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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冰網猙獰 文 / 蕃薯一支花

    大漠深處,天陰沉而又冰冷。

    「這鳥天氣,怎麼越來越冷了。」是惡來革的聲音。

    「再往前走,可能要越發冷了。」是龍承天的聲音。

    「阿嚏!」薇兒涼得在馬上縮起了身子。

    龍承天將一件獸皮上衣在馬上給薇兒披上,薇兒感激地看著他,如果惡來不在,彷彿都想躍過馬來親吻龍承天。

    中潏老帥被押解回都城後,惡來革因心中憋悶,一日擅打兵士,被黃飛虎重重斥責了一番。那日,龍承天正為惡來革之事多日愁緒不散,一雙纖柔小手輕輕的摀住了他的眼睛。

    「唉,女孩子是不是都喜歡玩這一手呀」龍承天心裡想,說道:「薇兒,別鬧了。」

    薇兒見龍承天面露愁容,放開了手,吐了下舌頭,她知道龍承天這幾天心煩,想逗他開心一下,不想龍承天根本沒這個心情。

    「公子可是還在為惡來將軍之事心煩?」薇兒問道,也不等龍承天回答,將小手背到後面,裝著老氣橫秋的樣子踱著方步,說道:「小將雖不才,倒有一計,包準公子這愁病藥到病除。」還邊說邊用眼斜視著龍承天,一臉的調皮樣。

    「哦,你有一計,說來聽聽?」龍承天見她如此,心裡只道她是逗自己開心。

    「如要小將獻出此計,需答應在下一個小小的條件。」薇兒坐到椅子上,小嘟著嘴說道。

    「哦,你這小女子還跟我說起條件來了?」龍承天走過去,一把拉起薇兒,自己坐在椅子上,將薇兒攬在懷中,一隻手伸向她的腋下。

    「哈哈哈…公子饒命…哈哈哈…公子饒命…哈哈哈…」薇兒受不起癢,笑著連連想躲閃,卻被龍承天緊緊地環抱,避無可避。

    「你說不說?」龍承天笑道,稍稍停下了手。

    「好,好,好…哈哈我說…哈哈,我說…哈哈」薇兒好不容易抓住龍承天的手,努力平復自己,笑著說道:「公子連日只操勞軍務,讓薇兒一個人好煩悶喲。薇兒來這大漠這些時日,好想去看看大漠深入的景像呀。」

    龍承天被薇兒一說,倒是確實覺得自己為了抵禦天狼魔進攻、中潏老帥被押、惡來革鬧事等事,這些時間冷落了薇兒,正想到此處,他突然靈光一閃,狠狠地在薇兒臉上親一口,說道:「果然好計,好聰明的小蹄子。」

    薇兒剛剛笑紅的臉,更加**氾濫,龍承天不禁心猿意馬,剛剛停住的手又不老實起來,輕輕地遊走在高山和深谷,在薇兒耳邊柔聲說道:「本公子現在就獎賞給你。」

    「不要,公子,這是中軍大帳,不要…」薇兒的抵抗越來越弱,直至防線徹底崩潰。

    龍承天手提長槍,衝鋒陷陣,直殺得天昏地暗,波浪濤天。

    「大帥,龍承天自請辭去虎賁營統兵之職!」龍承天來到黃天飛大帳,伏地參拜道。

    「承天請起。」黃飛虎放下手中的竹簡兵書,疑惑地問道:「當今正是用人之計,承天這是為何?」

    龍承天站起來,回稟說道:「此次我軍雖大破天狼魔,但天狼魔卻不知所蹤,中潏老帥也因此獲罪,這天狼魔一日不滅,我大商邊境一日不得安寧,承天請命深入大漠尋找天狼魔的蹤跡!」

    「好!好!好!」黃天飛從帥位上站了起來,走下帳來大聲讚道,「承天不愧年少英雄,多日來我正為此事擔慮,想不到你主動請纓,本帥好生佩服!有何條件,要帶多少人馬,你儘管說來,本帥無不應允。」

    「此去大漠,暗中行事,不宜多帶人馬,承天只求大帥讓一人隨我前往。」龍承天說道。

    黃天虎愣一了下,問道:「只帶一人前往?」繼而他彷彿看懂了承天的眼神,說道:「承天不但身懷神功,智勇有嘉,更見這番忠義之心,更讓本帥敬佩!」

    英雄惜英雄,是因為他們懂對方。

    黃天飛已經讀懂了龍承天,因為龍承天擔心惡來革再生事端,不惜向黃飛虎辭去虎賁營統兵之職,主動請纓帶上惡來革深入大漠尋找天狼魔。

    龍承天已經讀懂了黃天飛,因為黃飛虎雖惜龍承天之將才,但為使惡來革不再繼續鬧騰而授人口舌,只有讓其暫且遠離軍營。

    還有更重要的一條,他們都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遠在都城的中潏老帥,都是為了保住中潏一族。

    飛廉接任虎賁營一職。

    惡來革早就在軍營中待膩了,聽說龍承天要帶他出去,高興的像天上掉了餡餅一般。

    臨行前,黃飛虎擺酒踐行,對龍承天說道:「此去大漠,千里飄忽,凶險未知,請多多珍重,本帥及眾將士恭候佳音!」

    「走啦!走啦!」惡來革在馬上催促著,就像急不待的樣子,薇兒端坐馬上,卻也是滿是喜歡,他們兩人就像是要出遠門旅行的小孩子一般。

    「龍兄弟!龍兄弟!」惡來革雷聲般的嗓門,把龍承天的思緒從天外拉了回來,繼續嚷嚷道:「這茫茫大漠,我們上哪兒去找天狼魔啊!」

    龍承天知道這廝幾天下來,枯燥無味,加上天氣漸冷,早已生煩躁情緒。

    「我還就不相信,天狼魔這麼多人難不成還鑽到地下去了不成?」薇兒說道。

    「不管他上天,還是入地,我都一定要把他們找出來。」龍承天堅定地說,揮手打馬飛奔,惡來革和薇兒趕緊追隨而去。

    血狼大營

    死一般的寂靜

    因為此時,血狼大營已經在冰封之下。

    茫茫大漠已經變成了茫茫雪原,三人身著厚厚的衣服,所謂衣服,是一路行來所打的野狼之皮毛,薇兒手工精細縫合而成,薇兒身上的毛皮將她那白哲的玉頸嚴嚴實實地包裹起來,稱著她那粉撲撲的臉,顯得嬌秀可人,龍承天身上一襲純黑的皮毛,透出剛毅堅定,更顯**倜儻,倒是惡來革身上,像是與生俱來是個身上有個火爐子,敞開著外面披著的皮毛,顯得粗獷豪放。

    風雪已起,且越來越急,遠處似有山崖隱現,龍承天指著遠山,回頭對惡來革和薇兒二人說道:「看來今晚我們只有趕到那山崖處暫避風雪了,不然得活活得被這雪埋了不可。」

    三人頂著風雪縱馬向著那山崖處奔去,待上到一處高坡卻發現已經去無可去。

    剛才地勢稍低,視野不開闊,現在到了這高坡才發現,坡下不遠竟是茫茫冰湖橫亙在前,這上古的冰原,像是一個沉睡的美人,安靜、美麗而又神秘。

    退,無處可避愈急的風雪,進,有茫茫冰湖阻隔。

    「公子,我們怎麼辦?」暴虐的風雪,讓近在咫尺的薇兒扯著嗓子,剛才還粉嫩的臉已經染滿了串串冰雪。

    「還能怎麼辦,衝過去!」鬍鬚上掛滿冰雪的惡來革,不用扯開嗓子聲音已經夠有穿透力了,只是在講話時,那鬍鬚抖動像是一棵老松迎風狂舞。

    龍承天用手制止住了想要往坡下衝去的惡來革,示意他們兩人在此等候,因為在這狂風暴雪中,說話已經多餘了,唯有用眼睛招呼了。他下得馬了,拍落滿身的冰雪,往坡下走去,與其說是走還不如說是滑更確切。

    薇兒和惡來革只好立在馬上,看著龍承天連走帶滑地向那片冰湖而去,心中滿是擔憂:風雪中遠去的這個男人,給了她生命太多的變數,從都城到大漠,從大漠到雪原,這個男人給予了她極大的滿足,讓她陶醉、使她癡迷,但同時卻又讓她飽受折磨,夜半驚醒,彷彿這就是夢一場,夢醒了就如這冰雪茫茫,至冷至寒。

    現在是夢醒的時分了嗎?

    惡來革透過風雪只見龍承天已經快到冰湖邊上了,遠看去已經快像個小圓雪球了,此次龍承天為他辭去虎賁營統兵之職,深入大漠雪原,雖然他自知是個粗人,但哪能愚至不知其之用心良苦,可男人之間有些話是不用說出來的。他回過頭來看只見薇兒呆坐馬上,任憑風雪吹打,彷彿這一切跟她沒有關係似的,因為她的靈魂彷彿被龍承天牽著,不冤龍承天對她如此憐愛,只是他心底時時會泛起疑問,說不清道不明,此時的她,是癡情多一些?還是憂慮多一些?

    龍承天已經到了冰湖邊上了,他摸出已經快冰凍住的隨身短刀,上嵌寶石,乃是出征之前晴夫人所贈定情之物,睹物思人,晴夫人的溫存婉柔彷彿出現在眼前,在這冰雪天地讓人心如暖爐。

    用短刀砍去濺起粒粒冰渣,湖面之冰更堅硬無比,龍承天回身向山坡之上的惡來革和薇兒揮舞著,示意他們這湖面之上可以行走。惡來革早已經久耐不住,縱馬而下,薇兒跟在其後,緩步下行。

    「承天,可以過去嗎?」惡來革下馬來問道,這冰湖地勢稍底,風雪卻不如剛才高坡上勁猛。

    「我在前面帶路,薇兒跟著我,你在最後面,我們得在天黑之前,穿過此冰湖,到那邊山崖外尋得一避雪之所。」龍承天邊說邊牽著馬兒上了冰湖,他知道如果不能在盡快找到避雪之所,定會被活活凍死在冰湖之上。

    「你倒是快點呀,還磨蹭什麼?」惡來革見薇兒遲疑前,還以為她心存膽怯,急脾氣立馬又上來了。

    冰面如鏡,天地倒懸,三人三馬,緩步前移。

    「公子!快看!」薇兒在身後驚呼起來,在這空曠之地更顯恐懼之色。

    「裂,裂,裂開來了!」惡來革也驚叫起來,聲如雷般,卻是如扭曲的閃電。

    龍承天聽到腳下發出串串「咯咯咯」的細聲,腳下的冰面裂開的細紋慢慢散佈開去,如美人神秘的面紗被掩去,露出猙獰得意的笑容。

    「快走!」龍承天知道已經沒有意義,但潛意識下還是想擺脫這如蜘蛛網般的險境。

    細如蛛網的冰裂轉瞬即變成了粗繩如織的巨網,龍承天三人連人帶馬,已經無可避免地掉入這網中。

    冰面依舊如鏡,只是不見了人影,彷彿這壓根兒就沒有人來過,而剛剛張開如血盆大口的冰窟,慢慢地也不見了蹤影,依舊冰封,依舊風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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