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朝夕天地變 文 / 王氏八弟
看著蘇綰晴嬌羞離去的倩影，莫小邪思緒萬千，苦苦笑道：「你怎麼會知道，東方三女若是被你殺了，我也性命難保啊！」
蘇綰晴怎麼會知道，司徒炎和東方無極交情至深，早在東方三女入宮前，司徒炎就百般交待莫小邪，東方三女不能有任何閃失。
司徒將軍府。
莫小邪把劉道玄要殺東方三女的事情告訴了司徒炎，司徒炎陡然震怒，手裡的茶杯直接捏碎，咬牙切齒地說道：「禍國殃民，簡直是禍國殃民啊！」
從司徒炎的臉色中，不難看出，此時此刻，司徒炎恨不得將劉道玄碎屍萬段。
「趙立，把我的斬龍劍拿來！」司徒炎怒喝一聲。
「將軍！這……」
「哼！此人不除，我大東朝必亡！」司徒炎朝天怒吼一聲。
斬龍劍，乃大東朝太祖皇帝御賜寶劍，可上斬昏君，下斬奸臣！
莫小邪心中嘀咕，這回夠劉道玄喝一壺的了，即便有太后娘娘庇護，在斬龍劍下，又有幾人可活？
莫小邪並沒有隨著司徒炎進宮，而是分道揚鑣，回到了他的後宮深院之中。
其實，莫小邪心中最想得到的結果，並非司徒炎將劉道玄斬殺，而是兩敗俱傷，這樣一來，他才可能帶著曾玉柔離開皇宮。
當然，如果司徒炎真把劉道玄給殺了，莫小邪也是一箭雙鵰，一來俘獲了蘇綰晴的芳心，二來東方三女也會感恩於他，說不準……嘿嘿，少兒不宜。
當天下午，一個神色慌張的小太監跑了進來，跪在了地上：「莫公公，大事不好啦……」
莫小邪定睛一看，是自己派去監視劉道玄的小太監，「發生了什麼事兒？」
「那……那劉真人……把……把司徒大將軍給殺了……」
「什麼……」莫小邪心中一緊，感覺一口寒刀架在了脖子上，「這怎麼可能？司徒炎可是皇帝的三叔，堂堂一國大將軍，手握兵權，劉道玄怎麼能殺得了他？」
「小……小的聽……聽說是……是那趙……趙立在後面捅了他一刀……」
「啊！」莫小邪暗道大事不妙，如此看來，那趙立定是被劉道玄收買，早就設下了圈套，等著司徒炎自投羅網。
「司徒大將軍，你也別怪我，我也沒有想到結果會是這樣！要怪只能怪這大東朝氣數已盡啊！」莫小邪心中唏噓，也不敢片刻耽擱，屏退左右，直接奔了未央宮，曾玉柔正在園中澆花，淡雅的芳容磬人心田。
看到莫小邪神情慌張，曾玉柔也是有些奇怪：「小邪，你這是為何？」
「別問那麼多了，你趕快換一身太監衣服，隨我出宮！」
「出宮？」曾玉柔心中一怔，這可是她日思夜想的事情，可如今從莫小邪嘴裡說出來，她反倒有幾分憂心。
「沒時間跟你解釋了！快點！」莫小邪催促道，他知道司徒炎一死，下一個要倒霉的肯定是自己，而且這天下必然馬上大亂。
曾玉柔咬著貝齒，欲言又止，轉身進了閨房，很快就打扮的像個小太監似地，可惜天下間哪有這般美若天仙的太監。
莫小邪拉著曾玉柔的小手，從後院的的小道饒了出去，來到最近的一處宮門前。
宮門旁的守衛，莫小邪都認識，也算是有些交情：「羅大哥，煩請把門打開，我出去辦點事兒！」
「莫公公啊，真是不巧，上面剛下的命令，沒有皇上的手諭，這城門只讓進不讓出……」一個黝黑的漢子站在城門上，朝莫小邪擺了擺手。
「手諭……在這裡！」莫小邪身上還真有一塊手諭，他花了大價錢讓人偽造，足以以假亂真，就是為了危急關頭救自己一命。
黝黑的漢子走下城門，來到莫小邪的面前，接過手諭仔細端詳了一番，說道：「開門！」
莫小邪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眼看城門漸漸敞開，一道光亮投射進來，仿若生死邊緣那道希望的曙光。
「莫公公，你這是要去哪裡啊？」一個聲音從背後傳來，猶如一道寒風吹得莫小邪渾身一顫，嘴角有些抽搐。
三年前的情景，猶如重現。
趙立帶人走了過來，手中寒芒乍現，一股濃濃的殺意。
莫小邪還是硬著頭皮，擠出一絲笑容，客氣說道：「趙統領，小的奉皇上手諭，出宮半點事情！」
「哦？是麼？」趙立的神色有些怪異，從黝黑漢子手裡拿過手諭，隨意掂量了幾下，猛然一捏，那手諭直接折成兩截。
一旁的黝黑漢子也是嚇了一跳，「趙統領，你這是……」
莫小邪低著頭，他早就有了拚死一搏的準備。
「亡國手諭，不要也罷！」趙立冷哼一聲，毫不避諱地說道，「皇帝司馬勳已死，大東朝亡矣，爾等若歸順劉真人麾下，可保性命！」
趙立這番話，顯然不只是對莫小邪說得。
黝黑漢子臉上驚恐，噌稜稜拔刀出鞘，指著趙立喝斥一聲：「趙立，你想造反不成……」
「若不歸順！」趙立瞥了一眼，齒縫間淡淡吐出一個字，「殺……」
一道寒光，人頭落地。
血淋淋的腦袋滾在了莫小邪的腳下，讓曾玉柔嚇得大叫一聲，緊緊抓住了莫小邪的胳膊。
「趙統領，我等願意歸順！」城門上的士兵見黝黑漢子慘死，紛紛倒戈投降。
「莫公公，司馬勳都死了，你我都是聰明人，你看……」
「趙統領不必說了，帶我去見劉真人！」
「哈哈……」趙立發出一陣得意的笑聲，走在前面。
莫小邪緊緊握著曾玉柔的小手，深情地望了她一眼。
此刻，無需多言，同生共死。
金鑾殿內，瀰漫著一股血腥的氣味。
司馬勳的人頭被丟在殿中央的青銅爐內，如今被燒成了皚皚白骨，空洞洞的眼眶似乎凝視著整個傾覆的大東王朝。
劉道玄正坐在金碧輝煌的龍椅上，看到莫小邪走進來，目露一絲凶光。
莫小邪環視左右，不禁有些詫異，蘇綰晴竟然站在劉道玄的身旁，一雙白玉般的小手任其劉道玄貪婪地撫摸著。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莫小邪苦笑著搖了搖頭。
「莫公公，你可安好啊？」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莫小邪此刻也橫了心思，總歸要死，何必唯唯諾諾。
「哈哈，莫公公言重了，大東皇帝荒淫無度，百姓哀鴻遍野，貧道這麼做，也算是為了天下正道，救黎民於水火！」
「好一句天下正道！劉真人，你找我所為何事？」
「沒想到莫公公也是個直爽之人，劉某確實有一事相求於莫公公」劉道玄看了看左右，全部退下，連曾玉柔也被人強行帶了下去。
「劉真人有何事？現在天下都是你的，還有什麼事情如此神神秘秘？」
劉道玄不語，徐步走到莫小邪的面前，上下打量一番，目光卻是停在了莫小邪的褲襠處。
莫小邪眼珠一愣，恨不得罵出聲，「難不成這孫子還有啥特殊嗜好！老子可不喜歡男人哦！」
瞧了片刻，劉道玄忽然問道：「莫公公雖為宦官，劉某卻聽人說你卻並非宦官之身！可有此事？」
莫小邪只覺菊花一緊，看著劉道玄怪異的表情，問：「你……你什麼意思？」
「莫公公並非宦官，卻在後宮之中風起雲湧，當今聖上若還活著，不知該做何感想，哈哈……」
「照你這麼說，我還應該感恩於你？」
「這倒不必，只是劉某不解，莫公公自幼進宮，不可能是完整之身，除非……」劉道玄頓了頓，目露黠光，繼續說道，「劉某聽聞當年王公公修習一門奇功，在後宮中和娘娘們翻雲覆雨，雄風大振。而王公公案犯之日，你就藏在他的木箱子裡面，這其中蹊蹺，恐怕沒有那麼簡單吧？」
莫小邪心中冷笑，看來這劉道玄認定自己也修煉了那門奇功，所以才一直沒殺自己，想必劉道玄也想得到那門奇功。
莫小邪靈機一動，彷彿在絕望中看到了一絲生機，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劉真人果然是聰明之人，王公公當年確實留有一本《玄黃訣》的西域奇功，此奇功高深莫測，神鬼難料，若能修煉大成，可逆乾坤，奪造化，結仙緣……」
劉道玄聽得眼光發亮，他本身就是修道之人，對於這種奇功自然是求之不得。
「《玄黃訣》現在哪裡？」
莫小邪眉頭一鎖，故作歎息：「哎……當年《玄黃訣》就藏在那個箱子裡，可不料我暈死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然不見了蹤跡，此事張統領也一清二楚！」
「哦？難道說被司徒炎那個老狐狸得到了？」
「極有可能！」莫小邪察言觀色，不忘說道，「我雖然沒有《玄黃訣》，但是僥倖當年伺候王公公，耳濡目染了一些，再加上這幾年的揣摩，我也收穫了一些門道，才得以讓自己枯木逢春，又做了一回男人！」
莫小邪這樣說，劉道玄勢必去搜查司徒將軍府，將軍府那般大，肯定要耗費一些時日，從而給自己爭取一些時間。還有，莫小邪告訴劉道玄，自己也學了一些，目的就是即便劉道玄找不到《玄黃訣》，投鼠忌器，他也不可能殺了自己，否則只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莫小邪思維之縝密，得益於這幾年後宮之中的明爭暗鬥，若是沒有這點心思，他根本活不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