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虎賁之氣 文 / 燈下雨幕
有那麼一瞬間，莫笑以為看到了彩虹。
在一個小攤子前，一個小販百無聊賴的在一個臉盤裡用棍子攪來攪去，有七彩的雲彩一絲絲飄出來。
但是整個雁蕩城的街道都是空空蕩蕩的，幾乎沒人。
想來也是，除了熟人就是需要入城令的人才能進來，那安於和諧生活的一些百家弟子自然選擇呆在家中。
「你這七彩的雲氣怎麼賣的？」莫笑問道。
「我賣的是箭！」小販從臉盤從抽出之前攪來攪去的棍子，原來真的是箭……
「額，能買這七彩的雲氣嗎？」莫笑小心的問道。
「這可是七彩毒瘴，除了可以增加武器光澤度之外什麼用都沒有，吸收到人體了還會導致副作用！」小販撇了一眼莫笑道。
莫笑頓時感興趣道：「對對，我就喜歡有副作用的東西哎，這七彩毒瘴的副作用是什麼？」
「不是我說您這都什麼嗜好啊，來我給你試試。」小販不耐煩道，吸了一口七彩毒瘴，然後臉皮抽搐一陣子，哈哈大笑起來，這一笑足足笑了許久許久。
「……」莫笑無語的看著小販，這麼囂張的小販還真沒看到過。
「看到了那？走吧，沒事攪合什麼，小屁孩!」小販最後一句表達了他這麼不會做生意的原因。
「咦，這些箭做的不錯嘛，先來兩捆！」莫笑隨手掏出一沓銀票，在手裡點了幾下，似乎嫌棄銀票太多，隨手抽了幾張砸在小販桌上。
「……爺，你別見怪，小的那是有眼無珠，今早起床就聽到有那喜鵲在屋前呱呱叫，小的就知道一定是有貴客上門！」小販立馬跳起來收拾起來。
一打開後面的那個屋門，莫笑到是能理解為什麼小販心情不好了。
那是一整屋的長箭短箭，甚至有一些上面刻著符，有一些是用特殊的骨頭製作而成，也有一些呈現的竟然是透明狀的冰。
那屋門一打開，從裡面起碼崩出來幾捆的箭……
「額……」莫笑無語道，完顏綠衣也翹起小腦袋好奇的看向屋內，只有白牙似乎有些尷尬。
「把那些冰製作的長箭拿給我看看！」莫笑指到。
小販笑逐顏開的拿出一捆，莫笑摸了摸，然後拎起來扔給後面的白牙道：「從今天開始每天用朱雀翎練習，真是的，有那麼好的兵器不知道使用，整天揮著個大拳頭到處亂跳像個大猩猩似得，啊不，哪有身材這麼瘦小的猩猩，你就算個猴子！」
「可是我的朱雀翎是金火之氣……」白牙撓頭道。
莫笑捂著腦袋大叫道：「天哪，我怎麼收了這麼個徒弟！知道為什麼你那支長箭會被那個拿龍槍的人用一根毛就給打偏了嗎?」
「那是因為我的力量不夠強！速度不夠快！」白牙誠實道。
莫笑抬起手敲了白牙的腦袋一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說道：「人家隨手凝聚的修氣能比你強多少，快多少？不要總找別人的原因，想想自己！你那朱雀翎一拉開就是金光燦爛，火光沖天，非要擺個最帥的姿勢，渲染一下氣氛是不是啊？等什麼時候你用朱雀翎的時候毫無聲息又全力發射的時候，那拿龍槍的人就算把自己的毛也打不偏你的箭了知道嗎！所以以後就先拿這最經不起金火之氣的冰箭練習吧，傻瓜徒弟！」
白牙眼前一亮，似乎明白了什麼，但是還是隨口問了一句道：「師父，我怎麼記得你的招式幾乎每一個用出來都是渲染了半天氣氛的？」
「你懂什麼！高手相爭，天氣，風向，溫度都能夠成為勝利失敗的關鍵，甚至心情也是主導你實力的因素，而氣勢這一點卻又是重中之重！為師雖然自小就長得帥氣，導致太多的小夥伴自慚形穢，不戰而敗，但是為人還是要低調一些是不是，不能因為長得帥，就忽略了一些氣勢上的東西，多添加一些風吹吹頭髮是很有必要的嘛！」莫笑道。
「至於你嘛，跟在為師後面之後也算是有些小帥了，但是實力太差，當然就夠不到氣勢這種高境界了！還是乖乖一步一個腳印吧！」莫笑又道。
那小販到是不惱，還直誇莫笑教徒有方，莫笑擺擺手表示這種細節不用介意，顯然都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小販又是跨贊莫笑謙虛而又不失風度，簡約而不簡單，透徹而不傷人心，真可謂是入目三木，人見人陶醉啊。
莫笑自然嘿嘿一笑，最後和小販兩人依依惜別了一下，莫笑看著手中的一袋藥粉笑逐顏開，小販搓著手中的一疊銀票也笑逐顏開，完顏綠衣換了個七彩的雲朵坐騎也是笑逐顏開。
唯獨後面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道：「師父，能幫忙拿一點嗎……」
莫笑頭也不回道：「胡鬧!為師看你的龍形巨拳炮雖有其形沒有其實，本身的力量顯然太過弱小，看你那小胳膊小腿白白嫩嫩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個爺們!」
「師父啊……真的是太多了太多了呀!」白牙哭喪道，已經被五六捆的箭枝壓彎了腰，而脖子上還掛著莫笑的三個包袱……
到最後莫笑在白牙萬般哀求以及今晚請晚飯等等諸般要求之下，在白牙驚訝的目光之中將箭枝放在了一個白雲之上，銜接在了完顏綠衣的七彩雲瘴之上。
七彩毒瘴說起來也是一種雲氣，只不過是很少見的那種山谷雲氣，不過經過莫笑的吸收，那種讓人哈哈大笑的毒素自然變得可以控制。
完顏綠衣坐著的就只是一個七彩的雲朵而已。
光叮噹光叮噹！！！
前面的街道忽然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莫笑幾人轉過街道一看，卻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大圈子，由人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而大圈子之中卻又有用一些箭枝插在地上，然後用繩子綁縛起來的一個空地。
一個巨大的木頭上掛著一個條幅，上書幾個大字：以道會友。
聽著一個留著八字鬍的精壯男子吆喝道：過我這關者，就可以得到城主面試的資格！
莫笑趕忙拉過一個人道：「嘿，發生什麼事了？」
「自己沒長眼？」那人白眼一翻，鑽入人群中去了。
莫笑氣了個半死，只得又拉過一個看起來消瘦點的，剛放在那人肩頭上拍了一下，那人就異常驚慌地跳開來一副受驚的模樣道：「啊呀，你想幹神馬？幹嘛摸人家？」
莫笑看著那鬍子拉擦還翹起的蘭花指，頓時感到一陣噁心，呼的彈出一道七彩毒瘴摀住那蘭花指的鼻子，那蘭花指修氣剛剛爆發出來想要抵擋，但是終究沒有防備那七彩毒瘴的味道。
吸了一點之後，就不可抑制的臉部抽搐起來，但是那蘭花指竟然硬生生忍住道：「嗚嗚，哈，想讓我出醜，哈，沒門，哈，我才不會拋棄我的矜持在這麼多人面前大笑的！哈、、」
蘭花指以驚人的意志壓抑住了七彩毒瘴，一溜煙跑走了，到了遠處才依稀聽到一陣子驚恐的『委婉』笑聲。
「師父，你不該拉住我的，讓我一箭射爆它的頭！」白牙手臂上的護臂都開始有變形的趨勢了。
「算了算了，也是一條生命，這麼殺了多不好！」莫笑一邊說著一邊按住自己的右手，上面一大團的雷雲已經蓄積了許久了……
原來那前面的人群是這雁蕩城的城主賽選人的地方。
莫笑終於從第三個人的口中問出圈子中的人是幹什麼的，也意外的聽說，那雁蕩城的城主是要去澆滅匪徒的。
而兵家參加天壇論道的弟子，無一不是需要卓越的功勳累計下來，所以太平時節忽然出現的匪徒簡直變作了一塊大肉。
聽到可以參加天壇論道，莫笑頓時目光灼灼的看向白牙，白牙卻搖搖頭道：「我可不知道把儒家弟子變作兵家弟子的方法啊！而且那天壇論道最後比的可不只是什麼修為，而是你對自己大道的認知和領悟！」
「哼，要你說？為師上去兩句話就能說的那些個人五體投地！」莫笑大言不慚道，白牙是顯然不信的。
「凡是打平我的人，就是送一匹戰馬！贏了我的，嘿，贏了我的人的話，我送你戰車一輛！」那個八字鬍的清瘦男子說到後來已經笑了起來。
周圍人卻開始嘩然，戰馬還好說，百兩銀子買一匹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戰車卻是集兵家兵器和墨家機關術融合的一種昂貴的東西，就是那戰車上的一些武器的組成，都遠遠超過了戰馬的價值！
曾經有過一次，有十幾個道的弟子圍攻一個受傷的兵家弟子，那個兵家弟子就是靠一個戰車力敵十幾個人，最後全身而退！
而這個人就是此時雁蕩城城主秋南天！
所以雁蕩城的人當然知道這戰車的價值，所以聽說戰勝他有一輛戰車的時候，周圍人的熱情明顯高昂了許多，因為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有想過參加天壇論道，而且和那些匪徒作戰難免逃不過廝殺你死我活的命運，除非想要在兵家得到相應的地位什麼的，否則，誰沒事會去參加剿匪的行動？
莫笑到是聽過兵家戰車，但是卻不知道雁蕩城秋南天的事情，白牙跟莫笑講過之後，莫笑眼前一亮，問道：「那戰車是不是可以承載貨物？」
「……師父，戰車幾乎是兵家兵器和墨家機關術融合的經典中的經典，你不要這麼輕視好不好！」白牙道。
「哦？是嗎，那我們走好了，這些箭你接著背著啊！」莫笑牽過完顏綠衣，把那白雲之上的六捆箭扔了下去。
「別，師父，師父，我先上去報名了啊！」白牙推開人群，大喊道：「我……」
「儒家七品儒生報名！」白牙身後傳來一個大聲的聲音，那八字鬍眼睛一瞇看向莫笑，莫笑儒袍一甩，人群自動散開一個道路，莫笑拉著完顏綠衣走進了以道會友的圍場。
「七品儒生？！」八字鬍笑道：「我可提醒你了，我是一品校尉境！」
「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如今百家有難，匪徒四處肆虐，正是百家好男兒出世平亂的時候，怎麼能因為自己的修為低或者沒有追求就畏縮不前？！」莫笑搖搖頭義正言辭的道。
周圍人群中年輕些的多少都有些羞澀，而歲數大些的無不點點頭，前幾天出現的事故自然讓莫笑此番話更容易得到人心。
八字鬍也點點頭，臉色緩和了一些道：「嗯！這話到是順耳，不過我可不會手下留情的哦！」
莫笑點頭表示明白，但是那八字鬍卻忽然拿出一個紙簿道：「來，簽個名交些報名費吧。」
莫笑：「……」
風吹起，莫笑站在場中，手中拿著黑色骨扇，如同持劍一般站立。
八字鬍卻是空手而立，他身後的一個案子上放著一個被布條裹著的長槍，但是八字鬍卻是一點拿那長槍的意思，顯然準備空手對莫笑。
「你不拿搶？」莫笑問道。
八字鬍卻隨意的一笑道：「我一隻手就能對付你！」
「那你用了兩隻手是不是就算輸了呢？」莫笑緊接著說道。
「……額，當然！」八字鬍是想著嘲諷莫笑讓莫笑先動手，好熟悉莫笑的套路，卻沒想到莫笑竟然打蛇隨上棍，話到了如此地步，自然只好硬撐著說了，畢竟自己是兵家一品校尉境，不可能比不過儒家七品儒生境的弟子。
「那就來吧！」八字鬍看似隨意的踏出一步，身上一道黑色的陰影在身後燃起，竟然是一隻黑色的猛虎。
「見識一下我的虎賁之氣吧！」八字鬍大喝一聲，黑色的修氣裹住全身，一股威壓逼迫而來。
莫笑眼前一亮，手中黑色骨扇卻背負在身後，眼睛還看著天空，腳下一顛一顛的，口中還似乎在哼著什麼……
八字鬍一愣，不知道莫笑是什麼意思，莫笑卻在這個時候棲身而上，正是要撐著八字鬍一愣氣勢衰減的時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