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的巨響像悶雷一樣,整個城堡再度震動起來。於悅率先攙起了熊偉:「這裡要塌了,我們快出去!」
「那邊有個小路可以通向下水道出去!」鮑斯也扶住了蘭斯洛特,手遠遠一指。
唐瑄想起「智慧瓊漿」配方還沒有拿到。小嘰的神智因她受了影響,且在幻影中誤打誤撞救了她一次,它也是她的重要夥伴。她一咬牙扭頭沿原路返回:「你們先走,我還要去趟煉金房!」
她聽到於悅在身後著急的喊叫,但瞬間一塊大石頭將那個聲音阻斷。
整個城堡像被人踩壞的玩具,吱吱嘎嘎處於崩潰的邊緣。她穿過軍備區,盡全力與時間賽跑,一路上都是失心傀儡橫七豎八的屍體,想必是於悅他們來的時候幹掉的。
終於,她氣喘吁吁到達了目的地。煉金房裡鼓風機和機械齒輪還在運轉,卻不見一個煉金術師,也許他們早在於悅他們突破地下時就已經逃走了。唐瑄手忙腳亂的將書架上的卷軸、羊皮紙使勁往背包中塞,她哪裡還有時間細找哪個是智慧瓊漿的配方。
只聽卡崩一聲,那口架在熊熊火焰上的青銅大鍋被大石擊中傾倒,滾燙的湯藥和人頭骨係數傾倒出來,高溫讓此時不太堅實的地面冒出縷縷青煙。
一個傳送門豁然打開,洛奇從其中探出一隻手,焦急的喊:「快,要爆炸了!」唐瑄抓住他的手,一腳跨了進去。在傳送門關閉的一剎那,熾熱的波浪,伴隨著驚天動地的響聲騰空而起,猩紅色的火焰妖艷綻放,衝破天幕。這個偉大的城堡算是完了。
唐瑄摔在柔軟的草地上,狼狽的打了幾個滾,背包裡的各種卷軸散落一地。洛奇卻瀟瀟灑灑的立在旁邊,從其中撿出一個卷軸:「不錯,就是這個。」
「我的同伴們怎樣了?」她顧不上別的,先抓著緊要的問。
「都逃出來了。我已經給他們發送了方位,過一會兒就會到這。」
唐瑄鬆了口氣,癱倒在地,全身散了架。她無力的說:「你要的東西我都帶出來了,該兌現你的承諾了吧。」
「六魔包,哈哈!」洛奇誇張的笑著,手舞足蹈。「你做的很好!有了這個,我就可以去仿造研發新道具大賺一票了!」
「奸商。」她一臉黑線。
「你這就不懂了。魔法師的法力是和他的財富成正比的,魔法道具、材料都價值不菲,大多數高級法師都是很富有的人物!」
「那我一輩子也當不了什麼高級法師。」唐瑄想起自己一窮二白,不禁感慨。
「你這就錯了,眼下就有個很好的機會……」洛奇湊上前,水藍色的眼眸中蕩漾著說不出的誘。惑。唐瑄汗顏,這奸商黑心程度和下套水平簡直不低於伯明翰公爵。
「反正你也從城堡裡搜刮了這麼多的煉金術配方出來,不學白不學。這可是斂財的好途徑。」他頓了頓,眼睛一瞇,「到時候我可以通過法師同盟會高價出售你的煉金藥水什麼的,只收取一點手續費,雙贏!」
果然……奸商的腦袋裡只有錢,唐瑄默默罵了他幾句,突然想到了洛奇會讀心術,只得識趣的答道:「好吧,不過你也應該告訴我一些魔法相關的事情了吧。」
洛奇席地而坐,收起了嬉皮笑臉,擺出了那麼點職業導師的樣子。「這片大陸上,法師的數量是少之又少的,掌握魔法是需要天賦的。」
唐瑄點了點頭,她想起丁毅曾經也這麼提過。
「魔法元素是存在於空間的能量。使用魔法就是使自己的精神力和外界的魔法元素能量達成共振,從而在一定的空間範圍內產生相應的魔法效果。」
「魔法修煉主要練習精神力、控制力以及對空氣中的魔法元素感應力。精神力的修煉可以借由冥想來進行,以前曦讓你做的訓練是十分正確的。精神力越高,所放出的魔法威力也越大。也就是說——龐大無匹的精神力最為重要。」
唐瑄似懂非懂,她又想起伯明翰公爵給她掃盲時說過的內容,張口問道:「這個世界中存在七種魔法元素?」
「是的。青色的風,紅色的火,黃色的土,藍色的水,紫色的雷,白色的光,黑色的暗。前五種被稱為自然系,後兩種被稱為神秘系。」考慮到她的接受能力,洛奇只撿著易懂的內容簡單一說,剩下的等以後再慢慢告訴她。
看到她欲言又止,洛奇咯咯一笑:「他說的對,大部份的法師只擁有一種屬性。而你,現在已經擁有了兩種——光和暗。只是你的暗影能量很浮躁,難以控制,這就是我叫你把暗影寶珠帶出來的原因。」
「原本向黑暗尋求力量是有很大風險的,相信你在公爵那也看到了答案。不過,你靈魂中融入了神聖牧師的光明信仰,身上還戴有血石這種消除負性能量的寶石,已經將這種風險係數降至了最低。」洛奇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嘖嘖稱奇:「甚至這法杖——噢,簡直是為你量身定做一般!」
唐瑄不吭聲,公爵白骨森森的左手臂令人觸目驚心。她現在安定的一切都是曦給予的,而這份恩情已經無法回報。
「今後你要帶著暗影寶珠一同冥想修煉。如果感到光暗失衡的時候,將失衡的一面注入到其中存儲。實戰中感覺精神枯竭時,可以從中調取——不過量要小心控制。」
「對了,你是什麼系的法師?」唐瑄從未見過洛奇出手,只看到他對賺錢的執著,該不會是斂財系的吧——當然前提是要有這個系。
「想像力倒是挺豐富的……」洛奇顯然已經知道了她的想法,「不過讓你失望了,我屬於時空系。」
他打開了傳送門,向她眨了眨眼:「下次我會將智慧瓊漿帶給你,這段時間你得乖乖的學習煉金術。」
「喂!」看到洛奇逐漸消失在傳送門中,唐瑄傻眼道:「你還沒告訴我這煉金術怎麼學呀?!」然而一切歸於平靜,他已經不見了。
太不靠譜了,每次都是這樣!她咒罵了洛奇幾句,不情願的收拾那些散在地上的羊皮紙,並從小嘰嘴裡費勁的奪下了一個被咬得體無完膚的卷軸。上面的字完全是鬼畫符,她壓根一點兒也看不懂。
她歎了口氣,也沒來得及問問洛奇有關她胡亂猜測的伯明翰公爵放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