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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93 大膽刁民! 文 / 欣悅然

    繡兒暈死!小姐是待嫁姑娘,冰清玉潔的,怎麼連這種話都說得出口,若是被邵公子聽了去,只怕會說朱家家教不嚴,萬一婚事不成可就慘了。這可是到目前唯一,小姐唯一看得順眼的男人。

    「你害什麼臊嘛。」朱淇淇笑,「你穿著裡衣,他只差沒光著身體,是誰都會想歪了。」

    「沒有!」繡兒急得快哭了,「我跟他什麼都沒有。小姐,他是殭屍,我是人,怎麼可能在一起呢。」

    「就是因為他是殭屍,才更有可能嘛。」朱淇淇的眼神,甚是猥瑣的在繡兒身上打量著,她附在繡兒耳邊悄然道:「我最近看了本書,說殭屍渾身僵硬如鐵,女人跟殭屍在一起,比跟男人在一起更開心……」

    繡兒不敢置信地望著朱淇淇,忍不住憋出句,「小姐,你好變/態!」

    見繡兒面紅赤耳的,朱淇淇總算是還有絲良心,沒有繼續逼問了,「好了好了,只是逗你玩而已,別生氣嘛。」

    「……」繡兒對朱淇淇徹底絕望,壓根不想再理她。

    「別氣嘛。」朱淇淇拉過繡兒,好一番安慰,可繡兒悶悶不樂的,直顧著抹眼淚珠子,繼續不理她。

    「快說說嘛,你怎麼會帶他來這裡的?」

    言歸正傳,繡兒這才想起了正事,也顧不得生氣了,「我昨天去了眉山道觀,指責眉山老道邪術控制殭屍下山作亂,然後趁機斂財,可他不但不承認,反而將我捉去棺材關了起來。」

    昨天發生的事,繡兒一十一五道來。朱淇淇一聽,當即火冒三丈,「眉山老賊這個王八蛋,原來所有的事都是他搞出來的,這個賊人居然敢利用三哥去嚇唬人。」安越澤第一次出現的時候,只是砸東西並沒咬人,可殭屍哪有不咬人的道理,原來是眉山老道暗中操作,趁機賺不義之財,只不過朱家那天沒請道士請了和尚來消災解難。於是第二天晚上,他再次利用殭屍嚇暈豬頭三,剝了衣服掛在鎮門供全鎮百姓欣賞。這個賤人,害得朱家丟光了臉面,朱豬三現在都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這幫賤人,我要殺了他們!」聽到繡兒差點被殺人滅口,加上朱家的事,火爆性子的朱淇淇撩起袖子就要往外衝,上山找眉山老道拚命。

    繡兒拉住她,「小姐別急,這事還得從長計議,眉山老道那幫人可陰險著呢,你若一個大意,只怕跟我一樣被抓起來的。」

    「喲,我看他敢!」朱淇淇雙手叉腰,准一潑婦耍蠻模樣,「就憑我朱家的人,一人一唾沫星子都能噴死他。」

    「我們還是小心點好,衝動是魔鬼。」

    「行,那賤人居然敢這麼整朱家,我若是不以牙還牙,不姓朱!」朱淇淇銀牙咬的格格響,「我要整的他祖宗十八代都從棺材裡爬出來跪地求饒。」

    繡兒一聽,打了個冷顫,「我覺得,我們還是報官好一點。」

    「報官?」似乎也行,如此一來,官府派兵抓人,待捉到人之後,她再出點錢走走關係,整得眉山老道哭爹喊娘。

    「那就報官唄。」朱淇淇伸了個懶腰,「吃過飯我陪你一塊去。」

    「我自己一個人去就行了。」繡兒指了指床底,「留他一隻殭屍在這裡,我不太放心。」

    「那還不簡單,你貼張鎮屍符上去,保他想跑都跑不了。」

    繡兒想想也是,如此簡單的事,她居然沒有想到。於是,繡兒寫好鎮屍符,探進床底直接貼在粽子的額頭上。搞定,煩心事一了百了,她決定了,以後粽子若是不聽話,她就貼他鎮屍符,貼到他聽話為止。

    「啪」一聲,符穩穩當當的貼在粽子頭上,繡兒剛要爬出來,誰知粽子模模糊糊的伸手,將符給揭下了,他瞇著眼睛望繡兒,迷糊問道:「繡兒,睡?」

    繡兒以為自己眼花,可鎮屍符卻是被粽子抓在手裡。怪事,怎麼鎮不住呢?

    「睡,馬上就睡。」繡兒將黃紙符從他的手上抽了回來。

    「走?」粽子見她只有半個身體在床底下,另一半已經爬到外面去了,當下警惕起來,綠瞳打量著不放。

    「不走。」繡兒安慰道:「我哪都不去,就陪著你。」

    粽子不信,仍舊拿綠眼瞪她。繡兒苦逼的,進也不是,退出不去,猶豫了半晌,乖乖地爬進去,躺好。估計這妖孽道行太高深了,連鎮屍符都鎮不住他。

    殭屍的思維甚是單純,一就是一,二就二,根本不像人類,漫天的花花腸子,連呼吸的空氣都帶著謊話味。粽子從繡兒身上學到不少東西,很多時候人類言行不一。

    他閉著眼睛,裝著很快睡著了。果不其然,沒一會,繡兒便輕手輕腳往外面爬。

    「繡兒?」黑暗中,綠意大盛,嚇得心虛的繡兒跌坐在他身上。粽子齜牙,緊緊地摟住她不放,露出獠牙輕啃她的脖子,以示警告。

    粽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繡兒很委屈擠在他身邊睡下,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了,「求你了,放我出去,我要小解。我發誓,我不走,我真的不走!」三哥的事,不能再拖了,遲一刻,便多一分凶險。

    粽子不為所動,繼續拿手箍著她不放。

    床底外面的朱淇淇聽到床底下的動靜,獸血立即沸騰了,趴在床邊就在伸頭去偷kui,誰知粽子鋒利的九陰白骨爪揮了出來,差點沒扎瞎她的眼睛,嚇得朱淇淇冷汗飆了出來,媽媽啊,給她十個膽子也不敢再偷kui了。

    「放我下來嘛,帥哥……」情急之下,繡兒學著朱淇淇發/嗲的聲音,軟/綿無力道:「哎呀,奴家真的急嘛,嘛……」

    粽子嚇了一跳,以為她中邪了,忙將她搖了兩下,誰知用力過猛,繡兒頭的撞到chuang柱上,「啊……」疼得眼淚都掉了下來。

    「繡兒……」憑以往的經驗,粽子知道自己闖禍了,繡兒又要生氣了。

    「疼死了!」繡兒一把掐住他的臉,「真討厭,都說不離開了你。放我出去嘛,我不會像三年前那樣,突然離開的。」

    粽子猶豫了半晌,繡兒也不知他在想什麼,他也不吱個聲,總之是放手了。

    繡兒狼狽地爬了出來,朱淇淇抱著肚子大笑,「哎呀,奴家真的急嘛,嘛……」

    「……」繡兒撞死的心都有了,鬱悶道:「小姐,別鬧了。」

    「好好了,言歸正傳,不鬧。」朱淇淇死死克制住自己,「噗……滅哈哈哈……」想不到繡兒平日裡一本正經的,跟殭屍撒起嬌來,別有一番風騷味。

    繡兒狠狠鄙視了朱淇淇一番,逕自裹了一件她的外衣,鬱悶的回房。早早吃完早飯,她便到衙門去了,誰知衙門還沒開門,又等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等到大中午,總算是開門了,繡兒將眉山道觀養屍為患的事說了一遍,豈知官爺認出此事過於荒唐,且全憑繡兒一面之詞,無憑無證的不予受理,

    想著安越澤的安危,繡兒來氣,語氣重了些,不料惹怒了官爺,說刁民若再撒潑,拖出去打十大板。繡兒憤憤不平,憋著一肚子的火,回來跟朱淇淇一說,朱淇淇也火了,「豈有此理,這幫吃/屎的官差,居然敢不給老娘辦事,看我不拆了他的衙門。」

    「……」對於朱淇淇的措辭,繡兒滿臉黑線。

    朱淇淇火急火燎的帶著繡兒,踢開了衙門的大門,「將你們縣老爺給我叫出來!」朱家平時貢獻的養官錢不少,現在有了點雞毛蒜皮的事,他們便如此怠慢。

    師爺笑容滿面的出來應付,「知縣大人一早下鄉體察民情去了,不知朱小姐何事光臨敝衙?」朱淇淇是個刁蠻任性之人,一來準沒好事。

    「放你狗臭屁,繡兒來的時候他還在,怎麼這會就體察民情去了?」當官的,古代現代都一個樣,吃喝拉撒全是百姓的血錢汗,辦的卻是狗屁事。

    「小姐,注意身份。」朱淇淇的髒話一出,繡兒的臉都綠了。好歹她堂堂大家閨秀,咋老出口成髒?

    師爺被朱淇淇的髒話一嗆,實在有些下不來台,面紅耳赤的他擦了擦額前冷汗,「實不瞞朱小姐,縣令大人確實下鄉了,剛才走的,恐怕一時半會回不來。」

    「是嘛。」朱淇淇冷笑,「那我今天就在這不走了,他什麼時候辦事,我什麼時候走!」

    「這……」朱家是首富,面子肯定是要給的,朱淇淇得罪不得,師爺問道:「不知朱小姐有何事?」

    「剛才我家丫環狀告眉山老道養屍為患,你們為何不受理?」朱淇淇質問道:「我現在多告一條,眉山老道利用殭屍勒索恐嚇朱家錢財,並綁架我哥掛在鎮門受辱。」

    「朱小姐,衙門受理案件有規定手續。」師爺耐著性子解釋道:「首先得有狀紙,其二得有真憑實據,我們才能受理。」

    「費話!」朱淇淇不耐煩道:「她大字不識一個,怎麼寫狀紙?如果事事都講真憑實據,百姓養著你們官差幹什麼?百姓出錢養你們就是為了查案的,如果有真憑實據,還要你們幹什麼!」

    朱淇淇的話,句句刺耳,師爺的臉面有些拉不下來,「朱小姐,請你不要無理取鬧。」

    「誰無理取鬧。」朱淇淇質問道:「你們當官的伸手向我朱家要錢要糧的時候,怎麼不叫無理取鬧。現在要你們為百姓幹點屁大的事,都要求爺爺告奶奶的……」

    師爺的臉,氣得青紅皂白,生怒的一揮袖子,向旁邊的官差低聲道:「去請老爺出來。」

    官差領命,匆匆進/入內堂。

    縣令劉常松一直躲在公堂後面,對於朱淇淇這個刁民,若非看在朱家面子上,他早想收拾她了。她句句帶髒,公然藐視官威,讓人臉面全無,這以後讓他如何在朱家鎮混?

    「舅舅,當日就是朱淇淇跟她的丫環,將我打街暴打了一頓。加了上次退婚之事,她已多次羞辱我,還請舅舅為我主持公道。」劉縣令的身邊,站著鼻青臉腫的朱十三,「您看這些傷,都是她打的,外甥的命差點都葬送在這個惡女人手上。」

    動情之處,朱十三潸然淚下,「撲通」一下跪在劉縣令面前,「舅舅向來疼愛外甥,將外甥當親生兒子看待,外甥也視舅舅如同親生父母。,今天無論如何您也得為外甥討條活路啊。」

    「這個惡女人,實在是太可惡了。」竟敢騎在他的脖子上拉/屎,今天不給她點顏色瞧瞧,她還真還無法無天了。

    原來,繡兒狀告不成,前腳剛走,朱十三後腳便踏進了衙門,一把鼻涕一把眼睛跟親娘舅訴起苦來。在他的描述之下,朱淇淇儼然成了一個心腸歹毒、無惡不作,古今中外絕無僅有的壞女人。朱十三滿身是傷,被揍的是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這哪是打朱十三,這是打他劉常松劉知縣的臉啊。

    誰知朱十三正講到動情之處,朱淇淇帶著人闖衙門來了。朱十三尚未傾訴完朱淇淇的惡行,於是拉著劉常松躲在內堂繼續哭訴。

    誰知師爺功力不夠,敗陣於朱淇淇,劉常松怒了,官威十足的從內堂走了出來,驚堂木猛地一拍,「大膽刁民,光天化日之下公然在衙門滋事,擾亂本官辦事。來人啊,先給我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威武……」兩旁的官差早就頂不住朱淇淇的漫罵,如今縣令大人開口,豈有不辦之理。既教訓了刁蠻女一頓,又可以出一口惡氣,還不用擔惡名,何樂而不為。反正朱家若是鬧起來,那也是知縣大人命令的,與他們無關。

    於是,朱淇淇跟繡兒被官差架了起來,二話不說往外拖,打了再說!

    「劉常松你這個王八蛋,你不得好死。我若是少了一根寒毛,朱家拿你是問!」朱淇淇邊碎口水邊罵,她奮力掙扎著,一隻繡花鞋從腳上飛了過去,將劉常松砸了個正著。

    劉常松被砸得兩眼冒星星,怒火中燒的他惡狠狠道:「給我打三十大板,重重打!!!」

    「大人,請三思。」師爺趕緊走了過去,低聲道:「朱家財大氣粗,且朱老夫人向來視朱淇淇為掌上明珠,打不得,打不得啊。」

    「放屁!」劉常松滿腔怒火,情急之下跟著朱淇淇吐髒字,「老子早就看她不順眼,忍她很久了。今天不好好教訓她一下,她還天高地厚了。娘的,敢騎在老子頭上拉/屎!」

    「大人,教訓她可以用別的方法。衙門還有很多需要用錢的地方,千萬不能得罪朱家。」

    「她用鞋打我,用鞋打我!」劉常松抓/住繡花鞋,當成驚堂木猛往桌案上拍,激動萬分道:「你剛剛親眼所見的,本官何時可曾受過這種羞辱。」

    「還請大人冷靜。你今天若是打了朱淇淇,便了打了朱家老夫人的臉,這以後可就將朱家給得罪了。」

    「按你所言,我被她打還不能吭聲?」

    師爺附在劉知縣耳邊,低聲道:「朱淇淇打不得,我們可以打她的丫環。那丫頭也算是朱家人,我們打她自然是給朱家人一個警告,朱家老夫人是個聰明人,其中道理她豈會不明白。我們不打朱淇淇,自然是給足了朱家面子,朱老夫人不但不會記仇,甚至會感激我們妥善處理此事。」

    「這倒不失為一個妙計。」權衡其中的利害關係後,劉知縣的怒氣消了三分,拿繡花鞋重重一拍桌案,「朱家丫環到衙門滋擾生亂,重打三十大板,以儆傚尤。」

    朱淇淇找了輛板車,將繡兒搬上板車,自己一個人吃力的往朱家運。

    她邊走邊哭,眼淚珠子嘩嘩的掉。她發誓,不整死劉常松祖宗十八代,她妄姓朱!

    她從沒使過板車,一路磕磕碰碰的摔了幾跌,有一次板車翻了,繡兒從車上摔在地上,鮮血染紅了地面。望著繡兒血肉模糊的身體,她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街上圍了很多百姓,都在竊竊私語,指指點點的。

    「看什麼看!」朱淇淇罵人的時候,鼻涕剛好流進了嘴裡。

    「姑娘,快點送她去看大夫吧,若是遲了,只是連命都沒有了。」對於做事不分主次的朱淇淇,一路人甲著實看不下去了,好心提示道:「她傷得很重,受不得顛簸,像你這樣左右搖晃的拖車,只怕傷沒要她的命,反倒讓你給顛死了。」

    「我不會駕車。」朱淇淇乾脆放開嗓子嚎了起來,「劉常松你這個王八蛋,老娘不會放過你的。」

    「只保惜我也不會駕車。」路人甲滿臉黑線,惋惜的搖著頭走了。

    最後,在一位好心路人乙的幫助下,朱淇淇總算將繡兒運回了朱家。她將繡兒帶回自己的房間,馬上請來大夫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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