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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86章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文 / 經綸

    校尉高高的抬起頭,拿手指著楚雲裳,氣勢十足,狂妄至極,完全沒有將楚雲裳放在眼裡。

    楚雲裳卻是微微一怔,她容顏驚世,傾國傾城,甫一露面,即刻令楚國朝廷群臣為之傾倒,倒沒想到,這校尉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她的模樣一般,張口閉嘴都是要她的命。

    這一點,實在是有意思的很,也讓她對徐森此人,更有興趣了。

    淡然輕笑,楚雲裳說道:「你不過一個小小的校尉,莫非真的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了?口口聲聲軍紀律例,你的眼中,可有朝廷,可有徐將軍?」

    校尉聞聲冷笑,冷聲道:「你是什麼人,居然敢教訓我,好大的狗膽!」

    楚雲裳搖頭,聲音不高不低:「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讓我很不高興。」

    校尉哈哈大笑起來,不屑的說道:「你算個什麼東西,高興還是不高興關我屁事,來人,給我拿下,若敢反抗,就地格殺!」

    校場之內,立即群情激憤,所有人都舉起手裡的大刀長矛,指向楚雲裳,各個殺機凜然,氣勢如虹。

    蕭慎臉色大變,他自然不會將一個校尉放在眼裡,但若是引起了眾怒,只怕事情,一發不可收拾。

    他正要開口說話,楚雲裳的伸手攔了一下,聲音森然:「慢著!」

    她的聲音並不如何的高亢,卻是擲地有聲,校場之內的數萬士兵,都感覺這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一般,振聾發聵,原本蜂擁而來的士兵,立即神色一窒,停了下來。

    楚雲裳根本就不管數萬士兵是何反應,她轉過頭,望著校尉,竟是笑了起來:「你確定要殺我?」

    楚雲裳以一人之力,震懾住數萬士兵,校尉的臉色已然是陡然一變,知道自己小看了這個女人,但是既然是徐將軍吩咐下來的事情,他自然要做到最好。

    「私闖軍營,擅自發號施令,本是死罪!你,死有餘辜!」校尉冷聲說道。

    「我只是問你,是不是確定要殺我。注意,是你……是否確定要殺我?」楚雲裳再次問道。

    「你……」校尉話語一窒,哪裡會不明白楚雲裳是在故意避重就輕,他要殺人與因為違反軍紀而殺人,根本就是兩碼事。

    他一個校尉,權利不大不小,所處的位置極為尷尬,雖然有發號施令的權利,卻也難以如同都督和將軍一樣如臂指使,有著太多的限制。

    「回答我!」他這一猶豫,就是聽到耳邊一聲厲喝,幾乎嚇的他心膽俱裂。

    校尉臉色陡然一變,深呼吸一口氣,尖聲道:「莫非你以為我不敢殺你。」

    楚雲裳笑了:「你本來就不敢!」

    不知為何,看著楚雲裳這張嬌艷無雙的笑臉,校尉的後背忽然有一層細密的冷汗冒了出來,他感覺到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卻又是難以想明白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情不自禁的後退了一步,一退,節奏全失,校尉惱羞成怒,厲喝道:「該死的,你是在挑釁我嗎?」

    話音落,校尉大步往前一步,拔出長劍,指向楚雲裳。

    「你錯了,我並非挑釁你,只是覺得,要殺我,必須得拿點真本事才行。」楚雲裳笑的愉快,一個小小的校尉而已,在她眼裡,不過一隻螻蟻,她之所以一直耐著性子不出手,無外乎就是配合著徐森演一齣好戲罷了。

    當然,戲是好戲,只怕徐森,未必能夠看的下去就是了。

    「那好,我現在就給你看看我的本事。」在這多人的注視下,校尉被當場奚落,早就惱羞成怒,哪裡還管那麼多,手中長劍一揮,一劍朝楚雲裳刺來。

    劍光璀璨,映亮長空。

    這一劍,冷意森然,校場之內的數萬士兵,皆是眼前一亮。

    而楚雲裳,則是一聲冷笑,她早就在等著這校尉出手了。

    有些人,既然如此迫不及待的要跳出來當急先鋒,那麼就要做好槍打出頭鳥的準備。

    她靜立不動,衣袖下的右手,輕輕的伸出,對著天空,漫不經心的虛虛一抓,立即,罡風起。

    隨後,她手掌輕輕往前一推,手掌之間,一股澎湃的罡風,朝著校尉胸口襲去。

    「砰」的一聲悶響聲傳來,校尉的攻勢被化解,罡風冷冽,校尉瞬間遭遇反噬,立即氣血翻騰,腳下踉蹌倒退。

    「怎麼可能,你是什麼人?」校尉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楚雲裳,看著她那只白皙鮮嫩,似乎連一隻雞都殺不死的手。

    就是這樣的一隻手,隨意往天空一抓,似乎連天都被抓破了,一股無可匹敵的霸道之氣,徹底打落了他的狂妄之氣。

    楚雲裳無動於衷,輕笑著說道:「既然開始了,校尉大人,你也接我一招吧。」

    楚雲裳的話音落,手掌又是慢慢的抬了起來,她動作極慢,極為優雅,如同在跳一支舞,可是,看在校尉的眼裡,卻是鋪天蓋地而來的殺招。

    他心中大駭,剛剛那一招,他已盡全力,楚雲裳只是輕輕一抓,就破了他的一劍,這一掌,看上去更虛無縹緲,也更深不可測,他哪裡敢接。

    校尉反手劈出去一劍,試圖逼迫的楚雲裳後退,而後人影飛快的往後挪躍,欲要避開楚雲裳的攻擊範圍。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楚雲裳的手掌,輕輕的拍下,一掌拍落,周圍的空氣,似是都被拍散了一般,一個透明的巨大手掌印,浮現在半空之中,帶著一股暗黑的毀滅力量,向著校尉拍下。

    校尉眼睜睜的看著楚雲裳的手掌,在這一掌的威壓之下,反抗的念頭蕩然無存,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嚇的失禁。

    而遠處,正在和黑袍校尉聊天的徐森,忽然臉色大變,失聲道:「不好。」

    這一掌,看似威勢不大,卻又相當驚人,這只巨掌的倒影,遠遠的,浮現在徐森的瞳孔之中,升騰起一股無形的威壓,壓的讓人呼吸不過來。

    即便是徐森,也不敢說自己能夠抵抗。

    嚇的雙膝跪地,失禁的校尉,眼中全是絕望。

    可是,他不能死。

    就在這個時候,徐森動了,他離楚雲裳差不多有五十丈的距離,人影一動,捲起一陣煙塵,以肉眼難及的速度,朝楚雲裳奔去。

    徐森一聲大喝:「長公主,手下留人。」

    與此同時,徐森手腕一抬,霸氣的一掌,朝著楚雲裳攻去。

    這一掌挾帶著滾滾煙塵,霸道之極,可楚雲裳連眼皮子都不曾抬一下,亦不管他的暴喝阻止,不但沒停手,反而加快了幾分,只聽轟的一聲,那校尉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飛起,落到地上時,血瀑如雨,他身上的黑袍鎧甲,完全裂開,死得不能再死了。

    前後不過兩招,校尉毫無反抗之力,殺人如殺雞。

    徐森哪曾想過楚雲裳會如此不留情面,出手便殺人,殺人如鋤草,他的眼角,有一抹血霧蔓延,人影逼近,大手,用力往下一按。

    黑壓壓的手掌,如一團烏雲從楚雲裳的頭頂壓下。

    「長公主,得罪了。」徐森又是一聲大喝,人,已然到了楚雲裳的面前。

    楚雲裳輕聲一笑,笑的妖嬈嫵媚,也笑的這偌大的校場之內,如同吹了一場春風,只是,雖然是春風,卻是吹的所有人都寒氣直冒。

    而後,迎著徐森奔來的軌跡,楚雲裳動了,她人影一閃,就消失在了徐森的眼前,徐森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只見,兩根纖瘦如尖筍一般的手指,迎著虛空,不緊不慢的夾了一下。

    就好似在夾碗裡的一塊炒肉片一樣的,是那麼的悠閒愜意。

    可是,隨著楚雲裳這一掌夾出,徐森奔襲而來的身影,瞬間被定格在了半空之中,再也動彈不得。

    楚雲裳的二指,夾住了徐森的手腕,輕輕的夾住,可是徐森卻是清楚,只消楚雲裳輕輕用力,他的手腕,就會被夾碎。

    「這,怎麼可能?」徐森呆住了。

    校場之內,數萬士兵,看到楚雲裳兩根手指制住了徐森,都倒抽了一口冷氣。

    「這人,太霸道了,徐將軍竟然連一招都擋不住!」

    「剛才徐將軍稱她為長公主,莫非就是華韶長公主。」

    「華韶長公主,武功怎麼會這麼厲害!」

    ……

    校場之內,陣陣議論之聲不絕於耳,可是,徐森根本就顧不得了。

    他人影橫空,保持著一個難看而彆扭的姿勢,臉色時青時白,額頭上,冷汗,簌簌狂冒。

    即便他一個人面對敵方的數萬大軍,也不會有如此驚恐的感覺,這驚恐,是從骨子裡蔓延出來的,讓他整個人如置冰窟。

    多年以來,行軍佈陣所帶來的榮耀和威望,似乎,隨著楚雲裳這兩根手指一夾,煙消雲散。

    他,變成了楚雲裳手裡的一隻螞蟻,隨時,都可以捏死。

    可是,怎麼可能?

    徐森雙目暴睜,還是不敢置信,可是,事實,就在眼前,楚雲裳的兩根手指,不動如山,彷彿用刀,也碰不到傷不得。

    「徐將軍,武功不錯。」這時,楚雲裳開口說話了。

    徐森臉色一變,他本就是手下敗將,楚雲裳這話對他而言,無疑是一種羞辱。

    他冷哼一聲,正要開口說話,就聽楚雲裳又道:「將軍治軍有方,乃是楚國不可多得的棟樑之才,本宮見獵心喜,無意過招,想必將軍不會介意的吧?」

    徐森不解這話是何意,他警惕的打量了楚雲裳兩眼,相比於在將軍府內的見面,此時的楚雲裳,雖然還是稍顯柔弱,身上,卻是多了一股濃烈的威勢,如同一柄出鞘的寶劍,給人一種極其強烈的衝擊感。

    「楚國大軍,有將軍統帥在前,何愁秦國一幫跳樑小丑?」楚雲裳再次開口,話語真誠:「本宮有將軍襄助,想必,秦國大軍,退兵不遠矣,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楚雲裳一副商量的語氣,可徐森心裡的寒意,卻是越來越盛,他不明白楚雲裳是什麼意思,不敢輕易的回話。

    而且,他的手腕,還被楚雲裳夾在手裡,是生是死,全在楚雲裳一念之間,不是威脅,勝似威脅,徐森心情忐忑。

    楚雲裳將徐森的反應盡皆看在眼裡,輕聲一笑:「看來將軍還是有所顧慮?」

    徐森終於開口:「微臣不明白長公主是何意圖。」

    「很簡單,從今天起,酈城大軍,由我接管,你覺得如何?」楚雲裳直接說道。

    她快言快語,倒是讓徐森微微一愣,徐森說道:「公主有虎符在手,又是一國之尊,這些話,根本就無需跟微臣商量!」

    「的確是無需商量,但是將軍做了這麼多手腳,我自然是要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才是,現在的問題是,不知將軍對本宮的答案,是否滿意了?」楚雲裳笑瞇瞇的說道。

    徐森自是知道楚雲裳這話的意思,將軍府內,他對楚雲裳的冷落,校場之內,精心安排的試探挑釁……可是,報應,來的很快,快到徐森難以理解,也難以接受。

    他實在是不明白,這個清冷似仙,不染塵埃,原本應該被金屋藏嬌的女人,怎麼會有這麼高深的武功?

    而且,她一步一步的走進他安排的棋局之中,一步一步的,不慌不忙的破局,這份若妖的心智,也是讓人心生凜然之感。

    華韶長公主,果然很不簡單。

    但是即便是再不簡單,一來酈城,就要收兵奪權,他也是不會答應的。

    可是不答應又能如何,死去的彭飆,已經做足了榜樣,而且看樣子,如若他的立場讓楚雲裳不滿意的話,他下一秒,就可以陪著彭飆一起在地府裡喝酒了。

    徐森,猶豫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更讓他意外的是,楚雲裳,忽然放手了。

    楚雲裳兩根手指,慢慢的鬆開,隨意一笑:「看來本宮的答案,讓將軍很不滿意。」

    一句話,不明不白,楚雲裳轉身即走,徐森看著她的背影,極為錯愕。

    蕭慎落於楚雲裳一步,朝著他微微一笑,露出的一排乾淨白皙的牙齒,如同森然的森林之狼。

    徐森心裡又是一震,這人,是個高手!

    眼看楚雲裳越走越遠,徐森心裡的掙扎也越來越強烈,他扭過頭,朝校場之內看了一眼。

    校場內,數萬士兵,都朝著一個方向看著,神色肅穆,還有,崇拜。

    軍隊之中,實力為尊,沒有那麼多彎彎道道,在軍營裡,只有強大的實力,才會讓人尊重,反之,陰謀算計,魑魅魍魎,只會讓人看輕。

    好一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好一個長公主,她今日出手,看似粗莽,實則,要的並不是收服他這個人,而是,籠絡軍心!

    而且,她成功了!

    徐森心裡一聲歎息,即便他見多識廣,也是第一次,見著如此妖異的女人。

    「長公主,請留步!」輕吸了一口氣,徐森叫喚道。

    楚雲裳不曾回頭,腳步,亦不曾放緩一步。

    「卑職願為公主效犬馬之勞,得罪之處,還望公主恕罪!」

    噗通一聲,徐森彎下了脊骨,雙膝跪地,朝著楚雲裳的方向,重重磕頭。

    楚雲裳人影一閃,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親手將他扶起:「將軍客氣了,如若將軍願意,可以成為本宮最好的朋友。」

    一朝下跪,便永世為臣僕。

    徐森心裡苦笑,卻不得不說,這話,他聽著極為受用:「微臣不敢!」

    「好了,無需多言。將軍若是有心,本宮自然不會虧待將軍!」楚雲裳聲音不高,卻極具份量。

    徐森點了點頭,站起身來,他虎目四掃,朝著校場之內看了一眼,大聲道:「還不見過長公主。」

    「見過長公主。」數萬士兵,聲音轟隆隆的響起,響徹天際。

    徐森大手一揮,壓下如雷鳴一般的聲音,高呼道:「即刻起,酈城大軍,交由長公主統一調度,你們,可有意見?」

    「沒有,長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又是一聲轟隆隆的聲音響起。

    楚雲裳看著那一張張年輕而堅毅的臉龐,笑了!

    ……

    隨著樊城被秦國大軍攻陷,武城和遷城,也是陷入苦戰之中,岌岌可危。

    酈城與武城相鄰,輻射遷城,雖然還未沐浴在戰火之中,亦是感受到了極大的壓力。

    徐森的臣服,對楚雲裳來說,無異於如虎添翼。

    不過,讓所有人錯愕的是,楚雲裳並不著急增援武城和遷城,而是直接駐軍酈城,進行緊急的軍備訓練,加快軍隊的磨合!

    喝!

    喝!

    喝!

    酈城周圍,新開闢了八座校場,百萬大軍分佈其中。

    其中東郊校場之上,喊聲震天,一派熱火朝天的訓練場景。

    「都給我看清楚,這一刀砍出,運用的是巧勁,是全身的肌肉,配合著手臂肌肉發力,而不是胡亂出招,記住,戰場之上,殺敵重要,但是保命的手段,更加重要。送你們上戰場,不是讓你們去送死的,而是去保家衛國的,聽到沒有!」

    「聽到!」回應如雷鳴。

    蕭慎滿意的點了點頭,踱著步子,左右指點,時而大聲訓話,他在徐森以往的基礎上,傳授一些基礎的武功,目的是希望將這只軍隊,訓練成一支真正的精英軍隊!

    恩威並重,賞罰並施。

    不得不說,蕭慎很有做將軍的潛質,不止徐森對他極為滿意,就連楚雲裳,也是出乎意料。

    「孟固,劉寒,何明,賀雙,魯智,韋英,馬騰,雷朋!」

    將軍府內,楚雲裳坐在將軍椅上,居高臨下,俯視著八人。

    「屬下在!」八人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

    「楚國百萬大軍,分編為八支軍隊,分別由你們八人統領,可有信心!」

    「有!」

    八人都是臉色凝重,氣息喘喘,未曾想到,長公主一來,就會委以如此重任。

    楚雲裳看他們一眼,冷聲說道:「你們可能在想,為什麼,我會選擇你們?」

    聽的這話,八人的心微微一顫,連忙說道:「屬下不敢!」

    楚雲裳一聲冷笑:「說實話,我並不認為你們八人,在領軍作戰方面有什麼特殊的才能,只是因為徐將軍不遺餘力的推薦你們的緣故,你們才得以坐到統領這個位置。但是——」

    話語轉折,楚雲裳的聲音,拔高:「但是,在其位,謀其政,若是讓我知道,你們的德行不配,不足以服眾的話,本宮會第一時間,削其兵權,輕則發配,重則依軍紀律例懲罰,你們,可曾明白自己的責任!」

    「明白!」八人大聲應和,齊齊磕頭。後背上,冷汗刷刷的狂冒。

    楚雲裳見他們誠惶誠恐的模樣,冷硬的表情,這才稍稍柔和一點。

    她自然不會如此輕易信了他們,不過,區區八個統領而已,她還是自信駕馭得了。

    為將之道,就要懂得借勢,如果什麼勢力都要靠政績培養,那也成不了大事。

    楚雲裳之所以抬出徐森的名字,是因為她深知自己初來酈城,而且是第一次上戰場,不管是威勢還是聲望,都不足以服眾,而徐森,作為酈城大軍的將軍,不管只統兵還是御人,手段都令她頗為欣賞,是以也不介意在某些時候,抬一抬徐森。

    「軍令如山,你們的話,我記下了。你們也不用想著,現在先應承我,到時候虛與委蛇,反正我也看不到……嘿,說實話,本宮一點都不介意你們耍小手段,但是一個人如果只有小聰明而沒有大智慧,玩的過火了,那麼,就趁早做好**的打算。如果在統兵的過程中,讓我發現一點點問題,本宮必然,讓你們全部在戰場上,為國捐軀!」

    八人在軍中的威望本就不低,皆是殺敵過千的狠辣之輩,剛才那番話,雖然說的正氣凜然,卻也的確有敷衍楚雲裳的成分在內。

    畢竟,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如今機會難得,他們必然是要率先死死的抓在手裡,至於後事如何,暫且不提。

    而且,楚雲裳是個女人,又是一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女人,先入為主,第一印象就給人一種極為柔弱的感覺,即便是長公主,也難以讓人信服。

    可此時,心思被楚雲裳看破,號稱要讓他們為國捐軀,八人心裡都是一寒。

    要知戰場之上,調動調整頻繁,若是倒是楚雲裳隨便來個軍事調動,把他們調到前線,那真的就要為國捐軀了。

    「長公主英明,我等絕對不敢存在這等心思。」八人立即說道。

    在楚雲裳連消帶打的威懾之下,八人心裡的那點小心思,也是漸漸的消磨沒了。

    「聽聞長公主昨日在校場之上,徐將軍不是一合之敵,如今看來,長公主確實是有些不為人知的手段的。」

    「當日豐寧宮芝蘭室內,長公主一出手就奪了彭飆的虎符,手段不可謂不毒辣,看來,我之前的看法,是錯誤的了。」

    「這長公主,雖然妖嬈貌美,但是城府和心機,根本不在我等之下,若是敢因為她的美貌而看輕她,恐怕是要吃大虧的。」

    ……

    八人感受著楚雲裳那凜然不可侵犯的風姿,心裡升起一股複雜的情緒,心思各異,各有想法。

    「去吧。」楚雲裳揮了揮手,示意八人退下。

    第一階段的敲打差不多了,事情要一步一步做,在她還沒露出獠牙之前,要想一步到位讓他們八人徹底臣服,根本就不可能。

    不過她有信心,跟著她的時間久了,這些人,絕對會徹底臣服!

    「是,長公主!」

    這一聲長公主,八人果然顯得心悅誠服多了。

    楚雲裳聽的微微一笑,陡然,她臉色微微一變,一掌,遠遠的朝著將軍府門口拍去。

    一掌之下,威壓如獄,剛剛起身的八人,在這股威壓之下,差點跪倒在地上,一個個氣血翻湧,臉色煞白,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嘎嘎……」的一聲聲響傳來,門口,一隻烏鴉飛過,旋即,黑色的羽毛四下散開,那只烏鴉,被拍成了一堆碎肉。

    鮮血如瀑,亦是讓八人,心頭大震,身軀輕顫。

    楚雲裳輕聲一笑:「看錯了,看來我最近,精神繃的太緊了,你們去吧。」

    也不管八人是個什麼反應,楚雲裳起身,飄然離去。

    將軍府內八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面面相覷,心頭如同壓了一塊大石頭。

    他們不敢確信楚雲裳剛才出手是真的看錯了還是故意立威,但是不管是哪一樣,都必須承認,他們怕了。

    此等通天手段,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此時,誰也不會懷疑,若是他們膽敢有二心,為國捐軀,乃是必然。

    心下一凜,八人無奈的苦笑,齊齊離去。

    楚雲裳於殿後,看著八人的背影,笑了。

    蕭慎,也笑了,他笑瞇瞇的說道:「我以前還真是看錯了你,我原本以為你是一個很簡單的女人。」

    楚雲裳白他一眼,沒好氣的說道:「諷刺我?」

    蕭慎大笑一聲:「哪敢,你這手段層出不窮,我害怕你還來不及。」

    楚雲裳無奈,若有選擇,她寧願一輩子待在明月城,待在寧王府,做一個不明於世的草包王妃,可是,可以嗎?

    有太多事情,是無可推卸的責任。

    她肩膀上的擔子太重,楚國一國的安危,繫於她一身,她必須,施展出一身的手段才行。

    「墨龍國那邊,有消息傳來了嗎?」她岔開話題,輕聲問道。

    同一時間,樊城之內,秦書容也是問道:「有楚國那邊的消息傳來嗎?」

    秦書容一身麻衣,飄飄灑灑,卻也因為幾場大戰的緣故,身上沾染了些血腥之氣,不再那麼的中正平和。

    身後的火凰,將發生在酈城的事情,匯報了一遍。

    秦書容輕聲一笑,笑的意味不明而又高深莫測:「楚雲裳,我原本以為自己足夠看清楚你了,卻是沒想到,還是看錯了,你到底還會給我,帶來多少驚喜呢?」

    火凰似乎不太喜歡聽這話,她眉頭微微一皺,說道:「殿下,下一步該怎麼做?」

    「下一步?」秦書容拿起茶杯,吹開茶葉,漫不經心的問道:「你有什麼好的建議沒有?」

    火凰猶豫了一下,說道:「如今遷城和武城僵持不下,楚國方面又有楚雲裳做後盾,接下來,肯定會有一場硬戰。楚雲裳,不可留!」

    秦書容聽的這話,不免多看了她一眼,他喝了一口茶,思索了小有一會,說道:「你有什麼想法,直接和厲將軍匯報,不必事事都告知於我。」

    「是!」火凰躬身退下。

    火凰一退,秦書容就放下了手裡的茶杯,茶杯傾斜,茶水,沿著桌子,流落一地,秦書容卻是看也不看一眼。

    「楚雲裳,楚華韶,倒是沒想到,當年那個明月城內,草包無知的楚家六小姐,憑藉著一張醜陋的人皮面具,愚弄了所有人。只是……既然來了酈城,那就讓我好好的招待你一番吧……不如,不回去了,如何?」

    他聲音極輕,似喃喃自語,卻又不是。

    說是不讓楚雲裳再回去了,也不知,是不回楚國的鄴城,還是不回到墨染塵的身邊。

    同一時間,運城之內,齊亦風喝了一杯酒。

    酒杯,重重的放下,酒水,濺落到他的衣裳之上,那紫蟒圖騰,愈發張牙舞爪。

    「國師,你有沒有覺得,事情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了?」他邪邪的笑了笑,對著周玄塵說道。

    周玄塵面無表情,淡然說道:「真的有意思嗎?」

    齊亦風馬上就笑不出來了,他抬起頭,遠遠的朝著南方看了一眼,心裡說道:「你哪裡會知道,朕並非是說眼下的局面有意思,而是說楚雲裳有意思呢?那個女人,你看不懂!」

    墨龍國,閒王府內,墨傑宇忽然一抬頭,對著天空,自言自語的說道:「三嫂,你又給了我一個天大的驚喜。」

    一旁玩著的墨煜城湊過來,滿臉天真的問道:「四哥,什麼驚喜啊?」

    墨傑宇寵溺的笑了笑:「沒什麼,走,我們上街買吃的去。」

    「好啊好啊。」墨煜城歡快的點頭。

    墨煜城自是看不到墨傑宇眼中暗藏著的悲傷,墨傑宇,一夜長大,卻是無人,注意到這一點。

    但是,他並不悲傷難過,每個人成長的道路中,都要付出一些代價,而他的代價,雖然慘重,但是慶幸,他最終回了頭。

    可是,真的不難過嗎?

    墨傑宇不願意去想,也不願意去承認,他只知道,不管是和三哥,還是三嫂之間,距離,越拉越遠了……

    ------題外話------

    重感冒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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