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二章 少年白牙 文 / 燈下雨幕
少年只是隨意的說了一句話，卻無意間提醒了莫笑一件事，由於土捨屠城的事情還有最近只有完顏綠衣作伴，所以莫笑已經許久沒有說太多的話，這也讓他一時之間忘記了自己對於話術的追求，一下提醒，頓時如同醍醐灌頂。
「唉，果然是我不好，我該和你多說些話的，看你這副樣子，一定是吃了許多苦，何況一個人沒有說話的那種心情我很是理解，都怪我不好，我該與你多說些話的！」莫笑身體依舊上前，嘴中卻開始滔滔不絕起來，手中黑色骨扇輕點，路邊遇到的一些小雷球無不湮滅。
少年拳頭打來，巨拳炮七層勁氣！
莫笑卻在空中一個扭轉，就好像一個跳起的人忽然向左邊栽倒一樣，少年一拳未至，敵人已經栽倒，頓時準備收起拳頭，但是顯然能發不能收，人衝了過來，莫笑卻笑嘻嘻到了他身旁，手中黑色骨扇只是輕輕一點那少年的腰。
辟里啪啦一聲！黑色骨扇湧起電光，那少年身體一震，頭髮豎起了更多，趕忙右臂一會砸向莫笑。
莫笑退後笑容可掬，少年摀住腰部喘著粗氣，莫笑這奇怪的招式和手中黑色的扇子到也沒什麼，關鍵是這傢伙笑容可掬的在那裡如同多年老友一樣的在嘮叨個不停。
「你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呢？對了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在哪裡，有沒有娶媳婦啊，為什麼要去劫道呢，劫道不劫錢財反而要劫人，這可是不對的啊，難道你上學堂的時候先生沒有教過你嗎，所謂，咦，一時想不起先生說過什麼了，總之劫財可以，劫人是不行的知道嗎？」莫笑笑容可掬的收起自己的黑色骨扇，拍手道：「你看我手中現在沒有法器了，你還不上嗎？你如果不上，我可就上了哦！」
語罷，不等少年有什麼反應，扭身就上，右手黑色的雷雲爆發出來，整個人就那麼直直的撞過去了！
如同一朵雷雲砸來，少年正要提防，卻看那雷雲所過之處的地面竟然焦黑起來，嚇的把雙拳朝地面一砸。
「雙響炮！」轟的一聲，地面出現一個吭，少年卻藉著反震之力高高躍起，莫笑衝過了頭，站在了那個深坑之中，卻抬頭讚道：「這招不錯！」
「不錯的還在後頭！驚天龍霸拳！」少年右手的護臂竟然湧起劇烈的雷光，而那深坑之中竟然也有雷光閃爍，莫笑失聲叫道上當，但是卻離不開那深坑中，那雷光似乎與少年右手護臂的雷光呼應，竟然有一種推力讓莫笑身體不由自主的迎向那少年的右拳！
「你姿勢擺了半天，該下來了吧！」莫笑卻道，全身雷雲鼓蕩瞬間鋪滿了地面深坑一層，那少年眼神一變，失去了深坑中雷光的響應，但是右拳之力已經聚集不可不放！
驚天龍霸拳！
從天而降的拳法，一條雷光閃爍的雷龍在那少年右臂之上環繞帶著閃爍的雷光砸向莫笑。
莫笑冷笑一聲，撇撇嘴道：「雖然霸氣夠了，卻不夠飄逸！如果再加一些風吹動頭髮，咦你是短髮，那就不如吹動身上的衣袍，咦，你是短衣，難道你不冷嗎！」
莫笑是抬著頭說話不腰疼，竟然在如此威勢之下毫無畏懼，那兵家少年心裡暗道，是不是剛才不該讓他說話，這人怎麼一開始說話就說個不停。
想是這麼想，少年卻還是艱難的喊道：「我這拳威力太大，你快全力防守！！」
「切，說的好像我不會躲似得。」莫笑做出擺臂的動作，嘿一聲跳出深坑，聳聳肩膀一副不過如此的樣子，但是腳下卻還是遠遠的逃離了那個深坑！
轟！
巨大的響聲響起，那個深坑起碼被擴大了兩倍，最要命的是雷光如同不要命一樣連續閃爍了許多下，要知道每閃爍一次就有閃電暴走的遊蕩在深坑之中，少年保持那落下的砸拳姿勢呆呆的半跪在深坑之中。
「我承認你這姿勢的確可以得創意分滿分啦，但是細節上處理的是真不到位，你該再配上一些囂張的話嘛，比如小螞蟻，看你在囂張，看我一圈砸爆你的頭！前提是你只砸到頭卻不能砸其他地方哦！」深坑旁莫笑蹲在那裡笑嘻嘻的看著少年。
「怎麼可能，我這一拳是無法躲避的！」少年道。
「唉，所以說人不大不上學堂是不行的嘛，你看你嘴上還沒有毛，怎麼就開始說謊了呢，說謊是不好的嘛，我這不是費力的跳出來了嗎，唉，人老了，跳一下都覺得累得不行，你這一招真的是讓我累的不行呢！」莫笑手裡拿起一塊石頭砸向少年，砸到少年之後卻擺出一副看向天空的樣子。
「這這這，不可能，難道？」少年不敢置信的嘟囔道。
其實少年這一招和當初冷凝霜的那一招「陰陽磁盤」道理相同，雖然兩人修氣不同，但是都是靠陰陽相吸之力鎖定敵人，少年讓莫笑站在深坑當中，本來靠那雷光是可以鎖定莫笑讓莫笑承受那一拳所有的威力，但是莫笑直接灑出一大片的雷雲，雷雲中的雷電之力是散亂無章的，瞬間擾亂了少年佈置的磁場，當然是輕輕鬆鬆躲過那緩慢卻凝重的一擊。
「嘿，雷不是像你那麼玩的，看好了！」莫笑收斂笑容，左手背負，右手伸出，食指中指豎起，手腕輕輕抖動，呼啦啦，一個個小小的雷雲被莫笑甩出，只是十幾個雞蛋大的雷雲飛出，碰撞之後卻閃出一道巨大的電光！
一道電光過後，十幾個雷雲同時爆發，一個巨大的電網在莫笑百米之外刺啦一聲張開，銀色的光芒照耀了天地，甚至引發了一陣風璇，莫笑淡然一笑，頭髮被微風吹動，如一代宗師抬手指點江山！
「哈哈哈哈！！」莫笑張狂的大笑，雙手舞動，上百團雷雲飛出，在頭頂匯聚，眨眼之間密密麻麻的雷雲已經聚集在莫笑頭頂，看起來如同上千隻的馬蜂，甚是駭人。
少年驚恐的喊道：「你不要命了？」
十幾個雷雲就爆發出那恐怖的電網，這上百團的雷雲還不把這裡給炸平了？
只看那上百團的雷雲呼的一聲運轉起來，終於碰到一起，但是卻沒有想像中的電閃雷鳴，融合在一起的黑雲變作一個黑色的雲朵一般，變化著形狀。
「哈哈，黑色的大饅頭！」莫笑身後響起一聲輕笑，完顏綠衣坐在白雲之上笑道。
想起饅頭在完顏綠衣心中的形象，莫笑趕忙一揮手，雷雲變作一個大大的帽子狀漂浮在完顏綠衣頭頂。
少年吃驚的看著莫笑輕易的玩弄雷電，一時不語，要知道雷電之力是很難掌控的，尤其沒有形態，攻擊無視敵我的特性更是難以自控。
其實是莫笑討巧了，雷電無形，可是他吸收的卻是雷雲，就好比包子不好揉捏，麵粉還不是隨你和稀泥？火焰不好掌握，柴火你拿起來揮舞一陣子又有什麼？
莫笑看著少年眼中吃驚的神色頓時心裡更加愉快，出門這麼多天了，不是被人追就是被人打，雖然吃虧的到是不多，但是也沒有憑借自身實力壓制對方的。
兵家少年境界不過五品士卒境，但是憑借那個龍形的護臂可以打出校尉境的威力，攻擊有餘防禦卻不足，關鍵是他也在修煉這百里雷雲澤的雷電，所以才知道這雷電之力是多麼的難以掌控，而莫笑那種舉重若輕的神色絕對是能放能收，看起來就是絕世高手。
少年不再猶豫，趴倒在地，連連磕起頭。
莫笑卻是沒想到有這麼一出，剛要拒絕忽然想到什麼，暗示道：「是是，你知道的，拜師也不是不可以的，但是呢，拜師的時候是需要一些表示的，這個，你懂吧？」
身上的錢早就已經只剩下幾兩銀子了，當初搜刮的錢買了那兩個金首飾已經用去一大半，再加上這大半個月的花銷，那真的錢來之不易用之太易，摸摸口袋發現只有幾個圓滾滾的小碎銀子的莫笑頓時發揚本門沒錢就收徒弟的優良傳統，雖然當初水無蹤那天賺的口袋中都是銀票已經裝不下散碎銀子了放過了莫笑，但是莫笑還是堅持的發揚優良的傳統了。
兵家少年到也乖巧，跳起來跑到莫笑面前來了個熊抱，差點沒把莫笑給抱散了，話說這少年手臂的力量是真的大。
「師父！」少年精神道。
「嗯，啊？」莫笑驚訝的睜大雙眼，半響才道：「這，這擁抱一下就是表示了嗎？」
「師父……我不需要師父給見面禮的……」少年不好意思的低下頭……
到後來才知道，兵家拜師，除了一個表示親近的禮節之外，是師父給徒弟一個兵器或者是秘籍作為見面禮的，等莫笑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詢問了一下水無蹤有幾個兵家的徒弟，水無蹤驚訝的表示收兵家的弟子是最虧本的一件事，而他就收了一個兵家美女作為弟子……
「這……」莫笑揚天長歎，從懷中掏出了七炫刀遞給了少年，還一副隨意的表情道：「說什麼傻話，師父怎麼會這點小禮都不給，拿去拿去……」心裡卻有一句話，醞釀了良久：你再不要我就不給了啊！
少年又是一場乖巧的快速抓過七炫刀，驚喜的發現七炫刀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七彩的光芒，而且鋒利無比，沒事的時候可以作為鏡子照照，也可以削平果，扎小魚，裝酷……後面當然是莫笑在心中的咆哮。
「謝謝師父！徒兒兵家白牙！」少年又是拜倒在地，磕起頭來，莫笑有心讓他多磕幾下，心中流淚道：「起來，起來吧，那啥，本門不注重這些繁縟節……平輩之交就好，啊？」這到是暗示還我的七炫刀來吧……
白牙顯然是沒聽懂，還急忙表示雖然兵家的人沒有太多禮節的教化，但是對於師父還是該尊重就尊重的，莫笑心道：那能不尊重嗎，不交學費還拿裝備……
「好了好了，我是儒家的人，你叫我師父多少都不好，不如叫我莫笑就好。」莫笑道。
「額……師父的名字，果然別緻……」白牙讚道。
「嘿，大白牙，你可知道叫我什麼嗎？」完顏綠衣在後面掐著小腰道。
「小姑娘？師父，那老頭，啊不，那老爺爺我真沒有故意打傷他！」白牙想起什麼似得急忙解釋道。
「那是我裝扮的，你無須自責，你不如和我一樣叫她衣衣好了。」莫笑道。
白牙還沒反應，完顏綠衣卻一下子從雲朵上跳下來向章魚一樣巴拉在莫笑後背上委屈道：「不要不要！衣衣只有叔叔喊我才會答應！」
「咦……」白牙眼前一亮似乎發現了什麼上前一個大大的鞠躬，恭敬地喊道：「師娘！」
「噗！」正焦頭爛額想把完顏綠衣掰下來的莫笑差點有被自己的口水嗆到，萬般無奈的直視著白牙。
白牙被看的發慌，但是看完顏綠衣卻是聽的點點頭，心裡也一時迷糊，但是轉念一想，隨機『恍然』道：「小師娘好！」
「……」莫笑差點翻起白眼，這什麼跟什麼嗎！
白牙眼珠轉了轉，關切的問道：「那大師娘和二師娘？」
「我說了不是！」莫笑臉色轉冷道，當初白牙劫道攔人的事情他還記在心裡，一聽白牙提到秦樂音和鄭翠兒兩人，自然心情變差，甚至開始厭惡起這個新收的徒弟，至於為什麼白牙沒提名字莫笑就自動認為是秦樂音和鄭翠兒這件事情嗎，這不是應該的嗎，這還要問？這算什麼問題！莫笑是個男人，這就是答案！或許只是男孩……但是本質是一樣的！
白牙也感受到了莫笑語氣瞬間冷淡下去，似乎想到了問題的所在，趕忙張口準備解釋，但是似乎有難言之隱就只好作罷。
完顏綠衣卻道：「你就叫我二宮主吧！」
轟！一陣巨響在莫笑腦海中爆發開來，二宮主！完顏綠衣！刀嘯天的話再次迴盪在腦海中，一個十六七歲的美貌佳人……
「衣衣，你真的沒有什麼姐姐嗎？」莫笑遲疑的問道。
「叔叔不要衣衣了嗎？」完顏綠衣可憐兮兮的看著莫笑，眼眶中有淚珠滾動，莫笑趕忙將完顏綠衣摟在懷中軟言軟語的安慰道：「真的不是！叔叔是好奇衣衣長得這麼漂亮，有沒有人能稍微和衣衣比較一下，所以理所當然的想到了衣衣有沒有姐姐之類的話題，其實想來也知道，當然還是衣衣最可愛了！」
想來甜言蜜語對女生都是有效果的，在約定和許諾了若干的饅頭包子什麼的之後，終於是晴轉多雲，完顏綠衣朝白雲之上一坐，吆喝道：「大白牙跟上了，跟不上就不要了，我帶你去吃饅頭，吃饅頭長大大的哦！」
莫笑搖搖頭解釋道：「吃饅頭真的有益個頭長高！」
白牙不明所以的點點頭，收拾起自己的行李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