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七章 劉帆葉的過去 文 / 古亞日
劉帆葉睜開了眼睛,發現正豪那一雙準備扇下來的手被雎飛信牢牢的抓住,動彈不得。
「我說,你好像叫正豪是吧?」雎飛信面露笑意「友善」的打招呼道,「剛剛你說誰是偷腥的貓、完全一副人渣的樣子、純情小處的小白臉來著?」
雖然雎飛信不太瞭解男女之間的感情,但是他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既然已經被甩了,那就應該好好的各過各的,說不定還能當個普通朋友。但是不斷的騷擾前女友,令雎飛信想到了一種名為蒼蠅的生物。
雖然在雎飛信看來,面對這種人直接一腳踹出去就完事了,但是看了看在旁邊的卡琪紗,雎飛信認為不能在小孩子面前使用暴力,於是乎只好很「友善」的緊握著正豪的手,雖然這種握法和那種禮節性的握手完全不一樣。
正豪努力的想擺脫雎飛信的手,卻發現自己怎麼掙脫都是徒勞的,他對雎飛信吼道:「你給我放手,你這個小三!你要知道你還在在小學裡學加減乘除的時候,我已經就和劉帆葉私定終身了!你憑什麼插手我們兩個?」
「夠了!」
雎飛信還沒回話,就聽見劉帆葉一聲喊道。再看看她,似乎能看到眼角里的一絲絲淚花。
「夠了,正豪。我和雎飛信不是你想像的那種關係。」劉帆葉一字一頓的對正豪說道,「我承認,我以前曾經對你有過好感。但是,我現在卻告訴你——我-看-走-眼-了。」
伴隨著劉帆葉一字一頓的吐出最後五個字,正豪只覺得一整天旋地轉,歇斯底里的吼道:「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啊……我知道了,一定是這個男人,他蠱惑了你!」
正豪一邊說著一邊將臉轉向雎飛信:「你這個惡魔,你把我的劉帆葉還給我!」
看到正豪的表現,一旁的劉帆葉只是搖了搖頭:「你已經瘋了……自從你自暴自棄甘願淪為貧民區的一員時,你已經瘋了。」
暴怒下的正豪彷彿力量都大了數倍,掙脫掉雎飛信的手,隨後種種一拳向雎飛信臉上砸去。不過,這種滿身都是破綻的攻擊在雎飛信看來猶如是幼兒園一般毫無危險,輕輕一個側移就閃了過去。而此刻的正豪似乎猶如瘋了一般,根本就在在毫無目的的瘋狂著攻擊,看他樣子彷彿要將整個世界撕碎一樣。
在一拳沒有打中雎飛信後,失去目標的正豪似乎根本不知道周圍的人是誰,他的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破壞掉眼前的所有東西。扭頭一看發現旁邊就是劉帆葉,但是在此刻的正豪眼裡,根本就認不出眼前的這個人就是自己喜歡的劉帆葉。這就是一個被憤怒和瘋狂折磨的失去理智的人。
大吼一聲,正豪向劉帆葉撲了過去,猶如餓虎撲食一般。面對已經失去理智開始肆意傷人的正豪,雎飛信也不能坐視不理,先是衝上去抓住了正豪並將他按在了地上。雖然正豪不斷的反抗但在雎飛信的面前又有如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反抗一樣的無力,揮起一拳就將他砸暈了過去。
「看樣子他需要冷靜一下,」雎飛信在放倒正豪之後,拍了拍手說道,「我也就暫時忘了我的職業,就不追究他的故意傷人舉動,僅僅是作為我個人見義勇為罷了。」
驚神未定的劉帆葉根本不敢回想正豪剛剛向自己撲過來的景象,不過還是感激雎飛信道:「謝謝,還好幾天有你過來了。」
雎飛信看了看時間,經過這麼一鬧,自己已經是鐵板釘釘的遲到了,無奈之下先向樂白報告了一下情況。雖然雎飛信本人是一個恪守信用一般不會做出遲到這種事情的人,但是通訊器另一邊的樂白似乎表示完全不在意,甚至還跟雎飛信說「不要太著急,注意交通安全」之類的話。
「真是一個好的上級啊!」雎飛信心裡感歎道,「只是……末了要是不打個哈欠就好了,要不是知道樂白的這個特性,我還會誤以為自己壓根就在她眼裡可有可無呢。」
重新看了一下周圍,雎飛信指了指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正豪,對劉帆葉說道:「這個人怎麼處理?雖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偏執狂,但終究還是你的前男友,我尊重你的意見。」
劉帆葉看上去似乎很累,閉著眼睛思考了半天,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趁著他還沒醒過來,讓我把他送回他的家吧。這樣是我最後能為他做的一件事了。」
看到劉帆葉還打算帶著正豪去貧民區,雎飛信雖然心裡有點反對但也沒表示出來,只是開口說道:「你一個人太危險了,還是我開車送你吧,總不能然你背著這麼大一個男子去貧民區吧?。順便也我把卡琪紗送回去,反正已經遲到了也不差這會兒了。」
就這樣,一行人離開了劉帆葉的家,向貧民區開過去。劉帆葉似乎很累,在後座上一聲不吭,將一切情況通過後視鏡看在眼裡的雎飛信,打破了沉默,說道:「劉帆葉,雖然我不知道你和正豪以前的感情。但是,看到他今天這麼對你,而你卻這麼對他,我有點敬佩你。以德報怨這個詞,幾乎都快滅絕了。」
劉帆葉搖了搖頭,說道:「這也是我欠他。要不是為了我,他也不會丟了工作,然後淪為現在的樣子。」
看樣子,這一對曾經的戀人之間,似乎還有著什麼故事。在雎飛信的一再追問下,劉帆葉也告知了事情。
原來,正豪和劉帆葉都是東京一中的教師。曾幾何時,是一堆很要好的戀人。由於劉帆葉美貌動人,在學校裡也是很多單身男子追求對象,而其中也不排除某些位高權重的人。
美麗會帶個人幸福,但也會帶給人不幸。由於拒絕了某個校領導的追求,劉帆葉得罪了學校的領導。隨之而來的就是各種穿小鞋的不公正待遇。而當年,年少氣盛的年輕教師正豪,也嚥不下這口氣與學校領導作鬥爭。
而最終的結果就是,正豪成功的學校領導的仇恨轉嫁到了自己的頭上,最終被開除了。而劉帆葉卻一點事都沒有。正因為如此,劉帆葉也總覺的自己是拖欠正豪的。
雖然正豪和劉帆葉依舊是戀人,但他們之間的感情也似乎略微變質了起來。失去工作的正豪,在再三求職未果之後,淪為了貧民區的一員。不過,他並不愁吃,無論是要錢,還是要別的什麼,只要自己去找劉帆葉,絕對能夠得到。
因為,劉帆葉知道,要不是自己,正豪絕對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
即便不工作,每月能夠從劉帆葉那邊拿到不少的生活費,憑著這樣的念頭,正豪也越來越不務正業起來。再加上貧民區這個大染缸的熏陶,最終把那個原本的有為青年變成了依靠劉帆葉給的錢而無所事事混下去的混混。
反正找劉帆葉都會有求必應,自己就算不努力也能獲得好好的,倒不如及時行樂——也許就是這個想法吧。
但是這對於劉帆葉,倒是太不公平了。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默默承受了下來,因為她始終覺得,正豪是因為自己才變成這樣的,是自己虧欠他。
而這一切的最終改變,就來源於前段時間的那天晚上,當劉帆葉帶給正豪當月的生活費後。無所事事的正豪卻乘機提出了一個很無理的要求。
他想和劉帆葉幹一些h的事情來取樂子。
而劉帆葉也不知道為什麼,當場就拒絕了。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這麼斬釘截鐵的拒絕。也許,兩人之間的感情早就在悄悄變質,只不過他們都沒有意識到罷了。從正豪每月都伸手向劉帆葉所要生活費的那一刻起,他倆的關係早就從「戀人」悄悄的向「敲詐與被敲詐方」轉移。雖然一開始並不明顯,但隨著時間的流逝,這種變質卻越發越嚴重。
最終的結果就是,當正豪提出要和劉帆葉幹一些男女之間歡樂的事情時,劉帆葉想都不想的就拒絕了。雖然當時很驚訝,但是回想一下,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對眼前這個完全陌生的前男友,沒有一絲感情了。
於是乎,那一天晚上,劉帆葉正式提出了分手。但是,此刻的正豪怎麼可能會罷休,強行拉著劉帆葉到一處沒人的地方準備來強硬的……然後就碰巧被雎飛信給發現了。
聽完劉帆葉的敘說,雎飛信也是歎了口氣,說道:「劉帆葉老師,我真覺得你……有的時候善良過頭了。」
「或許吧……」劉帆葉望著車外,惆悵的說道。
「授之以魚不如授之以漁,」雎飛信說道,「這句古語放到先進,依舊使用。面對失去生活來源的他,或許你從一開始就應該拒絕每月給他補助,然後和他一起想辦法擺脫困境。每月的補助雖然救得了他一時,卻救不了他一世,在加上貧民區的熏陶,最終將他變成了一個不勞而獲不思進取之人吧……」
「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而反過來也一樣,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雎飛信最後說道,「但不管如何,墮落成如今這樣,都是他自己選擇的道路,無論如何,也怪不了別人……」
此時此刻,車也開到了正豪的「家」門口。位於貧民中一個用廢料板材隨便堆成的棚屋。輕輕將昏迷不醒的正豪放倒在屋子裡的簡易床上,劉帆葉最後對正豪說道:「從此以後,我們互不相欠。不是我狠心,而是……恐怕只有這樣,你才能重新變成原來的樣子……」
劉帆葉的想法也許是美好的,但事實證明,現實往往是殘酷的。不是所有的善舉,都會贏得善報,比如說「農夫與蛇」的故事。這都得看自己的善舉,是幫助的一個有著人心的人,還是一隻已經喪失人心的披著人皮的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