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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206 殭屍的身世 文 / 欣悅然

    繡兒一怔,鋒利的針扎進指尖,刺紅的血珠湧了出來,「就那樣唄……」想不到,一晃都過了大半年,她跟他卻還在原地打轉。傷害的話,她始終無法對他說出口,卻又狠不下心來一刀兩斷。他捨不得她,她也捨不得他,可他與她之間,有著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你不是愛他嗎?」女魃嗤笑道:「為何不忘掉自己的身份,跟他在一起呢?」

    繡兒黯然神傷,「是我對不起他。」

    「想不懂你們人類。」

    繡兒沉默,低頭縫製衣服。

    女魃見她不說話,半瞇著眼睛望著她,「你打算一輩子這樣?」

    「不知道。」繡兒茫然的搖頭。

    「今天我心情好,可以告訴你一件事。」纖細的指尖,輕輕敲著太師椅,「你若想跟粽子在一起,便在一起吧,我同意了。」

    繡兒茫然的打量著女魃,不知她何出此言。

    「哼!」女魃冷傲的望向別處,「粽子雖然是琉璃生出來的,可他卻並非她的親生兒子。」

    「你說什麼?」繡兒愕然,「為何是琉璃生出來的,卻並非她的親生兒子?」

    「你覺得,粽子跟你,哪裡像?」女魃嗤鼻,忍不住諷刺道:「你蠢鈍如豬,他的腳趾頭都比你的腦袋聰明一百倍。若非你長了張奴才相,任勞任怨的,我還真不希望有你這樣的兒媳婦,說出去都覺得丟臉!」

    「……」兒兒兒……兒媳婦……繡兒半天不過神來。

    「你又想打什麼主意呢?」繡兒生怒的打量著高高在上的女魃。

    「蠢貨!」女魃不屑的剜了繡兒一眼,「當娘當上癮了,說你不是楚尋的生/母,你還給我登鼻子上臉?既然你如此喜歡做娘,快回去餵奶吧。」

    「你……」繡兒的心掀起一陣狂風颶浪,她震愕地望著女魃,「你說的,是真的?」

    「好話不說二遍,本宮乏了,滾吧!」女魃起身,溫柔地摸著微微/隆/起小/腹,踩著小碎步走回來,只留下一臉愕然的繡兒呆在原來。

    風拂過碧波湖面,繡兒緩緩坐在椅子上。不可能,粽子既是琉璃生的,卻為何又是女魃的骨肉。虎毒尚且不食子,如果粽子是女魃的親肉,為何她屢次對他下狠手?

    女魃做事反覆無常,說粽子是繡兒前世親兒子的,她是;現在說粽子是女魃親兒子的,亦是她自己。

    繡兒的心一股五味雜陳,平心而論,她希望女魃說的是實話,可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如此反覆無常的殭屍,只怕日後她跟粽子重歸於好,她再蹦出一句,你們母子亂lun!

    此事,粽子比任何人都急,可他調查了半年卻沒有任何消息。或許他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只是裝作尚未查出來,只因一旦說出口,她與他便再無重歸於好的可能。

    可是,心卻忍不住因女魃的話,跳躍不已。

    後知後覺的繡兒,起身來到女魃的房間,誰知房間緊閉,養胎的某屍生活甚是規律,按時午睡。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繡兒回了空間,誰知粽子不知哪去了,壓根不見殭屍的影子。她坐在桃樹下,心事重重的逗/弄著小白小黑。

    一層石,激起千層浪,既期待又害怕的繡兒緊張的掐著指甲,只盼著粽子能早些回來,一塊商量著女魃此話的可能性。

    這一等,便是足足一下午,直到日落黃昏,粽子才抱著幾大包東西回來,吃喝用一一盡全。

    「繡兒,你今天不用照顧村姑了,怎麼這麼早回來?」鬱悶,半年來為了照顧女魃,繡兒直接都忽視他了,別說不能愛ai連摸一下手,她都不同意。從臭龍那裡回來,困得倒頭就睡,他炸毛了好幾次,可偏偏繡兒是吃了秤砣鐵了心,非得要照顧發神經的女魃。

    繡兒自他手中接過了些東西,一塊到儲藏室放好。

    她拉著粽子在一旁坐下,深吸一口氣,鼓起勇氣道:「今天女魃對我說了一句話。」

    「什麼話?」粽子心不在焉道。

    聚少離多,食肉獸吃了半年的齋,甚是飢餓。他一把摟過繡兒讓她坐在自己大/腿上,爪子在她身上不停地爬……

    「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繡兒被他弄得心煩意亂,揮手打掉在自己身上四處煽風點火的爪子。

    「繡兒說繡兒的,我做我的。」粽子的頭埋進她的頸項,好一陣啃咬。

    繡兒怒,「我不說了,行吧!」

    某人一發飆,粽子立即上心了,他停下手上的動作,「女魃說了什麼?」天天女魃女魃的,連女魃一天撒了幾泡尿,繡兒都跟他說,真是煩死了,女魃神馬的,去屎吧!他守了半年的活寡,她怎麼就不上心呢!

    「她說了句很奇怪的話,說你雖然是琉璃所生,卻是她的兒子。」

    「她?」粽子隨意地問了句,「誰?」幾千年前的事,早都灰飛煙滅了,除了繡兒在意,誰會對陳芝麻爛谷子感興趣。

    粽子的心,再一次賊心不死的揩油。

    「女魃。」繡兒糾結道:「你說,她到底是什麼意思?」

    粽子的手不解地問道:「村姑說我是她兒子?」

    繡兒點頭,疑惑道:「你是琉璃懷胎數百年所生,可為何突然變成女魃的骨肉?」女魃的話前後矛盾,想來只是對她的惡作劇吧。懷/孕的殭屍做事總讓人莫名其妙,前兩天她就命令自己一天之內澆了菜園五遍,害得剛生長出生綠油油的菜芽生生被澇死了。事後女魃不痛不癢的來了句:我樂意!

    粽子瞪大了綠色的瞳孔,「女魃說,我是她的兒子?」

    「千真萬確。」

    「放屁!」粽子猛地站了起來,「那個賤屍,看我不撕爛她的嘴!」他讓她隨便掰個慌,讓繡兒相信自己不是琉璃轉世即可,誰知賤屍仗著自己懷有身孕居然胡亂說話。她這不是罵他,說自己是她的兒子,混蛋!!!

    「……」繡兒滿臉黑線。她對他說句很多次了,不要說髒話。

    粽子起身,打算找女魃算賬。繡兒見他怒火沖天,忙拉住他道:「你不要胡來,女魃現在懷有身孕,不容有任何閃失。」原以為,他聽到這個消息會高興的,畢竟她與他或許有可能不是母子關係,想不到他竟然如此生氣。是她想的過於簡單了,粽子與琉璃母子情深,他豈會容忍女魃羞辱琉璃。

    「我……」繡兒的性子,粽子再清楚不過,於是不跟她來硬的,眼睛咕嚕一轉,「我不會跟她動手的,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而已。」

    「行,那我跟你一塊去。」

    「繡兒忙了一天累了,你就在這裡等著,我去去就回。」

    繡兒搖頭,「這事關係到我們的將來,我跟你一塊去。」唉,或許她就不該讓暴脾氣的他知道此事。

    「此事關係到我母后的名譽,我想跟單獨跟女魃談。」開玩笑,他若帶著繡兒去,如何廢了女魃那張賤嘴!

    「我可以在外面等,不會偷聽你們談話的。」

    抵不過繡兒的固執,滿腔怒火的粽子怏怏地帶著她,去找女魃算賬。

    繡兒在屋前等著,粽子直接用法術穿過木牆,殺氣騰騰的站在女魃屋內。女魃午睡剛起,見不懂禮節冒然闖進屋的某隻兔崽子,她倒絲毫不忌諱,慢條斯理的理著衣服。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鋒利的獠牙,露出嘴角,粽子死死克制住自己的怒氣,「否則別怪我對付你,連你肚子的孽種一塊打掉。」

    「喲,好大的口氣。」女魃不怒反笑,她一個轉身,婀娜多姿的身體坐在柔ruan的羊皮墊上,「我還以為,你是過來謝恩的。怎麼,以前哭著鬧著讓我向繡兒解釋清楚你跟她的關係,難得我心情好,終於跟她說實話了,不知你為何如此生氣。莫非,你對亂lun更感興趣?」

    「我是讓你跟繡兒解釋,她並非與我是母子關係,而不是讓你信口雌黃,說我是你兒子。我呸,你也不照照鏡子,醜八怪,你能生出我這麼優秀的兒子嗎?」

    女魃托腮,風情萬種道:「嘖嘖,就衝你這不要臉的德性,你覺得自己跟琉璃哪點像了?」

    粽子嗤笑,鄙視道:「莫非,我這不要臉的德性,是跟你學的?」

    女魃瞇眼,金色的眼眸閃過一絲不悅,但隨即又笑意吟/吟道:「你若不高興,我倒也不勉強,一會我便跟門外那傻缺說,剛才說的不作數。」

    「賤屍!」粽子怒道:「你馬上跟繡兒出去解釋清楚,說她並非琉璃轉世,我尚且可以饒你一命。」

    「你覺得,自己有多少能耐殺我?」女魃心情甚好道:「若非看在你我關係的分上,我豈會處處留你性命。」

    粽子怒,鋒利的指甲露了出來,暴戾道:「找死!」

    女魃起身,緩步走到粽子面前,纖纖玉/指挑起他的下巴,烈焰紅唇不緊不慢道:「你身上的流著的,是我女魃的血。你以為,琉璃那賤人的骯髒血液,能讓你極速修煉成屍魔,她只是我的一顆棋子,用自己數千年的法力,孕育了我的孩子而已。」她很想看到,得知真/相的琉璃,會不會從棺材裡爬出來。

    粽子打掉女魃的手,忍怒道:「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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