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七章 人心如此 文 / 顏落零
第三十七章人心如此
無論落顏此刻想的如何多，都起不到任何作用，而且落顏也深知，自己的能夠想到的青龍帝國高層必然也能夠想到，至於如何去做，這落顏也吃不準。
但如今畢竟還沒有到戰爭一觸即發的地步，這場戰爭只怕沒有個數十年是打不完的，大部分時間還是保持著對峙，各做各的事情，各自暗中較量。
暗中之事，便是要間諜來做了，青龍帝國包括南疆，都有著屬於自己的間諜部門，青龍帝國無疑以青風為代表，每年培養出大批大批的間諜和死士深入南疆以及北冥竊取情報，第一時間提供給前線，作出相應的措施，或是截殺，或是埋伏，不一而論。
其實落顏也有向青木楓鸞暗示過自己想加入青風的念頭，但青木楓鸞卻根本沒有反應，這也讓落顏鬱悶不已，難道自己真的讓青木楓鸞那麼看重？
不過青木楓鸞沒有給出解釋，落顏也沒有多去思考，如今自己還是要等到科舉之後步入官場才是正經，至於現在，就好好享受這難得的平靜。
木老看見落顏沉思的模樣，也沒有出聲打斷，而是微微點了點頭，兩人走過教學大樓，來到了靠近皇宮的那一側，這裡正是帝國學院的辦公之處，坐北朝南，以左為尊，非常好的地勢。
落顏斬斷思緒，看向了眼前的這一棟棟小院似的建築，不由得一奇，這明顯不同的建築風格讓落顏如同穿越一般，外面是北方的城堡藝術，莊嚴肅穆，而這裡卻是小橋流水，充滿韻味，似乎不是一個辦公場所，而是一個景園。
木老沒有說話，帶著落顏進入其中一個小院之內，打開木門，裡面是一個複式的閣樓，梯子上面便是一個臨窗的辦公桌，背後是一個小書架，擺滿了書籍，桌子上也凌亂地擺放著幾本書籍和類似考卷之內的東西。
落顏的眼光並沒有放在這些物件上面，而是放在了辦公桌後那位身著青衣的老人身上，此人正是方老，看見落顏和木老一起到來，似乎是有點吃驚。
「木老到來，可是稀客啊，哈哈。」方老似乎是很高興，笑著站起身來。
木老也是一笑，走向前便坐在了辦公桌前，笑著說道：「一天閒著無事，也只有來串串門子了。」
「我這門子可不好串，如果不是帶這小子來，你是永遠不會再進入這裡的吧，我就奇了，你就這麼喜愛這小子？」
落顏一聽，頓時有點愣了，難不成木老與這裡還有著什麼故事不成，仔細想想，木老一看便是博學之人，卻淪落到了看大門的位置之上，落顏先前沒有細想，現在仔細想來，裡面確實有些貓膩，不過自己畢竟是外人，也不好多說，只是聽方老說，似乎木老難得進入這裡，今日為了自己而再次進來，讓落顏微微感動。
「你還別說，這小子我一見便喜歡，沉穩大氣，謙遜有禮，而且既然你方老看得上，想必才學天賦也不差，我豈有不喜愛之理？」
木老絲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之詞，倒說得落顏一陣臉紅。
方老一聽，這語氣之中的喜愛之一意溢於言表，連忙咳嗽一聲，說道：「木老頭你也別打啞謎了，這弟子不是我的，你也得不到，我也只是幫著看一下，你就死了那心吧。」
木老一聽這話，似乎是有點驚訝，不過也沒有繼續在發問，倒是落顏現在才知道，原來方老親自過來是有收自己為弟子的想法，也是不好意思地向木老拱了拱手。
木老見落顏表示歉意，揮了揮手，滿不在乎的說道：「既然這落顏有人預定了，我便不摻和了。但我一見這小子便覺得不錯，若是以後有時間，你大可來找我，談論些學術，我自問在學問上，還過得去，應該會對你有所幫助。」
木老前一句話是對著方老說的，後面則是看著落顏說的，落顏覺得木老為人耿直，而且待自己十分真誠，便也答應了下來。
木老見落顏應了下來，便也不再多做停留，起身告辭便走出了這個小院，似乎確實不願在此多待。
見木老走後，方老才說道：「好了，木老確實有著真才實學，對你有幫助，若是有時間你便去陪陪他吧，這些年他也是受夠了苦楚，生不逢時啊。」
落顏也覺得方老確實有點屈才，但其中的牽連落顏並不知道，但多半能夠猜到，只怕以木老耿直的作風，免不了得罪人，或許地位低下更容易明哲保身。
「學生知道，不知道學生的手續都辦理齊全了麼？」落顏想通關節，便也不再木老的事上多話心思。
「差不多了，你對帝國學院感覺怎麼樣？」方老並沒有在落顏的話題上多話，而是問起了學院之事。
「不錯，富麗堂皇，莊嚴肅穆，讓人自豪。」落顏如實說道。
「確實不錯，帝國之中的官員大部分都出自此處，因此這裡面的老師一生都不許參與政事，但影響力卻是無人能及的，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教書育人，卻是大部分出自老師，你說，人生之中最重要的兩件事老師便做了其中一件，對於一個人來說，是不是值得感激呢？」
落顏駭然，確實，一位老師對於一位學生的恩情自然是不必說，這裡是帝國大部分官員的搖籃，對於這裡的老師自然是敬重有加，方老的一番話便點出了其中關鍵。
「確實，這個學院之中的老師足可影響到帝國的發展和前途。」
「所以，執掌這所學院之人必須是忠於帝國之人，同時還必須有著大才能才能勝任，而且，如今這位院長可是和你有著不小的關係呢。」方老似笑非笑著說道。
落顏一怔，與自己有著關係？這讓落顏頓時激動起來，莫非自己還有親人存活不成？不過還未等落顏發問，方老的話語便傳來。
「這些事情都在長公主的掌控之內，只是今日之話，還希望你當做沒有聽到過，你是聰明人，應當明白。我最多能夠提醒到你這些，其他的你也不要深究。」
聽完方老的話，落顏自然知道了這些話並不是青木楓鸞的交代，至於方老會說出這些話，其一便是與青木楓鸞有過節，想要自己和青木楓鸞產生間隙，但這顯然不是；其二便是示好，沒錯，說出這些便是為了博取自己的好感，日後自己自然會報答他。
可是這也讓落顏糊塗了，自己就這麼讓他們看好？不過落顏隨即想到了方老說帝國學院的院長和自己有著某種關係，或許是奔著那位院長去的，想到這落顏不由得苦笑，自己終究是被擺來擺去的棋子而已，誰都能拿來指揮一番。
不過落顏自然不會把心中所想表達出來，而是說道：「學生知道，也感謝今日方老的提醒之恩，日後若是有機會，再來感謝方老。」
果然，聽完落顏的話，方老微微一笑，一切自在不言中，落顏不會以為自己是多麼高潔，都是為了更好地生存而已。
「那好，今日你便熟悉一下學院，進去上幾節文學課，雖說你以後不會多在學院之內上課，但有些時候你也必須出席學院的課程，這是長公主說的。」
落顏知道自己不會在學院按部就班的學習，不然自己肯定不能應付過科舉，至於出席學院的課程，多半還是為了結交一些朋友，日後或許同朝為官，也是一大人脈。
「是，學生記下了。」
方老見落顏的神情，便知道落顏領會到了其中的意思，也是微微滿意，正直而不迂腐，驕傲而不自負，可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那好，你便隨我前去教學大樓，我早先便與老師打過招呼，你直接上課便成。」
說完，便起身帶著落顏朝外走去，落顏也確實想見識一下那所恢弘的教學樓內部是怎樣的情景，當下快步跟上。
按著原路返回，來到了教學大樓前，方老沒有做多停留，便直接走了進去，不過落顏卻是有些奇怪，整個學院似乎都顯得靜悄悄的，除了偶爾經過的職工之外，便沒有見到其他人了。
似乎是看出了落顏的疑惑，方老說道：「帝國學院之內是不設護衛的，而且學生在學習期間也不會隨意走動，學生可以選擇課程任意學習，教師不會過多要求，只要你能通過每月的考核便成，通不過便直接走人，所以這裡面的學生緊迫感十分強，自覺性也十分高。」
落顏恍然，雖然制度說是不嚴格，但卻又是最嚴格的，失誤便是淘汰，一次機會都不給，誰敢輕易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想不緊迫都不行。
走進尖形圓拱門之內，展現在落顏眼前的便是一排排立柱，往前延伸開來，組成一個十分狹長的通道，兩旁的透明琉璃鑲嵌在窗戶之上，撒下一片片金光，讓整個教學大樓顯得異常明亮。
隨後走進大廳之內，落顏才發現偌大的教學樓竟然只有兩層，不過卻是複式的，沿著階梯可以達到二樓，高高的樓頂上面是一塊巨大的透明琉璃瓦，被幾根不知名物體構成的框架支撐著架在正中心。
在那巨大的琉璃瓦下方，是一排排座椅，每把座椅的背後便是連接在一起的木板，似乎是充當著後面一個人的課桌(跟階梯教室裡面的擺設差不多），這組合的確巧妙，讓落顏暗自稱奇。
落顏走到其中才看清楚，這裡原來是一個大廳，起碼可以容下千人，正前方便是一個唱戲一般的舞台，似乎是表演節目所用。
正在落顏觀察之際，方老的聲音正好傳來：「這裡是教學樓的第一大廳，供學院集會或者講義之用，這也是一個獨立的大廳，穿過旁邊的走廊，才是學子們學習的地方，擺設跟這裡差不多，只是空間要小得多，差不多每間教室容得下百人左右。」
落顏稍稍驚訝，一間教室容得下百人，要知道，地方的學院一間教室只怕還容不下三十人，這帝國學院果然非同凡響，只是落顏心中，這麼多人，後面的學生能夠看得見教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