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 出大事了 文 / 山毛櫸(書坊)
張所長伸手抓了抓頭皮一臉難色，對面坐著個穿花裙子的胖婦女，腳上穿著香奈兒最新款的鞋子，手裡抓著路易威登的限量手袋，太陽眼鏡是古琦的，全身的行頭大好幾萬。
胖婦女臉上滿是怒色，對著張所長說：「我們家長生我是瞭解的，老老實實的一個乖孩子，在你的轄區被小流氓給打成這樣，手臂斷了車又壞了，今天你必須要給我個交代。」
張所長臉上露出為難，斟酌詞彙說：「老嫂子，不是我不想給你個交代。而是這件事的確難辦？」
「怎麼難辦？」朱夫人胖臉上滿是寒霜，怒氣聲聲的問道：「難道對方的來頭比我們家那口子還大？」朱夫人的世界觀沒有對錯，只看來頭大不大，誰的來頭大，誰就是對的。
「政法口朱廳長的閨女就在案發現場。」張所長話音剛落就看到朱夫人面色一變，連忙又補一句：「她是最重要的人證。」
「只是人證？」面色雪白的朱夫人，臉上又恢復血色。試探著問：「老朱家的閨女和犯人什麼關係？」
「不清楚。」張所長只是初步瞭解事態，實話實說：「朱伶俐是個交通警，見嫌疑人鬧事飆車便追過來，然後在犯罪現場目睹了全過程。」
「原來是這樣！」朱夫人立刻心領神會，對著張所長說：「我現在就找人做工作。」
審訊室內趙自強抱著蔣涵羽，全身的真氣如潮噴湧，居然無法化解蔣涵羽中的迷藥，這讓趙自強很是煩躁原本就凝重的殺氣，現在變得更加凝重，血紅的眼珠中有三分的無助。
朱伶俐一直陪在趙自強身邊，能感覺到這個男人好似只困獸般，一點點變得危險。朱伶俐知曉趙自強的破壞力，生怕他會走上歧途，連忙出聲勸慰說：「不行就送醫院吧！我去……」
「滾開！」趙自強眼珠一瞪，強忍著心中的殺意，斥責道：「你和他們是一夥的。」說罷想起了什麼，打電話給孫芸芸，在趙自強的社交圈裡，只有她懂得西醫，還頂著博士的頭銜。
趙自強把蔣涵羽抱緊，腦袋微微搖晃，牙齒咬的咯吱作響說：「涵羽沒事最好，只要她有絲毫意外，我會把所有人都挫骨揚灰。」話已至此趙自強壓不住心中的殺意，空氣中瀰漫著極其濃郁的血腥味，陰冷的氣息與鋼刀般，把看守的兩個警察逼到門外。
小警察的眼中閃著驚恐，對著老警察說：「老牛，這傢伙是誰？殺氣居然這樣重，剛才嚇得我差點尿褲子。」
老警察手掌顫抖從口袋裡拿出一盒煙叼根煙，用打火機點燃後深吸一口，低聲說：「這麼重的殺氣，我也沒見過。當年抓捕十二人連環殺人魔時，那傢伙的殺氣即使再大百倍，也無法和這個人相比。」
「我的天！」小虎打個冷顫：「那這位的手上有……」
「別亂猜，這件事不簡單，裡面的水也深，我們公事公辦。」老牛說完帶著小虎蹲在門口，時不時的往門裡面偷瞄。
「夠了！」朱伶俐滿腔的正義再次爆發，一手拍在桌子上，對著趙自強怒吼：「耍什麼威風，要相信法律，相信……」
「那你說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辦？」趙自強忍住心中的憤恨：「涵羽是被害人，黃毛小子是罪犯，為什麼不抓他？」
「他不是受了傷，進醫院了嗎？」朱伶俐的聲音越來越低，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出這裡面的貓膩。沒有放罪犯走，拘留受害者的道理。
得得得！走廊內高跟鞋聲響起，孫芸芸風風火火的跑過來，手中還拎著個大急救箱，站在趙自強的身邊開始檢查蔣涵羽。
與此同時朱伶俐的手機響起，看到是父親的號碼，走到僻靜處放在耳邊還沒開口，就聽到父親說：「伶俐，你是不是在派出所？」說著不等伶俐回答，朱廳長就繼續說：「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做的非常不錯，對得起頭頂上的國徽，爸爸為你驕傲。」
朱伶俐的臉上閃著喜色，從小到大父親都是她的偶像，穿上警服的爸爸特別的帥，特別陽剛，現在聽到父親這樣的誇讚，小女警心中如抹了蜜一樣甜。
「我和你朱叔叔的關係不錯，朱長生也是個好孩子。」朱廳長聲音有些冷厲：「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一個壞人……」
「爸爸！我知道應該怎麼做，絕對不放過一個壞人。」有了父親的撐腰，朱伶俐感覺底氣十足。
「去跟你張叔叔把情況說明一下，把那個姓趙的犯罪嫌疑人抓起來……」聽筒裡傳來這樣的聲音，讓朱伶俐錯愕，連忙對著父親說：「爸爸，你被別人騙了，事實不是這樣的。」
「事實就是這樣的！」朱廳長的聲音猛然一高：「趙某對受害人下藥，朱長生見義勇為卻被趙某打傷，這就是我要你知道的事實。」
「不！這不是事實。是朱長生下的藥……」朱伶俐大聲的辯駁著，心胸中滿是惡氣，居然有人敢欺騙父親，真是太可惡了！
「伶俐。」朱廳長的聲音不由得放緩：「我和你朱叔叔認識很多年了，和朱家也算是世交。犯得著為了外人，傷了彼此的和氣嗎？這件事情的事實如何不重要，你說的事實是什麼，那麼事實就是什麼。」說著話音一變：「接下來我還有個會，你就這樣說……」
聽到手機裡傳來的忙音，朱伶俐呆如木雞，曾經崇敬高大的形象，在這個瞬間蕩然無存，朱伶俐一直堅守的信仰，在這一刻支離破碎。褪去頭上的帽子，望著帽簷上的國徽，朱伶俐的心一點點發冷，嘴裡低聲說：「我們果然是一夥的，是一夥的。」
醫院中朱長生發出一聲聲的痛呼，對著周圍的醫生呵斥：「快些給我打石膏，我要出院，我要弄死那個王八蛋。」
災氣在虛空中飄蕩，殺氣如實質般濃郁。趙自強眼睛微微瞇起，身上的血越流越快。如果蔣涵羽受了傷害，趙自強不介意用自己的方式找回錯失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