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認清自己的道路 文 / 天機三十六(書坊)
玄夜的一道意念傳達給了所有的金蠶蠱。頓時，所有的金蠶蠱完全受到他的控制。
金蠶蠱母產下的卵不知道有多少，此時此刻一齊在獨眼龍的身體內部，開始對他的奇經八脈進行撕咬。
啵！啵啵啵！！！
連串細小的聲音自獨眼龍身體當中傳遞了出來。可他卻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只感覺身體當中一陣陣劇痛。還以為是自己有什麼內傷發作了。可他現在管不了這麼多了。此時此刻，必須以全部身體力量換取空間力量，先把玄夜給囚禁起來。
所以，對於身體當中的情況，他沒有去理會，當空間力量接受完畢，他猛然一劍搖搖砍向了玄夜。一個空間巨碗再度呈現，對著後者蓋壓而去。
而他在揮出這一劍後也軟倒在了地上，身體當中的內力，靈力，盡數消耗一空。體力也在逃跑的過程當中消耗嚴重。即使這一招可以將玄夜困住，他活下去的機會也很渺茫。因為此時此刻，即使是一位沒有修為的普通人都有可能將他殺死。
剛才遠在峽谷之上，玄夜沒有感受獨眼龍這一招的恐怖，此時此刻正面迎接，他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它的威力。當看到那巨碗罩下來時。他只感覺到周圍的空間都是在漸漸被封鎖著，使得現在的他根本沒有躲閃開的去處。
「小白。我們分開。」緊急時刻，玄夜一把將小白送出去好遠，因為他知道，巨碗的目標是自己，小白完全可以逃開。
到了現在，小白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被玄夜丟出後，也是可以站立起來，他也是明白了玄夜的意思，那就是如果他被困，還有自己可以收拾獨眼龍。
「哥哥放心，這老狗跑不了，我一會兒就把他的腦袋砸個稀巴爛，再把他的卵蛋給捏碎！」
本來獨眼龍看著玄夜即將被困，心中稍微鬆了口氣，可看著對方情急之下將小白丟了出來，現在更是聽到小白說出這話。心中已經萬念俱灰。是的，此時此刻的他露出前所未有的恐懼。這種恐懼是連遇見江傲雪時都不曾有過的。
若是落在江傲雪的手中，至少可以讓他死個痛快。可玄夜與小白不會，這從剛才和玄夜交手就可以看出來。若是他落在小白的手中，以後者對他的恨意。會將他活活折磨至死。
巨碗還在朝著玄夜蓋壓，小白則是一步步逼近著獨眼龍，眼中的恨意呈現出來，在夜色中如同魔鬼。看得獨眼龍心中發顫。使得他有種想要現在就揮劍自殺的衝動。
可他不捨得。這些年來，到處打劫，他的生活可謂是過得極盡奢華。不甘心就這樣死，他還在祈禱著，祈禱這時來一位手下，不用太高的修為，哪怕僅僅是可以壓制住小熊貓就夠了。
撲！……搭拉
俗話說，屋漏偏逢連夜雨，大水淨淹獨木橋。就在他祈禱之時，身前破開了一個大洞，一顆紅色珠體自那洞口中轱轆了出來。正是他的整個丹田。
丹田被毀。其中的內丹也是一併與他失去了聯繫，這對他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這使得他的身體再次軟倒在地，連那握劍的手都是抓握不住。此時此刻，他即使是自殺都已經不可能了。更別提控制巨劍繼續蓋壓玄夜了。
彭！
沒有了獨眼龍的控制，空間巨碗立刻在距離玄夜僅有十公分的位置掉落了下來。
「吾命休矣」
獨眼龍長長歎了口氣，瞇了下眼。而後看向開始朝自己走來的玄夜。
「玄夜，我算計失誤。沒有盡早殺了你。我認栽了，只要你不殺我。我可以給你我所有的寶藏，乃至這把古劍的秘密。」
此時此刻，玄夜朝獨眼龍走近時，身體挺拔如山，一步步都穩健有力。在月光的照耀下，整個人是那麼的精神。
是的，以前的他，儘管傲骨在身，可一直壓著一個醫奴的身份。可現在，獨眼龍的命都在他的手裡握著。他這個身份算是徹底被拋下了。
聽著獨眼龍的話，玄夜的心沒有任何異常的波動。眼神依舊凌厲，「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今天，人我要殺！並且會讓你受盡折磨而死。寶藏我也會取，乃至你的內丹，我也會一併煉化。認命吧！」
說完這話，玄夜與小白已經走近到了獨眼龍的面前，伸手就欲將他的丹田撿起來，獲得其中的內丹。而就在這時，他懷中的那本古書再次發生了異動。一股吸力湧出，直接將獨眼龍的內丹吸扯而進，甚至是那古劍，也是一併被吸扯了進去。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玄夜不明所以。他是知道那古書不凡，可此時此刻倒是不知道它想做什麼。但是他現在卻沒有過多的心思去理會這些，報仇，才是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
而獨眼龍看見這情況更是一驚，他可是知道那古劍厲害的，就連他都無法降服，可玄夜卻是可以叫他消失不見。這是什麼情況？難道玄夜實際的力量已經比他全盛時期還厲害?
「猴子偷桃！」啵！「啊！」
而就在這時，小白出手了。對於折磨人，玄夜會，可他做不來。但小白做得出來。而且一出手就是最絕的，直接就將獨眼龍的卵蛋給捏爆了。使得後者立刻傳出了一陣殺豬般的慘叫。
「哥哥，這個老雜毛交給我，你最後補他一招就好了。」小白知道玄夜對於折磨人的事情做不來，便是代勞了。說著，他又看向在地上直抽搐的獨眼龍，
「老雜毛，小爺身上舊傷的疤痕還在，現在又有了這些新傷。現在我都要你一併還回來。每一道傷口，我都會砸你一葫蘆。放心，我會把握好力道的。直到你所有的債還完，還會有口氣在的。最後給哥哥補一招。」
玄夜點頭，沒有任何意見，這個仇是他們兄弟兩的，無論誰出手，都是一樣。他就這樣靜靜看著。
「這十八道是我三年前醉酒不小心進入你的寢宮，撞見你與還未成婚的白穆雲，在床上做那苟且之事。你用鞭子抽的。我現在就還你十八葫蘆。」
砰砰砰砰……
卵蛋被捏暴的獨眼龍還在慘叫，小白再次動手。連續的十八葫蘆朝著不同方向砸在了他的腦袋上，可力道確實把握得極好。即叫對方痛叫連連，卻又不會要命。
當這十八葫蘆砸過，小白又繼續細數著自己的傷口，如數家珍一般，在他小小的身體上，幾乎無處不是傷口，顯得恐怖異常。而他現在，則是每數完一道便是往獨眼龍腦袋上砸一葫蘆。
到得最後，獨眼龍的腦袋已經血流不停止，意識模糊，但就是死不了。玄夜靜靜看著這一幕，眼中沒有任何的憐憫。右拳頭上，內力運釀著，只待小白折磨夠了，再去將獨眼龍一拳轟殺。
「這二十二道鞭子，是我不小心踩到你手下小妾衣服被抽的。現在也一併算在你身上。」終於，在不知道砸了多少葫蘆後，小白計算到了最後受傷的這次。
砰砰砰。
小白的二十二葫蘆還沒有砸完，一道白衣蒙面的中年身影就在無聲無息間飄然而下，一把擋在了獨眼龍的身前。那葫蘆還未近身，就是被他身前的一道無形罡氣震開而去。
「來晚一步。」白衣人看了一眼獨眼龍後，感歎出聲，「好在還沒死。」
說著，他看向了玄夜，卻說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來人也現身吧。」
對方的話，玄夜聽得一頭霧水，而自對方的氣息中，他也是什麼都感受不出來。就好像對方就是個沒有任何修為的人。但對方可以由正面無聲無息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就可以看出不凡了。他便是下意識地拉過小白，將他護在身後。眼神中充滿了防備。
隨後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要妨礙我報仇？！」
面對玄夜的問話，中年人並不回答，而是看向了玄夜的身後，不知道在何時，玄夜的身後也出現了一道女子的身影。女子同樣一身白色薄衫，一件半透明的絲巾將那具體的面貌也擋了下來。
「這次你已經輸了，為什麼還不滾？若是想和我交手，最好叫上你們門派的太機子，太元子一起來，就你的話還不夠資格。」女子淡然道。話語間似乎對來者充滿不削。
『這聲音？好熟悉。』女子的話聲一入耳，玄夜便是感覺到了一股莫名的熟悉感，隨即轉頭，看見了對方的輪廓。那種熟悉感越來越強烈。而聲音，再配上面容，在他腦中便勾勒出了一道身影。
而反觀這女子，在看見玄夜時，那眼神也是流露出了異樣的光彩。
「呵呵，這次算你贏，不過，這一切還不算完。」中年人恨恨出聲，隨即拉住獨眼龍，逃遁而去。就在眨眼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當中年人消失，女子面上的絲巾一點點滑落，整張面孔都露了出來。旋即微笑道：「夜兒，還是被你認出來了。」
「母親。真的是你？」當這張面孔一出現，玄夜整個腦子一片空白，只是看著對方一步步走近著。
「夜兒長大了。」女子走來，撫摸了一下玄夜的腦袋，眼中儘是柔和。
分別十一年，再次見到母親。玄夜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看著母親就在眼前，有一種想要像小時候一樣撲過去的衝動，卻又馬上頓住了。這才發現，自己已經這麼大了。而兩人之間，似乎也多了一層隔閡，來自分別過久的隔閡。
而母親也是這樣靜靜等著，過了好久，玄夜才說出了一句話。「父親、死了。」
「我知道。」母親的神態出乎玄夜意料的平靜。「不過，這只是表像，你父親是沒有那麼容易死的。」
「嗯？」玄夜的面色猛地一凝，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母親，「母親，都過去三年了，我已經可以接受這個事實了。父親就是剛才被救走的那人殺的。只可惜，我出手晚了一步。」
「我不是安慰你，你父親確實沒死，只不過丟了一個凡人的皮囊。而剛才被救走的那人，乃至於救他的人，他們都會死，不過不是現在。他們注定要成為你成功路上的踏腳石。現在死了，也就是斬斷了你以後成長的一塊跳板，反而不好。所以，我剛才沒有出手。』
你的成就，以後會遠在我和你父親之上，我們可以在關鍵時刻幫助你，卻沒辦法讓你成長。必須依靠這些自以為是的踏腳石。你明白嗎？好了，說了這麼多，我也是時候該走了。」
「要去哪？」玄夜急忙問。眼中帶著不捨。
「我不方便在這裡久留，該回到我的門派，琳琅天上宮去了。夜兒要記住，江傲雪是你的機遇，通天劍派是你的起點。你只管安心成長，一路上的大風波，暫時有我和你父親為你遮擋。」
話到一半，母親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剩下的聲音遠遠傳遞了下來，這片草地中，又只剩下小白陪在玄夜的身邊。
自母親的話中，玄夜隱約感覺到了點什麼，母親要應付很多的事情，自己若是想接觸要那個層面，幫助到她，必須要有超越母親的實力。
而自己要想達到預想的那一步，江傲雪必須去接觸，通天劍派也必須要進入。
最後是他自己的決定，雖然母親說父親沒有死，可獨眼龍他還是不可能放過的，這三年之辱，他忘不了，也揭不過去。
而現在最先要做的，就是先煉化獨眼龍的內丹，進入內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