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不速之客 文 / 陸生
出門便是霧水大街,在雲水城可算是最為奢華的街道,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凌源哪裡還顧得上馬兒受得了受不了,一馬當先衝了出去,遙遙領先,不住的回頭望,一臉著急,顯然是嫌千葉走得太慢。
轉眼已經出了霧水大街街口,往南走不遠便是一座酒樓,千里飄香樓;正是李家的產業;酒樓後面是一座閒置的大院子,便是凌源口中的『千金堂』了,這裡地形隱蔽,正是貴族少爺們一擲千金的銷金窟!裡面只要是能夠想得到的玩意,這裡都能賭!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千里飄香樓,穿廳過院,來到後面的大院落,凌源急不可待的衝了進去,大叫一聲:「千尋小姐來到,快點把那啥……還給我。」
隨著一陣得意的笑聲,正廳門口出現了六個青年,一露面,還未來得及說話,便看到了正大搖大擺走進的千葉,頓時人人面色驟變,臉如土色。
「千……千大少爺,你怎麼來了?」
要說在幾年前,整個雲水城大大小小的賭場,沒人不認識千葉,見到他,就若見到煞神一般,雲水城那家紈褲公子沒在千葉手裡輸過,幾十萬金幣那都是小事……
「老子怎麼不能來,話說這些日子不見,你們混的可是風生水起啊?」千葉也不理幾人,自顧在中央找個椅子坐下,目不斜視的說道:「說吧,這麼大費干戈,找我千尋姐,是為何事?」
千葉瞧著賊眉鼠眼這幾人,心裡是越來越有些疑惑,憑這幾個草包,哪會想到利用凌源這小子引千尋出來,這種下流之地,平日裡就是請千尋,她也絕不會進來,而且就憑千家在雲水城的勢力,就眼前這幾人,還遠遠得罪不起,千葉瞇了瞇眼,環顧四周,心想這人背後,定是有人暗中指使。
「誤……誤會啊,千大少!」李宇鋒見千葉說話流利,舉止正常,頃刻便已經猜到他神志恢復之事,心中是又驚又喜,這李家在雲水城勢力可大可小,但與千家相比,還是相形見絀,李家世代經商,干的都是風流場所的勾當,也不過是賺些小錢而已。
李家這小子性格紈褲,但卻也沒多少壞心眼,他一個勁兒的大喊誤會,便將事情經過一五一十的交待出來。
原來這李家賭場,近日惹上了一位瘟神,這人賭術了得,僅用三日時間不到,便將整個賭場逐一洗刷一遍,比起當年的千葉,簡直是大有過之,甚至揚言,若是沒人能贏他,他便呆在這千金堂不走,幾日下來,賭客們是聞風喪膽,平日裡喧鬧非凡的賭場,如今只剩下幾隻賴著不走的蒼蠅。
而且這人目的並不是為了賭博,而是為了千尋,他開出一個條件,只要千尋親自出面,陪他賭一把,不論輸贏,他也不再糾纏李家賭場。
這間賭場由李家孟家還有宋家合夥開辦,恰巧當日遇到了凌源這小子,於是便想出了這麼個齷齪想法。
「千大少,我的大爺,估計是老天有眼,派您解救我們來了。」李宇鋒一臉恭維,點頭哈腰的笑道:「如今你千大少神志恢復,憑你的本事,要贏那小子,又有何難?」
「這麼說,你們也是情非得已了?」千葉瞇著小眼睛,仔細打量著這幾人,發現他們神情緊張,說話吞吐,但卻並沒有撒謊,千葉前世身為大將軍,審問拷打的本事可是一流,敵人要是敢說謊,他一眼便知。
「對對對!」李宇鋒和孟飛連連點頭解釋,一臉無辜的瞧著千尋,賠笑道:「千尋姐,事出有因,你大人有大量,千萬比往心裡去,大不了,等千大少贏了那小子,以後這賭場收入,你們千家算三成!」
「本小姐氣量哪能和你們這些臭男人相比!」千尋走到千葉身前,坐進他懷裡,冷冷的看著幾人,說道:「既然我來了,快點把那字據還給凌源,你這地兒空氣太過污穢,本小姐一刻也不想留!」
「說的不錯。」林源一挺肚子,那肥肉便上下搖晃,「快把那啥,還給我!」
「這……」聞言,幾人面面相覷,稍得片刻,李宇鋒低著腦袋,一副求饒的走上前來,哀求道:「那……那字據在那小子手上,我們……」
「啥?」凌源一聽立馬急了,上前就是一巴掌,大罵道:「李宇鋒,你他娘的出爾反爾,你當初贏老子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誤……誤會啊!」李宇鋒捂著腦袋,解釋道:「我哪有那個本事,敢贏您的錢?這一切都是那傢伙暗中使梗,我也不知怎麼的,稀里糊塗就跟著做了。」
李宇鋒撓了撓腦袋,回想當日,總覺得記憶十分模糊,憑他李家的勢力,又怎麼敢與凌家相抗,平日裡贏凌源幾萬金幣就當是消遣,娛樂娛樂,回想起來,當日真當是吃了豹子膽,居然敢要挾這凌家二少。
聞言,千葉眉頭微蹙,這就怪了,這幾人平日裡玩世不恭,但也沒幹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想來也做不出這般勾當,更奇怪則是凌源這小子,料他再糊塗,也沒理由把自己親姐姐也拿到賭桌上來吧,這笑話若是傳出去,凌天叔可不知會被取笑多久。
到底是何人,居然如此大費周章,就為見我家千尋姐一面?
千葉與千尋兩人生活了數十年,可她的身世卻一直是雲裡霧裡,他也不敢問,父親也不讓他問,難道這千尋和他母親兩人,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或是得罪了什麼人?
想了想,千葉突然暗運六道化妖決,對著大殿周圍大聲說道:「兄台大費周章,請我姐出面,如今又何必藏頭縮尾,有本事,打開天窗說亮話。」
聲音溫和平靜,但卻是浩浩蕩蕩,傳遍整個李家大院。
場間一片死寂,過的片刻,傳來啪啪拍手聲!
只見二樓包廂走出一位青年,身著綾羅綢緞麗,手持白玉褶扇,模樣倒是頗為清俊,只可惜面容太過蒼白,彷彿得了重病一般,看起來與棺材中的死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