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97 抵債的殭屍 文 / 欣悅然
「走走走,你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有什麼好瞧的。」朱淇淇不耐煩的揮手,「沒見過男人嗎,眼珠子瞅那麼大。」
「他的頭髮是白色的……」某丫環忍不住低聲好奇道。
「……」沒見識的東西,明明就是銀色,咋就成白色了,朱淇淇徹底鄙視某丫環,「好啊,再不走信不信我抽你們!」
被朱淇淇用主子的身份恐嚇,平時見她在手下較為活躍的丫環們倒也不敢再放肆,一個個規矩的退了出去。朱淇淇頗為頭痛的望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殭屍,尼瑪,你拽個屁啊,全是他惹出來的禍事,還好意思袖手旁觀。
這可咋辦,原以為偷偷藏著不會被人發現,誰知這麼快就戳穿了。這麼只大活人……這麼只大號的殭屍,咋藏啊,關鍵是他還不怕人,動不動就嚇人,一點都不配合啊。
「小姐,怎麼辦?」繡兒有些慌神了,她之前只是想著帶殭屍回來住yi夜,可誰也沒想到衙門居然不受理案子,更未想到的是陰差陽錯之下,眉山老道已經死了,三哥也不見了。
在繡兒的潛意識中,她不相信安越澤已經死了,死要見人活要見屍。說她自欺欺人也罷,總之她就是不相信。
安越澤是繡兒活下去的唯一信念,她不知道哪一天這個信念消失了,這個世界對她而言,還有什麼意義?
「沒事,有我在呢。」事情確實挺棘手的,朱淇淇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小姐,我帶他走吧,否則這事被老爺他們知道,可不得了。」繡兒掙扎著要起來,不料又扯動屁gu上的傷,臉色慘白一片。
「你好好躺著。」朱淇淇阻止道:「你只要勸他千萬不要露獠牙跟指甲,若是讓人認出他是殭屍,誰也保不住他。其他的由我搞定。」
「可是……」繡兒想想,事情還是不妥。
「沒有可是。」朱淇淇打斷道:「你現在的身體,連動都動不想,你能帶他藏到哪裡去。反正傷養好了,你就快點讓他消失就行了。」
「但是……」
「小姐。」屋外響起敲門聲,丫環在外面說道:「老夫人有請。」
怕什麼來不什麼,朱淇淇的一個頭,兩個大,她叮囑繡兒道:「你只要將他訓聽話了就好,其他的事交給我。」
「可……」
繡兒話還沒說,朱淇淇便跟著丫環走了。繡兒頭皮發麻地瞅著粽子,深深歎了口氣。
「繡兒……」她的神情凝重,粽子也似乎意識到什麼。她是不是,又打算拋棄他?
一想到她要拋棄自己,粽子開始暴躁,愈發的不安,盯著繡兒的綠色的眼眸越來越駭人。
「你別這樣。」他的眼神,讓繡兒有些害怕。她拉著他的手,讓他在床邊坐下,放輕聲音道:「你放心,若是被他們發現了,我們就一塊走。」
「一塊,走?」粽子似懂非懂,細細的咀嚼著她的話。
「嗯,不分開。」繡兒困難得側身,動作艱難的跪了起來,吃力地穿著褲子,「我們只怕在這個地方呆不下去了。你是殭屍,他們是人,人類是不會放過殭屍的,所以一會若是被他們發現,你就帶背著我走。你可要記住,他們都是好人,千萬不可以傷害他們,要不然我會生氣的。」
「嗯。」他聽不懂,他只是聽明白了,若是傷害人類,她會生氣的。
繡兒出了一頭的汗,總算將褲子繫緊了。她扶著chuang柱舉步維艱的站了起來,做好了一旦東窗事發,馬上讓粽子逃之夭夭的打算。畢竟,即使粽子不傷人,可人類卻未必會放過他。
「跪下!」
朱淇淇被請到老祖宗的房間,老祖宗一個眼神,將下人全支走了。她喝了口茶順氣,目光嚴厲地盯著朱淇淇。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吶!
「奶奶,我做錯什麼了,為什麼要我跪?」朱淇淇的腰桿站的筆直。
「你做的好事!」老祖宗將手中的茶杯摔在朱淇淇的腳下。
熱氣騰騰的茶水濺了出來,燙得朱淇淇直跳腳,「奶奶您這是幹什麼啊?」
老祖宗厲聲質問道:「你房間裡的那個男人,到底怎麼回事?」
「啊……」朱淇淇不由鬆了口氣,「我還以為是什麼事呢,那個男人是繡兒的遠房表哥,過來看繡兒的。奶奶,您嚇死我了,我還以是天塌下來了呢。」
朱淇淇呵呵傻笑,賠著臉湊過去給老祖宗哈腰捶背。
「少來這套。」老祖宗板著張臉,「這到底怎麼回事?」
「哎呀,奶奶!」朱淇淇撒嬌,「都說那個男人是繡兒她遠房表哥了。」
「說什麼瞎話呢。」老祖宗吃過的鹽比朱淇淇吃過的米還多,信她睜眼說瞎話才怪:「繡兒表哥,你往自個房間領啊?」
「繡兒不是受傷了嘛,她在我房間呢,我不將他哥領房間,莫非要領茅房去?」
「繡兒受傷,怎麼就在你的房間呢?」不分尊卑的東西,老愛跟丫環們混成一團,難怪坐沒坐相睡沒睡相,「莫非她是丫環身子,小姐命?」
「上次您不是說繡兒挨三十大板,都是我惹的禍嘛。那我現在知道錯了,就想補償一下她,讓她養傷期間睡我的房間,方便照顧嘛。」
「她是個丫環,要你親自照顧她嗎?」這個不成器的東西!
「她是因為我受的傷,我照顧她也是應該的。」
「她是朱家的下人,賣shen給了朱家,朱家給她吃給她住,主子有危險的時候,她理應替主子擔著。」朱家都不知作了什麼孽,生的一個孫兒一個孫女,兩個人間極品,都出息著呢。
「是嘛,所以她幫我擔著了嘛。三十大板,兩個官差往死裡打,繡兒差點連命都沒了。你說她在世上都沒有親人了,就剩下這麼個遠房親戚,我一時心軟就讓他來看了。」
「你確定他是她表哥?」
「可不是嘛。」不提還好,一提起朱淇淇不禁同情萬分,「繡兒他表哥真可憐,小時候得了一場怪病,頭髮全變白了,連說話都有問題,還不能見光,一見光癲癇就發作了。唉,據說有幾次都差點死掉了,幸好發現的早,這次來投靠繡兒,都是歷經九九八十一磨難的。奶奶,我想著朱家也不差這一副碗筷,先收留他幾天,待他找到去處再走也不遲。」
老祖宗瞪了她一眼,「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當朱家是什麼,今天收留阿貓明天收養阿狗,當年你收留了繡兒,現在又要收留她表哥,明天你還想收留誰……」
「哎呀,我的好奶奶哦,你當是行善積德也好嘛,咱不白養活繡兒她表哥,讓幹活抵飯錢不就行了嘛。反正他也呆不了多久,等繡兒身體好了,再給他謀份活計養活自個。」
「行了行了,你自己看著辦,但我有個要求,馬上要繡兒跟他離你的房間遠點。你雲英未嫁,房間豈能讓男人亂進,這事若是被邵公子聽了去,你還想不想嫁出去?丟不丟人呢!」
朱淇淇呵呵傻笑,「知道了,知道了。」
「別老跟下人們打成一片,有空多跟邵公子聊聊,出去玩也好,多培養培養感情。」
「知道,我最敬愛的/奶奶,就知道您對我最好了。」朱淇淇湊了過去,狠狠親了老祖宗一口。
老祖宗瞪了她一眼,「滾,沒大沒小的。」
隔代pk,朱淇淇完勝。
她得意洋洋,回房得瑟的炫耀,不過問題隨即而來了。眼前的這隻銀毛粽子如何處理?
老祖宗可是放話了,家裡不養吃白飯的,換句話了,這只粽子若是不幹活,就得滾蛋!
可是讓粽子幹活,這現實嗎?
繡兒一聽,也著急了,粽子哪幹過活啊,他只會打架,還有吸靈氣,再就是扇扇子的功夫還可以。退一萬步來說,這大白天的他頂不住啊!
「你別急,我跟老祖宗說了,他有病,白天不出來見陽光,一見陽光就癲癇。」
癲癇?粽子悄然豎起耳朵,那是什麼東西?
「讓我想想我,我給他安排一份輕鬆的活。」朱淇淇踱著步子,眼睛突然一亮,「對,咱不是有看家護院嘛,大晚上的得有人輪守,就安排他晚上值班,巡視朱家安全。」
巡視的活兒倒也不累,再說粽子的五陰白骨爪特別厲害,可他是邪物,能幹好這份活嗎?萬一賊人沒抓到,反倒將自家人抓出五個血洞來……
朱淇淇的眼光,落在繡兒身上,「繡兒,你搞定他吧,反正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能讓別人知道他是殭屍,不能傷人。」
「我……」繡兒頭皮發麻,甚是為難道:「我盡量吧。」
由於老祖宗發了話,不管任何原因,無論男女,一旦發現朱家的奴才以下犯上騎到主子頭上拉/屎的,拖出去亂棍打死。此話一出,朱淇淇堂而皇之的將繡兒跟粽子請出了香閨,趁機給繡兒分了單獨的一間房子。
繡兒為保護小姐,屁gu受傷的事早在朱家傳遍了,再加上她可是朱家千金小姐的結拜姐妹,理應得道特殊待遇,單獨一間房自是沒人敢有二話。
不過表兄妹同住一間房,咳……
朱淇淇放話了,表哥要照顧受傷的表妹,哪個若是敢亂嚼舌根,拖出去剁了餵狗!
某小姐的狠勁,向來說一不二,朱家的奴才倒還真不敢說閒話。
於是乎,表哥跟表妹同ju了,一個睡床上,一個睡床下。
天朦朦亮,守了繡兒yi夜的粽子打算睡覺了。他爬進床底,可總覺得少了什麼,於是又爬出來,將繡兒抱了進去,讓她趴在自己的身上睡。
怕弄傷她的屁gu,他的動作很輕。他摟著她,很滿足的睡去了。
悲催的繡兒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睡在床底下。她掙扎了幾下,卻發現他摟得很緊,根本掙扎不脫,倒出了自己一身汗。
可憐的繡兒,只得一直趴在他身上睡,可到最後實在是被尿憋得忍不住了,紅著臉大聲道:,「小姐,救命啊!!!」
聞訊趕來的朱淇淇鑽進床底下,幫著忙一塊掰粽子的手指,兩人使出吃奶的勁,掰了半天總算將殭屍手指掰開了。
繡兒邊噓噓邊哭,「謝謝小姐的救命之恩,奴婢沒齒難忘。」
暮色很快降臨,睡了一天的粽子終於醒了。繡兒想著白天的事,又將他斥了一頓,嚴重警告他以後未經允許不分律不准將她抱到床底下來,否則拖出去剁了餵狗。
關鍵的時候,粽子總是聽不懂,見繡兒滿臉不高興的,他點了點頭。
嘮叨了幾句,到粽子開工的時間了,繡兒放緩聲音千叮嚀萬囑咐,不准跟人吵架打架,要友善,要微笑……否則被人趕出朱家,她跟他只能流落街頭了。
粽子很認真地點頭。
看家護院有統一的著裝,繡兒在一旁做總指揮,粽子聽從指揮,一件件給自己穿上去了。
「很帥,很有味哦。」繡兒笑著誇獎道:「好好開工,認真幹活!」
粽子第一天開工掙錢,繡兒到底有些放心不下,時不時伸長脖子張望之外,耳朵豎得尖尖的,聽著外面有何風吹草動。
以往粽子跟人類打交道,身邊都有她陪著,以免有突發事故。
「你幹什麼啊?」
朱淇淇坐在桌子上,晃著二郎腿,嘴裡啃著半隻蘋果,忒鄙視的瞅了眼繡兒,「起來幹什麼,你屁gu不打算要了?我說你少看一眼那只臭殭屍,他會少塊肉嗎?」
繡兒忐忑不安道:「我怕會他咬人。」
「得了吧。」朱淇淇再次鄙視道:「你是他的誰啊,老媽子?管家婆?別一天到底將他拴在你的褲腰帶上。你說他離開你三年了,不照樣生活的很好。你總說他靈智不高,偏偏那狡猾如蛇的眉山老道都拿他無可奈何,而你呢,被眉山老道賣了還幫著數錢。」
「……」繡兒深深低下了頭,對曾經年少無知的自己,引以為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