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章 榮歸 文 / 炸肉丸子
「吱呀，吱呀」一陣車軸轉動的聲音將秦少驚醒，秦少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趴在那壯漢的肩頭，卻是許魁在背的自己走路。秦少忙到：「我自己走吧。」便要掙扎下地。許魁邊走邊回頭道：「莫要亂動，你醒啦。方纔我聽你氣息紊亂，是體虛所致，需要好生休息，我們就快到啦，我背著你吧。」秦少見許魁堅持，也只得由他。
只見四周景物全變，原來早已出了山，走在平原大道上，前面一輛馬車，車轱轆許是久未上油，一轉動就吱吱扭扭的響。車上用篷布蓋著，想來是拉著那嘯地狼的屍體。那叫鄭三的手提鞭子趕著馬車，王五，陳七跟在車後，指手畫腳，興奮異常地聊天。正看著出神，忽然肚裡咕嚕一聲，卻是餓的厲害。許魁聽了，呵呵一笑：「餓了吧？」邊說邊從懷裡掏出個布袋，向後遞出，「先吃些東西，一會到家咱們再好好吃喝。」
秦少顧不上推辭，接過布袋，道聲謝，打開一看，卻是兩個麵餅，忙連咬幾口，在嘴中亂糟糟地嚼著，那麵餅又冷又硬，秦少吃在嘴中，卻比那龍蝦，鮑魚更有滋味，法國大餐更是難抵。秦少邊吃邊想：「這飯真是給饑人吃的。」不想吃的過快，被噎住了。正自難受，旁邊一隻水袋遞了過來，秦少忙接過來喝了兩口水，這才把嗓子裡的麵餅順了下去。轉頭一看卻是小虎，不由感激一笑，小虎笑著道：「大哥哥，慢慢吃，一會到家了，我讓奶奶給你燉雞吃。」許魁笑道：「呦，我們小虎懂事了，會招待客人了。」小虎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許魁呵呵大笑。
秦少忽然覺的心底暖暖的，他想起小時候一不開心，父親和哥哥們就像這樣背著他玩耍，哄他開心。後來父親生意做大了，哥哥們都有了工作，平時見面都很少，哪還有空招呼他。雖然他也有了很多朋友，卻都是些狐朋狗友，都是衝著他的錢去的，沒有什麼情誼。眼下這些人雖然素未謀面，但卻讓他有種親切的感覺。
又走了有四五里，中間王五，陳七要來換許魁，都被拒絕了。秦少看見許魁額角一層細細的汗珠，心下十分過意不去，正要掙扎下地。忽見遠處模模糊糊一處村子的輪廓，小虎興奮的直衝出去，邊跑邊大叫：「到家嘍，我們回來嘍！大伙快來看我們打死的巨狼！哈哈哈」不一會便去得遠了，眾人相顧一笑，許魁道：「大伙記住我說的話，獸晶之事切莫聲張。」眾人齊聲應是，遂加快腳步，向前趕去。
眼見離村莊越來越近。忽然從村裡湧出一大群人，秦少一看，打扮都和電影電視中的古裝片人物一模一樣。秦少心想：「這也不知是到了什麼朝代，我雖然上學時歷史成績比較差，但比較大的歷史事件還是記得的。等有機會問問許大哥，好有個心理準備。」只見人群最前面站著一位白髮老翁，小虎在一邊扶著。許魁慢慢將秦少放下，讓王五，陳七扶著，幾步來到老翁面前，說道：「爺爺，你怎麼也出來了，小虎，怎麼讓大家都出來了？」那老翁呵呵笑著，抓住許魁手道：「小魁子，你給大傢伙除了一大害，大伙心裡高興啊，都出來迎接各位了。」許魁等連忙抱拳，連說不敢。
這時，早有人將車上篷布掀開，一大群人圍著那嘯地狼屍體看熱鬧，嘖嘖稱奇。忽然人群中衝出一婦人，披頭散髮，從地上撿起石頭砸向巨狼屍首，邊砸口中邊罵：「你個禍害人的畜生，還我男人命來，」砸了幾下，被眾人勸住，坐在地上放聲大哭。幾個年歲大的婦人在旁相勸，許魁走過去，勸道：「劉家嫂子，莫傷心了，人死不能復生，今日殺了這惡狼，給二喜哥報了仇，二喜哥九泉下也能瞑目了。」那婦人抽抽噎噎站起身來，向許魁深深道了萬福，道：「多謝許魁兄弟為我家二喜報了大仇。」
眾人又勸了一陣，二喜家的才止住悲聲。小虎爺爺道：「好了好了，大伙都回吧，別誤了自家的營生。」轉身對許魁人等說道；「小魁子，走，虎子他奶奶已經給大傢伙備好午飯，大伙去我家熱鬧熱鬧。」許魁道：「又要煩勞奶奶，真是過意不去，」小虎爺爺道；「什麼話，大家殺狼出了力，還不得犒勞犒勞。走！」大伙興高采烈齊聲答應，趕著馬車跟著小虎爺爺向村中走去。許魁回身對秦少說；「小兄弟，你沒事吧？要不要我背你走？」秦少吃了兩個麵餅，又休息了一會，有了一些精神。
忙到：「沒事了，我自己能走，許大哥不用管我。」正說話間，小虎又跑了回來，叫道：「許大哥快走啊，就等你了。」又對秦少說；「大哥哥，我告訴奶奶給你熬好雞湯了，快走吧。」過來扶著秦少便走。秦少心中感激，對小虎說：「小虎，不用扶我，我自己能走。」許魁道；「這還不知道小兄弟你叫什麼呢？」秦少忙一抱拳，學著古人腔調道：「在下姓秦，單名一個嵐字。」許魁道：「原來是秦兄弟，好說好說，咱們先去吃飯。」過來便拉住秦嵐手，和小虎一左一右，三人相跟著向小虎家走去。
三人在村中繞了幾繞，便來到一戶院落門口，小虎推門而進，秦嵐和許魁跟在後面，只見一大片院落收拾的乾乾淨淨，院中擺了一張方桌，鄭三等人早已經坐定，正興高采烈地議論著，見許魁等人到來，連忙站起招呼。王五道：「許大哥，就等你們了，我們早就餓壞了。」許魁道：「何必等我們，自己人何必客氣。」
許魁過去坐定，小虎將秦嵐扶著坐在許魁旁，道：「眾位大哥先吃著，我去幫奶奶做菜。」許魁望著小虎身影，對小虎爺爺道；「小虎這孩子真懂事，遇事冷靜，膽大心細，不如讓他去投軍，好建功立業，干他一番事業。」小虎爺爺拂鬚笑道：「我也想讓這孩子歷練歷練，只是他爹娘去的早，被他奶奶從小寵壞了，只怕是捨不得啊。」轉眼看到秦嵐，說道：「這位小兄弟是？」許魁道：「這是秦嵐兄弟，在山中差點被那嘯地狼吃了，被我們救下了。也多虧他將那畜生引進我們的埋伏，要不這次只怕空手而回了。只是秦兄弟體質虛弱，又被嚇的不輕，需要好生將養。」小虎爺爺道：「好說好說，就讓秦兄弟在我家住下，讓虎子他奶奶多給調理調理。」秦嵐連忙站起，一抱拳道：「又要麻煩爺爺奶奶了。」小虎爺爺擺擺手：「秦兄弟不必多禮，坐下坐下，來來，大家不必客氣，放開吃喝。」秦嵐依言坐下，只見桌上擺著七八個大碗，碗中滿滿都是大塊魚肉，豬肉。他早餓的緊了，聽小虎爺爺一說，忙伸筷夾了一大塊肉，塞在嘴裡大嚼，直覺的人間美味，莫過如此。
眾人推杯換盞，吃的好不快活。熱鬧了一陣，小虎爺爺端著酒碗站起，道：「來，各位，我代表父老鄉親敬諸位，眾位奮不顧身，不顧性命。為大伙除了一害，大伙感激不盡啊。」眾人忙都站起，紛紛端起酒碗，齊聲道：「爺爺客氣了，為民除害，當是我等所為。」眾人酒碗一碰，正欲干了，忽聽旁邊「嘖嘖」有聲，轉頭一看，卻是秦嵐手中抓著一大塊骨頭，正興高采烈地吸著裡面的骨髓。
大家相顧莞爾一笑，端著碗笑瞇瞇地望著秦嵐。秦嵐吃的正高興，忽然覺的四週一靜，一抬頭，卻看到眾人都站著身子望著他，先是一愣，連忙一抹嘴，站起身，端起面前的酒碗，愕然地望著大伙，大伙被秦嵐逗得哈哈大笑，許魁道：「來，來，秦兄弟，干了。」秦少本來就是個酒囊飯袋，喝半斤白酒，七八瓶啤酒都沒有問題。他見碗中酒色微微發紅，心道：「都說古時釀的酒度數不高，也不知這酒味道如何？」一旁王五道：「秦兄弟，這是小虎爺爺自家釀的高粱酒，方圓幾十里都有名，想買都買不來的，平常我們大傢伙想喝都喝不到，今日可是要喝個痛快的，來，干了！」
秦嵐連忙應聲，和大夥一同干了，那酒入口清洌，醇香無比，秦少一飲而盡，頓時覺的渾身舒坦，每個汗毛孔都通暢無比！不禁讚道：「真是好酒，比那五糧液，茅台還好喝！」大伙不知道他說些什麼，愕然望著秦嵐，秦嵐尷尬一笑，撓撓頭道：「嘿嘿，我是說我們那裡最好的酒都比不上爺爺釀的酒，真是太好喝了。」眾人齊聲「哦」了，這才繼續喝酒。
這時，一位白髮老婦人端著一隻小碗走近桌前，許魁等人連忙站起，叫到：「奶奶，快來坐。莫要再忙了。」那婦人笑道：「大伙快坐，只管吃喝，我個老婆子和你們也沒什麼好聊，就讓我家老頭子陪著大伙吧。」說完望向秦嵐，眼中帶著疑惑問道：「這便是秦小哥罷，剛剛虎子火燒火燎地跑回來讓我殺雞燉湯，說有個病人需要滋補，是說你嗎？」
只見秦嵐一臉污穢，穿一件破舊棉襖，打著赤腳，左手加上嘴還在和那個大棒肉骨較勁，右手端著酒碗時不時灌上一口，吃的好不快活，看著他那生龍活虎的模樣，難怪小虎奶奶心裡犯嘀咕，剛剛聽小虎那口氣，好像這人病入膏肓，莫非是弄錯了？秦嵐一聽，趕緊放下手中食物，站起身來，尷尬道：「是我，奶奶，現下吃了些食物，好的多了，不勞奶奶費心。」
老婦道：「無事便好，無事便好，來，趁熱，將這雞湯喝了罷。」秦少接過雞湯，只覺的不冷不熱，溫度適中，心中好不溫暖，一口氣將雞湯喝下，只覺的渾身熱氣騰騰，好不舒服。忙躬身抱拳道：「多謝奶奶了。」老婦人連連擺手道：「不妨事，不妨事。」回頭對眾人道：「大伙慢慢吃。」眾人應是，老奶奶便又去忙了。
陳七對秦嵐道：「秦兄弟，我見你剛剛一口氣乾了一碗酒，就知道你酒量甚好，來來來，和我再乾一碗！」說罷，拿起酒罈，將自己和秦嵐酒碗滿上，秦嵐連忙站起，端起酒碗道：「不敢不敢，來陳大哥，兄弟敬你。」兩人一口氣又將酒乾了。眾人一看，喊一聲好，紛紛站起，和秦嵐干酒，秦嵐酒量雖宏，但喝了七八碗，酒勁上湧，站也站不住了。小虎爺爺一見，便止住眾人，叫過小虎，扶秦嵐進屋上炕休息，秦嵐早已疲倦，加上酒勁上湧，不一會兒便睡死了。眾人興致未盡，繼續喝酒，只喝得陳七醉的不省人事，王五滿嘴胡話，惹惱了前來尋他的媳婦，被一頓好打，最後拎著耳朵揪回家去，這才散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