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冥月2 文 / 浮生微夢

    一輪皎潔的月光從東邊升起，彎彎的月亮倒掛在空中，如同霸主一般所到之處繁星皆都躲避收住點點光亮。

    夜已經深了，海面溫度慢慢降了下來。凌辰和冥月靜靜地站在船頭，任由那冰冷的海風吹打著自己。

    一道淚痕已經深深地凝固在凌辰臉上，那個在戰場上那個冰冷冷血的白銀祭祀縱使遍體鱗傷也不曾流下一滴淚水。他也不知道今夜為何對這個只有十一歲的小女孩說出這些話。

    他靜靜的轉過身，不再留戀海上的風景，大步向船倉走去。海風吹起他的衣角掠過他垂肩的頭髮，除了他誰也不曾知道這裡留下過他晶瑩的淚滴。

    第二日，天空微微有些沉鬱。深藍色海面上空灰濛濛的一片就像是囚禁著世間的大網，讓人也變得沉鬱，感覺無法逃脫。

    「看來我們運氣不佳。」凌辰那張永遠冰冷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一絲焦慮。這世間最強大的力量絕對就是來自於自然，海上的天氣瞬息萬變。

    冥月只感覺到船體劇烈的晃動，船上一些東西隨著船的晃動摔在甲板上東倒西歪。

    瞬間一道黑影破過船窗從冥月身前飛快劃過，要不然她閃躲即時，那東西一定已經穿過了她的胸膛……

    「那是什麼什麼東西！」冥月驚呼。冥月轉過頭去只見一條十公分長度的小魚紮在船體上的柱子上。

    「快找個結實的掩體物，這是鎩丁魚群，不要出來！」凌辰突然感覺極其不安，突然衝出船倉。

    越來越多的魚群發了瘋的穿過船體，這條大船頓時千瘡百孔。凌辰打開自己的結境並且不斷的把它撐大保護這船體，他知道即使自己衝出這千萬條剎丁魚群沒有了船體自己也絕無生還的希望。

    冥月感覺到穿過的魚群已經越來越少，轉身離開了那跟被剎丁魚插滿的柱子。身手敏捷的躲過了斷斷續續的小魚來到船頭。她徹底的震驚了，彷彿看到了世上最恐怖的事情。

    天空早已昏暗了，擋住它的不是那去輕紗的雲層，而是，而是數以萬計的剎丁魚。不這裡的只怕至少數千萬的剎丁魚正從他們上空掠過。

    凌辰苦苦地在那裡撐著結境，那密密麻麻的魚群正不斷的衝擊上來撞在結境上的魚瞬間被巨大的衝擊力壓死，不斷的從結境上滑下。一波一波的撞上，接著一波一波的落下。宛如懸崖上的瀑布版。船體也受到了巨大的衝擊力不斷的後退。汗水，一滴一滴得從凌辰臉上劃過，鑽進了他的眼睛，他的嘴巴，順著急促的呼吸進去他的鼻子……

    即使這樣，還是有不少魚群穿過結境撞擊著船體。

    這個十一歲從未出世過的小女孩經歷了第一次的恐懼。她的大腦已經一片空白。呆呆地站在那裡。

    凌辰已經感覺到身後的冥月，大聲呵道「不是叫你別出來嘛，進去。」冥月還是呆呆地站著。

    凌辰已經感覺到自己體力不支，「算了，不想死就快過來。幫忙撐起結境。」

    冥月這才反應過來，快步的跑到凌辰身邊身體裡的元素瘋狂輸出撐起幫忙撐起結境。

    「你想早點死嗎？」又一聲大呵，「保存體力，只要不讓魚群衝破船體就行了。」

    一滴眼淚緩緩地從她嬌小的臉頰劃過，這一刻她才感覺到自己是多麼的渺小，是的從小眾星捧月的天才才知道自己的渺小啊。

    不安，恐懼，委屈已經滿滿地佔據了她小小的心靈。淚還是不斷的劃下，小心翼翼的控制著元素的輸出，小心翼翼的保存著體力。她就像一隻受了驚的小貓。

    魚群已經越來越多，越來越大的魚也隨之而來，不斷的衝擊著。不少的魚衝進結境，打在船體上，打在他們的身上，刺進他們的身體。鮮血，一滴一滴落下，一朵朵鮮紅的血花在甲板上盛開……

    時間一點一點緩緩逝去，他，來及擦掉臉上的汗水，只能讓它隨著呼吸吸到氣管。她，臉上的淚痕早已被汗水湮滅。她已經體力不支了，大腦已經逐漸的失去意識，但她還是不斷的輸出著體內僅存的元素。她為了生存拚命著。

    最後，她體內已經再無一絲元素了，她的身體重重落下，重重地砸在甲板上。前面的結境頓時缺了一個小口，不少剎丁魚見縫插針鑽了進來。凌辰見狀只能加大元素輸出補足了那個小口。可是他在苦笑，苦笑自己身體裡那剩餘的元素還能撐多久……

    慢慢的，慢慢的，衝上來的魚已經越來越少了，他的視線也已經慢慢模糊，身體早已嚴重透支，只能通過緩慢的吸收空氣中的元素來支撐，可是自己土元素的身體在茫茫大海中能吸收多少呢！

    甲板上的鮮血已經慢慢地凝固，最後一條剎丁魚打破了結境，狠狠地插進了他的胸膛，用那僅僅可以看到一絲光亮的他看著遠處的天空。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是的他笑了。

    他的身體也狠狠的倒在地上，那條插在他胸口的剎丁魚就這樣鑲進他的肉裡，尾朝天立著……

    穿邊的海水早已被死去魚群的血液染紅，密密麻麻的剎丁魚漂浮在海面上。一個浪花從遠處過來狠狠的衝散它們，然後它們又緩緩聚攏過來。

    世間不二的法則就是生存，他就是這樣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