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崩潰 文 / 蕃薯囝
北陽和玄鳥繼續僵持著。
「北陽······」桀驁欲言又止。
「額。」北陽應了聲,可是眼睛依然死死地盯著正虎視眈眈的玄鳥。「有事?」
「沒···沒什麼事。」桀驁吞吞吐吐。他不停地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你有沒有當過我是你的兄弟?」
「額?」北陽感到不對勁。「你在說什麼啊,我一直都把你看成兄弟的啊」
「沒···沒什麼。」桀驁聽到北陽說當他兄弟的時候露出了憨厚的微笑。「我只是想說和你做兄弟很開心。」
「···」北陽感到事情不妥,但又說不出有什麼不對勁。突然。北陽瞳孔收縮,「桀驁,不要···」北陽大聲喊到,因為已經知道他想幹什麼了。可是因為他和玄鳥對持著,他不敢有所行動。
「雖然我很不願意這樣說。」桀驁深邃的俊目不捨地望了北陽一眼,突然悲愴地喊道。「願我們來生再做兄弟······」說完就跑向玄鳥。
北陽這時已經顧不上玄鳥了。快速地奔向桀驁。
「隆隆~」就在北陽抬步的時候,天空突然不安分起來,發出隆隆的聲音。
「隆~~」陰沉的天空霎時被猶如蛟龍的閃電照得明亮了。
「轟隆~」蛟龍般的雷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在玄鳥站的方向。
頓時,沙塵滾滾。飛沙走石,煙氣瀰漫。
待煙氣漸漸散去。原本狼藉的山頭變得更加狼藉。
······
「氣勢就有了,可···什麼。」原本得意的玄鳥,話中流露出驚恐。
待沙塵全退去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軀展現在北陽的眼前。
剛毅的面孔流露出大義凜然的氣勢,緊閉的雙眼和發出咯咯聲的牙齒可以看得出他此時的痛苦。
「快啊,錯過了就沒時間了。」峰大聲向北陽喊道。
北陽身為七月十四的接任人,當然知道錯過此時的機會後果就會不堪設想。可是他下不到手。
玄鳥之所以不能動,是因為桀驁現在使用著一種不知名的禁藥,這禁藥是七月十四的前輩們辛苦收集的。藥的出現只要是為了消滅玄鳥的。只要吃了這藥,就可以把解體後的玄鳥依附在用藥人身上一段時間。這樣就可以給玄鳥一個致命一擊。可代價是犧牲用藥人。
這藥是七月十四歷代相傳的,可是當北陽知道使用這藥的代價是犧牲一個人的時候就拒絕接受此藥。峰見他不要,就自己收藏起來。沒想到這真的派上用場了。
剛才峰用雷電把玄鳥打散。因為玄鳥解體的時候是虛無狀態所以物理攻擊免疫,因而玄鳥這時候的警覺會比較低,所以桀驁就趁著玄鳥被打散的一刻,跑到他解體的地方使用這藥。
······
經過一輪的內心掙扎,終於救蒼生的念頭戰勝了救朋友的念頭······
北陽深呼了一口氣,慢慢地舉起九錢桃木劍。大喝一聲「起」。九錢桃木劍就漂浮在他的胸前。
結了一連串的手印後,北陽沉吟一聲「臨」。當北陽喊出「臨」的時候。原本平靜地漂浮在空中的九錢桃木劍發出柔和的亮光而且九錢桃木劍上分離出一個古樸銅錢。
「兵。」九錢桃木劍再次分離出一個銅錢。當飛出第二個銅錢的時候,北陽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下來了。
「鬥。」堅毅的臉龐已經被淚水佈滿。回憶的潮水漸漸將北陽淹沒······
······
「呼···呼···」工地上,兩個衣衫襤褸的狼藉青年相互依靠地坐在一起喘著大氣。很明顯,他們剛才經歷過一場「大戰」。
「你為什麼不用異能搞倒他們,非要弄得自己滿身傷。」北陽略帶責備的口氣問道。
「除了打架,我再也找不到能讓我當主角的地方。」桀驁懶懶的回答。「打架的快感只有極少數人可以體會到···你知道我為什麼會加入七月十四嗎?難道你會認為我是為了全人類?不不不,我沒有這麼大的胸襟。我只不過是為了自己能當上主角。」青年越說越起勁,但當他看到他旁邊滿身是傷的北陽的時候就皺了皺眉頭「我打架已經慣了,可是為什麼我次次打架你都來幫我挨打?」
「哎!~」北陽歎了聲「誰叫你是我的兄弟呢···」
······
呼呼~~一輛車行雲流水般地在大路上飛馳。
車內。滿臉愁容的北陽正駕駛著車在車群中穿插。而嚇得像蝦一樣的桀驁捲縮副駕座上。
「你明明暈車,為什麼還要上來。」北陽沉吟。
「你心情不好就會飆車,如果我不跟來你出了事怎麼辦?」臉色蒼白的桀驁抖索地說道。
「可你·····」「誰叫我們是兄弟呢······」
······
「在。」北陽的心情沒人能體會。曾經的兄弟,現將要死在自己的手上。
「前。」北陽已淚流滿臉,可是悲憤的淚水卻不能沖擦曾經的記憶。曾經的記憶像一支尖針,深深地刺在他的心上。
「寂滅。」當北陽喊出寂滅的時候,他知道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北陽話音剛落,九個銅錢停止了飛舞。不只只是銅錢活動停止了,而是時間靜止了!所有人和物都保持著同一個動作。
···
一陣清風吹來,靜止在空中的銅錢慢慢的化為粉末,隨著清風飄走了。
當銅錢化為粉末的同時,桀驁也漸漸隨風而去,回歸土地的懷抱······
「乓!!~~」失去能量的九錢桃木劍掉在北陽的面前。可北陽卻沒有拾起。呆呆地望著正被風化的桀驁。原本狼藉的山頭,此刻充斥著淒美。
峰走到北陽的面前撿起九錢桃木劍,默默地站在北陽旁邊。他知道北陽現在不需要安慰,需要的是安靜。
「這是為什麼呢?」北陽目不轉睛地盯著風化中的桀驁癡癡地問道。
「額?」峰不明白北陽的話。
「我們犧牲什麼多人究竟是為什麼呢?」北陽目光渾濁,整個人都神魂落魄。
「我們這麼做是為了全人類···」「放屁。」峰被北陽一聲放屁驚得目瞪口呆,要知道,北陽是個沉穩的人,說話很有分寸。而且他的心性不一般人強大,情緒一般不會流露出來。從北陽說出的這句話中可以看出,這件事已經超出北陽心裡所能承受的極限。
「我們救他人,可誰來救我們?」北陽已經崩潰了。他雙手捶胸,仰天大喊「我們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還談什麼就他人。」
峰掐住北陽的雙肩猛烈的搖晃,「你清醒點,七月十四還要你重建,你現在這樣子怎麼能應付···」
「難道你還要我找人去送死嗎?」北陽悲憤撥開峰的雙手,而且順便把九錢桃木劍搶來。「這劍從七月十四的出現一直存在著,可現在七月十四沒了,它的使命也就結束了。」說著就把九錢桃木劍向旁邊的大石砍去。
「哈哈·····」突然響起的一連串狂妄的笑聲阻止了北陽的短劍的意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