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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一章 早朝使命 文 / 蕃薯一支花

    王后已經喜極而泣,而且泣不成聲。

    大殿之上一片混亂,難道他真的是失散多年的三王子受辛?不僅龍承天的腦袋已經一片漿糊,大臣的腦袋更是一片漿糊。

    「王后,你憑什麼認定我就是你失散多年的受辛孩兒?就憑這胎記,這胎記是我從小就有的。」龍承天實在憋不住了。

    「不僅是這玄鳥胎記,還有對你恩重如山的養母。」王后稍作平息地說道,看了一眼左夏,左夏心領神會,宣道:「宣龍氏上殿!」

    只見一個老嫗縮頭縮腦地走進大殿,一把將頭叩在地上,崩崩直響。王后說道:「龍氏,你抬起頭來,看看此人是否就是你三十年前在墜龍澗撿到的孩兒。」

    那老嫗懾於大殿的威嚴,慢慢地抬起頭來,低著眉往兩旁大臣偷偷瞧了一遍,又盡量抬起眼皮往龍台之上看去,只見一英俊魁梧男子,上半身赤膊而立,眉宇間也打滿了問號,

    往她這邊瞧來。

    「呀!」那老嫗一聲尖叫,直衝大殿之頂,差點頂翻了金頂,在大殿橫樑之上打了千百個轉,又直衝進大殿之上的眾人的耳朵裡,問道:「原來你這臭小子沒死呀!」

    「喂喂喂,你看清楚了!你看清楚了!你認識我?」龍承天快步走下龍台,奔到那老嫗邊上,蹲了下來,指著自己的臉問道。

    「你個臭小子,你就是燒成灰,我也知道你屁股上長几根毛。」那老大嫗見龍承天來到面前,彷彿忘記了這是在大商的大殿之上,「呼」地站了起來,嚷道:「是不是現在當官了,就連你老娘都不認了?我的個天哪,想當年你像條小狗一般被風刮到我面前,我好心把你抱回家,才不讓你被狼叨了去,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現在當了官了,連你老娘都不認呀,我的個天哪!我的個天哪!」那老嫗竟然如在街市上一般哭叫起來。龍承天可以面對千軍萬馬,但卻對這麼個老嫗手足無措。

    帝乙看著眼前這如鬧劇般的一幕,數日前的一幕幕又浮現在眼前。那晚詔命龍承天率人將東方國姜氏兄妹押解進宮,實則是擔心暗中有人將姜氏兄妹殺人滅口,以帝乙的智慧,他怎麼可能僅憑姜氏兄妹佩劍之龜形圖與刺客身上的龜形圖相合,但斷定其二人為主謀呢?有將刺客身上的圖紋隨身佩戴,如此公之於眾人之前的刺客主謀嗎?

    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想嫁禍姜氏兄妹的人,想讓帝乙確認姜氏兄妹是主謀的人,而這定然不可能是姜氏兄妹自己。但是,他仍然不能確定主謀藏在哪個角落。

    但有一點他是確認的。

    這場未得手的謀殺,定然是衝著他屁股下坐著的大位來的。

    因此,他必須佈一個假局。

    那晚,他讓龍承天將姜氏兄妹押進宮中,以兩名身形與其兄妹相似的死囚做了他們了替死鬼,而讓龍承天將姜氏兄妹夾雜在軍中帶出城去,造成都城大軍東出太行復仇,城內護衛空虛的假像。

    只有這樣藏在角落裡的黑手,才會得意忘形,才會自以為得呈,才會有膽跳出。

    龍承天看著這個瘋顛一般的老嫗,真是哭笑不得,他能對付千軍萬馬,卻對付不了面前這個老嫗。那晚他奉帝乙之命護送姜氏兄妹出城,便交由惡來革一路護送東去,與黃飛虎大軍會合。自己獨自潛回都城,果然不出所料,武甲真的是微子派在自己身邊的奸細,其實那次在女媧神山之上,暗中跟隨而來的武甲,便讓龍承天有所懷疑。

    然而他卻沒有料到,武甲竟然還受黑衣人有指令。

    那晚武甲所以為的一隻貓,其實便是龍承天。當他準備卻跟蹤那黑衣人時,卻不料那黑衣人瞬間便消失了,彷彿就從地上瞬間蒸發了一般。

    但是,武甲的行蹤卻因此被暗中的他瞭如指掌,他想不到武甲的功力遠遠在其面前所表露出來的那樣,可以說是深藏不露,那晚武甲攀牆進宮刺殺帝乙,龍承天早一步趕到寢宮,換上了假帝乙。因為武甲從未見過真正的帝乙。

    一條命算什麼?何況是替帝乙去死,那個假帝乙的奴隸更應該感到無尚的榮光。

    而這正是帝乙需要的假象,因為他已經得到了更大的消息,他決定在這暗波洶湧的大商朝之中,快刀斬亂麻,打下一根定海的神針。

    就在龍承天進宮之前救駕之前,帝乙在寢宮之中心潮澎湃,不能自抑。左夏已經打探清楚:龍承天即是當年被神風捲走的三王子受辛!

    當年,襁褓中的受辛在墜龍澗被神風捲走,大難不死被一村婦撿走,撫養長大,終日在山中打獵為生,練就了一身的武藝,不想在一次追逐野獸中,失足再次落入墜龍澗,那老嫗終日尋找,卻聽說受辛傷了鎮上一惡少,與一姑娘亡命天涯,不知所終。

    後來,都城便出現了一個武藝高強,廣交朋友的龍承天,決殺沐楓,結好晴夫人,西出鬼方,擊殺天狼魔,不得不讓帝乙投注去目光。

    而這時,喜不自勝的晴夫人,竟然悄悄地告訴她的母后,她懷了那個大英雄的骨血,而那個大英雄,身上一有塊暗紅的玄鳥胎記。

    這讓剛為晴夫人高興的王后,心中猛地一震,繼而喜悅被更大的喜悅所包圍。

    而此時,帝乙已經從微子處得到了晴夫人懷有身孕的消息,如果晴夫人能有個好的歸宿,也是他心之所願,然而王后的消息,更讓他大出意外。

    難道是兄妹?這置人倫於何地?

    唯有先行隔絕,這也是某些人所樂觀其成的。

    女媧神遊都城,女媧神廟消失,這一切微子干的不亦樂乎,而後面的推手,便是帝乙,唯有他才有如此推手,才有如此的掌控力。

    而那山上與晴夫人見面的大巫,實則是左夏!

    左夏即是宮中掌事寺人,又是一元神教大巫。帝乙為了讓龍承天以戰樹威,命北奴王派出九洲神牛,而左夏也是受帝乙之命讓龍承天為救晴夫人力請出戰。

    帝乙要讓龍承天盡快樹立天神般的威望,因為他已經等不及了,因為他的身體已經每況愈下。

    雖然他不能肯定龍承天是否有把握勝出,但他可保龍承天性命無憂,因為他有第九頭牛——蠻牛,他是眾牛之首,萬一有閃失,蠻牛將及時出手制止。也只有這樣,他才可以重賞龍承天,才可以封住眾人之口委龍承天以重任。

    在這等級森嚴,講究出身的大商,帝乙有時也感到心有不逮。

    然而讓他未曾想到的是,龍承天竟然有如此功力,真正將九洲神牛降伏,當然也包括蠻牛。這讓帝乙如釋重負,他彷彿看到了大商的希望。

    不想中潏老帥在赴鬼方途中遇害,讓帝乙感受到了突如其來的威脅,他已經感覺到有人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取而代之,宮中行刺更讓他焦急不堪,他想交棒卻又怕所托非人。

    所幸的事,一切都隨著左夏的覆命,心結打開。派出去的十個女婢已經把龍承天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親了不下百遍,而從墜龍澗帶回來的消息,更讓他更加確定。

    而就在此時,龍承天進宮救駕,只差一刻,那只飛雲箭可能就射入他的心臟。

    難道,這就是父子的心靈感應?

    那個老嫗依舊在大殿之上胡鬧,龍承天一臉無奈,難道他功勞太大,非得讓他認下帝乙當老爹不成嗎?

    苦笑,只有苦笑。

    左夏向殿前侍衛使了個眼色,那侍衛走上前去,只聽到「啪!」的一聲響,一條深深的鞭痕印在了那老嫗滿是縐折的臉上。

    血,已經隨著臉上的溝壑慢慢淌下。

    那老嫗的嘴,張大著,卻沒有一絲聲音,彷彿連呼吸都沒有了,不是沒有了,而是不敢了。

    這時,她才知道,這是大商的最高權力之所,大商最威嚴的地方,不是她鄉下的街市菜場。

    龍承天就在邊上,他不是不能阻子鞭子,而是他不想,他也煩死了這瘋顛般的老嫗。

    左夏走下來,雖不是帝乙,卻挾著帝乙的威嚴,在那老嫗身邊站住,那老嫗此時已經伏於地上,不敢再吭一聲。

    「還不快向大王如此講來,如有半字差池,你項上吃飯的傢伙馬上去餵了野狗。」左夏的聲音不大,卻是響徹大殿。

    那老嫗哪敢再有放肆,將如何在墜龍澗撿得龍承天,如果撫養長大,如何因失足再次墜涯,說完這些,那老嫗抬起頭,疑惑地看著龍承天,問道:「天,天,天兒,你難道真不記得娘了嗎?難道你掉下山崖失去記憶了嗎?」那臉上剛剛還淌著的血,這時伴和著淚水嘩嘩而下。

    此情此景,絕無造作。

    難道真的是自己失憶了嗎?難道自己是眼前這老嫗撫養長大嗎?可是自己明明是因直升機失事墜落而穿越到這裡來的?這怎麼可能成了眼前這老嫗的養子?

    龍承天已經茫然了。王后已經再次抱住了他,彷彿怕再從自己的懷中被神風捲走。

    「你們還有何話可說?」帝乙問道,他知道只有王位繼承人定了,他才可能夜夜安寢。

    連王后都親自認下三王子,又有玄鳥胎記為證,更加老嫗佐證,眾臣已經無話可說,也無話敢說。

    他們中有的沒有想到今天早朝帝乙還活著,有的更沒有想到勇如神將的龍承天竟然是帝乙失蹤多年的三王子。

    眾人跪伏行禮。

    唯有龍承天呆如木雞,難道自己真的是受辛,難道自己將是被後人所唾罵萬世的商紂王?

    不,不能!他決不能成為商紂王,這一切都是在做夢,夢醒了,迎接他的依舊是那讓他愛恨不已的李曉晨款笑相迎。

    可是,這真的是夢嗎,還是真的是現實?

    誰人來告訴他。

    其實生活本就是一場夢,當你以為是夢時,它其實是現實,當你以為是現實時,它其實是一場夢,只不過界於你愛與不愛之間。

    早朝已經完成了它的使命,眾臣散去,王后也已被扶回**,左夏跟在帝乙後面回到後殿,待摒退左右後,那帝乙突然轉身向左夏伏首叩拜。

    左夏在龍椅上坐定,淡淡地說道:「平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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