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196 吸血 文 / 欣悅然
女魃毫不避閒的話,讓繡兒五雷轟頂。想不到,晚上的那個夢,竟然是真的,三哥真的跟女魃……
她臉色慘白的望著女魃久久緩不過神來,強扭的瓜不甜,女魃她怎麼可以對三哥做出那種事!
女魃打了個哈欠,一襲青衣,婀娜多姿的走了過來,饒有興趣的打量著面無血色的繡兒,「繡兒,我只用了兩天的時間便贏了。你可輸得心服口服?」
「你卑鄙!」繡兒忍不住罵道:「三哥根本不喜歡你,是你……」
「喲……」女魃的笑容甚是妖/艷,「你覺得我強迫了應龍?你跟粽子之間,如果說楚尋強迫了你,倒也說得過去,至於說你強迫了粽子,你覺得有幾分可信?楚尋,你是說吧?」
「嗯。」粽子神情嚴肅地點頭,「男人若是不願意,女人壓根無法強迫他。」男女身體構造不同,像他對除了繡兒以外的女人,根本硬不起來!
「……」對於沆瀣一氣的兩隻屍魔,繡兒怒得氣不打一處來,「你們混蛋!」
「繡兒,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粽子委屈的站在繡兒一旁,頓時改口罵女魃,「你混蛋!」嘖,這是女魃到目前為止,做的最對他胃口的一件事。安越澤是他的眼中釘肉中刺,現在倒好,他成了女魃的男歡,自然是不可能再跟自己搶繡兒了。
滅哈哈,真爽!
高興歸高興,粽子可不敢笑出來,否則繡兒肯定會生他氣的。
「繡兒,這是他自己的選擇。」咳,粽子立即裝得很是同情憐憫,語中帶了濃濃的無奈,「你三哥的性子你最清楚,他若不願意,沒人能他。」
繡兒突然明白之前安越澤之前跟她所說的,他為了女魃放棄對她的糾纏,而選擇了跟女魃在一起。他為何要為她,做到這個地步?她根本就不配!
濃濃的哀傷,湧上心頭,繡兒厭惡地瞪了女魃一眼,別過臉不再看她。
「繡兒,你覺得,你有何資格恨我?」
「你執意如此,到頭來終要兩敗俱傷的。」
「呵呵,你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呢。」女魃嗤笑,忍不住諷刺道:「你失去了記憶,以往的事都不記得。你趁著我不在,勾誘了應龍使他移情別戀了,那個瞎了眼的上神,竟然還許了你們四世情緣。試問你何德何能,讓應龍愛上你?每一世,你只是站著不動,他便將你愛得死去活來,你從來沒有失去又豈會知被人強行奪愛的滋味。試問,今天的你有什麼立場質問我?」
「你口口聲聲說我失去了記憶,我竟然是誰?」繡兒生怒的質問,「對你做了什麼,以致你如此恨我,生生世世都不放過我?」
「說你傻,你倒挺聰明,上次居然騙我恢復了記憶。」女魃冷眼望著繡兒,「急什麼,待你到了該恢復記憶之時,自然便恢復了。」
「喂,我找你是來打架的,不是聽你聊天的。」不想繡兒就安越澤的話題,繼續跟女魃扯下去,粽子打斷道:「醜八怪,想來你孤單來了上萬年,連找個男人都興奮成這樣。切,還真是可憐!」語畢,綠瞳不忘重重鄙視了女魃一眼,獨守空白的女人,著實太可怕了。
「找死!」好心情被粽子打破,女魃惱怒的一掌揮了過去。
粽子一閃,怕傷及繡兒,他衣袖一揮將繡兒捲進空間。
繡兒的身體,滾落在木屋前的碧草地上。顧不得摔疼身體,她連滾帶爬站了起來,可空間之門已關閉,她壓根無法離開。
粽子著實太魯莽了,他是不怕死往刀口上撞,可……
被安越澤與粽子的事一鬧,繡兒崩潰的坐在地上,既擔心又生氣偏偏還放不下心。她說的話,他倒底要如何才聽得進去?
還有三哥,她該如何面對他?
繡兒如坐針氈的在房前走來走去,小白小黑蹭了過來,蹭著她的腿「喵喵」「汪汪」的討chong。
「一邊玩去。」郁煩的某人沒有心情逗/弄它們,在屋前望穿秋水的等著。粽子在生死邊緣遊走,她亦跟著擔憂受怕,若是有個萬一,可如何是好?
「砰」,一道巨響,衝開了結界,銀色的帶血身體砸了進來,似條鹹魚摔在地上。
繡兒一看,嚇得雙膝一軟,差點跌在地上。跌跌撞撞地奔了過去,只見粽子渾身鮮血,面目全非的倒在地上,身上好幾處的傷深可見森森白骨,甚是恐怖。
她跪在地上,慌張害怕的扶起他的上半身,「楚尋,楚尋……」
濃濃的鮮血遮掩住粽子的視線,他困難的張嘴,鮮血自喉嚨湧了出來,驚慌無措的繡兒忙用手擦他嘔出來的鮮血,「楚尋,醒醒,別嚇我。」
「繡兒……」粽子氣若游絲,張了好幾次嘴才發出微弱的聲道:「別怕,我不會死的。」
語畢,頭一歪,倒在繡兒懷中。
繡兒嚇得不敢呼吸,染血的指尖戰戰兢兢的伸出他的鼻間。身體一怔,她倒在地上……
粽子他……他沒呼吸了……
繡兒渾身戰慄,卻連哭都哭不出來,「楚尋,楚尋……」
她拚命搖著他的身體,見是他卻沒有再睜開眼睛。
「醒醒……醒醒……」她倒在他身上,不斷搖晃著他,可溫熱的身體卻逐漸冰涼,「醒醒,不要死,不要離開我!」
無論她如何搖他,染血的眼睛,都沒有再睜開一次。繡兒生怒的一拳打在他胸口,她怒他的言而無信,明明說過要照顧她一輩子,明明說過會陪她到終於,可是……可是他卻死了!
繡兒的力道很大,拳頭重重砸在粽子胸口,「砸」的一聲,拳頭擊在他胸口時,一道柔和的光芒自她手上散發出來,射向粽子的身體,瞬間傳透他的四肢百骸……
「咳……」粽子的身體猛地一抽/搐,一口鮮血自喉嚨噴了出來,噴得繡兒滿頭滿臉,「困,你讓我睡會……」語畢,粽子的腦袋再次一歪,再次沒了動靜。
繡兒愕然,一時間緩不神來。他他他……
染血的手指再一次探向他的鼻間,還好……虛驚一場,這次有呼吸了。
懸在半空中的心,總算稍微安穩了一點,繡兒怔怔地盯著自己的手,剛才的那道光芒,到底是什麼?
她記得,上次刺傷女魃之時,她的身體亦發出一團光芒,將女魃擊傷了。
莫非,與女魃口中所言「失去的記憶」有關?女魃未成為墮神之前,是黃帝之女,而應龍是黃帝麾下的戰神,那她呢?
與他們有著密切關係的自己,會是誰?
粽子足足睡了一個白天,到傍晚之時才算睜開眼睛,只是沒一會又睡了過去。繡兒打來一盆水,用手帕擦乾/他身上的血跡,滿滿一大盆血水,洗到後來繡兒的手抖成一團。
靈力損耗過度,粽子的傷口復原很緩慢,他的呼吸困難,臉色似張白紙,身體冷如冰塊。連戰三場,他的靈力已消之殆盡,沒有很長一段時間是恢復不來的。
現在的他,虛弱的手無縛之力,指不定小白小黑一爪子過來都能要了他的命。
造成今天這個場面,都是因為她。粽子明知打不過女魃,可仍是不要命的找她拚命,只是想要女魃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
「傻/瓜。」繡兒眼眶發酸,「我壓根不值得你對我這麼好。」
青蔥玉/指,取過桌上一柄鋒利的刀子,輕輕劃開自己的手腕,刺紅的鮮血湧了出來。繡兒捏開粽子蒼白開裂的唇,鮮血滴落進他的嘴裡……
四陰之血,融入粽子的身體,似甘泉融化了干泔的土地。昏迷的粽子,如饑似渴的吮/吸著繡兒的手腕。
「唔……」手腕傳來密密麻麻的刺痛之感,繡兒咬牙忍著。
吸食了四陰之血,粽子身上觸目驚心的鮮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癒合。
見到生命垂危的粽子自鬼門關走了回來,失血過多臉色慘白的繡兒會心一笑,重重鬆了口氣。他還活著,真好!
不敢想像,他若死了,她該怎麼辦?
粽子醒來的時候,繡兒正在廚房給飯,給他熬豬腰湯補血。
「繡兒,你為何要這樣做?」粽子自身後擁住她,甚是不解,「你一貫都反對我吸血,為何要將自己的鮮血給我喝?」
「如果可以救你,我豈會在意自己的一點鮮血。」
「你不怕會變成殭屍?」她該有多緊張他,才會甘願讓他吸血。不過,他不會告訴她,他只是靈力損耗過度而已,壓根沒到瀕臨死亡的邊緣。她如此緊張他,他縱然死也心甘情願了。之前她跟他糾結之事,他打算原諒她了。
繡兒臉一燒,低聲道:「我當時並沒有多想,只是不想你死。以後別再做傻事了,你嚇死我的。」
原來,在生死面前,一切都可以不在乎了。任何事,都沒有生命寶貴,他不知道,她有多害怕失去他!
「繡兒,我不自量力的找女魃,只是想讓她承認自己在撒謊。」粽子靜靜擁著繡兒,溫柔道:「你以為我在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其實我是不想錯過任何一個可以跟你一起的機會。」
繡兒一怔,因果因果,她起的因,卻是粽子在拿生命承受。
「傻/瓜。若是你死了,怎麼辦?」眼眶,不禁濕/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