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拋棄荒郊 文 / 行走的耳朵

    「李小姐，請等一等。」

    就在李蜜果推開酒吧的門，準備出去的時候，林飛忽地站起來，就往外追，惶急中，差點撞到夏曉月，他跑出兩步，又回過身來，看著夏曉月，滿懷歉意地說道：

    「曉月，對不起。」

    說罷，返身就跑到李蜜果跟前，李蜜果以勝利者的姿態沖夏曉月說道：

    「夏曉月，你現在知道什麼是男人了嗎？歡迎以後常來明華集團採訪，我和林飛請你喝咖啡，我那裡有上好的貓屎咖啡，味道很不錯。」

    說完話，高傲地揚起頭，出了酒吧，林飛猶豫了一下，也跟著出了酒吧，夏曉月大叫道：

    「林飛，你給我回來！你給我回來！」

    酒吧外面，李蜜果和林飛上了跑車，發動機發出一陣刺耳的轟鳴聲，很快就從酒吧落地窗前閃過，夏曉月追出酒吧，跑車早不見了蹤影。夏曉月帶著哭腔喊道：

    「林飛，你給我回來，林飛……」

    她彎下腰，蹲在地上，早已經泣不成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張紙帕遞到她面前，她接過紙帕，擦乾眼淚，站起身來，對酒吧老闆說道：

    「謝謝。」

    酒吧老闆關切地說道：

    「人已經走了，不會再回來了，為這樣的男人傷心流淚，不值得。就算追回了他的人，也追不回他的心。我看你各方面條件都很優秀，還愁沒有人娶你嗎？」

    夏曉月愣了一下，聲音哽咽地問道：

    「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優秀？」

    酒吧老闆一愣，搖搖頭道：

    「他優秀嗎？我看他也就一普通人，也就人長得帥點，這樣的男人白長了一副臭皮囊，就知道蹭吃混喝，賺女人的錢，要是讓他開個店、做個小本生意什麼的，一准虧本，我看，你就放手算了，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粘上哪個女人倒霉？」

    「住口！」夏曉月突然尖聲叫道，「不許你污蔑林飛，我喜歡他？我不能失去他？」

    說罷，快步走到車前，上了車，發動機一聲怒吼，汽車從酒吧老闆的身前快速駛過。

    酒吧老闆嚇了一跳，忙往後一縮身子，看著小轎車在前面巷口消失，疑惑地自語道：

    「現在的女人真搞不明白，為了這麼一個男人爭鬧，這個世界難道男人很緊缺嗎？」

    他打量一下自己中年發福的身體，自語道：「要是男人緊缺成這樣，像我這麼優秀的男人，說不定也很緊俏呢。開這麼一個半死不活的小酒吧，也確實委屈了我。」

    想到林飛這樣的男人還有兩個女人爭得不可開交，酒吧老闆就有一種懷才不遇的感慨，他轉身回到酒吧，看到酒桌上還剩有三杯酒沒喝，就坐下來，端起一杯酒，慢慢地品了起來。

    李蜜果開著跑車一路急駛，她沒有回海王大廈，而是向郊區開去，林飛坐在旁邊，看李蜜果陰沉著臉，也不敢多問，半個小時後，跑車拐上了一條偏僻的山路，一側就是大海，林飛很納悶，李蜜果帶自己到海邊來幹什麼，難道李明華隱居在海邊的別墅裡？很快他就取消了這種設想，因為山路越走越荒涼，四周也沒有什麼人煙，路上的車輛也很少。再開了十多分鐘，跑車停下了，李蜜果眼睛看著前方，對林飛道：

    「下車。」

    林飛打開車門，下了車，回身問李蜜果道：

    「你不是說你爸爸要見我嗎？怎麼帶我到這裡來啦？」

    李蜜果沒有回答，陰沉著臉，命令道：

    「把車門關上。」

    林飛把車門關上，剛想繞到車前去接李蜜果，忽聽得跑車發出一陣怒吼，噌地一下就躥了出去，差點把林飛刮倒，林飛來不及往旁邊躲，跑車就已經躥出去很遠了，林飛愣了愣，這才醒悟過來，原來李蜜果把自己拋在了這荒郊野外，自己開車走了。

    林飛急了，忙跑著去追跑車，邊跑邊喊：「李小姐，李蜜果，你停一停車，你不能把我拋在這裡？」哪裡還追得上，不多一會，跑車就在山路上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林飛跑得氣喘吁吁，眼看著跑車在山路拐彎處沒了蹤影，他只得停下腳步，大口大口地喘氣。

    一陣寒風襲來，林飛禁不住打了個寒戰，剛才跑得太猛，身上出了汗，給海邊的寒風一吹，身子覺得格外的冷。

    林飛望望前面的山路，沒有一輛汽車從對面開過來，看來李蜜果是不會回來接自己了。四周空蕩蕩的，除了海風嗖嗖的聲音，四週一片安靜，他不禁有些害怕，萬一要是從山坡上衝下來一隻覓食的野豬或者野狗什麼的，那可就糟了，不管怎麼樣，得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這條沿海山路是以前的村路，自從高速公路修通以後，車輛一般都不走這條山路，非常偏僻，也很荒涼。

    林飛走到路的另一側，站在路邊等了半天，希望有車經過，能載自己一程，可等了半天，只有幾輛車經過，看到林飛攔車，那幾輛車非但沒有停車，反而加快車速飛馳而去，竟然沒有一輛車停下來。

    「停車，他媽的，王八蛋，為什麼不停車？」林飛很少罵髒話，現在也髒話連連。也難怪，這麼偏僻的山路有男人攔車，保不準是劫道的，旁邊樹叢裡說不定還埋伏著人馬呢，只要車一停，那些人就擁上來把人給搶劫了，新聞報道裡這樣的案例太多了，誰敢停車呀。

    天色漸晚，一輛車也沒攔著，林飛無奈，只得沿著山路往回走。寒風從海面襲來，林飛把脖子縮在衣領裡，埋著頭只顧往前走。

    昨天是入冬以來最冷的一天，今天雖然沒再下雨，氣溫依然很低，在這山裡，氣溫還要比市區低上三四度，現在的氣溫大概在零上一二度左右，加上海風沒有市內樓宇的遮擋，那寒冷更加不可擋。

    林飛邊走邊想，始終想不明白李蜜果為什麼要把自己拋在這荒郊野外，他的頭又劇烈地疼了起來。

    李蜜果就像他的一個噩夢，緊緊纏繞著他，揮之不去，她更像是自己的剋星，處處克制住自己，不知不覺就墜入她的囚籠。林飛想不明白這其中的緣由，或許是天注定吧。他這樣自我解釋。

    忽然，他的頭腦中浮現出了夏曉月的面容，一想起夏曉月，他的心裡稍微暖和了些，相比起李蜜果，夏曉月更單純一些，雖然她的年齡比李蜜果要大，但心機卻沒有李蜜果重，還有，她對自己一直很好。但不知怎麼的，他對夏曉月始終沒有產生那種特別的愛戀，不僅對夏曉月是這樣，對所有的女生他都沒有這樣的愛戀過。對李蜜果，他也是從責任出發，認為自己要負起一個男人的責任，僅此而已。也正因為如此，才惹得李蜜果大怒，做出如此出格的舉動，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荒郊野外。

    幾滴雨滴落在他的臉上，他這才發現天上下起了小雨，陰風陣陣，路上沒有路燈，也沒有汽車經過，四周黑漆漆一片。林飛撿起一根枯樹枝，給自己壯膽，小心翼翼地摸索著往回走。

    這條偏僻的沿海小路他曾經來過幾次，從這裡一直往前走就能到達海濱浴場，那時候是當作探險專門挑這樣的山路走。他估算了一下回去的路程，從這裡走到高速公路路口大概有十來公里，只要走到高速路口，就好辦了。

    十多公里的山路，沒有星光，沒有路燈，黑漆漆一片，天上下著小雨，寒風陣陣，氣溫還在繼續下降，今天上午才失業的林飛現在又被李蜜果拋在這荒郊野外，一個人孤獨地往回走。

    這是出於一種求生的本能，因為在圳海市他已經沒有家了，現在他不但被女人拋棄，而且已經被整個世界拋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