無病驚天劍法魔功的武林群豪,看見所謂的『泰山五雄』如此自己找死的行為,全都驚叫出身,紛紛高聲叫道:「不可······!」
單正此時也不敢慢悠悠的單騎獨乘的擺派頭了,急忙催馬趕上前來,意圖趕在劍魔下殺手之前,救下自家五個兒子。
不過此時已經晚了,葉無病在『泰山五熊』那滿含惡意嘲諷的目光落到自家身上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
看見『泰山五熊』這五個白癡縱馬而來,葉無病當然明白他們想幹什麼。如果不是如徐長老,智光等人還有點用處,葉無病早就殺光這些狗屁一般的卑鄙小人了。
想不到他方自收斂了一會兒,就有不開眼的狗才敢來觸他葉大爺的虎鬚。
在場的武林群豪就只見得葉無病也不拔劍,依舊是右手抱劍於胸。只是伸出左臂,左手並成劍指凌空向策馬而來的『泰山五雄』那麼虛虛一劃。
此時雙方相距尚有五六丈的之遙,單伯山等五兄弟實在不相信有人能在此等距離,可以用劈空勁力傷人,是以也都沒什麼防備。
不過,已經見識過葉無病的無形劍氣的威力,究竟是如何的鋒銳及遠的武林群豪自然不會做如此想。
果然,在場群豪就得聽,『咻』的一聲無形劍氣破空輕響過處,『泰山五雄』單伯山等五兄弟那五顆大好的頭顱,便即帶著滿腔熱血沖天而起,灑下一蓬血雨······。
單伯山等五人臉上的輕蔑的笑容清晰可見,而且可能是由於葉無病的無形劍氣,實在是太過快速太過鋒銳,單伯山五人雖被一劍梟首,卻並未立即死亡,臉上的輕蔑的笑容正自一點點的轉變為震驚、絕望、悔恨······,七情上臉不一而足,不過最終都是雙目一片死灰之色,再無生機,五顆大好的頭顱彭彭連聲跌落於地,只留下五匹馬兒馱著已經無頭身死的主人,因為收不到主人的命令而打著響鼻原地亂轉。
在場的武林群豪,都看清了『泰山五雄』死前臉上那詭異扭曲的表情,一顆心就如同暴漏在三九天的寒風之中,其後又被淋了一桶涼水一般,冷得都結了冰碴兒了。
這劍魔葉無病的無形劍氣竟然如此的鋒利詭異,居然能如庖丁解牛一般,能殺人而令其不知自己已經身死。一想到一會兒自家就要面對如此恐怖如同妖魔一般的敵手,群豪都是心中慄慄,雙手簌簌發抖。
葉無病掃了一眼單家無頭騎士五人組,冷笑了一下。
單正在後面催馬而來,親眼看見自己的五個兒子被葉無病一劍梟首,死的淒慘無比。雙目登時充血變得通紅決眥欲裂,口中大喝一聲:「賊子爾敢!」
單正飛馬上前,就要與葉無病拚個你死我活,報這老來喪子之仇。忽的聽到一聲道:「鐵面判官不可!」
聽到這個聲音,單正心中忽然激靈靈打了個寒顫,心神從忽遭喪子之痛打擊的狂怒中清醒了過來,猛的勒馬提韁,胯下坐騎稀瀝瀝的縱聲長嘶,前蹄揚起釘在了原地。
單正既然江湖號稱『鐵面判官』,自然就不是什麼魯莽衝動之人,適才只是突然被喪子之痛激亂了心神,此時被一言驚醒,見了自家五個兒子,在五六丈之外就被葉無病以無形劍氣殺死,這般劍氣功夫聞所未聞,見只一見就搭上了五個兒子的性命,他知道以葉無病的武功,自家上去也只能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