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紋身——幼狼 文 / 無間左手
第七章紋身——幼狼
上溯大學,無波無瀾。
中國,甚至說全世界的高校,似乎永遠都是安靜的,也許會有一些流血事件,但是,學校的公關部門卻是最擅長用言語,漂白鮮血的殷紅。生命的鮮活,不過淪為金錢的數目。
以前,林峰看過一篇文章,是說將人分解之後的價值,最後反證,說用世界全部的財富也造不出一個活生生的生命,而結論是,生命是無價的。只是看見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林峰突然覺得,生命其實還是有價的,尤其是普通人的。
今天,已經是跟蹤趙天出去的那天晚上的一星期之後。
沒有人知道那天晚上,林峰所遇見的,趙天也不知道,甚至不知道那天晚上林峰的跟蹤,所以,別人就更談不上了,可是,作為當事人的林峰,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林峰只記得,一片旋轉的天空。而且每次試圖想起什麼的時候,腦海中的痛苦則會無以復加的侵蝕而來。
那天晚上之後,林峰也試圖尋找幾次,但是每次都沒有什麼收穫。
「奇怪!」林宇軒自言自語走進來。
「怎麼了?」林峰收起想法,問道。
「你說,我是不是那種欠揍的人?」林宇軒特誠懇的望向林峰。
「嗯?」林峰差點暈倒,道:「嗯!是!」
「切!」林宇軒瞥了林峰一眼,沒好氣的道:「你才欠揍呢!」
「不是你問我的嗎?」林峰問道。
「我是說,怎麼那個妖哥沒找我們呢?」林宇軒一臉的不解,可憐兮兮的望向林峰,道:「他不是折磨人的嗎?」
「不然,你找他問問?」林峰笑道,真是不明白這傢伙的想法。
「切!」林宇軒不以為然道:「我欠揍啊!」
「趙天呢?」林峰趕緊轉移話題,不然這小子說不定又說些什麼讓人頭疼的話。
「還用問?」林宇軒猛然躺到床上,歎氣道:「和小悠在一起啊!」
「你怎麼回來這麼早?」林峰問。
「我不會來幹嘛!」林宇軒起身道:「當電燈泡?!切!」
林峰悻悻的看向窗外,這傢伙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不說為妙。
「峰老大!」林宇軒可不是一個會安靜的人,馬上換個話題:「你知道嗎,咱們學校後面的方山,可要發生點事情了!」
「嗯?」林峰看相的正是方山的方向,聽見林宇軒一說,心中一突,但馬上恢復語氣,道:「都是墳墓,能發生什麼事情,難道鬧鬼?切!」
「你切什麼呀!」林宇軒道:「聽說發現了什麼,省裡面都來了什麼考古專家!」
「暈!」林峰笑道:「一個小土丘,能有什麼考的!無聊!」
「話不能這麼說啊!」林宇軒道:「不能因為人家個頭小,你就看不起人家,怎麼說,人家也是叫方山,聽聽,是——山——」林宇軒立即轉聲,小聲道:「好像和流川家有關!」
「和流川有關?」林峰不解道。
「是啊!」林宇軒神秘道:「想想也有點道理,你想想,流川楓幹嘛道我們學校來!」
「為什麼?」林峰問道。
「我聽說……」林宇軒的聲音很小,要不是林峰的聽覺靈敏,都懷疑能不能聽得見。
「真的?」林峰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眼睛瞪得大大的,明顯是不相信,或者是相信的很震驚!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林宇軒早知道林峰會有這樣的表情,自己聽說的時候,估計也是這樣的反應:「會讓我誤會你,愛上我的!」
「去!」林峰被這傢伙一句話說的汗毛直立,不過,剛剛聽見林宇軒那一番話,還是讓他一時回不過神來。
「嗯?」林宇軒才躺到床上,卻一臉狐疑:「峰老大,你什麼時候紋的身?」說著,伸手過來,撩開林峰身上的t恤:「狼?」
「紋身?」林峰問道:「我沒有啊!」
「切!」林宇軒白了林峰一樣,不屑道:「老大,我都已經看見了,還裝什麼裝!鄙視你!」
「等等!」林峰叫住轉身的林宇軒,抓住林宇軒的衣服,急切道:「你剛剛說什麼?再說一遍!」
「老大!」林宇軒沒想到林峰會是這樣一幅臉色發青的樣子,心想,不過是一句話,不至於讓這傢伙揍自己一頓吧,趕緊陪笑道:「我,我什麼都沒說,沒說!」
「不對!」林峰可不知道林宇軒現在的想法,這傢伙剛剛說了一個字,一個深深刺激到自己的字,可是,一時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哪一個自己刺激到了自己:「不對,一定說了,說了!」
「沒,沒有!」林宇軒看著林峰深思的樣子,心裡一陣發汗,這傢伙不會是在想著怎麼整自己吧,也沒說什麼呀!
「……你說,狼?」林峰看著林宇軒的眼睛,不甚確定的問道。
「呼……我還以為是什麼呢!」林宇軒吐口氣,林宇軒可是有點怕林峰的,害怕的原因,林宇軒說不出來,但是,就是害怕,而且,感覺自己打不過這傢伙,所以,剛剛那短暫的時間裡,才會那般緊張。
「真的是狼?」林峰可不是那麼輕鬆,一個字,好像突然間喚醒了什麼,把身側過去,道:「看清,是不是幼狼!」
「切!」林宇軒道:「還以為你真不知道呢!」
「這麼說,是真的?」林峰放下衣服,卻不住的自語。
林峰總覺得那晚發生了什麼,可是就是想不起來,要不是林宇軒剛剛說的狼,還真是找不到那根敏感的神經點,幼狼?!紋身,可是絕對不會出現在林峰的身上,這是家族之人絕對不能做的事情,其中的原因,林峰現在還不知道,但是,有些東西並不是一定要知道原因之後才去做的,就像家規,族規!
可是,這幼狼怎麼會變成身上的紋身?
那些東西呢?
還有,那到底是什麼?
那人為什麼說等自己?
回想到最後,林峰只依稀記得一個牛皮包裹著的東西,還有幾句話,只是怎麼也想不起來那人的模樣,只感覺到,一片旋轉地天空下,一陣童謠傳來,渺遠的,空靈的,似真卻假的,似夢還真的……
閉著眼睛,林峰努力的捕捉著什麼,好像某一個瞬間就能抓住什麼,但是,就是抓不住。
林宇軒可不知道林峰現在幹什麼,只是看著這傢伙閉目,緊鎖眉頭,像是做著噩夢一般,不過,林宇軒可沒有立即叫醒林峰,林宇軒不傻,林峰現在的表情雖然痛苦,可也像在想著什麼,不過,這和狼有什麼關係呢?不!應該說,這和幼狼有什麼關係呢?
看著林峰一動不動的站著,林宇軒也不敢動。
一分鐘,十分鐘。
一小時,兩小時……
林峰的表情還是開始時的那樣,可是,林宇軒的樣子卻是另一番。林宇軒不是傻子,所以,林峰思考的時候,一聲沒發,一動沒動,整整三個小時,一個姿勢,整整三個小時,這已經是他的第幾次極限,每次都能堅持下來,可是,人的忍耐還是有限度的,如果眼睛能變成刀子,林宇軒可不敢保證林峰還能是全屍。
「我受不了了!」林宇軒一屁股坐到地上,簡直像是死過一次。
「嗯?」林峰被林宇軒這一動靜驚嚇過來,最後好想看清了什麼,但還沒等自己再看一點,意識被一聲悶響擊飛。
林峰咬著牙,猛然睜開眼睛。
金芒,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