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聖境 文 / 無間左手

    第四十四章聖境

    林峰只知道自己好像已經昏睡過去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就不知道了。古天慧卻一直沒能醒過來，這也是林峰沒有立即四處走動的原因，只是醒來之後，便發現自己完全是在另一個世界一般，一天一夜之後，林才發現這個世界裡，一天能上演四季：

    探春一季，處處飛花。仲夏二度，盈盈蔥蘢。

    殤秋十月，片片落紅。烈冬飄雪，蕭蕭寒風。

    「唉！」就在林峰坐在一處石頭上時，一聲歎息響起，接著是一道淡淡的聲音傳來——

    繽紛腸溪時時流，

    雲落飛花匆匆游。

    竹雨殤蝶粒粒歎，

    念你成愁何時休？

    單單是聽聲音，林峰無法辨別出這人的年齡，但是，那詩中的意味，已經讀大學的林峰確實能明白，只是林峰不曾想到，在這個陌生的地方，還有人，而且這人還吟誦這樣一首詩。

    「小娃子！很好笑嗎？」那聲音又響起。

    接著，林峰就看見隔河的對面，一個身影閃現出來。令林峰驚訝的是，那個人影的速度，或者說是步伐，身影每閃現一次，就是數十米，所以，數百米的距離，幾下子便消失在那人的身後。

    站定之後，林峰才看清這人的樣子。

    一身白衣，堅毅面孔，星眉劍目，及腰長髮，無風自動。林峰可以肯定，自己有這樣一種錯覺，就是眼前之人好像馬上就要隨風而去，雖然林峰相信這樣的感覺是錯覺，可他卻是對此確信不疑。

    「前輩！」林峰站起身，對眼前之人恭敬道。

    「小娃子！」那人之時中年人模樣，嘴角上翹，但是，絕對不是那種人眼見到之後就會覺得是善良之輩，相反，從那似笑非笑的面孔中，林峰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冷：「剛剛你可是覺得我的詩，很好笑？！」

    「是！」林峰並沒有否認，甚至不曾有什麼猶豫。

    「呵呵！可能告訴老夫，這是為何？」那白衣人相信眼前這小子不會騙自己，可是，也沒想到這傢伙竟然會如此回到自己，片刻的猶豫都不曾有，這倒是讓他有些好奇了。

    「前輩！」林峰依舊是恭敬語氣，雖然在另一個世界裡活了十年，也接受這裡的一些東西，可是，這並沒有讓林峰忘記自己的世界，那裡是強者為尊，以實力相稱，而現在的自己無論是面對怎樣的人，前輩是自己唯一能用到的稱呼，從天才到廢物，僅僅是今天的時間，其中的落差，曾經讓他一度頹廢，可是，現在已經站了起來，那麼，就要面對，所以，前輩這個稱呼，林峰叫得真心真意，這也是林峰對自己的一個考驗，這個世界沒有不能承受之重，也沒有不能承受之輕，如果不想永遠用仰望的姿勢看著身邊的人，那麼只能靠自己努力，這也正是林峰在突破《凝心訣》第二層頂峰之後的心性蛻變，面對眼前這個直覺中就覺得深不可測的人，林峰道：「如果沒有見到前輩之前，我笑，完全是苦笑，而且還是笑自己，因為，同樣是這個世界，有人可以這樣吟詩訴說對情人的思念，而我面對自己的兄弟不知怎樣救，也完全是不知下一步該怎樣做，相比之下，就感覺到自己好笑。」

    說到這裡，看著還躺在地上的古天慧，林峰又是一臉苦笑，心口則是另一種說不出來的無奈，這種無奈似乎也曾出現過，只是不知道是何時出現的。

    見到林峰像是想著什麼，沒有立即說下去的樣子，那中年人並沒有打斷，而是順著林峰的視線看向躺在地上的人，眼中訝色一閃而過，再看向那個停止說話的年輕人，依舊是一臉平靜，但是心中卻已經不想開始那樣毫無芥蒂，但語氣卻沒變：「見到我之後呢？」

    「見到前輩之後，」林峰回過神來，看向面色稍稍有些變化的中年人，繼續道：「晚輩就不僅僅要笑自己了，還要笑前輩！」

    「這怎麼講？」注意力一下從這二人身份上回來，笑看著這個自稱笑話自己的年輕人，心中已經有了打算：只要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也沒有必要瞭解你們的身份，直接抹殺。

    「前輩是一個殺戮成性的人吧？！」林峰雖然是疑問的語氣，但是，並不是在猜測，也沒有讓前面之人回答的意思：「可是，一個殺戮者，卻還有這樣一種柔情，我卻覺得好笑！」

    「難道殺戮之人就不能有柔情了嗎？」說這話，中年人明顯是不高興了，但是並沒有幾次發作。

    「繽紛腸溪時時流，雲落飛花匆匆游。竹雨殤蝶粒粒歎，念你成愁何時休？」林峰沒說別的，而是學著中年人的語氣，將這首詩再念一遍，才又道：「呵呵，前輩不覺得這和不符合自己的身份嗎？如果晚輩所說不錯，這首詩應該不是出自前輩之手吧？」

    「為何不是出自我之手？」白衣中年人笑問道：「難道殺戮之人只能是大字不識嗎？」

    「呵呵！」聽見這人如此一說，林峰卻是笑出了口，心中的那種危險的感覺越發強烈，可又不能表現出來，反而是很有意味的看著眼前之人，道：「前輩早就知道我想說什麼了，晚輩就沒必要再說了吧！」

    「所以，你們只能死！」中年人依舊是笑著說著，看著和自己說話的人，倒是想看見這小子在聽見自己如此說之後，會有什麼表現，在一開始的時候，自己就完全沒有將著二人放在心上，現在更不會。

    「呵呵……」林峰聽見中年人如此說，卻是笑出來。可只有天知道，此時的林峰早就是汗濕衣衫。

    「怎麼，你覺得我不會殺你們？」中年熱看見面前的青年人如此反應，卻沒有放在身上，憑借自己的直覺，他自然早就知道眼前的青年人後輩早就濕透，現在不過是強作鎮定而已。

    「不是不會！」林峰說得很有氣勢：「而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