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六章 老混蛋 文 / 山毛櫸(書坊)
週末的中藥店人來人往，趙自強熟門熟路來到孫掌櫃的藥材店。家裡的藥材快用光了，又剛剛得到善因善果，修煉再次提升到陰陽九龍氣二重天，趙自強又要買一些藥材。
孫掌櫃還坐在那裡品茶，店裡多了個帶著口罩忙忙碌碌的小夥計。趙自強拿著寫好的藥單，坐在孫掌櫃的對面，還沒開口就聽到孫掌櫃爽朗的笑聲。
「小伙子，你又來了。這次要買什麼？」說著給趙自強斟上一杯茶，而後看了看趙自強寫的方子，發現上面的藥材年份又提高許多。老人家一雙白眉皺起，低聲說：「這上面的幾味藥材年份都太高，恐怕不好弄。」
隨著人類進入工業社會，沒有戰爭之後，人口出現大爆炸，特別是華夏的人口出現在階梯式的增長。
一些名山大川都人滿為患，再加上刻意無心的污染，一些中草藥生長的年份大幅度縮短，甚至有些年份長的藥材已經絕跡。
「下些功夫找一找，還是能找到的，錢不是問題。」趙自強端起茶喝了口，眉頭皺起說：「味道怎麼這麼淡？」
「茶越喝越淡，酒越喝越暖。年紀大了不敢喝濃茶，所以味道顯得淡。」孫掌櫃說著望向小夥計喊：「芸芸，照方抓藥，年份不夠的藥材先空下。」
「好！」孫芸芸按照份量把藥材抓好，年分不夠的標記出來。又從櫃檯內拿出個銅人，站在趙自強的面前晃了晃。
趙自強這才發現，帶著口罩的小夥計，原來是孫掌櫃的孫女，孫芸芸。西醫女博士什麼時候變成中藥堂的小夥計？
孫芸芸從包裡拿出一把銀針，對著趙自強說：「我已經記住了全身的穴位，又自學了針灸術，你來提問吧！」
「針灸術可以自學的？」趙自強滿臉震驚，望著自信滿滿的孫芸芸，趙自強隨便說了幾個穴道，女博士還真有一套，拿著銀針認穴準確的刺入穴道。
趙自強原本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孫芸芸還這般的有天賦。不由得引起趙自強的好奇，問她：「你都是在什麼東西上練習針灸的？」
「針灸包啊！」孫芸芸又從包裡拿出幾個被扎的千瘡百孔的紙包，擺在趙自強的面前。
「真有心了！」趙自強也動愛才的念頭，正思索傳授給她什麼針法的時候。店門外忽然傳來一陣陣的喧囂。
「孫老匹夫你出來，我和你無冤無仇，為什麼要賣假藥坑我？」從屋子外衝進來一個滿身灰土的男人，臉上悲憤莫名，指著孫掌櫃說：「我好不容易接個大訂單，正準備大幹一場，誰知道你賣給我的藥材全是假的……」
「彭！」孫掌櫃把茶杯拍在桌子上，怒目圓睜說：「孔長青，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我孫氏藥行傳承多年，一直都是貨真價實，可不能被你這紅口白牙壞了名聲。」
「上周我是不是從你這裡買了三噸田七。」孔長青見孫掌櫃點頭，又怒聲的說：「我用這批藥材生產雲南白藥，結果根本沒效……」
「等等！」趙自強把手一揮：「你用田七粉生產雲南白藥？配方從哪裡來的？」
「當然是從特殊渠道買的，花了我大價錢。」孔長青的眼中滿是得意，而後又化為憤憤不平：「如果不是老孫頭的田七有問題，我早就大賺一筆了。」
「大哥，雲南白藥的配方和製法從不外傳，1955年繆蘭英將配方獻給華夏人民共和國中央人民政府，之後一直在中華人民共和國衛生部絕密為其保存。」趙自強用看白癡的眼光看著孔長青：「即使你能拿到配方，真的生產出了藥材，在華夏也是不允許銷售，只要成分相同，藥監局就能沒收你的藥材。」
「這批藥我銷往海外，又不在國內銷售。」孔長青眼神也開始閃爍，卻死盯著孫掌櫃：「如果不是藥材出了錯，這個訂單我早就做成了。」
「你說怪藥材，我還說怪你的配方呢！」孫掌櫃胸膛氣的一起一伏：「你這是在胡攪蠻纏，無理取鬧。」
「配方肯定沒問題，我花了大價錢！」孔長青的情緒激動起來，手掌舞動說：「今天如果你不給我個說法，那我就給你個說法。」
「好了，別爭了！」趙自強把手一揮，對著孔長青說：「都是明白人，不用裝糊塗。究竟是配方有問題，還是藥材有問題，很容易分辨。三噸的田七你都用光了？」
孔長青聽到趙自強這樣問，眼珠轉了轉，一口咬定說：「三噸田七粉我都用光了！」
「靠！這下死無對證了。」孫掌櫃氣惱不已：「你把藥方拿出來，我看看真假。」
趙自強看到孔長青眼神閃爍，立刻發覺這裡面有貓膩，連忙張口說：「其實這件事也很好辦，既然你說你的配方是真的，這批藥材沒做成是怪孫掌櫃的田七，那麼你從市場上買好的田七，再試做一批，做藥的時候孫掌櫃必須在場，你要是真做出雲南白藥，孫掌櫃包賠你的一切損失。」
趙自強的聲音不由得猛然提高三個度：「你敢嗎？」
孫掌櫃要瞪著眼睛問孔長青：「你敢嗎？」
原本歇斯底里的孔長青，不由得打個哆嗦，他還真不敢，今天找上門來就是想著訛詐一筆，好減輕自己的損失。田七粉沒問題，配方出了問題。用手裡這張方子，不可能造出雲南白藥。原本孔長青漲紅的臉，忽然間變成死灰色。
趙自強拍著孔長青的肩膀，出言安慰他說：「被人騙的滋味不好受，更何況還被騙的這樣慘，你心中苦我是知道的，也很同情你，但你把屬於自己的風險轉嫁給別人是不對的！」
「我該怎麼辦？」孔長青六神無主：「我生產不出雲南白藥，就要賠付一大筆違約金，會傾家蕩產的，我應該怎麼辦？」
孫掌櫃的臉上閃著嗔怒，指著孔長青的腦袋說：「你個二貨，生產不出來不會從市場上買，差價吃點虧總好過賠違約金。」
「這麼好的主意我怎麼沒想到……」孔長青的臉上閃爍出一團喜色。
趙自強望著孔長青說：「老哥，就你這智商，以後還是別做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