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夜半時分 文 / 燈下雨幕
「白牙~~」莫笑一臉痛苦又病怏怏的虛弱樣子看著白牙，軟綿綿的叫道：「小白牙……你是不是很痛恨為師？」
「師父您說的是哪裡話！」白牙搖頭道。
莫笑痛苦的**道：「你一定是嫉妒為師比你帥了那麼一兩分對不對？唉，人都說紅顏薄命，卻不知帥的人也是如此遭人嫉妒！」
白牙:「……」
「其實長相都說爹娘給的啊！你要恨，也該恨我的博學多才，睿智無比的才學才對啊！或者恨我這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魅力也是可以原諒的，實在不行，就嫉妒我這腰纏萬貫的滿身銅臭好了！白牙……咦，難道你真的是嫉妒我這裡的一大沓銀票，早說嘛，給你兩張好了，銀票也是有一兩二兩的嗎？啊呀，我這裡可都是一百兩的銀票呀，唉，撕下一個小角給你好不好？」
白牙挑了挑眉毛道：「師父，您要是不喜歡我做的飯您就直說，別這樣寒磣我行嗎？」
莫笑立馬換了病怏怏的樣子，一副驚訝的樣子指著手中竹片上的東西道：「你說這個竟然是飯？！我還以為是煤炭灰！你就是痛恨為師就吐吐口水在飯菜裡也好啊，做的這麼明顯，這麼黑不溜秋的一坨算是什麼？」
白牙臉色一紅道：「只是火候過了一點而已、……」
莫笑立馬跳腳道：「你從哪裡看出來是一點啊？！」
完顏綠衣也從自己面前的竹片上扣出兩坨，放在手中敲打起來……
莫笑指著那兩坨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豬，豬肉團……」白牙低頭道、
「天哪！我還沒聽過豬肉可以用團來形容的，你見過硬的跟石頭一樣，黑的又和煤炭一樣的豬，豬肉團嗎？」莫笑學著白牙的語氣說道：「這是給人吃的嗎？不知道的人誰知道這是吃的呀！還以為是路邊那山羊拉得一坨一坨黑蛋呢！」
白牙低下了頭沒有說話，莫笑還在唧唧嘎嘎的教訓著，完顏綠衣卻拉了拉莫笑的褲腳。
正處在興頭上的莫笑毫無知覺，還在大話特話著，朝完顏綠衣看了一眼，完顏綠衣一臉的無奈的朝白牙的放下努了努嘴。
一滴淚水滑落臉頰，白牙的嘴唇緊緊咬著。
「……」莫笑默然，手腳慌亂不知道怎麼辦，半響蹦出來一句：「一個大老爺們說兩句哭什麼哭？這一坨，不，這飯就是面相難看些，吃起來還是、、、」
莫笑艱難的將那黑乎乎的東西扔進嘴中，干嚼了半天還是無奈的道：「吃起來就更難吃了……」
白牙噗呲一笑，擦掉淚水，抱起完顏綠衣跑到一邊去了，似乎想和完顏綠衣說些話。
莫笑趕忙上去敲開白牙的手，將完顏綠衣抱回來道：「色小子賊心不死啊你！你要是敢碰衣衣一下子我就把你的那根東西拔下來塞你嘴裡！」
白牙疑惑的問道：「什麼東西？」
「……」莫笑盯著白牙半響還是無奈的垂頭想道：「這年頭還有這麼純情的少年？唉，真是個奇葩徒弟，弄個飯弄的一坨一坨的，看來還是苦命的我來代勞吧，唉，下回收徒弟一定挑個會做飯的！不對，不能收兵家的弟子，沒有拜師費還要師父送收徒禮，太虧太虧！」
完顏綠衣卻笑的如同月牙一般，小聲的問道：「叔叔吃醋了嗎？」
「是呀，衣衣，今晚叔叔抱著你睡好不好啊?」莫笑色瞇瞇的說道、。
「不是每天都抱著我睡的嗎？」完顏綠衣睜大眼睛問道。
莫笑：「……白牙那小子可是個小色鬼，我看他總是好像想挨近你似得，不能不防啊！」
白牙：「喂，師父，拜託你說我壞話也沒必要故意說這麼大聲吧？」
「呀，你小子現在連聽覺都在為師的**之下變得如此明銳了嗎？！看來為師真是教導有方教導有方啊！！」
火堆旁三人互相調侃著，一路朝東，向著煮酒圍場出發。
夜半時分，莫笑仰頭喝下一口果酒，這葫蘆中的果酒也不知道有多少，這已經喝了有兩個月了，竟然還是滿葫蘆，莫笑其實也是試過，這葫蘆的就是會被倒完的，但是沒注意的時候似乎就又一點一點積蓄滿了、
朝葫蘆裡看卻看不到任何東西，而那果酒帶著濃烈的靈氣，雖然莫笑不修習靈氣，但是靈氣這種修氣，對人是有好處的。
懷裡的完顏綠衣因為莫笑的動作似乎感覺不舒服了，扭動幾下吧嗒吧嗒嘴又沉沉睡去。
這丫頭該是變得不一樣了，逐漸在長大了，莫笑看著完顏綠衣，忽然覺得刀嘯天要找的是不是她呢？
當初她說耗費了十年的歲月找到我的，她又是這樣忽大忽小的，是不是說明，她原本是十七八歲的人呢？
搖搖頭，莫笑將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晃出腦外，不管她是什麼人，我都會保護她！
莫笑攥著拳頭緩緩鬆開，外圍的雲氣朦朦朧朧的反襯著黃色的火光，這自然是因為以前在樹林中升起火堆被百獸追襲之後留下的習慣。
每當升起火堆的時候都會用雲氣遮擋。
煮酒圍場的鄉試，筆試之類的到不是問題，但是卻有那種淘汰制的回合制規矩，對上浩然之氣的話，雷雲中的雷電之氣的那種震褐誅邪的特性就不明顯了。
而天地雷網，雷暴和陰陽磁場三個雷雲特有的技能都不能做到擊敗對手，到不是沒有威力，莫笑此時如果將體內的雷雲全部引爆，估計一個五品儒士都不敢硬接。
但是難就難在敗敵而不殺人的控制。
而且自己就這三招拿得出手，一旦第一場用過，接下來必定會被針對，看來還是不得不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
我這雷電最厲害的就是可控，畢竟用的是雷雲，不是純粹修煉雷電之氣的修士，莫笑心中想到，若是可將雷雲藏於一個地方，然後根據意願引爆。
但是雷雲蘊含的雷電之力並不是爆炸為傷害，而是雷鳴電閃才是最厲害的傷害手段，若是填充些火藥，是了！再塞些麻花籐一類的藥粉，沒錯，天地雲氣一個顯著的特點便是能夠載物！
「叔叔，有兩個人藏在那邊，有兩個人藏在那邊，還有一個人藏在地下十米的地方！」完顏綠衣忽然睜開眼，詭異地跟莫笑笑了一下說道、
「又有人？！」莫笑苦笑著搖搖頭，自己偵測的能力還真是弱的可以，如果不是完顏綠衣每次都能看穿跟蹤的人的隱藏然後提醒莫笑，不知道莫笑都被跟蹤暗算過多少回了。
正好試試我的想法！莫笑心裡道，按照道家五行相剋的說法，土是克制雷的，但是莫笑的雷雲卻是屬於水的那部分屬性，雲氣嘛。
莫笑安慰著自己，衣衣是天賦異稟，靈感敏銳，想來也不能怪我反應太遲鈍。
這時候白牙忽然挪來挪去的挪到莫笑旁邊，一邊裝睡一邊小聲的說道：「嘿，師父，你該發現有四個人在我們周圍很久了吧？」
莫笑差點想一腳踹死這個不屑弟子，但是還是輕輕咳嗽一聲道：「嘿，你這小子的修行還不夠啊！嘿嘿，地下面還窩著一個那！」
「哦、、」白牙心道，師父不愧是師父！
莫笑捂著嘴巴，給白牙做手勢，白牙看了半天還是翻翻白眼躲到一邊去了，實在是看不懂到底比劃的是什麼。
莫笑大氣，這小子真是不上進，這麼簡單的意思都看不懂，不就是讓他躲在一旁，準備打開九方甲的朱雀翎，然後等著我手勢先射傷左邊的兩個，然後再合力抓住右邊兩個，下面這個我來解決的意思嗎，就這麼簡單的手勢都看不懂，真是！
生氣歸生氣，莫笑還是回頭朝完顏綠衣做了個招手的手勢，完顏綠衣偷笑著走過來，莫笑心裡大大的舒爽了一下：你看，衣衣多聰明！
顯然不是我的手勢複雜，而是白牙太笨不能理解高的動作！
莫笑拿出地上的小樹枝遞給完顏綠衣，讓完顏綠衣去旁邊的幾個地點挖出幾個小坑。
完顏綠衣看了下手中的小樹枝和在地上已經開挖的莫笑，臉上現出調皮的神情，不一會，雲氣之中的土地上就出現了幾十個小坑。
莫笑奸笑著彈出幾個雷雲，順手捏入了一些火藥。
雷雲放在那幾十個小坑之後，莫笑將手放在地方，體內的雷雲瞬間鋪滿地面。
等到莫笑準備好之後，回頭時，忽然看到白牙雙手上的護臂已經化作了朱紅色的長弓，莫笑投以欣慰的笑容。
「呔！藏在那裡的四個狗崽子！你們趕緊交出錢袋和法器，我可以饒你們不死！要不然分分鐘叫你們命喪黃泉無緣大道！」莫笑大罵道。
「這小子罵的也太難聽了吧，天哥，讓我去教訓他一下！」藏在遠處左邊的一個人一臉氣憤的對旁邊一點反應都沒有的黑衣人說道。
「峰哥還沒反應，你小子急什麼，忘了我們的任務是什麼了？」那天哥一副沉穩的樣子。
「喂喂喂！你們是屬烏龜道的嗎？難道你們修的是王八之氣，最大的功法就是縮起腦袋嗎？啊，我懂了，肯定是你們還沒吃飯對不對，我這裡有點蝦米幹你們要不要嘗嘗？這是烏龜最愛吃的東西哦！」
讓人煩躁到暴躁的聒噪，天哥眼皮跳了跳，然後心裡說道，這只是一隻蒼蠅，沒錯沒錯，這只是一隻蒼蠅，我要忍住我要忍住。
可是那頭的聲音卻一點沒有罷休的勢頭，天哥實在是搞不懂，一個人怎麼可以對著這麼遠的人說這麼多極盡嘲諷的話語，如果沒有倚仗的話顯然是不可能這麼囂張，還是等峰哥動手再說吧，對，還是再等等。
莫笑輕輕一下喉嚨，說了這麼多竟然還沒人吱聲，這群人的素養要不要這麼高啊！
要不要想點別的呢，唉，再堅持會，莫笑看了下白牙。
此時的白牙緊閉著雙眼，手中的朱紅色長弓燃起紅色的火焰幻影，弓弦變作透明色的金黃色，白牙輕輕伸出食指和中指搭在金色弓弦之上，輕拉金色弓弦，就有一個金色的長箭緩緩成形！
難怪這小子上回和那重劍騎士比試的時候明明沒帶箭也射出來啦！莫笑心道。
「左邊的朋友你們好嗎？聽得到的話你們就搖搖手好嗎，是的，右邊的朋友你們還好嗎，把你們的手都舉起來好嗎?讓我聽到你們的吶喊聲好嗎，左邊右邊的朋友我們一起嗨起來！」莫笑伸出手做個喇叭狀大喊道。
「我家養了一群小烏龜，它們不吃不喝不說話，整天縮在那裡動也不動，嘿嘿……」
一陣貌似歌聲的帶節奏的聲音傳來，那天哥先是一愣隨後全身的修氣一陣錯亂。
四聲暴喝聲同時響起，天哥澎湃的聲音響遍四野：「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你不能踐踏我的人格！」
聽到這聲的白牙無奈的搖搖頭，唉，但凡你唱的稍微像是一首歌，哪怕一點，他們也不會有這樣的反應啊！
「九方甲朱雀翎！」白牙唸一聲調節一下心理，手一鬆，一道金色的軌跡飛出，這一箭顯然沒有當初白牙對那重劍騎士的時候那麼強橫。
就連朱雀翎的大小也只是一個長弓，那時候的朱雀翎可是白牙整個身體才拉開的。
呼，又是一道金色軌跡非常，呼呼呼，一道接著一道，第二支跟在第一支之後，第三枝跟在第二支之後，但是之間的間隙卻有些不同。
「……白牙，我剛想誇你這一手箭技帥的稍微和為師接近了，沒想到你竟然還沒練到家嘛，如果一箭連著一箭間距都相同的話，不是更炫酷嗎？」莫笑搖著頭一臉的無奈。
白牙出奇的沒有做反應，而是歎息一聲，也不知道是因為有這麼一個師傅的無奈，還是因為什麼。
戰鬥卻是一觸即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