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意外的大單 文 / 俞川

    "哈哈哈，你小子一幅沒精打采的樣子，是女朋友太多，導致操勞過度了吧！"胖子無視慕敏的臉色鐵青，"上個月你打電話給我說的什麼藍牙教學的？在哪裡，給我看看，因為中央文件已下來了，所以得快點把這事搞定，現在農村的人越來越少，好多學校都撤了，全部集中到鎮上或者是縣城，所以一個班多的六十個學生的都有，沒有個教學系統，學校無法上課呀，這次先採購一批送給那些邊遠地區學校，上百萬的訂單送給你，怎麼樣？你還不請我去這裡最豪華的休閒會所好好舒服一下！"

    雖然有句話說的好，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多半是有毒的，蕭風卻是不管那麼多，拍拍腦袋，認真一想，「你是羅天橋？」這實在不是他記憶力不好，而是因為他辭職了，在那個公司幹過點啥事早就記不清了。

    「你這臭小子，終於記起我來了，我說過，有空來鵬城，第一個就來找你，」羅天橋笑容滿面，一張嘴都是合不攏，用力拍拍蕭風的肩膀，「吃飯沒有，你來這裡屈才了啊。」

    慕敏已經氣的站了起來，聽到上百萬的時候還是怒容滿面，這裡是辦公場所，來的人卻和癟三一樣的大呼小叫，剛要發火，聽到羅天橋三個字，突然睜大了秀眸，難以置信的站在那裡，呆呆的望著那個快變成球形的胖子。

    「不過我還不餓，」羅天橋拍著肚子，「剛才在飛機上吃了點，我這人公是公，母是…，不是，私是私，先把正事辦了再說，你賣的藍牙教學系統呢？在哪裡？」

    「不是藍牙，是紅外，紅外……」蕭風有些遲疑，自己在卓雅上班兩個多月，除了睡就是發呆，不要說產品的功能，就是名字都記的饒口。

    「是電腦觸屏紅外觸控教學系統，」慕敏終於忍不住走了過來，上百萬的訂單不是小數目，一個起步的小公司，一年能做到這個數目，就已經是盈利，更何況這人還是羅天橋！

    「這位小姐是？」羅天橋雖然笑容滿面，只不過一雙眼睛已經是透出就算商人都少見的精明。

    「我叫慕敏，天鼎公司的總經理，」慕敏不卑不亢的雙手遞過一張名片，「請問這位羅先生，能否留下張名片？」

    她還是有點懷疑眼前這人的身份，更準確的應該說，是懷疑羅天橋怎麼能和眼前這個看似窩囊透頂的蕭風扯在一起，她想驗證一下這人的身份，只不過這個胖子雖然大大咧咧，可是以慕敏的眼光來看，他的全身這套行頭，價格不菲。

    「名片？」羅天橋嘟囔了一句，「蕭風，你小子的上司？你小子是不是嫌原先的公司老總沒我胖，還是嫌那裡的姑娘沒有這位小姐漂亮？」

    他掏出張名片，遞給了慕敏，接過慕敏的名片，看都不看一眼，看他的架勢，本來準備直接丟到垃圾桶裡面，只不過望了蕭風一眼，還是笑瞇瞇的揣在口袋裡面。

    慕敏目光如炬，當然看到了他的小動作，心中更是疑惑，自己一個小公司的老總看來完全不被羅天橋放在眼中，這麼說他只是看在蕭風的面子上過來的，可是，這怎麼可能？

    不過一看到那張名片，慕敏已經吸了口涼氣，不錯，此人就是羅天橋，比起他的名片而言，自己那張簡直廢紙都不是，怪不得他要丟掉。

    羅天橋的一張名片製作費用是幾千美金，是托美國一家公司專門製作，已經和一台微電腦差不多，一共也不過定制了五十張，這他已經嫌太多，不是嫌用錢太多，而是認為沒有那麼多人送。

    羅天橋，潮汕人，現在已經算是潮人的驕傲，他的生意遍及全球，而流傳的羅天橋少年貧困，甚至『撿垃圾為生』其實也和走私有關。上世紀70年代末期，內地剛剛改革開放，汕頭地區開始流行的走私家電、手錶，才把十幾歲的羅天橋捲了進去，從海上運回來好多電視機、收錄機，說是從台灣、香港那邊弄回來的，很賺錢。

    那還是80年代初期，羅天橋還只有十幾歲，卻已經成為精明的「下家」，收來的貨全部能出手。二十六歲的時候，資產翻了三百倍，到了現在不過四十出頭，可是已經沒有人能夠算出他有多少資產，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什麼生意都做的人，竟然跑到這裡來和一個窩囊小子稱兄道弟，這說出去了有人信？

    「你好像是比張總胖一些，當初我對張總說聯繫到羅天橋，說你要採購一千萬的器材，他說扯蛋。」蕭風笑了起來，「後來我就說，我兩個月什麼訂單都沒有做，他倒誇我誠實。」

    蕭風說起話來平平淡淡，好像沒有把羅天橋放在眼中，又似乎並不知道羅天橋的底細。

    「以那個公司的規模和生產能力，」羅天橋止住了笑意，淡淡說道，這一刻，他才表現的像個真正的生意人，「幾百萬的單子經過採購、生產、檢驗、發貨大約一個月左右，本來想送你一份大禮，怕小公司吃不下，再說你小子有時間沒時間就知道泡妞，我聯繫你都不容易！」

    慕敏看準了機會，忙道：「羅老闆，你要的設備我們公司也能做，您要的貨一個月的期限內付清，怎麼樣？價格絕對比其他公司便宜！」

    「這要看我兄弟的意思，他不是辭職了嗎？」

    「沒有沒有！我和蕭風開玩笑呢，他是難得的人才，我求還求不來呢！」慕敏一個勁地給蕭風使眼色。

    「這麼說，我第一天上班遲到沒問題了是吧？」蕭風摸了摸鼻子，嘿地一笑。

    「沒任何問題！路上堵車嘛，太正常了！」

    「看你認錯的態度還算誠懇。」蕭風點了點，「老羅，一次性把款付清吧，我們小公司，沒錢。」

    羅天橋笑了起來，伸手掏出本支票簿，寫了個數目交給慕敏，「你這不是寒磣我呢，當然一次付清。」

    慕敏接過那張支票，手都有些發抖，支票沒錯，幾百萬絕對可以立即兌現，只不過這種餡餅掉下來，總覺得不妥當，他不問價格，不問折扣的，直接付了現金，哪有生意人會這麼做？

    「那發貨地址？合同什麼時候簽？」

    羅天橋才要說話，突然電話響了起來，皺了下眉頭，掏出手機，應了兩句，有些遺憾的望著蕭風道：「蕭風，我有事情，今天不能和你吃飯了，記得欠我一頓。」

    「我不習慣欠人，也不覺得這單子對我有什麼用。」蕭風竟然回了這麼一句，「吃飯的事兒，另說。」

    慕敏氣的差點吐血，恨不得一腳把這個蕭風踢出去，沒有想到羅天橋毫不生氣，只是笑道：「好，說的好，那算我欠你一頓好了，到時候我要請你，你可要賞臉。」

    他大笑走了出去，自然引得旁人側目不已，不知道哪裡來的瘋子，慕敏急忙追了出去，看到羅天橋已經進了電梯，急聲問道：「羅老闆，合同的問題找誰聯繫。」

    「讓蕭風那小子找我。」羅天橋留下最後一句話，電梯門已經合上，留下了莫名其妙的慕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