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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 二 鳳驚天下 087 吃了驚鴻 文 / 馬涵

    「北斗七星陣由來已經過了百年歷史,至今無人能解。何況拖住我半個時辰,我便會殞命。他不會給我活命的機會。」

    「那怎麼辦?」夏至急得快火燒眉毛了。

    「方纔我在屋內想著破解陣法的途徑。」

    「怎麼樣?」

    「解不了。」

    「公子,您不能死……」

    ……

    長信殿,上官驚鴻一入殿中就覺得古怪,殿堂內無一個人,哪有什麼祁雲追趕黑衣人,連半個人影也沒有。

    這處殿宇是北齊國前任皇帝,也就是已逝的北棠傲之父曾經寵愛的一個妃子所住的地方,後來那個妃子失寵上吊自殺,這個殿宇就空置了起來,空了很多年,都有點廢舊了,平常也沒什麼人來。

    面對空空蕩蕩的殿宇,上官驚鴻黛眉微蹙,立刻驚覺中了調虎離山之計。一出殿門往院門外走去,一走,卻又進了長信殿宇,反覆一次,又試著從左邊的路翻牆走,還是同樣回到了院中。

    她微瞇起了眼,看著四周不太正常的石頭,山,樹,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北斗七星陣!

    穿越到這個年代後,她搜羅了不少古書,在其中一本書上見過陣法。只是這是個百年老陣,到現在都沒人解得出來。

    明顯有人利用了她懂鳥語這一點,把她騙離了寶華殿,困於此。想到祁雲的大凶之兆,今晚是最後應驗的時間。

    可以估計,祁雲應該會被人用她的名義騙到寶華殿進行謀殺。雖然她對祁雲有信心,但策劃之人計劃得如此周祥,絕非簡單人物。

    她有些急了。

    隨便撿起一顆石頭砸出去,石頭反而彈了回來,她面不改色地躲開。

    這個陣法是按北斗七星的方位排列的,她開始試著用每個星宿的定位點解陣,試了好幾種方法,都多出一個步驟。也就是說,北斗七星陣的羅列實際上只有六星。

    「該死!」她低咒一聲,越來越擔心祁雲,總覺得今晚會出大事!

    越急越上火,怎麼會陷入這種低級的錯誤中。

    深吸一口氣,她開始細思解陣,創陣之人就是要被困者急上火,在陣中分不清虛實,永遠走不出這個陣。越解陣,只會越難解,那麼,就不必解了。

    因為擁有過目不忘的好記憶力,她閉上眼,返走剛才走過的所有路線,未用眼看,心淨則明。直到又走回長信殿中,她才睜開眼。

    現在應該相當於她初次進殿時的路線。

    那麼,按照進來時的路出去就錯不了了。用眼睛看,自然會被假相所迷惑。

    她又次閉著眼,一步一步,回憶起初進來時的步伐,快慢,往殿外走,哪怕只是進來時做過的動作,她都重做了一遍。

    等出了長信殿又走了一百步,她方睜開了眼。眼前一片開闊,是皇宮中的其中一條路上,總算出了北斗七星陣。

    後頭一陣石破天驚的響聲,回首一看,陣法自動破了。

    纖細絕美的身影飛奔起來,她在心中吶喊:祁雲,你千萬不能有事!

    躲在暗處的護衛灰影震驚不已,看來少主還是低估計了驚鴻郡主的能力。

    軒至殿的其中一座樓宇上,燕玄羽一邊品茗,一邊『欣賞』著寶華殿院中發生的一切。

    「燕三皇子真是好心情。」北棠傲高壯的身影走進房,語氣冷凝。

    「看北齊皇帝嘴角掩不住地上翹,就知道你的心情不比本皇子差。」燕玄羽倒了杯茶,「為了多謝北齊皇帝的配合,本皇子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朕若不配合你的陰謀詭計,你以為在朕的皇宮裡,動作那麼大,瞞得過朕的眼睛?」北棠傲接過茶一飲而盡。

    「別說得好像你幫了我。」燕玄羽態度溫和,皮笑肉不笑,「上官驚鴻是你的未來皇后,她的心裡有祁雲,你比本皇子還希望他死。」

    北棠傲不掩飾,「朕確實要好好看看祁雲是怎麼死的。」敢搶九世聖女,敢搶天下者,全都要死!

    燕玄羽眼波流轉,會不清楚北棠傲意圖吞併天下的野心?

    寶華殿庭院裡,祁雲目光如一汪深潭般沉靜,沒什麼喜怒,「我這不是還沒死。」

    「您又說這個陣法解不了……」夏至眼淚汪汪,「到這個時候,您都沒有一點表情,一點也不急……」

    「選用北斗七星陣的人,一定不知道我曾對這個陣法研究了許久。陣法無解,卻能自破。」祁雲閉上雙目向院外走,「眼見為虛,心靜則寧。視而不見,自不受擾。」

    軒至殿樓上,燕玄羽見祁雲泰然自若地走出了北斗七星陣,目光震驚不已。

    北棠傲起初也滿是訝異,接著語露譏誚,「燕三皇子選的陣法不是曠古爍今包準困死祁雲嗎?人家解這個陣法比說句話還簡單。祁雲現在閉著眼,我們又離得太遠,不然放幾枚暗器也不能叫他活命。」

    「北齊皇帝不必說風涼話。」燕玄羽面色複雜,「祁雲潔癖非一般的重,他即使出了陣,也不會碰別的女人。上官驚鴻身中滅情水之毒,除了魔龍君燁熙,又不能其他男子交歡,他照樣是死路一條。」

    「你太高估人性。」北棠傲面色鐵青地說,「沒有一個男人,會堅持所謂的操守不碰女子而喪命,我相信祁雲也不例外。他一定會隨意找個女子解毒。」

    「奇淫合歡散不是什麼女子都能解的。必需與處子結合才得解。」

    「他已經出了陣法,短時間內找個處子非難事。」北棠傲眼中閃過不滿,「為何當初給他下淫毒。直接給他下致命毒藥不就好了。」

    「你真是說得輕鬆。真能那麼容易毒死他,本皇子還費這麼多事?」燕玄羽神色慍怒,「祁雲根本就是藥材泡大的,身體有耐藥性。我早就查過,很多藥甚至毒對他都不起效,唯獨奇淫合歡散,加之『地獄花』催化藥性,任何體質,任何人都無法抵擋。本皇子花了那麼多心思一手策劃。原以為他此次非死不可。想不到連北斗七星陣都困不住他。」

    「哼,若是東窗事發,你可別推到朕身上。」北棠傲語出警告。

    燕玄羽冷哼,「東祁國驤王祁煜謀反,已被廢除王爺稱號,如喪家之犬逃命天涯。東祁國如今都撐控在老皇帝祁晉與祁雲的部下手中。祁晉那個老東西寶貝祁雲得緊,祁雲若返回東祁國,派兵攻打東祁,你江山難保。」

    「朕自是不會讓他回去。只要他死了,東祁國老皇帝痛失愛子,肯定一厥不振,就算不死,朕派遣在暗中的人也會將他『處理』了。到時東祁國只餘大皇子祁戩繼承大統,祁戩那個廢物肯定會招致很多別有用心的人不滿,到時,朕與再你趁機,聯手出兵,東祁國的江山,唾手可得。」

    「這是最好不過。」燕玄羽自是不會信什麼聯手,北棠傲這頭虎視眈眈的野狼,豈肯瓜分東祁國那塊肥肉,「倘若祁雲未死返回東祁國,只要查不出是我幕後主使,皇上大可安心,就算吞不了東祁國,北齊國還是安全無虞。()」言下之意,就是他燕玄羽有事,北棠傲休想撇清關係。

    北棠傲又豈會聽不懂,拂袖而去。

    燕玄羽也不急,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北棠傲不保他也不行。

    北斗七星陣在一聲巨響中解除,夏至趕忙奔到祁雲身邊,「公子,小的聽您說過奇淫合歡散,要處子才能解,小的馬上去給您找處子……」

    「不必了。」祁雲搖首。

    「不解毒您會死的……」

    北棠傲帶領了一批護衛前來,「發生了什麼事?方才朕聽到寶華殿有響聲。」

    夏至只說,「我家公子中了淫毒,沒處子解毒會死的。」

    「這樣?朕馬上派人找還未kai苞的女子為他解毒。」北棠傲觀察著祁雲已經開始泛紅的面色,盤算著找人的時間拖慢點,拖到他死。

    一襲白衣的燕玄羽也走了過來,祥裝詫異地說,「祁兄臉色怎麼不正常?方纔的響聲是怎麼回事?你不在永福宮,何以出事在寶華殿?」

    沒有人答覆,燕玄羽又急切地問,「鴻兒呢?」

    「按我的推測,她應該沒事。」祁雲像是要說給自己聽,瞧向北棠傲,北棠傲也裝著急了起來,「朕馬上派人找上官驚鴻。」

    祁雲清澈的瞳仁中泛起了血絲,全身氣血上湧,越來越熱,呼出的氣息變得沉重。

    夏至著急壞了,「先派人找清白之身的處女啊,我家公子快不行了。」

    祁雲拒絕,「不用找了,來一個,我殺一個。寧可一死,我也不會碰其他女子。」

    在場的人都知道祁雲願意碰的只有上官驚鴻,可她是北齊國未來的皇后,即使知道也沒人會說出來。

    青影一閃,祁雲已往永福宮的方向而去。

    夏至只得跟上。

    北棠傲看著那遠去的青影,霸氣的面龐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本皇子猜對了吧。」祁雲不會碰別的女人。後半句因有外人在場,燕玄羽沒有說出口,唇角卻露出了得意,彷彿已經看到了祁雲的屍體。

    似一陣輕風撩過,上官驚鴻出現在了寶華殿門口,目光冷淡地掃了燕玄羽與北棠傲一眼,「你們怎麼在這?祁雲呢?」

    北棠傲說,「方纔祁雲還在,這會兒不知哪去了。」

    「出了什麼事?」她問得焦慮。

    「朕剛來,也不知。」北棠傲回答得含糊。

    燕玄羽也說,「是啊,我們是聽到寶華殿院中有響聲才趕過來的,尚未清楚……」

    上官驚鴻知道從這兩人嘴裡問不出什麼,轉身進院子裡。

    一看院中凌亂的假山飛石,就知道方纔這裡破了北斗七星陣,又入廂房。

    房裡桌翻椅倒,亂七八糟,沒一件完好的傢俱,玉琉璃赤身裸體倒在地上,手摳著腿內,全身赤紅,目光曝睜,全身多破血管暴,嘴裡不斷湧著血,一看就是中了淫毒,慾求不滿而死。

    上官驚鴻皺了皺眉,蹲於玉琉璃身邊,以二指點上她的太陽穴,運功窺探她的思想,她剛斷氣,腦子裡有些殘留的意識正在擴散。

    探知的零星片段,足以讓她知曉事情的真相。

    「鴻兒,你在做什麼?」燕玄羽看著她的奇怪舉動,嗓音裡有莫名的緊張。

    「沒什麼。」她恨不得殺了燕玄羽這個主謀,現在卻救祁雲要緊,「她腦袋下壓著東西,我搬開看看。」從下頭拿起一張紙箋,「你們幫我看看是什麼。」

    說著人又出了寶華殿。

    站在院外,望著左右兩條道,不知祁雲會往哪個方向走?

    寒風刮過來,她的面色蒼白如紙。這個時辰,祁雲若是不碰女子,便已毒發身亡。

    瞄到地上一批批護衛踩過的鞋印,上官驚鴻腦中靈光一閃,立即開始辨認,當發現祁雲的腳印,下一瞬已狂奔而去。

    燕玄羽絕俊的面孔保持著風度翩翩的笑,北棠傲也彎起了唇角。篤定上官驚鴻就算找到祁雲,也不過是見一具屍體。

    不過,還是要跟上去瞧瞧『熱鬧』。

    北棠傲想了想,又交待護衛,「封鎖寶華殿。不許任何人進入。」

    「也對。」燕玄羽同意,「鴻兒肯定會查事情的真相為何,不得破壞現場,以備她查實。」玉琉璃是燕流風的人,之所以讓玉琉璃引誘祁雲,是早做了萬全的準備,萬一事敗就全推到燕流風身上。東祁國老皇帝要怪,當然就怪燕流風。實在是連他也牽扯出來,還有北棠傲跟他一塊下水。

    永福宮祁雲的廂房外頭,夏至兩眼淚花,一具女屍倒在院中,也顧不得理會。

    上官驚鴻一出現,夏至似乎見到了救星,「郡主,快救救公子。」

    「祁雲呢?」

    「在房裡。」

    上官驚鴻一把推開房門,急切地在房裡找了一圈,就是沒有祁雲的影子,「哪有人?」

    「公子明明在房裡的。」夏至也在房裡到處找,「公子從寶華殿回來後,就躲進了房裡。小的派了『萬象』殺手極速找了名身體清白的處子來,卻被公子給殺了。呶,就是門口那具屍體。郡主,公子說就算死也不碰別的女人,您不知道,公子他中了奇淫……」

    「我都知道。」上官驚鴻打斷他,「現在重要的是找祁雲。」

    「小的真不知道公子去哪了……」

    「這四周不是有『萬象』殺手暗中潛伏嗎?快問問。」

    「是。」夏至打了個手勢,一名蒙面黑衣人現身,「只看到公子進房,沒有看到他離開。」

    黑衣人說罷又潛伏回暗處。

    「不可能啊。房裡遍尋不著,公子肯定離開了,他要想避過人耳目,以公子的武功與機智,沒人會發現他。」夏至哇哇大哭,「郡主怎麼辦?公子怎麼那麼傻,碰別的女子就沒事了……」

    「閉嘴,吵死了。」上官驚鴻心裡也焦急萬分,臉色慘白,卻依然冷靜,「祁雲那麼冷靜的人怎麼會有你這種屬下。」

    「是……」夏至抽抽噎噎。

    推開窗戶,上官驚鴻望向院外,目光無焦距。前幾天,祁雲就是經常站在窗前等她。也許,以後他再也不會等她了。

    目光掃到院中的女屍,他為何那麼倔強,寧願死都不碰別的女人。她雖然不能接受心愛的男人碰別的女子,但同他會死比起來,她寧願他不要這種堅持啊。

    也許別人會覺得祁雲傻。

    她卻明白,祁雲只是愛得太深,知道她會介意,就算死也不願意傷她的心。他不會為潔癖而堅守,是在為她而守著。

    眼中悄悄隱起淚霧。

    一陣寒風刮過,格外冷,冷得刺骨,她恍若未覺,只是心痛得幾乎死掉。

    祁雲這個時候一定是躲起來靜靜地等死。

    不,是已經安靜地死去。

    他會很捨不得她吧?若不是太愛她,太放不下她,祁雲也不會在放棄她之後,又默默地,只想悄悄地守護在她身邊。

    越想祁雲,心,便越痛。

    「鴻兒,你別急。」燕玄羽來到她身旁,溫和的面龐滿是凝重,「聽夏至說祁雲不見了,北棠傲已派人找了。」

    「是啊,鴻兒別急。」北棠傲也朝她走過來,違心地說,「祁雲不會有事的。」

    「我不想看到你們。你們兩個給我滾!」上官驚鴻目光冰冷,絕美的面龐佈滿怒氣。

    北棠傲捏緊了拳頭,燕玄羽卻笑臉依舊,「鴻兒,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我會陪在你身邊……」

    「我去找他,不要你陪。」話一說完,上官驚鴻動作快若閃電,轉瞬已無蹤。

    北棠傲下令,「幫忙找安王祁雲。」死,必需見屍。

    「是。」一大隊皇宮護衛開始尋找。

    站在皇宮的一條大道,漫無目的找了幾個地方。上官驚鴻內心焦慮而痛苦,想起祁雲知道自己即將有大凶之兆的災劫時,他鼓起了勇氣來見她,那他快死了,一定也最想見她。

    腦中靈感一閃,有了目標。

    遠遠地見寶華殿外頭有護衛守著,還有數十名護衛圍著院外巡邏。她凝運特異功能,隱身翻牆入院,神不知,鬼不覺。

    一樓的廂房大門開著,裡頭玉琉璃的屍體原封不動。

    沒有祁雲的影子。

    祁雲一定在院子裡,他就算會死,也會死在有她的地方。北齊國皇宮,她唯一住過的只有寶華殿。

    迅速將院裡及每間房都找了一遍,終於,在她所居的廂房的三樓房裡,找到了他。

    夜色深濃,大約是凌晨近三點了。

    房中漆黑一片,卻不影響她在黑暗中視物。

    他蹲在房間一隅,頭朝下,雙膝夾著腦袋,兩手緊緊地抱膝,嘴裡抑制不住地粗喘呻吟。

    黑暗聽角落裡,就像一個待死的可憐蟲,再無往日的寧靜安和。

    上官驚鴻內心疼痛,卻終是鬆了一口氣。謝天謝地,他還沒有死!

    似怕驚著他,她輕步走向他,「祁雲……」

    他猛地抬起頭,瞳仁佈滿赤紅的血絲,神情狂亂,脖子額頭筋脈暴跳,血管似要跳出皮肉,皮膚呈紫紅色。

    她也不免一驚,這哪還是那個像清茶般寧靜的男子,簡直是個即將發狂的野獸!

    野獸似乎聞到了處子的幽香,瘋了般朝她撲了過來。

    她可以避開的,卻站著沒有動。

    被撲倒,腦袋重重地落地,砸得她頭昏眼花,狂暴洶湧的吻襲向她的臉、脖子……已經不能被稱為吻,而是無情的啃咬。

    嘶嘶……衣服被撕裂的聲音,她的肌膚暴露在了空氣中。

    有點怕這樣的祁雲,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她知道他被淫毒折磨得已經喪失了理智,按時間推算,這個時候的他原本已經血脈憤脹暴裂而死了,是極其深厚的內功撐著,他才能多堅持一會兒。

    灼熱使他扯爛了自身所有的衣物,她清晰地看見,他全身血脈越來越粗,像是要脹暴全身的皮肉。

    他肌膚的溫度燙得嚇人,身軀僵硬如鐵,伸手觸到他的肩膀,她有絲顫抖,心中閃過瞬間的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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