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一章 淚劍血盟 文 / 無間左手

    第六十一章淚劍血盟

    相約的時間是一天，趙天那些人離開時，落霞滿天飛。

    這些巨樹圍繞的空間，卻沒有向外面那樣，雖然氣溫隨著夜色一同到來，可是，並沒有讓林峰感覺到冷得刺骨，夜色也不是暗黑的看不見任何東西，不知道為什麼，界碑石壞掉之後，好像天色也停止了變化，這完全是一種感覺，因為眼中的夜色，還是一步一步的加重。

    男孩這次幾乎動用了自己能動用的全部力量，只為能一次成功，全力以赴一次，也要比百次不盡全力的嘗試強得多，這也是自己獲得那個夥伴時的想法。

    集中全身的力量，男孩單手緊緊將劍柄握住，可是，還沒等男孩用力將劍拔出，那股在界碑石被破壞時的暴虐之氣，瞬間爆發出來，一點準備都沒有做的男孩，哪裡受得了這突然一擊。

    暴虐之氣依舊是一閃而逝，可是，就在這一閃而逝的暴虐之氣下，男孩的身體就像是離線的風箏，被狠狠的拋出十餘米，重重的摔倒地上，臉色慘白的男孩，竟然是露出一臉的絕望——難道，自己不配嗎？

    男孩雖然是靈嬰之體，不過，靈嬰之體與真正的身體相差無幾，暴虐之氣正是狠狠地將男孩的臟腑傷了個徹底，要不是本身是納元八階巔峰，要不是殘劍將本身的暴虐之氣並沒有全部釋放，恐怕那還就不是一臉慘白了。

    男孩怔怔的看著那柄已經被時間腐蝕的不成樣子的古劍，雖然看上去那古劍就只像是一把普通的凡品禁不起時間，可是，知道那柄劍並非是凡品的男孩，卻是看著那柄還插在石碑中的殘劍，孤孤單單的站在石碑中，像是一陣風來就能吹斷的樣子，卻還是堅強的屹立在那這裡，不曾有絲毫的動彈，孤傲，像是萬年雪峰。

    「好久不見啊！」林峰根本就沒有注意男孩的動作，自始至終，林峰的視線就一直是在那柄古劍之上，那種感覺實在是太過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來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感覺。

    像是聽見呼喚，那柄古劍竟然微微的散發出一些柔和的光芒，像是離家的孩子多年之後回到曾經的故鄉，依舊是孩時的模樣，看著母親沒有皺紋的額頭，眼角儘是淚痕，如果劍可以流淚，那麼，無論是身處其中的林峰還是癱倒在地上的男孩，甚至是多在不遠處的另一個人，都相信，這一刻，那並已經沒有了昔日光彩的古劍，已經淚流滿面。

    林峰沒有淚痕，沒有多餘的表情，只是微微的、淡淡的輕笑著，甚至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將手向前微微一伸，可是，那柄古劍就是微微的從那石碑上一點一點的向外，跟沒就沒有借助於任何外力，但是，這柄劍就是能夠自己行動，早就知道這柄劍的不凡，可是看見這劍竟然能夠自己行動，男孩的眼睛瞪得更大。

    「劍若通靈，山崩地裂。」男孩突然想起自己不知道何時聽過的一句話，像是夢囈一般：「劍若成神，天地色變。」

    時間像是被定格一般，一切的一切盡都停止，氣溫不再變化，夜色停止加深，一切的一切都將注意力集中在一刻。半截身子插在界碑石中的古劍，一寸一寸離開界碑石的束縛，半懸在空中的身體，慢慢向林峰靠近，而那劍柄，竟然在前進的過程中，變得光華無邊。

    男孩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為別的，只為這一刻，自己從來沒有放在心上的一個還是練氣的武者，竟然是一個比自己更加懂劍的人，這對於自己，這一刻，看見那柄劍，一點一點飛過去，男孩的心中是滿滿的嫉妒，可是，男孩只能嫉妒，卻不能做任何能夠挽回的舉動，如果劍只是成靈，外人還有一部分可能馴服，這也是開始時男孩知道劍已成靈，卻還是會有那一個舉動的，但是，現在，這柄劍，已經遠遠脫離了成靈的範疇，所以，在一開始的時候，甚至是在無數年之前，已經注定男孩的失敗，因此，看著這個還沒有脫離氣勁練習的武者，男孩心中是嫉妒，是羨慕，狠狠地羨慕，但是，男孩也知道，這柄劍已經找到了主人，現在任誰也沒有能力將之奪走，而且這劍本身就是逆天之物，除了劍自己選擇消亡，誰都沒有能力將其毀掉。

    越是靠近林峰，劍上的光華就越盛，但是，下一步，卻是超出了男孩的理解，只見林峰伸出來的手，這一刻竟然變得血紅，像是被一層血液包裹在其中，但是，一向對血腥味極為敏感的男孩，這一刻卻是清楚的感覺到，這裡根本就沒有絲毫血腥的味道。

    「血之光華？！」但是，不遠處的那個白衣男子，卻像是窒息了，一臉不可置信的將心中的猜測吐出：「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但是，不管那白衣男子相不相信，接下來發生的就是他在心中猜測到的，已經是被鮮血包圍的那隻手，這一刻，大放光芒，人的血，怎麼可能放出光芒？這在男孩的理解裡，是絕對不能出現的，除了是將自身的血液燃燒，才會出現，可是，這一刻，根本就沒有，而且，即使是將血液燃燒，也不會是這樣的流動的岩漿般赤紅。

    前後還有半米不到的距離，那柄劍再也沒有向前，而林峰的手也沒有再多向前動，像是對峙的敵對雙方，而就是這樣的姿勢，更像是早就出現，出現了億萬年，而絲毫不曾被時間左右。

    「就陪老朋友再一次縱橫吧！」林峰再不停留絲毫，像是等待了無數年之後的再一次相逢，相顧無言，但一切盡在不言中，林峰那只散發血華的手，向前一縱，那劍亦像是感覺到老友的心意，猛然向前一飛。

    滿是血光的手，剛一觸到劍柄，劍身一瞬間儘是無邊的血光，而在那劍身周圍的空氣，這一刻竟然是被扭曲。沒有絲毫停滯，林峰縱身一躍，被壓抑不知道多少年的戾氣，這一刻像是要得到徹底的爆發，雙眼早已不是清明，林峰在抓住那把劍的瞬間，本身的氣息完全改變，如果前一刻的林峰只是芸芸眾生中的一個，那麼現在的林峰就是九天魔神，帶著無盡的殺伐，降臨於世間。

    那個男孩本身就是殺戮中找到自己的道，並且因為殺戮百萬人而成就赤鬼之靈，本身所蘊含著的殺氣，說是驚天地泣鬼神也不為過，可是，這一刻，面對著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人，心中的顫抖根本就沒有給自己任何的機會再去想其他。

    這是同為殺戮之人彼此之間的敬畏，但是，這一次，這種敬畏卻是有著本質上的區別，那就是這種敬畏竟然是帶著階級的。而一直注視著這一切的白衣男子，不知道躺在地上的男孩心中的震駭，但是，那個男孩更是遠遠不是可以理解的此時，白衣男子心中的震驚。

    良久，雙眼瞪得大大的白衣男子才敢將心中的那個想法說出來：「難道是龍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