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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5章 :洗筋伐髓經 文 / 江湖老叟

    張楚經過一番激烈的心理交戰,終於回到床上躺了下來,等他的心裡靜下來,那本書又神奇地出現了,他這一次不再驚慌失措,反正,這本書在他的身體裡不會比馬夏更加可怕。

    翻開第一頁,上面寫著《洗筋伐髓經》五個古老的篆體的小字,所幸他是中文專業畢業的高材生,這幾個字還能看得懂,即使是看得懂也不明白這幾個字的意思,嗯,不是全明白,好像,武俠小說裡面就有關於這樣的書籍的傳說吧,不過,那都是扯淡,這個世界上難道當真有那樣的功夫嗎?

    繼續往下翻,裡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毫無意外,都是篆體的卻不像是用墨水寫上去的,倒好像是雕刻在上面的,因為書本在腦子裡無法用手去觸摸,無法證實這一點,每一個字都是有立體感的樣子,嗯,很神奇啊。

    他仔仔細細辨認了一下,在心裡默默念動每一句話:且雲易筋者,謂人身之筋骨由胎而受之,有筋弛者、筋攣者、筋靡者、筋弱者、筋縮者、筋壯者,筋舒者、筋勁者、筋和者,種種不一,悉由胎。如筋弛則病、筋攣則瘦,筋靡則痿,筋弱則懈,筋縮則亡,筋壯則強,筋舒則長,筋勁則剛,筋和則康……

    張楚不但識得那些彎彎曲曲的小纂字體,對於古文也有一定的造詣,心裡默默誦唸經文,對其中的含義馬上就能心領神會,理解其中所說的含義,身體的脈絡隨著經文裡面的寓意流轉變化,雖然是一本書,上面卻只有三千個字,分明是一個練習氣功的內功心法加上運用的竅門。

    開始他的身體還傳來一些難以忍受的痛苦,酸酸的麻麻的中間夾雜著說不上具體來源的痛疼感,火燒火燎的,忽冷忽熱,很是難忍,他知道,這是由於改變自己的筋脈肌腱骨質帶來的痛苦,咬牙忍受了下來。

    如果這個經文沒有啥用處,那麼,自己運轉經文在身體裡流動的時候也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如果真的有武俠小說裡面說的那麼神奇,痛苦之後必定會帶來脫胎換骨的變化,這個變化對自己的身體來說無疑是有用處的,想想看那些小說裡面的俠客,哪一個不是轟轟烈烈的高手?哪怕與千百人為敵仍然勇往直前,為什麼啊?只因為他們會洗筋伐髓的武功,天不怕地不怕,飛簷走壁,天下無敵,快意恩仇,闖蕩江湖。

    那樣的人才是真正的男人,所向披靡,殺的敵人屁滾尿流,才是真正的快意人生。

    張楚的心裡就是這麼想著的,他才會忍受著痛苦,讓經文裡面的寓意在身體裡穿行。

    到了白天,他睜開眼睛才猛然醒悟過來,自己竟然一個晚上沒有睡覺,如果白天犯困,其他的時間還好辦,在幹活的時候困了,毫不客氣被送進禁閉室的。

    說也奇怪,儘管是一個晚上沒有睡覺,只覺得神清氣爽,一點也不睏,張楚爬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動作也比以前麻利了很多,知道這一切都是那本書帶來的變化,不由得又驚又喜。

    肌肉男看著他臉上的喜色,心裡很是疑惑,禿子走了過來,低聲說道:「我看他是瘋了。」

    肌肉男很贊成地點了點頭,說道:「英雄所見略同。」

    這話卻被耳清目明的張楚聽到了,心想,小子唷,等著吧,爺爺攢著勁等著收拾你們呢。

    他心裡不再害怕馬夏等人,自然神態就變得趾高氣揚起來,就連大鵬等人見了都說,那個小子,八成是打了雞血了,這麼囂張,可能真的是迴光返照吧。

    上午十點,就在眾人散佈在院子裡放風的時候,從外面開過來一輛囚車。

    幾個警察如臨大敵地守在四周,一個戴著手銬腳鐐的男子被警察從車上拉扯下來,張楚的眼睛尖,一下子就認出來,正是馬夏回來了,他的臉皮白了一些,臉蛋上的肉厚實了點,看樣子住在醫院這陣子活得非常舒心。

    馬夏很快在犯人群裡面找到了張楚的身影,隔著鐵柵欄,他做了一個打槍的手勢,瞇著眼,好像隨時要把張楚立刻斃了一樣。

    張楚的心裡不再有恐懼感,倒是躍躍欲試,想跟馬夏真真切切較量一番,拿這個倒霉蛋試一試神奇的洗筋伐髓經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看看吧,他瘋了。」黑驢對身邊的兩個小弟說道。

    那兩個小弟捂著嘴巴直笑,說道:「嚇瘋了,你們看,他竟然不知道死活,還在笑呢。」

    大鵬等人在不遠處憂慮地看著張楚,他的一個小弟說道:「看樣子,張楚有了對付馬夏的法子了,要不然,他不會笑得那麼開心。」

    大鵬點點頭說道:「我始終看不透這個小子,在他的身上,好像有一些解不開的謎團,跟此人為敵孰為不智啊。」

    「他很厲害嗎?」一個小弟不屑地說道。

    「不是厲害。」大鵬意興闌珊地說道:「是不屈服,他有自己的想法,不會因為別人的高壓就屈服了,這一點,你們做不到。」

    「哼,大哥,你這可是長他人志氣滅自己人的威風啊,打架還是要靠實力的,拳頭硬,不屈服有啥用?人的身體還能是鐵打的?」

    大鵬搖搖頭,那些小弟的眼光跟自己不在同一個層次上,不會懂得一個人的不屈服代表著什麼意思,只有在精神上不屈服,才能笑到最後,如果精神上被壓制住了,空有一雙鐵拳又有什麼用?還不是永遠帶著一副無形的銬子?

    自從得知張楚寧可選擇跟馬夏對立也不做他的敵人一來,就對這個年輕人有了好感,張楚跟他不在一個號子裡,想幫忙也無從幫起,只能讓張楚自己去面對馬夏那些人了。

    放風的時間很快到點了,犯人集中在一起報數清點人數之後被帶到各個監房裡面。

    張楚走在這個監房的最前面,自從馬夏被刺傷之後,他儼然是這裡的老大,肌肉男本來可以跟他鬥一斗的,不過,他要討好馬夏,留著張楚就是送給大哥最好的禮物,凡是在社會上混過一些日子的人都懂得快意恩仇四個字,那就是,親手報仇才有快感。

    張楚進門之後發現,自己的行李被放在剛剛來到這個監房時候的位置,就是最靠屋裡角落的上鋪,屬於最下賤的位置,犯人休息的位置通常是由這個人在監房裡面的地位來決定的。

    馬夏得意洋洋地坐在最外面的下鋪,也就是牢頭的位置上,眼睛斜挑,笑瞇瞇地看著張楚。

    張楚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沒吱聲,回到最裡面的上鋪,爬上去,把凌亂的行李收拾整理一番,躺下來。

    張楚的表現讓肌肉男、猥瑣男、禿子三個人很失望,本來想回來看到一番龍爭虎鬥的,沒想到張楚會這麼慫包,主動認輸了,任由把最好的位置讓給馬夏,那就是承認馬夏還是這個監房的老大。

    肌肉男等人很快把失望的表情從臉上抹去,圍在馬夏的前後侍奉,有的給馬夏按摩,有的捶背,禿子專門陪著馬夏聊天。

    馬夏的臉上露出很舒服的樣子,慢條斯理地說道:「禿子,我走了之後,有沒有不開眼的人找你的麻煩啊?」說完,眼睛有意無意地看了張楚的方向一下。

    禿子像是終於見到了親人得解放一般,帶著哭腔說道:「大哥,您可回來了,我盼星星盼月亮,就盼著大哥早日回來啊,那個小子,就是把您傷了的小子,他,他打我,罵我,還踹了我。」

    張楚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那個禿子真他媽的不是人啊,見著馬夏比見了親爹還高興,屁股還沒坐穩呢,就開始哭訴了,做人做到這份兒上,也算是一個奇景,看著就讓人噁心,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

    張楚知道,禿子越是哭訴真切淒怨,那麼,馬夏越是憤恨他,他的日子越是難熬,不過,那已經是老黃歷了,自從練習洗筋伐髓內功之後,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以前是無感覺的身體,現在像是隱藏巨大能量的火山,十分期待爆發的一刻,他現在還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一旦爆發之後,會產生多大的破壞力。

    他冷冷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內心鎮靜的可怕,一點沒有感到憤怒,只因為自己相信,馬夏一夥人絕對不是自己的對手,只要他想,隨時可以收拾掉這幾個跳樑小丑。

    馬夏表面上看似粗魯,事實上從他逼迫張楚去刺殺大鵬的那件事上就能看出來,他是一個頗有心計的人,本來,黑驢把刺殺大鵬的事情交給他來做,馬夏卻知道,在監獄裡面殺一個人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一旦給警察留下把柄,他只能得到一個斬立決的結果,讓張楚去對付大鵬,一方面是逼迫他屈服,一方面也是借刀殺人,借張楚這把刀殺了大鵬這個人。

    這是一條十分毒辣的一石二鳥之計,沒想到,這把刀沒有控制好傷到了自己,差一點就掛了,馬夏感到自己看錯了張楚,需要對他重新做一個評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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