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75章 若是朝朝暮暮兩相思 文 / 昏庸無道1
泰晤士河,一條養育出曾經的日不落帝國這樣國家最璀璨文化的河流以其靜態之美享譽全球。
約翰伯恩斯曾經說過,泰晤士河是世界上最美的河流,因為它是一部流動的歷史。
是否是世界最美暫且另當別論,它稱之為一部流動的歷史的確絲毫不為過。
葉蕪道身後跟著閒不住的丫頭以及有丫頭在必有其存在的小兔子,能夠走在他身邊的自然是獨孤皇琊,這位英國伯爵。
一行人走在倫敦塔橋,腳下便是靜靜流過的泰晤士河,走到一半的倫敦塔下,葉蕪道便不再走,只是站在橋邊向遠處眺望。
「有人說泰晤士河恐怕是世界上最富有的河流了,因為僅僅在倫敦沿岸,擁有數百年歷史的悠久建築便穿越了歷史矗立在河岸之旁,如有象徵勝利意義的納爾遜海軍統帥雕像、葬有眾多偉人的威斯敏斯特大教堂、具有文藝復興風格的聖保羅大教堂、曾經見證過英國歷史上黑暗時期的倫敦塔、橋面可以起降的倫敦塔橋,幾乎囊括了整個英國發展史的泰晤士河在很大程度上便是親眼見證了世界資本主義的萌芽和興起,皇琊,你說呢?」葉蕪道站在倫敦塔下,橋面之上面對一陣涼風從泰晤士河上吹來,喧囂的倫敦在此時如同一個調皮的孩子第一次學會了安靜和憂傷。
「因為死去的人而榮耀,原本就是對活著的人一種最直接的嘲諷。因為刻上了歷史的名字而導致這些塵埃建築蒙受世人尊敬,這就是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愚昧的人那麼多的原因,在我看來,與其瞻仰前人光輝還不如努力創造屬於自己的榮光。既然生於無名,那死得便要轟烈。」獨孤皇琊的回答向來有著他自己的風格,正如他的行事風格一樣,向來不拘一格,不屑於與這個世界為伍。
「thegreatwalkswiththesmallallof。」葉蕪道用一句英語回答了獨孤皇琊的話。
偉大坦然地與卑微同行,平凡卻並不與他為伍。這一句出自於泰戈爾《飛鳥集》膾炙人口的經典名言讓獨孤皇琊皺起了眉頭,略有所思。
「三年之前,我們的思想如出一轍,但經歷的多了隨之想的也就多了,在這個社會最底層將近三年的掙扎讓我接觸到了一個從前的我從未接觸過的世界同時也讓我明白,這個世界原本就無所謂偉大與卑微,在絕大多數的平凡中你是超脫於人還是泯然眾矣關鍵在於你知不知道你是誰。」葉蕪道第一次主動揭開那三年的一絲面紗,雖然獨孤皇琊對那神秘的三年很有興趣,不過他更加驚訝的是,難道就是這如同葉蕪道所說的在社會最底層掙扎的三年讓這位太子徹底蛻變?蛻變得如此驚人。
蠶蛹破繭而出尚且化身為絢爛蝴蝶,更何況原本就驚為天人的葉蕪道?
原本精神頭向來旺盛到讓人難以理解的丫頭此時也安安靜靜地趴在葉蕪道身邊的欄杆上,側著腦袋,微微瞇起來,享受著對面吹來的涼風帶來的刺激,丫頭如同貓兒般懶懶道:「好舒服哦。」
葉蕪道亞然而笑,眸子中滿是發自內心的溫馨,揉了揉丫頭的頭,將她的一頭秀髮揉散揉亂,輕聲道:「每個人的本性便是崇尚於自然,這種本性從遠古時代的猿人時期就已經扎根在我們的基因裡,而這也是為什麼掙扎於鋼鐵森林的我們很多時候都願意花上一筆不菲的開銷用於去那些山山水水裡遊玩的原因,當真正的自然如同天外來客般忽然矗立在我們眼前之時,發自於內心的感動和崇敬足以讓任何一個人成為莎士比亞和泰戈爾那樣偉大的詩人,這和學識無關,貼近我們的,便是仰仗自然的恩寵。」
丫頭眨了眨眼睛,雖然對葉蕪道的話一知半解似是而非,但她卻能夠感覺到字裡行間醞釀的一種即將噴薄的情感,微微笑,丫頭不語,燦若星辰的眸子便凝望著身邊的葉蕪道。
微笑就是人類最佳的溝通語言。葉蕪道感歎於丫頭的靈性和慧根,摸了摸丫頭的小腦袋,心中溫暖洋溢。
「太子,接下來需要我來安排嗎?」自從得知了葉蕪道是來倫敦為女人過生日之後,獨孤皇琊便一直都在策劃著怎麼樣將這一場生日宴會辦的妥妥當當,雖然兩人明面上是同盟關係,但獨孤皇琊卻很清楚自己無論從哪一方面出發都要把這位太子給伺候得舒舒服服的,再者說,他還是太子黨八大戰將之一。
「不用了,在她面前,我便是普通人,不是太子。」葉蕪道搖搖頭,低下頭望著丫頭的眼神中有一種獨孤皇琊不瞭解的溫暖感情。
雖然擁有同樣的梟雄潛質,但獨孤皇琊始終不是葉蕪道,他永遠都不會明白為博紅顏一笑烽火戲諸侯的境界。
「是,太子。」獨孤皇琊回答道,既然葉蕪道已經拒絕那麼他不會多此一舉地去做些什麼事情來展示他的能力。
「看看風景吧,這樣偷得浮生半年閒的日子可不多了呢。」葉蕪道轉過身去,將目光投注在靜謐流淌的泰晤士河畔,微笑道。
在泰晤士河進入倫敦的上游,沿岸便有許許多多鱗次櫛比的別墅,這些別墅大多是倫敦內的富人們所擁有,而英國,乃至於整個歐洲的富人們似乎都對泰晤士河有著別樣的情衷,因此這這一邊別墅區的地位和價格也隨之水漲船高。因此有一個說法,在倫敦要分別一個人是不是富人那麼就要看這個人是不是在倫敦市中心擁有兩處以上的房產,而要分別這個人是不是頂尖的富豪,那麼就要看這個人在泰晤士河畔是否擁有一套別墅。這句話雖然戲言成分較多,但卻也證明了這片別墅區的份量。
別墅區內的公園,泰晤士河河堤邊。
納蘭紅豆捧著一本《採果集》坐在河堤邊,腳下便是潺潺而過的泰晤士河,秀美的容貌在泰晤士河的襯托下有一種近乎天人的驚艷。
這種美麗並不如同香奈兒的名言如同一記耳光般讓人難忘,反而和泰晤士河有一種異曲同工的美妙,安靜,靜謐,不需要語言過於花哨的修飾,僅僅是一眼,很平靜,但卻已經是萬年。
「我不要漫無節制的愛,它不過像冒著泡沫的酒,轉瞬之間就會從杯中溢出,徒然流失。請賜我以這樣的愛,它清涼純淨,像你的雨,造福乾渴的大地注滿家用的陶罐。請賜我以這樣的愛,它滲透到生命的核心,由此蔓延開來,彷彿看不見的樹液,流遍生命之樹的丫枝,使它開花結果。請賜我以這樣的愛,它使我的心因充滿和平而永葆安寧。泰戈爾寫的愛情固然美麗甚至於可歌可泣,但是世界上真的有這樣的愛情嗎?恐怕即便是你自己也不相信吧,因此你將它留在了《採果集》裡。人們太會按圖索驥,於是這種你所嚮往的愛情便成為了敬仰你的人心目**同的愛情神聖準則。」納蘭紅豆輕輕地和尚《採果集》,目光閃闔,視線輕輕地放在泰晤士河水上,神色低落。
「只是即便真的有這樣的愛情,我也不要呢。」納蘭紅豆俯下身來,柔白的手臂舒展開來,指尖輕輕觸摸微涼的泰晤士河,彷彿感受到了這條歷史之河雄渾而靜謐的沉澱,嘴角微微揚起一個孩子氣的弧度,輕輕呢喃道:「琅琊,若是奢侈一點,我能夠將今年的生日願望許為你此時也在和我一同感受這條河流清晰的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