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拉去測試 文 / 王夢生
這是一個普通的小山村,因為村裡面絕大多數的人都姓李,所以便叫做李莊。這李莊,四周都是大山,從山村出去,都要翻山越嶺的,除了一條便捷的山道之外,別的通道,都是很危險的,因為,那裡都有野狼出沒,有的時候也有老虎等猛獸,但是四周的大山中,還是屬野狼最多。
太陽高高的掛在南天上,火辣辣的陽光,照在大地上。萬里無雲,又是一個好天氣。像往常一樣,村西頭,又傳來了一陣叮叮的打鐵的聲音。老鐵匠喬汗又開始了打鐵,只見他從那火爐裡拿出了一根通紅的鐵條,另外一隻手拿著一個大錘,使勁的捶打著那根鐵條,一下一下的。汗水早已經濕透了他的渾身,甚至眼角處都被汗水所覆蓋,但是他卻來不及抹一下汗水,他這是在給村裡面的老李打造一柄劍。他得趕時間。
這時,一個穿著極為樸素的年齡約為**歲的小男孩,從屋裡走了出來。這男孩手裡拿著一個碗,一雙筷子,碗裡有熱騰騰的的飯菜。小男孩眨巴了幾下眼睛,看了看喬汗,便心疼的道:「爹,飯好了,快來吃飯吧,飯涼了,就不好吃了。」
喬汗轉頭看了看小男孩,笑著道:「你先吃吧,洪兒,我再補上幾錘子,然後就吃飯。」
原來,這小男孩正是喬汗的兒子,名叫喬洪。
「那你快點啊,爹,你看你,從今兒一大早就開始了,一直到現在,也沒歇一會。」喬洪一邊歎息著,一邊折身返回了屋子中了。
沒多久,喬汗便放下了手中的活,進了屋子中,開始吃飯了。一邊吃著飯,喬汗一邊笑呵呵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喬洪,道:「洪兒如今做的飯,是越來越好吃了啊,比前一陣子做的好吃多了啊。」
喬洪小臉上頓時一陣得意,笑呵呵的看著自己的父親,道:「爹爹未免太小瞧我了吧?我肯定會越來越熟練,肯定會越來越好的,哪有越來越差的道理呢?」
「對,對,洪兒說的對極了。」喬汗一邊吃著飯,一邊由衷的讚著自己的兒子。
看著自己父親有滋有味的吃著自己做的飯,喬洪微笑道:「爹,你看我現在也不小了,你什麼時候教我打鐵啊?我也不能老在家裡給你做飯啊,是不是啊?等會學會了打鐵,也可以省爹爹好多力氣了,不是麼?」
聽著自己兒子的這番話,喬汗心中感到一陣溫暖和感動,他伸手摸著喬洪的小腦袋,笑道:「洪兒啊,別急,你現在還是有點小,等你再過個幾年,到那個時候,爹爹再教你打鐵,好不好啊?」
喬洪像個大人似的,一連串的歎了幾口氣,道:「好吧,好吧,看來也只能如此了。」
「好了,爹吃完了。洪兒啊,把這碗都給洗了吧。」吃完飯的喬汗,把碗筷往桌子中間那麼一推,起身就站了起來。
就在這時,忽聽外面有人大叫了一聲,「老弟在家嗎?我來看看我的劍有沒有打好?」
隨著說話聲,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出現在了門口。一見到這老者,喬汗立馬笑臉的迎了上去,「哎呀,是李大哥啊,打好了,打好了,你來的正好啊。」
這花白老者,名叫李義,是整個李莊年紀最大的。雖然年紀大了,但是他仍舊時不時的上山打獵,殺死一些野獸,製成一些毛皮,拿到外面去賣,換得一些日常用品。
一邊說著話,喬汗一邊領著這老者,走到了那火爐旁,只見在那木製的劍架上,放著一把亮光閃閃的劍,很顯然,這劍便是新打造出來的。李義走過去,拿起那把劍,仔細的看了看,然後,點點頭,樂道:「好劍,好劍啊,老弟啊,多謝你了啊,多謝了。」
「謝什麼啊,老大哥以後要是還有什麼事,儘管和我說。」喬汗笑著說道。
「好,好說,好說。那沒事了,我就先走了。」
說完話,李義將劍插回木製的劍鞘裡,然後,轉身就往外走。可是還沒走幾步,便又返身回來了。他疑惑的看了看喬汗,嘴唇動了動,但是卻沒有說出話來,似乎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李大哥?你還有什麼別的事情嗎?」喬汗問。
李義歎了口氣,道:「老弟啊,這事情,我本來不該說的,我知道我一說,你保準生氣,但是今天,我覺得我還是得說啊。」
喬汗似乎知道了李義想要說什麼,於是,他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這時候,李義也不管喬汗什麼反應了,便開口道:「老弟啊,今天,傲劍門的人來我們村裡了,又要在我們村裡選人了,這是一次好機會啊,前兩年,你都沒讓你娃娃參加,說什麼你娃娃還小,那還能說得過去。可是如今,你家洪兒都八歲了,不小了,你為什麼不讓他去試試呢?難道你就真的忍心讓你家洪兒這一輩子都跟著你打鐵打獵為生嗎?你不覺得這樣子很頹廢嗎?人家別人家的孩子被選入了傲劍們,過個幾年,都能學有所成,不說什麼修成仙人,但是最起碼也算是半個修真之人,好歹那也是很光榮的事情,可是你卻倒好,壓根都不讓你娃娃去試試,這倒是為啥呢?」
「李大哥,我……我……」
喬汗也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他只有不住的搖頭,不住的歎息著。
「好了,前兩年,你不讓你家洪兒參加,也就算了,今天,我做主了,洪兒必須要去參加,你要是阻攔我,就是跟我過不去。」
說到這裡的時候,李義睜著大眼睛,瞪著喬汗,道:「你總什麼你是外來的客人,說什麼你是在這裡扎根沒多久,說什麼不宜讓孩子拋頭露面什麼的。我告訴你,這回,你要是敢阻攔我帶洪兒去參加,我就以我的名義,號召李莊的人,把你們趕出村莊去,你信不信?」
「李大哥,你,你這不是難為我嘛?」
喬汗急的,額頭都滲出了淚珠了。
「走,洪兒,跟我去,看你爹敢攔你不?」
也不等喬汗答應不答應,李義當即便拉著喬洪的手,往外走去了。後面的喬汗只有乾著急的份兒,但是卻無可奈何,畢竟人家李義是李莊年紀最大,最德高望重的人。要是真是因為如此,被李莊人趕了出去,那可就不好了。
歎了好幾口粗氣,喬汗也沒辦法,一個人回到了屋子裡,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他又拿出了脖子上掛著的那塊碧玉,一邊輕輕的摸著,喬汗一邊輕聲的自語著,「巧雲啊,巧雲,希望你不要怪我啊,這可不是我心甘情願的啊。這是別人拉著咱的洪兒去測試的啊,雖然我是一萬個不情願,但是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你這一走都九年了,咱的洪兒今年也八歲了,我一直按照你的要求,盡量不讓洪兒學習修真,可是,巧雲,你知不知道,如今的這個世道,修真才是正道啊,洪兒要是這輩子都不修真的話,不光他永遠都被別人瞧不起,我這一輩子也永遠都被別人瞧不起啊。我……我真的是好矛盾,好糾結啊。」
頓了頓,喬汗又道:「你知道嗎?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想你在念你,可是當初你走的時候,你卻只對我說,你說,你走了,叫我和孩子不要去找你。你走的那麼匆忙,甚至連原因都不說。我真的好痛苦,我也不知道我哪裡做的不好,還是哪裡做的讓你生氣了。我真的很痛苦,很痛苦,這些年,這件事情,一直纏著我,使我覺得好難過。我甚至不知道你的生氣,不知道你現在是否還活著。有的時候,我都想我乾脆給你立個碑算了,可是我在心裡面又暗暗的念叨著,你還活著,活得很好。也許都是我一廂情願吧。但不論怎樣,我和洪兒都會好好的活著的,我們父子倆一定會找到你,不論你在哪裡,不論你在天涯海角,我們一定會找到你的。」
說著,說著,喬汗的眼淚,已經下來了。滾燙的淚珠,已經迷糊了他的視線,只有這個時候,他才會覺得自己的心情好受一點,有的時候,他寧願自己能夠一睡不醒,但是又不能,更何況他還放不下自己的兒子喬洪。
卻說李義拉著喬洪,來到了村西頭。隔著老遠的,喬洪便看到了一座臨時用石頭搭建而成的簡易的房子。
房子的門口站著兩個人,兩個身穿道袍,背負仙劍的青年人。喬洪只覺得眼前一亮,他從未見過這樣的人,他只覺得新鮮,而且他還感到奇怪。
走到門口的時候,李義把喬洪往前一推,衝著站在門口的兩個青年人微微一笑,道:「二位道友,這位便是喬洪了,這孩子今年八歲了,前兩年都沒參加靈氣測試,今年來試試。」
左邊的那個稍微瘦一點的青年人,忽然眼睛一亮,看了看喬洪,又看了看李義,道:「李叔,這位就是村裡面那個老鐵匠的兒子,是麼?」
「對,對,正是他。」
右邊的那個青年人,卻是一臉的不屑的道:「師弟,別大驚小怪的,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很多的時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哦,好吧。」瘦子青年,語調低了下去。
「那進去吧。」
右邊的那個青年,都不正眼看喬洪一眼,有氣無力的說道。
「還傻站著幹嘛?快進去啊。」李義把喬洪往屋裡面推。
喬洪眨了眨眼,看著李義道:「李大伯,你不進去麼?」
李義搖搖頭道:「傻孩子,我進去幹嘛,你進去就可以了!」
「哦,好吧。」
說完,喬洪便走了進去。見到了房間裡,喬洪便看到了裡面站著一排孩子,那些孩子都是五六歲光景的樣子,喬洪數了數,加上自己剛好八個人。房間的西北角,一把木椅上,坐著一個身穿道袍的中年人,這中年人的旁邊又放著一把椅子,那椅子上放著一把長劍,雖然劍是插在劍鞘裡的,但是喬洪心裡暗暗猜想,那劍肯定也是一把好劍嘍。
中年人的面前,地面上放著一個蒲團,看那大小,足夠一個成人坐上去打坐的。喬洪見中年人臉色嚴肅,不言苟笑的,心中倒也有那麼幾分害怕。
「聽好了,我把測試的規矩說一下,待會兒,你們大家一個一個來,記住啊。」中年人掃視了一下不遠處站成一排的八個孩子,然後,便大聲道:「等會,你們每個人都要盤膝坐在這蒲團上,然後,你們雙手握住這個石球,看到沒,要這樣握。」
這中年人一邊說,一邊做著樣子。喬洪一看,心中禁不住想笑,那石球就是一個石頭啊,只不過通體被磨得成了個球狀。這遊戲好玩,等會,我去看看,到底有什麼古怪的地方。
只聽中年人又朗聲說道:「你們都看到了吧?就這樣握著,然後,放到胸口處,你們要閉眼,想像這周圍有好多好多靈氣進入你們的身體。懂了吧?這就是你們要做的。我叫你們停,你們再停,不叫你們停的時候,就不要停,記住了麼?」
「記住了。」
八個孩子,幾乎是同時的出口。儘管,他們都還不是很清楚,靈氣到底是一種什麼東西,但是他們一個個的心裡都或多或少的知道那麼一丁點,靈氣反正就是修真人士所需要的,就跟空氣差不多。
「來,一個一個來,從前到後,依次的過來。」
說完話,中年人便把手中的石球,拋到了蒲團上,然後,精神便集中了起來。卻說,喬洪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好玩的景象,一時間心裡面很是開心,心想,啊呀,多虧李伯伯帶我過來,這麼好玩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也不知怎麼的,喬洪居然捋起了衣袖,露出了兩個雪白的胳膊來,瞧那模樣,倒像是要去河裡摸魚似的。中年人見了,鼻子裡暗哼了一聲,臉上露出了一抹不悅的神色,但瞬間便又恢復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