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夜臨皇城 文 / 為了那八千
看著跪在地上的徐仇,劉道斌搖了搖頭,沒想到其竟是為了報仇。
「起來吧,說說原委和經過」。
「謝公子!」向劉道斌抱拳行了一禮,徐仇然後便將自己的身世向劉道斌娓娓道來。
原來徐仇本名叫李雲,為了躲避仇家的追殺才改名換姓的。二十年前,李雲父親李白為前朝雲州刺史,但不知什麼原因竟然得罪了當時的權貴王檜,朝廷一道聖旨令株連九族,結果李家千餘人命全都命喪黃泉。而李雲之所以能躲過一劫,還虧當時是家裡總管的養父的拚命保護才倖存下來。
時過境遷,五年後的王檜成了當朝的開國皇帝。十五年後的李雲也成為一名有名的劍客。
為了報仇,李雲到處拜師學藝,皇天不負有心人,最終習得風雲劍法。然而武功雖有所成,可要報仇,還是太過艱難。皇宮大院可不是一般地方,說進就可以進的,好幾次去刺殺王檜,連王檜的面還沒看到,就差點把命丟了。幸虧命大,才能活在現在。但一次次的失敗,李雲開始感到報仇無望。但自己又不想讓王檜就此好過,於是,就有了京都幾起大案的發生。一是國舅爺被殺案;二是國庫被盜案;三是武貴妃被殺案。而武貴妃案還牽涉到王檜的另一妃子——趙貴妃,正是在其的幫助之下才能將武貴妃殺掉,但麻煩也因此接踵而來,趙貴妃為滅口,派大量殺手取李雲的命,今天的殺手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波了。
說道這,李雲臉上露出絲苦笑。但繼續道:「公子,今天正是看到您的絕技,才又燃起了在下報仇的希望,也只有此種絕技,才能拿下王檜那賊狗命,所以無論如何,在下希望您能傳在下口訣,李家上下一千餘冤魂將感激不盡。」話還沒說完,李雲便又跪在地上,又是三聲響頭。
「你的手上已經沾染了不少人的鮮血吧?殺人可不是好事。」劉道斌漠然道。
「在下知道。」
「那為何還要殺那麼多的人?」
「他們都死有餘辜!」
「死有餘辜?你應該殺了不少保護他們的人嗎,難道他們也死有餘辜?似乎這些人與你沒有不共戴天之仇,保護主人也只不過是他們的職責!」
「這……」,「登」,「登」,「登」,無法回答,李雲只能用響頭以對,「請公子成全,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不殺王檜,在下死不瞑目。」
「哎,何必呢,冤冤相報何時了?」劉道斌搖了搖頭,似是很無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李雲,「傳你口訣可……」
「公子!」
還沒說完,那雲伯突然從茶店外進來打斷了劉道斌的話。
「雲伯,你回來了。」
「公子,我早就會來了。只是怕打擾公子的談話才現在進來。」
將雲伯拉到一角,劉道斌道:「雲伯,我想傳他《神念刺》。」
「公子,還望三思。此人殺氣太重,傳此人《神念刺》,必然造就更多的殺孽。萬一皇帝因此而死,天下生靈怕是又要塗炭。再說,朝代的更替必然有人流血,你又不是不知道,李雲一家恰逢其會,只不過是成為政治鬥爭中不幸的一家罷了!」
「這……」聽雲伯這麼一說,確實有理,劉道斌又猶豫了。
「如果公子真的想幫此人,何不讓那王檜給他一個交代?」
「交代?」劉道斌挺意外到。
「正是,我想經過這麼多事,這李雲也應該厭倦了這無休止的殺與被殺生活,只要那王檜肯低頭,再拿出足夠的誠意,我想李雲也會接受。」
「說的有理,看來,也只好如此了。」劉道斌點了點頭,思量一番後回到桌邊,道:「李雲,因為是家門絕學,我不可能傳你口訣。但是你既然已經求於我,我也不會讓你白跪。不過,我想先問你,除了殺掉王檜之外,你可願接受其他的解決方法?」
「其他解決方法?」李雲不明所以。
「對,譬如讓王檜在你父母墳前磕頭認錯,給你父母追加謚號等。」
「這……」
「你不願意?」劉道斌的語氣有些不悅。
「不是,不是。」李雲趕緊辯解到,「其實在下早就厭倦了永無休止的報仇,如有一條更好的解決方法,在下自然樂意。但讓王檜那廝在在下父母墳前下跪,這……這……可能嗎?雖說在下不承認這狗皇帝,但如今在眾人眼裡,這廝還是九五之尊。」
「這個你不用操心,我自有辦法,只要你同意此種解決方法就行。劉道斌搖著紙扇道,一副高深莫測相。
「如真能讓那狗皇帝下跪,在下的仇也算是報了。」
「如此甚好!既然你願意,那麼,明日就去皇城見見這位皇帝吧!」
東土華國,一直是天下最強盛的國家,雖然朝代更替頻繁,平均不出百年就有朝代替換,但一直是經久而不衰。
「新」朝,也就是王檜所建王朝,雖然建國前的戰亂讓整個華國疲憊不堪,但經過十五年的休養生息,已開始散發出勃勃生機。
京都永安城。
這天,開國皇帝王檜與幾位大臣談論完政事,回到寢宮屏退宮女,剛想吹熄蠟燭與愛妃就寢,就覺身後一陣風響,來不及往後看,面前就已經站了兩人。另有一老者制住了自己的愛妃。
「爾等何方賊子,竟敢擅闖皇宮?」面對三位不速之客,王檜倒也鎮定,並沒有什麼驚慌之像,也沒叫「護駕」,因為其心裡明白,對方能無聲無息進來,必然在武功方面高出皇宮禁衛太多,即使自己叫也來不急,萬一對方來個狗急跳牆,反而可能傷了自家性命。倒不如探出對方的來意再說。於是一邊將剛欲吹熄的燭台又放了下來,一邊喝道。
而闖進皇宮的三位不速之客,自然就是劉道斌主僕倆以及李雲了。
原來劉道斌答應幫李雲之後,於第二天就直奔京都永安,晚上剛剛趕到,便馬不停蹄的趕至皇城。進入皇城之後,李雲這下真正體會到劉道斌的強大。戒備森嚴的皇宮大院,劉道斌如入無人之境,其展現的輕功和身法,匪夷所思,簡直非人可達,可事實又擺在面前,李雲只能認為是以前自己坐井觀天,太孤陋寡聞了,還虧自己準備用風雲劍法和步法和人家換絕技,或許,在人家眼裡,自己的劍法和步法根本就不值一提。
「我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認識一個叫李白的人?」
「李白……李白是你什麼人,難道你是那廝後人?」看著長得幾分相似李白的劉道斌,王檜心裡一驚。
「後人?我自然不是,但我身邊的這位李兄卻跟他有莫大的關係。」劉道斌還是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邊搖紙扇邊說道。
「你……你……你是李白的兒子李雲?」看向李雲,王檜意識到是生死仇家來尋仇,此時的他已經不能保持先前的那份鎮定。
「怎麼,見仇家尋仇來了,狗皇帝你害怕了?」李雲叫道。
「來人,護駕,有刺客!」皇帝往後一退,趕緊喊道。
「來人啊,護駕……」
然而喊了多次,卻不見一名侍衛出現。
「來……來……人,護駕……」這下,皇帝可是真的慌了。
「你們究竟想怎樣?」見呼叫沒用,皇帝只好硬著頭皮問道。
「當然是來取你狗命的!」
「你們敢?」
「私闖皇宮就已經是死罪,我們可沒有什麼不敢的了。」
「你……」王檜心中怒極,指著李雲,滿腔怒氣卻無處撒。
「不過,在取你狗命之前,我還得讓你享受一下什麼叫剝皮的滋味!」
「你,你敢!」王檜又驚又怕。
「此外呢,我也不介意讓你成為史上第一太監皇帝。」
「你……你……」
「還有呢,你的這位貴妃長的不錯,在你死之前,在下就笑納了。
「你……你不是人……」
「我這就不是人了?」李雲厲聲道,「剝皮,宮刑不正是皇帝您的偉大創舉?將官員的家眷貶為官奴,迫使許多女人最後被人凌辱致死,也還不是歸功於您?」
「好,好,好,事已至此,朕無話可說,不過,想要朕死在你們手裡,那是妄想!」
說罷,王檜從袖裡猛地抽出一匕首就往李雲身上刺去。然而,剛要刺到李雲胸口,就被一扇給堵住了。
出手的自然是劉道斌。
「可惡!」眼看失敗,王檜又猛後退幾步。隨後,他回看了一下自己的愛妃,又看了看眾人,眼珠子急轉,不知其尋思著什麼。
「看來天要絕朕!」忽然那王檜在一聲哀歎之後竟又用匕首朝自己胸口刺去,原來是想準備自殺。
然而,只聽「叮噹」一聲響,王檜手裡的匕首被劉道斌隨手扔出的一硬物震掉在了地上。
「爾等非得要朕不得好死嗎?」看著掉在地上的匕首,王檜驚怒道。
「死?誰要你死了?」這回,劉道斌又發話了。
「你們還想怎麼玩弄朕?」
「玩弄說不上,不過,如果你能按照我的話去做,你可以仍然做你的皇帝。」
「哈……哈……哈……想要朕做你的傀儡?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王檜狂笑到。然而,當他笑完再與劉道斌對視一眼時,心裡卻不禁打了個寒顫,笑聲嘎然而止,趕緊收回自己的眼光,再也不敢與其對視。而心裡卻鬧翻了天:這人究竟是誰,竟有此等威勢,彷彿他是皇帝而自己是百姓一般。
「皇帝,可否借一步說話?」
「你……你想幹麼什……什麼?」王檜覺得自己說話時舌頭有些打結了。
「呵呵,放心,就是和你商量個事。」
說罷,劉道斌便往皇帝寢宮外走去。而皇帝王檜先是怔了怔,隨後還是跟了出去。
「公子,外面……」見劉道斌竟往外走,李雲急了,外面可是有侍衛走動的,萬一發現怎麼辦?
「李雲,公子做事,但請放心。」
「真的沒事?可……」
「呵呵,放心吧,公子答應的事,就算是把星星摘下來他也會辦到的。」雲伯似開玩笑道。
「但願如此吧!」
半柱香的時間過後,那皇帝王檜與劉道斌一道從寢宮外走了進來。此時皇帝王檜臉上少了份慌忙,卻似多了份難堪。只見其走到李雲面前,說道:「李雲,朕答應你的要求,後天就執行。至於你父親的謚號,就叫忠義公吧。」
「哼!」李雲把頭轉到一邊,不願理會皇帝。
未在乎李雲的「無禮」,王檜又對劉道斌說道:「夜已很深,不知公子可否願在宮中留宿?」
「呵呵,皇帝,這不必了。既然事情已經了結。我們也就告辭了!」
說罷,劉道斌搖著他的紙扇,和雲伯、李雲一同出了寢宮。
「皇上」,見劉道斌三人一走,早已嚇壞的妃子上前緊緊抱住自己的君上,小聲問到,「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人,竟敢行刺皇上,皇上怎麼還放他們走了呢?」
「他們是誰什麼人,嘿嘿,神人也……!」
「這……」
「不想被打入冷宮的話,最好忘掉今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