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 歷史軍事 > 驚世傻棄妃

《》卷 二 鳳驚天下 075 暖被窩的女人上千 文 / 馬涵

    從掌櫃到小二再到侍婢,全都像是訓練有素的,態度也不是普通的恭謹,似乎深怕一個侍候不好。就連店內的一切佈置,看得出也是剛剛裝修換新過的。

    君燁熙之前說這是家黑店,她還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現在看起來,倒像是特意迎接她在此住一晚,而如此手筆奢華。

    沐浴完,上官驚鴻換了身乾淨地衣裳,婢女在幫她擦拭洗過的頭髮,等擦得差不多干了,婢女說,「姑娘,您的髮質很好呢,不用梳,頭髮都順溜溜的。」

    「你什麼時候到這家客棧來的?」上官驚鴻問。

    婢女猶豫著說,「三天前就來了。」

    上官驚鴻從袖袋裡掏出張一百兩的銀票給婢女,「拿著,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奴婢不敢。」

    上官驚鴻又加了張一千兩的銀票,「現在能說了嗎?」

    婢女激動地收下,「奴婢從沒見過這麼大額的銀票,有了這些錢,就能讓家人過上好日子。是這樣,七天前,有位爺出錢找了三十名侍婢統一訓練打雜侍候人的功夫,三天前,獨挑一名,奴婢勝出,便被送來這裡,說是侍候您,直到您離開,還不得告訴您。客棧裡的掌櫃小二廚師也全被換了,連這家客棧都是那位爺七天前買下來的。」

    「那位爺是誰?」

    「他從沒露面,奴婢不得而知。聽說那位你做這些,只是想您路過住一宿能舒適些。這麼大的手筆,連客棧都買了。奴婢才說,世上恐怕再無人像他那般對姑娘這麼好了。」

    上官驚鴻想了想,會不會是君燁熙派人做的?畢竟,客棧裡這些人看到君燁熙雖然畏懼,卻並不失態。

    回到房間,路過走廊,聽到君燁熙正在與掌櫃對話,「晚上隨時備著宵夜,以免我夫人半夜醒了沒東西吃。」

    「是。」掌櫃的應承。

    「一定要悉心照料,不可有絲毫差錯。雖然只在此停留一宿,我希望能給她最好的。」

    「小的知道。」掌櫃連忙稱是。

    一抹感動蘊入上官驚鴻的胸懷,她定定地瞧著君燁熙,「你不必這樣,我沒那麼講究。」

    君燁熙朝她走過來,攜她一同走入房裡,「小鴻兒,這麼快洗好澡了?」

    她淡然瞧著他,「對我這麼好,我回報不了你什麼。」

    「傻瓜,本尊沒說要你回報。」君燁熙陰寒的血瞳裡漾著寵溺,「將來,等本尊奪得天下,還要與你共享萬里江山,與你一同站在權力的巔峰脾睨天下!」

    他的神情極具野心而又狂肆霸道,有一種說不出的邪魅蠱惑。

    她站在窗前看著外頭,漆黑的夜晚雪地反著光,一曠雪白,似乎連星星月兒,都成了點綴,「你先出去吧。」

    「長夜漫漫,這麼快就想趕本尊走了?」他走到她身側,伸手撫了撫她鬢旁的髮絲,「本尊捨不得離開你,一刻也不想。」

    「我也是,一刻也不想……與你共處。」她說了前半句時,他唇角勾起微笑,待她說完,他的笑僵在了臉上,「這麼多天了,你對本尊,就沒有絲毫的改觀?」

    「我心裡很亂。」她說。

    「本尊就給你安靜的空間。你好好想清楚。」他妖冶的面龐閃過無奈,「還是那句話,祁雲不值得你愛。一個輕易放棄愛情的男人,不值得你掛念。珍惜眼前人。」

    一室寧靜,他魔魅的身影已然無蹤。她望著天邊的月,身影孤寂,目光裡多了絲迷離: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清雅憂鬱的嗓音飄散在寒風裡,憂了人心,斷了人腸。

    房頂上一襲青影似聚了天地之光華,俊逸儒雅,純澈得清越。這樣一個沉靜如玉的身影卻蘊滿了憂傷,鬱結難舒。

    很遲了,上官驚鴻才睡下。天將黎明時,一襲青影才回了客棧裡一間位置偏僻的廂房。小廝夏至趕忙迎上前,「公子……您可回來了。」扶住他的手猛地縮了縮,「公子,您的身體好冰,該不會是昨晚吹了一夜的冷風吧?」

    祁雲輕咳了幾聲,「不礙事。」

    「還說不礙事,小的真怕您像上回淋了雨那樣又病倒了。」

    「殘病之軀,活著,也不過是累贅。」安和的嗓音不濃不淡,似不將生死放在眼裡。

    「公子,小的好難過……」

    「我用內力護了身,不會凍病的。」

    夏至稍稍鬆了口氣,「您這麼愛上官郡主,不如就告訴她,你不能沒有她。」

    「正因如此,才不能告訴她。」祁雲眉宇間是花落花開般的淡泊明晰,「我陪不了她多久,若是有一天,獨留她於塵世,她會怎生的傷懷?長痛不如短痛。事已至此,唯願在我時日不多的日子裡,能夠默默地守護著她,哪怕是離她近一些,都好。」

    「公子,以您這般傾世的人物,當是得天獨厚,為何,上天要這般薄待於您?」夏至難過得哭了出來。

    祁雲唇角泛起恬淡的笑,「相見時難別亦難,東風無力百花殘。上天能讓我遇到驚鴻,已是對我的厚賜,能讓我在有生之年知道她對我有心,我已別無所求。」閉上眼,彷彿又回到了那夜。

    ……「你要照顧好自己,才有精力照顧我……」她的語氣備帶責備,又難掩心疼……

    ……「祁雲……我不想失去你。」她像只小貓咪般依偎在他懷裡,嗓音裡滿是深情……

    ……「你這次,真的嚇到了我。」水潤的眸子裡滿是因他而起的憂傷……

    想的,念的,滿是她的一顰一笑,雖然她從不說愛他,聰明如他,從她那天,在他面臨死亡的時候深切的言語,又豈能不明白,她為他動了情。

    曾經的她,對世人不假辭色,唯將他視為朋友,他心裡憂鬱而遺憾,活了二十七個年頭,他渴望愛情。然而,當一份真愛真的擺在他面前,他卻無力相守,只因,他無法陪她到永恆。

    以她冷傲清高,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心性,真的怕若是與她結為夫妻,在他離去後,她也會跟著共赴黃泉,這不是他要的結果。

    即便她活著,也不要她為了他心痛一生。

    若然如此,他寧可做一個負心人。

    他輕柔地笑了,「驚鴻一瞥,浮生若夢……情到深處無怨尤。」

    ……

    中午,溫暖的陽光浸灑著大地,陽光不強,氣候嚴寒,冰雪不融化。

    上官驚鴻與君燁熙吃了午飯才離開客棧。

    客棧的二樓,祁雲望著漸駛漸遠的馬車,目光清遠而悠長。

    他清俊的身影靜靜地站著,悄悄的艷羨著君燁熙能光明正大地陪在她身邊。

    輕撫手中的玉笛,獨自吹著哀傷的曲子,樂聲悠揚,笛聲孤寂,心思飄遠,已隨伊人而去。

    馬車廂裡,君燁熙定定地看著上官驚鴻,「小鴻兒,昨晚睡得好麼?」

    上官驚鴻撇了撇嘴角,「有空問東問西,不如抓緊時間練你的魔功第七重。」

    「無需刻意,只要本尊進入睡眠狀態,第七重魔功就會自動修練。再過十天,本尊的傷勢就會復原。」

    「還要十天?」上官驚鴻瞄了君燁熙一眼,「我看你現在狀態滿不錯,還以為你全好了。」

    「即使受著傷,本尊貴為血族聖尊,又是一國之君,豈能露出奄奄一息的脆弱?」

    「還有多久才到血族?」

    「五天吧。」他說,「若是小鴻兒嫌時間太快,本尊不介意走慢些,多走個把月。」

    「你倒清閒。」上官驚鴻冷問,「前段時間你不是很忙麼?」

    「太忙沒時間陪你,很多事我已交待下屬去做。」君燁熙妖美的面龐閃過複雜,「若是本尊前段時間多陪陪你,你與祁雲就不會有這麼多時間相處,也許,你的心就不會為他而動。」

    「別提他。」她聲音不悅。

    「逃避不是辦法。」君燁熙森寒的眸子裡蘊起痛楚,「以本尊這般目空一切的人,你可知,面對你曾為祁雲心動,是如何的痛心、懊惱、憤怒?本尊寧可殺了你,也不願意你的心中有別的男人,可本尊捨不得殺你,那就只能得到你。不止是你的人,還有你的心!」

    上官驚鴻心中覺得危險,君燁熙這樣的野心家,應該離他越遠越好。

    「不說話?」君燁熙唇瓣微抿,也不逼她。

    五天後,上官驚鴻仰望著眼前的崇山峻嶺,漫天飛雪,舉目所見一片白茫茫,人煙罕至。

    「你別告訴我,血族人住在這山上?」上官驚鴻挑了挑眉。

    「算是。山腳的十戶人家是血族人通向族外時的臨時落腳驛站,一會兒我們步行上山。」

    「要走多久?」

    「若是普通人,得走兩天兩夜,本尊的話,一個時辰就夠了。」

    君燁熙將馬車與車伕魔影留在了驛站,帶著上官驚鴻往山上而去。

    到了半山腰,君燁熙停下腳步,關心地問,「累了麼?」

    上官驚鴻白了他一眼,「你說呢?」

    君燁熙攬住她的腰,輕功凝運,疾風飛馳,帶著她游刃有餘地穿梭在崇山峻嶺間,腳不沾地,未留絲毫痕跡。

    懸崖峭壁前,無去路。

    「現在怎麼辦?」她淡定地瞧著眼前的景色,山巒疊嶂,起伏連綿,雪峰座座,絕了人煙。

    「普通獲准離開血族的百姓沿著雪峰再走兩天。至於本尊……」他手中彈出幾枚暗器,同時擊中峭壁幾處,轟隆隆一聲,地面向旁移開,出現了一條暗道。君燁熙又次摟住她,往暗道飛入,地面又合上。

    漆黑的暗道裡伸手不見五指,卻影響不了君燁熙夜間視物,上官驚鴻只覺得在飛翔,地下暗道延伸綿長,時高時低,錯綜複雜,似乎無盡頭。

    半個時辰後,從山腳算起,剛好一個時辰。君燁熙帶著她出了地道,眼前是一座後院,院中無積雪,回首,方才出來的地道門口竟是一處精緻的假山,二人一出地道,假山的機關門又合上。

    「這裡是本尊在血族的聖殿。」君燁熙在她頰邊印下一吻,「希望你能喜歡這裡,本尊的夫人!」紅影一閃,君燁熙已然沒了人影。

    陌生的環境並未讓上官驚鴻覺得無措,她開始四處考察起環境。

    堡中有不少下人,只是下人們看到她,都會恭敬地稱她為夫人,顯然,君燁熙早已吩咐過善待她。

    半天下來,上官驚鴻發現聖殿是一座巨大的古堡,建在半山腰,易守難攻,得天獨厚地地勢,使白茫茫的大雪多數被山巖與寒風吹落山下,堡中極少能進落雪。

    站在堡中的天台上,能一眼望到山下的全景,山下是千家萬戶聚集的城市,只是房子都是用青磚徹的,看起來格外的結實。

    一名年約二十歲的婢女走到上官驚鴻身後,「奴婢小嬋見過夫人。」

    上官驚鴻回首,瞧了小嬋一眼,「不要叫我夫人。」

    「奴婢不敢。聖尊吩咐的,誰若不從,便只有死。」

    「君燁熙呢?」

    「堡中有事,聖尊前去處理了。」

    「血族領地有多大?」她繼續遙望著壯觀的城市。

    小嬋說,「聽堡中的總管說血族領地有千里之闊,城池十幾座。」

    「難怪四大古族在世間人眼中不容小覦,單是一個血族,就已經差不多是個不算很小的國家了。」上官驚鴻想起所查到的另三大古族的資料。

    水族隱於海上,族眾居於幾十座宜居的廣大島嶼,世間無人能尋。鳳族是隱蔽的世外桃園。雷族地處蠻夷荒涼,蹤跡易尋,已被燕玄羽所滅,也就是說燕玄羽的領地多了雷族版塊,廣闊了不少。

    「是呢,我們血族人自給自足,聖尊統領有方,我族從前幾代的落沒至今已日漸強盛。」小嬋眼中滿是崇敬,「這都是聖尊的功勞,聖尊是我族至高無上的魔。」

    「魔?」上官驚鴻想笑。

    小嬋卻一臉嚴肅,「我族以魔為尊,聽說外界的人崇尚的是神,我族歷代祭祀所拜的是魔。」

    「我明白了,你們心裡的魔就是普通世人眼中的神。」

    「就是這樣。」小嬋點頭,「夫人餓了麼?廚房裡已隨時為夫人備了吃的。聖尊交待過,您是聖殿的女主人,堡裡的人都得聽從您的吩咐。」

    「好吧,去吃飯。」上官驚鴻同意。

    堡裡後院是居住區,前院則是大殿,供各分支首領前來議事所聚集之地。

    後院的廳堂也非常寬闊,石柱是古樸的灰色,牆壁雕刻著特有的花紋,桌椅是一種暗棕色的石頭雕制,聽說這種石頭特別珍貴,是血族特有的石材,極稀少,稱之火焰石。

    一桌八椅,全是火焰石所製,桌子邊緣及椅子靠背上匠心獨運的雕功花紋,點綴奢侈,光一套桌椅都已價值不菲。

    上官驚鴻邊欣賞環境,邊用餐,飯後又四處散步,侍婢小嬋在後方出聲說,「夫人,您要麼去別處走走?」

    「我沒聽說堡裡有禁地。」

    「奴婢怕您再往前走會不開心。」

    「為什麼?」

    「前方是……」小嬋欲言又止。

    「你不方便說,我自己去看。」上官驚鴻走了不多遠,見前方是一道誇張的雕花石拱門,拱門上方三個石刻大字——**殿。

    不用說也知道這是君燁熙的女人住的地方。上官驚鴻止了步,並無興趣往前走。

    「夫人……」小嬋小心益益地瞧著她的表情,「您別多想,**殿裡的女人根本不能與您相提並論。」

    上官驚鴻逍遙地從袖袋裡拿出顆蘋果邊啃邊問,「裡頭住了多少女人?」

    「聖尊的女人不多,二……」

    「才二個?」真少。

    「是二百個。」小嬋說。

    上官驚鴻差點噎到,小嬋關心地拍她後背,「族中的小首領、地方上的名門望族……好多為巴結聖尊的人,時不時會送美女前來,要是哪個女子能懷聖尊的子嗣,那可就平步青雲了。以前**殿裡的女人更多呢。」

    「耐不住寂寞跑了?」她沒事閒得問。

    「不是。」小嬋搖首,「進了**殿的女人,便是聖尊的人,永遠不可能獲得自由。聖尊他是魔,非常人,聽說**非一般的旺,折磨死了無數女子,有些瘋了、或惹怒聖尊的賜死,都丟到亂葬崗去了。奴婢進堡五年,所知**殿斷魂的女子少說也上千個。」

    上官驚鴻訝異地瞪大了眼,爾後又恢復了平靜,「為什麼告訴我這麼多?」

    小嬋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您問了,奴婢自然如實相告。」

    「我想,君燁熙不會喜歡你跟我說這些。」

    「是小嬋多嘴!請夫人別將小嬋嘴碎一事說給聖尊聽,不然小嬋會沒命的!」小嬋臉色嚇得刷白。

    上官驚鴻目光在小嬋臉上溜了一圈,這丫頭長得美麗嬌俏,身材凹凸有致,是一小美人胚子,每次她提到君燁熙,就眼神都會發光,說明她暗戀君燁熙。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