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章 男男之曖昧的大床 文 / 行走的耳朵
白天聽著林飛說話就睡著了,兩隻光胳膊還露在被子外面,林飛把白天的兩隻胳膊放回被子裡,看著他俊俏的臉龐,心裡想:要是白天是個女孩子該會是多麼惹人憐愛,也就不會在野外流浪這麼多年了。
他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出夏曉月的模樣,也不知怎麼的,對夏曉月他始終愛不起來。不是說夏曉月不夠優秀,而是她太優秀了,優秀得有點強迫症,凡是她想得到的就一定要想方設法得到,在感情上也是如此。
林飛自己也是個強勢的人,兩個強勢的人遇到一起,就像兩隻刺蝟相遇,不把對方刺個遍體鱗傷不罷休。
反倒是白天,一個漂亮的男孩,在他的心中泛起了別樣的漣漪。在心理上,他覺得與白天走得更近一些。
林飛胡思亂想了一會,也有些困了,他躺下身子,準備睡覺,不小心,手觸碰到了白天**的身體,這才想起白天是赤條條地躺在被窩裡睡覺的。他有一種衝動,想把白天的身體輕輕地撫摸一遍,感受一下另一個男人身體的溫度和光滑,他試探地伸出手,觸碰了一下白天的側腰,見白天沒有反應,他又伸進去一點,把手輕輕地放在了白天的腹部上。
忽然白天睡夢中一個翻身,朝林飛這邊翻過來,林飛剛想撤回手,已經來不及了,手被白天壓在了身下。
他試探著想撤回手,卻收不回來,又怕弄醒白天,索性不動了,過了一會,白天的身子又開始動了,林飛趁機收回手,剛收回一半,卻被白天的手抓住了。林飛以為白天發現了自己偷偷摸摸的行為,抓了他個現行,頓時羞愧無地,剛要解釋,卻見白天嘴裡嘟囔了一句什麼,把他的手往自己懷裡一抱,又不動了。
林飛湊近一看,白天的呼吸很勻,這才知道自己剛才是虛驚一場,白天根本就沒有醒,林飛試著抽了抽手,這一次比剛才還牢實,根本就抽不動。林飛沒辦法,只得任白天抱著自己的手,又胡思亂想了一通,也睡著了。
正睡著,忽覺得鼻子有點癢,好像有個毛毛蟲在裡面爬,一下子就醒了過來,一睜開,卻看到白天趴在自己面前,手裡拿著個東西在弄自己的鼻孔,看到林飛醒了,白天忙把林飛鼻孔裡的東西拿出來,原來是個棉簽棒。
林飛睡得正香,被弄醒了,有點生氣地道:
「你瞎鬧什麼呀?我這睡得正香呢。」
白天指指黑乎乎的窗外,說道:
「時間不早了,咱們該撤了。」
白天多年在野外生活,隨時都有可能被人驅趕,他對於危險有超乎常人的警覺。林飛趕緊起床,穿上衣服,簡單洗漱一下,免不了還被白天笑話「窮講究」。拿了棉被、食物之類的東東,兩個人就偷偷往外溜。
白天叫醒得很及時,等兩人溜到後門口的時候,已經能聽到走廊上傳來服務員的走動聲了,兩人相視一笑,拉開後門一溜煙就跑了。
回到帳篷前,天色已經微微亮了,白天剛要溜進自己的帳篷裡,林飛看了看他身上的穿著,叫住了他:
「白天,你到我的帳篷來一下。」
「唉呀,你的帳篷那麼冷,還不如到我的帳篷裡暖和。」白天跟在後面說道。
「你那是人住的地方嗎?整個一豬窩。」林飛再也無法忍受白天身上的怪味了,他要把白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我給你換身衣服。」
「我這衣服挺暖和的,我不換。」進到了林飛的帳篷裡,白天仍然捨不得自己那身臭衣服。
林飛二話不說,動手就去扒白天的衣褲,白天沒辦法,只得一件件脫下衣服,林飛早從皮箱裡取出自己的衣服給白天換上。
林飛個子要比白天高半頭,骨架也比白天大一號,衣服穿在白天身上還不如說是套在白天身上,晃晃蕩蕩的,不過這套衣服一上身,白天立刻像換了個人似的,他趕緊跑回自己的帳篷,拿出不知從哪兒淘來的小鏡子仔細看了半天,等到白天喜氣洋洋晃蕩著兩隻長袖跑到林飛帳篷跟前時,他的那堆散發著惡臭的破爛衣服已經被林飛扔得遠遠的了。
白天戀戀不捨地看了看「跟隨」自己多年的衣服,這才進到林飛帳篷裡,兩人把新棉被鋪在底下,盤腿坐在被子上,把塑料袋放在中間,林飛早在廚房裡的時候就已經開好了紅酒瓶塞,這時把木塞拔出來,嘴巴對著瓶口,喝了一大口,然後把瓶子交給白天,說道:「干一個。」白天也不客氣,拿起紅酒,學著林飛的樣子喝了一大口,他不習慣洋酒的味道,皺著眉頭把酒嚥下,不過心裡卻很開心。
林飛一聲「開吃」,兩個人風捲殘雲般把塑料袋裡的食物吃了個大半,也不管食物冰冷不冰冷,吃了會不會拉肚子。
那瓶紅酒基本上林飛喝了,酒足飯飽,兩個人出了帳篷,看遠處的天色,此時,天已大亮,太陽在遠處的海面上剛露出個頭,映紅了半邊的紅霞,連續陰雨了多天,今天終於天晴了,太陽出來了。
林飛心情大好,對白天說道:
「還記不記得你昨天晚上許的願望?」
白天迷惑了,搖頭問道:
「我許了什麼願望?」
林飛說:
「你不是說想睡一張又暖和又舒服的大床嗎?」
白天這才想了起來,不好意思地笑道:
「我那是跟你開玩笑的,像我這種人,怎麼配……」
林飛打斷他的話,說道:
「你怎麼不配啦?你當然配睡那樣的大床。我答應你,一定幫你實現這個夢想。」
白天心想你現在都已經失業了,沒有工作,沒有錢,沒有住處,跑到這兒跟我偷雞摸狗住別人廢棄的帳篷,還說什麼幫我實現住大床的夢想,應該是洋酒喝多了,吹牛皮而已,於是笑道:
「林大哥,咱們還是想想今天中午到哪兒弄吃的吧。大床的事,我也就是隨便說說,你可不要當真。」
林飛正色道:
「我是認真的,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今天晚上,我就讓你睡在大床上。」
白天吃驚了,連連擺手道:
「林大哥,培訓中心咱們剛剛鬧過一場了,再去我怕他們發現,連這裡的帳篷都收走,那咱們真的就沒地方住了。我想,咱們還是去附近漁村轉轉,看看有什麼涼曬在外面的魚乾順回來一點,就夠咱們今天吃的啦。」
林飛見白天不相信自己的話,也不再多說,他看著海面上冉冉升起的紅日,一股豪氣充盈胸間,回身從帳篷裡拖出行李箱,對白天說道:
「走吧。」
「去哪兒?」白天疑惑地問道,這個時候去漁村拿東西似乎還早了點,這林大哥胃口也大了點,連箱子都帶上了,這得裝多少魚乾呀。
「回市裡,睡大床!」
林飛拖著行李箱就往培訓中心的停車場走去。
白天緊跑幾步,跟上林飛,又回頭看看帳篷,問道:
「那我帳篷裡的東西……」
「不要了。」林飛頭也不回地回答道。是啊,到市裡睡大床,還要這些破爛做什麼。
白天想的卻不一樣,那些「破爛」可是他的家,是他全部的家當,那裡面還有一床剛偷來的新棉被,就這麼一句話,說扔就扔了,要是……
可當他坐在路虎越野車副駕駛位置以後,所有的疑慮都消失了。他興奮地拍打著汽車座椅,嘴裡大喊道:
「殺回圳海市,我要睡大床!」
就聽見路虎發出一陣咆哮,飛快地在盤山公路上奔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