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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二 鳳驚天下 016 被別的男人 文 / 馬涵

    正欣賞著祁昭陽美艷的舞姿,上官驚鴻忽然感覺一道邪風從身邊掠過,凍得她渾身不自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定睛一看,燕玄羽左側的南遙國使節坐的席位已被一身紅衣的君燁熙霸佔,南遙使節則恭謹地站在君燁熙側後方。

    眾人依然在精精有味地欣賞著舞蹈,君燁熙把玩著手上的碧翠玉簪子,上官驚鴻一摸發間,才驚覺祁雲為她修補好的簪子給君燁熙搶了。

    君燁熙拿起手上的玉簪朝上官驚鴻晃了晃,上官驚鴻冷瞅著君燁熙,清冷的目光像冰山上的寒峰。

    怒了?君燁熙邪邪地勾起了唇角,一股陰冷的邪氣充斥在大殿裡,正沉浸在優美舞蹈中的眾人忽然感覺身體縮了縮,看舞蹈的高亢心情都給整沒了。

    燕玄羽、北棠傲、連有祁煜三人同時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君燁熙的坐位,臉色皆是變了變。

    除了陰冷莫名的邪氣,上官驚鴻還感受到了一種如玉般的清越光華。

    祁雲……

    祁雲也在這裡。

    上官驚鴻冷傲的水眸一掃,在諸席中間,一張桌前只坐了一人,身穿青衣,面目平凡,一雙眸子與平凡的面孔一點也不相襯。

    是祁雲,他易了容,混在賀客中。

    那人抬首,清越的目光與上官驚鴻在空中交匯,那般恬淡而安適的眼神,除了祁雲,還能有誰?

    青衣男人嘴角揚起淺淺的笑,淡逸若水,上官驚鴻感受到了一種寧靜的安心。

    這一刻,上官驚鴻深刻感受到,一個人的氣質,可以與長相無關。就猶如祁雲。

    君燁熙妖異的瞳光也注意到了青衣男子,嘴角勾起有趣的笑痕。越多人搶越有意思,越有挑戰性。不管是誰,他魔龍君燁熙要的女人,沒人能搶走!

    樂聲漸停,祁昭陽擺了最後一個柔美的動作收尾,大殿中暴起洪亮的掌聲,大臣又開始讚美起來,「昭陽公主一舞真是妙哉!」

    「如此美艷的兀舞姿,本官還是第一次看到,想不到昭陽公主不僅相貌無雙,舞技更是一絕……」

    「依下臣看,沒人的舞姿能與昭陽公主相媲美,驚鴻郡主就不用比了……」

    在一大片讚揚聲中,祁昭陽款款一彎腰,「多謝各位大臣抬愛品鑒,本宮一舞實非要與驚鴻郡主一較高下,而是單純地想為父皇祝壽而已。」

    「這麼說應該是驚鴻郡主要跟昭陽公主比了,公主怎麼也是皇家的金枝玉葉,又豈是區區一個郡主可比的。驚鴻郡主真是不自量力!」說這話的是左丞相蘇景山,百官之首如此說,自然又是引來一片共鳴。

    上官驚鴻坐在橫樑上聽著一票大臣開始由誇獎祁昭陽舞美人美,到互相寒暄奉承,就像看著一堆跳樑小丑,咳~她自個還坐在樑上。

    「若是本帝沒看錯,剛才昭陽公主跳的是『霓裳羽衣』舞,」北棠傲沉穩地開口,祁昭陽一欠身,「北齊皇帝真是好眼力。」

    「確實是失傳已久的『霓裳羽衣』呢……此舞聽說是數百年前一位得寵的妃子為皇帝親自編寫的蹈舞,想不到昭陽竟然能將此舞跳得出神入化。」老皇帝身邊的陳妃如此說。

    陳妃是驤王祁煜的親娘,因娘家姓陳,得封陳妃。陳妃由於年老色衰,並不得寵,不過又因為生了祁煜這麼個全東祁國都公認的優秀皇子,是以,一直還算受到老皇帝重視,每逢皇宮內的什麼重大宴席,必然有陳妃的身影出現。

    「是啊,」老皇帝一臉欣慰,「朕都沒想到昭陽的舞跳得這麼好。」話鋒一轉,又笑問北棠傲,「北齊皇帝政績卓越,有目共睹,親見北齊皇帝,又是如此人才出眾。朕聽說北齊皇帝不但還未冊立皇后,甚至後宮無妃,不知可否如此?」

    北棠傲爽快地點頭,「確實是這樣。」見東祁老皇帝的賊眼在他與祁昭陽身上流連,就知道這個老匹夫想把祁昭陽嫁他,「不過,本帝之所以後宮無後無妃,乃是因為早已有了心儀的女子。」說罷,側仰首朝坐在橫樑上的上官驚鴻望去,意思再明顯不過。

    想搓合昭陽與北棠傲的話卡在了嘴裡,老皇帝笑道,「原來如此。」也不挑明北棠傲的心上人。上官驚鴻,只怕是太搶手了。

    祁昭陽心生鬱悶,以她一曲苦練多時的『霓裳羽衣』傾倒眾人,北棠傲居然不為所動,明知父皇有意搓合,卻有意向眾人宣示他的心上人是上官驚鴻。她祁昭陽不喜歡北棠傲是一碼事,北棠傲不把她當回事,又是另一碼事!她臉色閃過難堪,「原來北齊皇帝早就有了心上人,本宮也是。」一又翦水秋瞳含情默默注視燕玄羽,「本宮心儀於燕三皇子,已是天下皆知,今日本宮既然說出來,也不過是要表達本宮傾慕燕三皇子的立場。」

    左丞相蘇景山說,「昭陽公主的意思是光傾慕燕三皇子,卻並不需要燕三皇子為你做什麼,真是難得的癡情女子。」

    「是啊,早聞昭陽公主對燕三皇子有情,公主似乎知道燕三皇子喜歡的人是驚鴻郡主,是以並未加免強,真是心地善良的女子……」大臣同情憐憫的聲音此起彼伏。

    現下的情況,女兒都公然說喜歡燕玄羽了,老皇帝瞅向燕玄羽,見他的注意力全都在上官驚鴻身上,連坐都是側坐,面向上官驚鴻,恍若未聽到殿內眾臣的議論。只怕冒然要燕玄羽迎娶昭陽,他定然不肯,只會多生不必要的事端。

    蘇盈月似是溫婉地提起,「昭陽公主一片意情怕是白費了,誰人不曉得燕三皇子為了驚鴻郡主連命都不要?」昭陽公主可要記得拔掉上官驚鴻這根刺才好。

    祁昭陽幽怨地瞅向燕玄羽,又看向上官驚鴻,這兩個當事人怎麼像局外人一樣?憤惱異常,為了維持高貴的形像,又不便發作,只好免強朝上官驚鴻笑道,「驚鴻郡主,本宮已獻舞,該輪到你了。」

    上官驚鴻手執白綾,從空中又次飄然飛落,美絕若仙的身姿又是若得眾人看愣了眼。

    腳一沾地,她手上有技巧一使力,白綾又被收入袖中,「本郡主沒說要獻舞給皇上賀壽。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答應。」

    「上官驚鴻,你……」祁昭陽諷道,「我看你是怕被本宮比下去吧。」

    「我犯得著跟你去比麼。這等虛名,昭陽公主要是要,就當是比我強好了。」上官驚鴻無所謂地攤攤手,「至於皇上的壽宴賀禮,本郡主在你方才跳舞時已命人準備好了。」

    「什麼叫就當?驚鴻郡主未免太過傷人。」祁昭陽俏臉已浮現怒氣。

    祁煜冰冷的嗓音響起,「哦?驚鴻郡主已備好賀禮?本王可未見你離開過大殿,也沒看到有人將什麼東西給你送來,本王倒是好奇,驚鴻郡主的禮是何物?」

    祁昭陽也補充,「若是你身上的繡帕什麼的,就別拿出來丟人現眼了,對父皇不敬,父皇不跟你計較,本宮未必不會。」

    「昭陽公主倒是說說,你能奈本郡主何?」上官驚鴻當真是無語,她招誰惹誰了,祁家兄妹就這麼針對她。祁煜也就罷了,畢竟她設計得祁煜讓天下人都罵他是個無能的廢物,還贏了他黃金千萬,記仇是應該的,倒是祁昭陽,她又沒惹她。話說祁昭陽沒被皇宮地下石室關著的那些鐵籠子裡的那男人活活搞死,她倒還有點驚訝呢。

    祁昭陽面色窘迫,氣得半露的胸口一起一伏的,兩顆圓炸彈真是飽了在場男人的眼福,「本宮……本宮定然不會放過你!」

    皇帝她上官驚鴻都不放在眼裡,何況一區區公主。上官驚鴻眼裡閃過譏誚,祁昭陽氣火攻心,還想說什麼,老皇帝突然說道,「夠了,昭陽。」

    皇帝說話,祁昭陽哪還敢再放屁,只得惱怒地咬著下唇。

    老皇帝問,「上官驚鴻,你倒說說,你給朕備了什麼賀禮?」

    上官驚鴻說,「請皇上派人取一大幅空白卷,再抬張桌子來。」

    「准奏。」

    少傾,殿中央的桌子上就擺了卷空卷軸,上官驚鴻將空卷攤開,眾人莫不好奇她想做什麼,光要畫卷不要筆墨,就是作畫也沒筆呀。

    上官驚鴻從袖袋中掏出一支自製的水筆,類似於鋼筆,不過材料有限,比鋼筆效果差,用來書寫也夠了。

    「她手裡的是什麼?」不少人議論,有人說,「好像是筆?這麼小支筆,畫畫要畫到什麼時候去了?」

    「一柱香為限。」上官驚鴻啟唇,祁昭陽馬上讓人點了一柱香,「本宮倒看看,短短一柱香時間,你能玩出什麼花樣!」

    下筆揮毫,動作瀟灑如行雲流水,輕紗遮面,有一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神秘美感,神情凝和認真,一襲白裳,潔淨如千山暮雪中的仙子,這就是現下認真中的上官驚鴻。

    大殿頃刻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上官驚鴻身上,就連祁昭陽,也沒臉亦不敢來打攪。

    君燁熙庸懶地坐在椅上,時不時飲一口紅寶石酒壺裡的美酒,舉手投足邪肆無限,妖異的雙眼盯著上官驚鴻充滿了興趣。

    驤王祁煜冷峻的目光落在上官驚鴻身上,不知不覺泛起一抹柔情。蘇盈月瞅著祁煜動情的模樣,心裡是又怒又不是滋味,暗暗捏緊了拳頭。

    面孔『平凡』得不起眼的青衣男子,看著驚鴻的眼神溫潤如玉般溫和,玉般的光華里,又顯現出寧靜心動的漣漪。

    北棠傲算不得很帥,卻剛毅如刀鑿般的面龐蘊起寵溺,心中暗自發誓,今生再不放開上官驚鴻的手!

    她能讓所有人安靜,所有人都注意著她,普通人不足為慮,殿裡還有幾個特殊人物,似亦對她傾心。燕玄羽第一次感到了壓力。鴻兒,你的心,可不要被別人摘走才好。

    以前只有要她祁昭陽的地方,她祁昭陽永遠是焦點,現下,所有的風頭都被上官驚鴻搶光了,可惱可恨!

    撤回目光,昭陽生著悶氣,倏然,她注意到南遙國使節不知何時居然站著了,那恭敬的態度,似乎『他』也在場?心裡忽然變得激動起來,儘管席位的坐椅上,看不見任何人,可『他』的能力,足夠讓在座所有人視而不見。幾乎想出口喚出聲……又感覺一股透心的冰箭朝她襲來,像是在警告她別多事。祁昭陽整個人頓時抖得腿發軟。

    聖尊……真的在場。

    祁昭陽激動起來,為了魔龍聖尊,這個她心愛的男子,這個愛之而不得的男子,她傾盡了一切,不管是身還是心。只要他一句話,不管是身還是心,她都可以毫無保留地出賣,就猶如在地下古室裡當著他的面,被別的男人……

    大殿裡就這麼靜悄了一柱香的時間,當香柱燃盡,祁昭陽馬上開口,「上官驚鴻,時間到了,本宮倒要看看,這麼短時間,你能拿出什麼傑作?千萬別告訴本宮,你是畫什麼花鳥竹林人物肖像,這類的畫,即便再出眾,我東祁皇宮一摸也數百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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