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3章 吃「軟飯」的男人 文 / 行走的耳朵
酒吧老闆在吧檯後隱約聽見了兩人的對話,更加堅信了自己的判斷,現在的年輕人太不把感情當回事,整天忙著搞什麼一夜*情、什麼包養吃軟飯,搞出事來了才知道著急。一看兩個人,女的光看門口停的那輛高檔跑車肯定是富家女,男的不用說肯定是從農村進城的窮小子,這樣的組合也就是玩玩而已,一般很難走到頭。以前是男的有權有錢包養女的,現在反過來了,有權有錢家的女孩也開始包養男的了。這樣的故事在酒吧裡經常見到,每天都在這座城市上演,見慣不怪,現在社會風氣就是這樣。
看那女的對這個男的不依不饒的勁,還想把他弄回去繼續折磨他,酒吧老闆甚是不忿,想幫小伙子解圍,可這種事都是你情我願,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幫也無從幫起,何況那女的氣勢很旺,非富即貴,一看就不好惹,自己要是出言不慎,惹惱了這姑奶奶,她一生氣,把自己這小酒吧砸了都不一定。還是忍忍吧,有一句歌詞怎麼唱來著:「女人是老虎,惹上了有你好瞧」。
什麼債都能欠,就是這風流債欠不得。欠上了能要人命。
酒吧老闆只能暗地裡祝福小伙子吉人多福了。
李蜜果被林飛一番話說得又羞又惱,想生氣又不好生氣,畢竟是自己的話引起了林飛的聯想,怪不得別人。否認吧,話也說不出口,說「咱們倆其實根本沒發生那種關係,我之前都是逗你玩的。」就算自己說明白了,林飛能信嗎?李蜜果這才發現本來是調侃嚇唬林飛的一句話現在卻把自己繞了進去。她只得板起臉鄭重警告林飛道:
「你不要亂講,我們之間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蜜果現在越是急著撇清,林飛越是認定自己昨天夜裡喝醉酒後冒犯了她,李蜜果現在只是出於自尊不願意承認而已,做了「錯事」,就得擔當,林飛又把一杯酒倒進喉嚨裡,誠懇地說道;
「李小姐,我真的無意冒犯你,可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也無話可說,你怎麼責罰我都可以,我沒有半句怨言。我現在已經被公司開除了,身無分文,不過我很快就會找到工作,掙到錢。我知道你不缺錢,可我是男人,必須由我來養你和孩子。我會按月付給你和孩子撫養費,說真的,我現在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如果你需要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那我可以……」
「夠了!你再胡說,我就對你不客氣了!」聽林飛越說越離譜,李蜜果終於忍不住了,打斷了林飛的話。她的心裡很是失落,她的身邊不缺乏追求者,個個不是業界精英,就是權宦和豪富之家的新生代,只不過她心高氣傲,一個都看不上眼。林飛,只不過是她為了家族事業必須要擊敗的一個「對手」,林飛算得上百年難遇的操盤高手,天資甚高(經過這段時間的測試,她卻對林飛的這一項指標產生了懷疑),但要論各項條件,比起別的追求者來要差很多。
李蜜果對林飛感興趣,研究他,最初的目的就是為了戰勝他,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對於她這樣一個技術派的高手來說,綜合各種數據對對手進行認真研判是必須要做的一項工作。從林飛的過往操盤紀錄來看,他確實如傳說中的那般神奇,但這幾個月經過實戰狙擊,她發現林飛只不過是一個平庸的操盤手,兩種反差太大了,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林飛呢?
女人一個最大的特點就是好奇心太重,對李蜜果這樣的技術派高手來說,也不例外。她越是疑惑,就越想弄明白其中的原因,不知不覺她發現自己不再把林飛看作一個競爭層面的對手了,似乎還有另外一層情感在裡面。至於是什麼情感,自己也不知道,就只是想著把林飛牢牢地控制在自己手裡,既不靠得太近,也不離得太遠。
情感的事無法用具體數據進行分析,作為技術派高手的李蜜果對此也無能為力。
林飛雖然急於承擔責任,但在李蜜果看來,卻更像是刻意疏遠自己。任何一個女人都希望控制住男人,得到男人的欣賞,自己撇清關係可以,但如果男人對自己刻意疏遠,那就會讓她們無比的失落了。責任,用另外的詞來說,就是對自己所犯「過錯」的補償,難道我李蜜果缺錢麼?或者缺追求者麼?
「想跑,沒門!」李蜜果心裡冷哼一聲,對林飛說道:
「林飛,你必須搞清楚,我和你半點關係都沒有,我不需要你對我負責,這是其一;其二,你必須現在跟我去海王大廈,我爸爸要見你。」
林飛又迷惑了,李蜜果說了兩條,還不是一樣麼,去見她爸爸,還不是要自己為昨天晚上所犯的『過錯』承擔責任,他對明華集團董事長李明華向來沒有好感,不想去見他,就說道:
「李小姐,我真的會對你負責的,明天我就去找工作,等我找到了工作,我就……」
李蜜果又氣又惱,她就整不明白了,自己這麼簡單的話,怎麼到了林飛這裡就誤解成那樣,要換個稍微伶俐一點的,自己把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應該早就領悟到了,可這林飛……難道他真的智商就這樣?!李蜜果喜歡跟高智商的人打交道,要不是林飛之前聲名赫赫,她根本不會正眼瞧一眼現在的林飛的。把這樣的林飛帶回去,也對明華集團下一步的計劃沒有多大用處,乾脆,放棄算了,把話挑明,跟這個林飛徹底斷絕任何關係。想到此,李蜜果站起身來,正要說話,忽見一個年輕女人臉色氣得慘白,朝自己這邊走了過來,眼神裡閃著憤怒的光,卻不看自己,只盯著林飛,嘴唇哆嗦著,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
「林飛,你要對誰負責任?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麼?」
林飛不用回頭,就知道是夏曉月來了。如果此刻桌子下有個地縫,他肯定刺溜一下就鑽下去。
夏曉月見林飛沒有回頭,自顧自地又伸手去抓桌上的酒杯,怒氣更盛了,一把抓住林飛的胳膊,往後一擰,只聽得「哎喲」一聲慘叫,林飛的臉就貼在了桌面上,他的左手中指也被夏曉月順勢抓在手裡,擰一下,林飛就慘叫一聲。
《華商時報》離這裡比較遠一些,不過都在市中心區,不到二十分鐘,她也趕到了「至尊」酒吧,從外面的落地窗這一側她一眼就看到了李蜜果,再看看門口停的那輛跑車,就知道肯定是李蜜果的,她的心裡頓時有一股不祥的感覺,李蜜果的眼神祇關注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人,對外面街道上的夏曉月並沒有注意到。夏曉月躲在跑車後,稍微往前蹭了蹭,想看清楚坐在李蜜果對面的人到底是誰。這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不就是林飛嗎?他怎麼又和李蜜果混在一起了?
夏曉月又回想起昨天晚上李蜜果帶林飛到圳海灣一號自己的私家別墅的事,是啊,昨天晚上他們兩個到底在別墅裡幹了些什麼?本來她想今天借到博實基金採訪的機會,單獨當著林飛的面問清楚他和李蜜果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昨天晚上到她的住處去?兩個孤男寡女幹了什麼?為什麼這次操盤損失會這麼巨大?等等,她有很多問題想當面問他。可等她趕到博倫大廈,林飛前腳剛剛離開。後來打電話林飛索性關機了。
現在看到林飛又和李蜜果單獨躲在這麼偏僻的酒吧裡,柔情蜜意,說著款款情話,她頓時火往上冒,就衝進了酒吧,正好聽到了林飛說要對李蜜果負責之類的話。
任何一個女人都明白,一個男人嘴裡說的「負責」意味著什麼!
林飛呀,林飛,你竟然偷偷地和李蜜果勾搭在了一起,我夏曉月豈能饒你?!
對林飛來說,處境更慘,一個女人他都惹不起,現在可倒好,一下子惹惱了兩個女人,林飛還能有活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