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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54章 天下為棋 文 / 經綸

    極北之巔,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為崖山。

    相傳,崖山是人界唯一能夠到達天界的路徑,這裡沒有白天黑夜,更沒有四季輪迴。

    視線所及,皚皚雪山,千里冰封,千山鳥飛絕。

    崖山最高峰,天柱峰之巔,一根通體雪白的玉柱橫亙天空,直指上蒼,蒼蒼茫茫,非人力視線所能及。

    玉柱下方,坐落著一座巍峨雄大的圓形建築物,以玉柱為支點,朝四方散落蔓延,綿綿不絕連接於天際,似乎只要一腳踏出去,便能立即羽化登仙!

    宮城通體為白色大理石所鑄建,背西朝東,有紫氣東昇之意,山體之下,玉階巨柱,畫棟鏤簷,遍飾浮雕,蔚為壯觀。柱間的用大理石砌成的92堵殿牆上,雕刻著栩栩如生的各種神像和珍禽異獸。其正中間巨柱之上,鑲嵌著一柄巨型黃金聖劍,散發尊貴、威嚴、霸道、公正、悲憫的氣息,代表極致皇權!

    而這裡,便是神殿!

    此時,明月城已是深夜,而這裡,依舊彷如白晝。

    距離神殿不遠,大風呼嘯,飛雪連天,一條龍脊般的巨大山脈,橫臥在大地之上,山上白雪茫茫,一道白衣黑髮的身影佇立其中,分外顯目。

    這人影長身而立,融入這茫茫大雪之中,可是從天空之中飄落下來的雪花,卻沒有一片灑落到他的身上。

    他背影消瘦,雙手攏在寬大的袖袍裡,一動不動的,也不知道站在這裡多長時間,似是隨時都會和這天這地融於一起,消弭不見。

    男子的皮膚晶瑩剔透,彷彿是水晶做的,嘴唇極薄,薄到透明,沒有一絲的血色,眼神卻是極為深邃,蘊含淒迷和慈悲之意,卻又有著驚心動魄的魅惑感。

    這個男子站立在山脈之上,無數朵雪花,在他的身前身後落下,所有的雪花,層層疊疊,如一隻一隻蹁躚起舞的雪蝶,圍繞著他起舞一般,帶給人一種極為空曠而慈悲的氣息。

    「人皇,時間已到,還不現身嗎?」男子嘴裡發出一句清雅的聲音,隨意說道。

    話音落,一陣雄渾的大笑聲隨即響徹天際。

    陡然,天際的雪花似乎都被大力分開了一般,一道明黃色的身影,挾裹著無上的威勢,迅疾如雷,出現在了山脈的另一端。

    黃色,代表皇權,代表無上權術。

    而這人一出現,還沒看到他的臉,便是感覺到一股浩大的氣息瀰漫而出,遮天蓋地,似乎這天地之間,只能夠容的下他一個人。

    此人一身金黃袞袍,大袖招風,龍袍之上,五爪金龍栩栩如生,似要翱翔九天,龍騰於天一般,給人一種極為尊貴而霸氣的感覺。似乎天地之間所有的一切,都被他一腳踩於腳下,沒有任何人可以融入他的法眼。

    人皇,天地之間,唯一能夠和四國君主媲美的絕世霸主。

    而他身上的每一處,都散發著無窮的皇族霸氣,一頭金黃色的頭髮,如同天地之間最璀璨的陽光,隨意披落,披散在風裡,無上威嚴。

    「雪淵,你來早了。」人皇淡淡說道,聲音剛猛如雷,刺穿天地。

    叫雪淵的白衣男子哂然輕笑:「不是我來早了,是你來晚了,不過不管如何,這盤棋,當還是要繼續下的,來吧。」

    「好!」人皇應聲,沒有任何廢話。

    只見他隨手一揮,那往下飄落的雪花,隨之被隔斷,那山脈之間的萬年寒冰,「噗噗……噗噗……」如地龍一般,刺穿地表而出,形成一個巨型棋盤!

    白衣男子雪淵見狀,也是雙手劃了幾個大圓,指尖划動之下,那一團一團的堅硬寒冰,被隨意破開,變成一個一個人頭般大小的棋子。棋子各分兩色,一色為黑,一色為紅。

    手掌翻覆之間,棋盤棋子以天地自成,這份手段,駭人聽聞!

    「開始。」

    人皇說了一句,執黑子先走。

    他似是做什麼事情都不容拒絕,有著一股渾然天成的霸氣,這一子落下,看似隨意,卻是殺機四起,天地之間,一片肅穆。

    雪淵眉頭微微皺起,旋即淡淡輕笑,一子落下,化解殺機。

    如此,你來我往,各不留手,很快,雙方互有死傷。

    「轟」的一聲,人皇執手出炮,吞掉了雪淵的一枚相,他大手一招,那枚相便是落入他的手裡,指尖隨意輕碾,這枚相,瞬間化作一灘冰水,從他的指尖流瀉而出。

    「自古將相和,則天下和,天下和則蒼生平,人皇,你殺伐之氣,太重!」雖然被屠,雪淵的聲音依舊清雅,不以為意。

    人皇哈哈大笑:「天地為棋,蒼生為子,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目前四國正是改朝換代的時機,群雄逐鹿,不在此時,更待何時。」

    雪淵聽的這話,眉頭微微皺起,衣袖一斂,一枚棋子落入他的掌心,他摸著棋子,竟是有些猶豫。

    「雪淵,我為將,你為相,妖嬈,冰山,火凰及人龍四大護法為馬,雲裳為車,此時車馬已行,天機遮蔽,群狼噬虎,為何還要如此躑躅不行?」見著雪淵猶豫,人皇洪聲問道。

    雪淵淡然一笑:「天地異象,群狼噬虎,時也命也,只是人皇你殺伐之氣太重,卻又未必是好事。」終於落子。

    「一將功成萬骨枯,帝王功業,從來都是建立在纍纍白骨之上的,婦人之仁,難成大事。」人皇眉頭微皺,隨意執子。

    「吃!」

    雪淵卒子當先,吃掉人皇一馬,微笑說道:「群狼噬虎,驅狼逐虎的同時,何曾不是引狼入室,一個不慎,卒子尚能吃馬碾炮,人皇秉承天運,卻又可知,這世上之事,即便是天意所為,旁枝末節如兵卒,一旦過河,拆橋的同時,亦足以壞了大事。」

    人皇哈哈大笑,不以為意,順手吃掉那枚卒子,大笑說道:「卒子奇兵突出,雖然偶爾妙不可言,但是卒子始終是卒子,難成大事。翻覆之間,便是死路一條。」

    「是嗎?」雪淵的表情不見任何變化,隨意執子而行,淡然說道:「自古天下,以和為貴,民貴而君王輕,社稷重而皇權輕,人皇深諳帝王心術,以天下為棋,下的是天下大勢。卻可曾知道,社稷江山,除了纍纍白骨所累積起來的戰功,最為重要的,便是民心,民心所在,所向披靡,民心向背,萬古皆空!」

    人皇見著又一枚卒子過河,神色,這才變得凝重起來,良久,他才執子而行,緩聲說道:「什麼才是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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