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8章 凌晨行動 文 / 行走的耳朵
想到這裡,李智恆的情緒忽然激動了起來,眼前浮現出了一個老人的面龐,他對著面前的老人恨恨地說道:
「大哥,縱你聰明一世,對我嚴加防範,也決不會想到我會背著你建立了一個龐大的隱形商業帝國。我不為別的,我就是要讓你明白,我比你強,明華集團只有在我的手裡才能發揚光大。
大哥,你選擇李明華做你的接班人實在是個很大的錯誤,他只是個守成之輩,不能帶領明華集團再創輝煌,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咱們兄弟倆打下的江山毀在李明華手裡。
大哥,歐陽自健是個厲害角色,這你知道,我們兄弟倆跟他鬥了一輩子,也就是個平手,現在,你的兒子要跟歐陽自健這個老狐狸拚鬥,我擔心他鬥不過歐陽老狐狸。明華集團不能就此毀在李明華手裡,大哥,你知不知道?
你放心,我會遵守我們以前的約定,再次插手家族事務,這個誓言我決不會違背。」
說到這裡,他終於壓抑不住激憤的情緒,大聲喊道:
「大哥,你為什麼要在病重的父母面前逼我立下這個重誓!你為什麼要捆住我的手腳?!就為了能讓你的寶貝兒子順利接班,你就逼迫我退出明華集團!大哥,你好狠呀!」
說罷,他狠狠地把手中的蟠龍青花瓷茶杯往茶桌上一頓,沒想到用力過大,「光」地一聲,竟把這只珍貴的茶杯弄碎了。
他這才清醒過來,知道自己剛才情緒失控了。就站起身來,繞著地下室緩步轉了幾圈,穩定了一下情緒,看看時間,已經快到凌晨時分了。
他心緒猶自難平,氣憤憤地出了地下室,連每日的功課都沒有做,順著樓梯上到臥室裡,把立櫃移回原位。
也沒有稍作停留,出了臥室,就向四樓走去。
走到了三樓,忽然想起樓裡還有另外一個人,就又走下樓來,來到了傭人房前,側耳聽了聽裡面的動靜,屋裡沒有任何動靜,他這才放下心來,轉身上樓。
他前腳剛上樓,傭人房的門就悄悄地打開了一道縫,潘姐探出頭來,聽聽腳步聲越來越遠,一側身出了傭人房,悄悄地往樓上摸去。
摸到四樓樓梯口,聽見李老先生的腳步聲消失了,知道他進了佛堂,就不敢再往前上,她聽林飛說過,李老先生特別警覺,稍有異常,他馬上就會察覺。就順著原路悄悄回來,走到二樓的儲寶室,推開房門,閃身進到了屋內,又迅速關上房門。
房間裡黑乎乎的,伸手不見五指,潘姐壓低嗓子問道:
「林飛,白天,你們來了嗎?」
沒有人應答。
她只得一點一點摸著往前走,腳下不時磕磕碰碰,地下都是些石頭之類的硬物,碰在腿上特別疼,她不敢發出聲音,強忍住腿疼,一點點挪到窗前,打開窗,探頭朝樓下望,也沒有看見兩人。
「這兩個人怎麼還不來呀?」
她嘴裡小聲嘟囔了一句,關上窗戶,正要回身,身子忽然被人從後面抱了起來,她「啊」的一聲正要叫出來,嘴巴已經被一雙手死死摀住了,只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正在緊張慌亂之際,忽聽得身後那人哧哧哧地小聲笑了起來,接著她的身子就被放到了地上。
腳一著地,她就撲過去抓撓身後那人,這麼一掙扎,摀住她嘴巴的那雙手也掙開了,她嘴裡叫道:
「白天,我讓你使壞!我讓你使壞!」
那人連連小聲求饒道:
「潘姐,我錯了,我們就想跟你開個玩笑。」
「有這麼開玩笑的嗎?你們知不知道,我剛才都快嚇死了,還以為遇到鬼了呢。」潘姐仍然怒氣未消。
從身後抱住潘姐的那個人正是白天,不用說,摀住她嘴巴的那個人就是林飛。
兩人也是酒吧一打烊就趕了過來,順著院牆外的大樹偷偷溜進了二樓的儲寶室,剛進室內不多久,潘姐就偷偷摸摸進來了。
見潘姐那麼緊張慌張的樣子,兩人覺得好笑,就故意逗了潘姐一下,可這一開玩笑,把潘姐嚇得不輕,差點暈過去。
在黑屋子裡重逢,三個人都很開心。潘姐竹筒倒豆子般急急亂亂雜雜地把這兩天的事情小聲給兩人講述了一遍,兩人被潘姐毫無邏輯毫無次序掐頭去尾的講述搞得頭暈腦脹,白天忍不住問道:
「潘姐,你講了半天,我給你的迷藥你到底放了沒有?」
潘姐這才想起來,忙說道:
「放啦,下午我就放到酒裡去了。」
林飛問道:
「潘姐,你放了多少?」
潘姐說道:
「我把那包都放進去了。」
白天一下子急了,忙說道:
「潘姐,你怎麼能放那麼多呢?我給你的可是三次的量!」
潘姐一聽,急了,責怪道:
「那你也不給我說清楚,我以為一包都要放進去呢,哎喲,壞了,我得告訴李老先生去。」
說著就往門外走。
嚇得林飛和白天死死把她攔住。林飛勸道:
「潘姐,你要這麼回去告訴李老先生,我們可就全暴露了。你這要出去主動坦白,就算李老先生原諒了你,我們可怎麼辦呢?」
白天也勸道:
「潘姐,我買那藥是在小店買的,說不定是假藥呢,一點作用都沒有。」
兩個人連哄帶勸,好不容易把潘姐勸住了。大家安靜下來,潘姐心裡還是一個勁打鼓,說道:
「要不,我們上去看看吧。」
林飛和白天心裡也沒譜,三個人就悄沒聲地出了二樓儲寶室,悄悄地往樓上摸去,到了四樓樓梯口,潘姐不敢上去了,林飛就叫潘姐在原地等著,自己帶著白天悄悄地往最裡面的佛堂摸過去。
怕李老先生在屋裡聽見,兩個人大氣不敢出,屏住呼吸,放輕腳步,悄悄地一小步一小步挪到佛堂門前,林飛走在最前面,他湊到門縫處,望裡面偷看。
這一看不要緊,只見李老先生坐在蒲團上,身子伏在桌子上,已然昏睡了過去。
林飛小心地推開門,走了進去,看看桌上那瓶酒,還剩下了大半瓶,李老先生的手裡還握著酒杯,酒杯裡滿滿一杯酒,擱在桌子上。
林飛低聲叫道:
「李老先生,李老先生。」
李老先生沒有應聲。
林飛又叫了一遍,李老先生還是沒有應聲。林飛湊近李老先生臉邊,仔細聽了聽,發現李老先生呼吸均勻,顯然已經睡熟了。看來沒什麼問題。他朝門口的白天做了一個手勢,白天忙進來,問道:
「沒事吧。」
林飛點點頭,說道:
「李老先生喝了沒多少酒,就醉了,我試了試,呼吸均勻,應該沒什麼問題。來,搭把手,你扶住李老先生的身子,我把他身上的鑰匙掏出來。」
白天依言扶住李老先生的身子,林飛伸手摸索了一會,掏出了鑰匙包。
兩個人照原樣把李老先生身子放好,讓他躺得更舒服一些。這才退出佛堂,把門帶上。
潘姐在樓梯口等得著急,見兩人出來了,忙問道:
「李老先生沒事吧?」
林飛點點頭,說道:
「沒事,你幹得很好。」
聽到李老先生沒事,潘姐身子一軟,癱坐在了台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