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因果 文 / 暖玉公子
就在蕭逆不斷的運用烈陽魔功逼毒之時，體內一股黑氣似乎覺醒了一般不斷的向蕭逆的發動著進攻，慢慢蠶食著蕭逆的內力。
蕭逆心中一驚，忍受著劇毒帶來的疼痛，沉下心來慢慢觀察那股黑氣。只見那股黑氣雖然細弱游絲，但是十分頑強，不論蕭逆的內力如何打壓，都無法將他消滅。蕭逆順著黑氣的來源摸索上去，終於找到了源頭。這讓蕭逆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這黑氣的來源竟然是蕭逆身體中一直沉寂的那只黑色的，宛如蚯蚓一般的蠱。這些黑氣雖然不斷蠶食著蕭逆的內力，但是效果微乎其微，反倒是對毒素有著很強的蠶食作用。
所謂蠱，本就是將一些毒物放在一起互相吞噬後勝出的王者。蕭逆知道自己的蠱是經歷了眾多巫蠱之屍互相殘殺之後而產生的蠱，能夠控制屍體的蠱威力應該比其他的蠱要強得多，而其他的蠱都有一些毒性，難道這蠱有著吞噬毒性的特質？
雖然這腐蝕蝙蝠和兩色蜘蛛的毒性十分劇烈，但是蕭逆的烈陽魔功剛好克制住這兩種毒素，所以只要耐心運功，這兩種毒素遲早會被蕭逆驅逐乾淨。這種過程過於痛苦，經歷每一分鐘都會讓人覺得痛入骨髓，若能讓這蠱吸收毒素，蕭逆當然樂意。
蕭逆將內功包裹著毒慢慢像體內的黑氣靠近。果然，那黑氣對這兩種毒素的興趣十分濃厚，立馬就撲了上去，開始貪婪的吞噬著毒素，不到一刻鐘的功夫，那些毒素就被黑氣吞噬的一乾二淨。緊接著那黑氣彷彿吃飽了一般，緩緩的開始蠕動，不過轉了一圈之後發現似乎沒有什麼其他的毒素了，於是開始回到了那宛如蚯蚓一般的黑色蠱內。
蕭逆運用內力探查著自己體內，赫然發現這黑色的蠱似乎比以前大了一點，而且色澤也愈發黑亮起來。不過還好它現在似乎正在沉睡，並沒有騷動。蕭逆看到這蠱沒有動靜，方才放下心來，呼出一口長氣。他現在有些疲憊，雖然毒素被蠱吞噬了，但是自己的烈陽魔功也有一些消耗，加上剛才兩種毒素帶來的鑽心的劇痛，讓蕭逆精神極為疲憊，現在只好打坐調息，恢復一下內力和精神。而楊峰在劇痛之時直接暈了過去，看樣子，一時半會是醒不來了。
半個時辰之後，楊峰終於轉醒，看著蕭逆正在打坐修煉，輕聲說了聲「謝謝。」
蕭逆看到楊峰轉醒，十分高興，將烈陽魔功收住說道：「別動了，你現在的體內的毒剛被我逼出去，身體還十分虛弱。」
楊峰聽他這麼一說，想支撐著坐起來，可惜他這才發現，自己沒有絲毫力氣。
「我怎麼活過來的？」楊峰問道。楊峰自己身為蠱師，對任何毒物自然都十分瞭解。那腐蝕蝙蝠雖然不是什麼厲害的毒物，但是毒性也非同小可，致人死命是絕對沒有問題的。自己雖然經常與毒物為伍，抗毒能力比常人強上很多，但是面對四隻腐蝕蝙蝠的毒液自己肯定是無法活下來的，可沒想到，自己竟然還奇跡般的活在這個世界上。
「當然是我用內功把你體內的毒素逼出來的了，你體內的毒素還挺強的啊。」蕭逆笑道。
「內功？你是其他地方來的人？」楊峰問道，他知道南方多瘴氣，人民體質不好，很少能有這般年齡就能練出內勁的人。
「嗯，是的。」蕭逆答道。
「你是練習純陽內功的？」楊峰再次問道。
「不是，不過我的功法很炙熱，性質和純陽內功相近。」蕭逆說道。其實純陽內功多為道家和佛家功法，練習的都是純陽的經脈，而大部分毒性屬於陰性，所以純陽內功對毒性有著一定的克制作用。而蕭逆體內的烈陽魔功卻是另闢蹊徑的，魔功本身是練習體內陰性經脈的，但因為將世間的純粹的火焰力量引入體內，開發了一部分陽性經脈的潛能，兩種經脈的力量最後融合才形成了烈陽魔功。所以烈陽魔功比其他的魔道功法更加霸道，而且因為體內擁有的是純粹火焰精華的原因，對任何毒性都有極大的克制。
楊峰點點頭道：「不錯，只有炙熱的功法才能對付毒性有著一定的抗性。」他突然盯著蕭逆眼神閃爍。
「想說什麼嗎？」蕭逆看到楊峰的神情笑道。
楊峰苦笑道：「不錯，看到少俠武功如此出眾，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蕭逆問道。
「救人。」楊峰回到道。
「說原因。」蕭逆雖然有心救人，但若是糊里糊塗的就去救人可不是蕭逆的風格，他必須要清楚前因後果。
楊峰歎了口氣道：「其實，少俠剛救我之時，我就認出來的。你是剛才坐在酒館裡的那一位。只不過你剛救我的時候，我摸不清你的意圖，所以也不敢相托。而現在我這個樣子，已經無法去救小姐了，只好委託少俠了。」
「呵呵，想不到我一開始還會被誤認為是壞人。」蕭逆摸了摸腦袋笑道。
「這個……防人之心不可無，還請少俠見諒。」楊峰說道：「不知少俠可知道蠱師和毒物師和毒草師的區別？」
「聽說過，蠱師會煉製蠱物，能控制蠱物，一般從事與保留屍體的工作。也有些勢力為了加強勢力而拉攏蠱師的。」蕭逆曾在一本大陸見聞中讀過南方的風俗，因此隨口道來。
楊峰點了點頭道：「少俠看樣子對南方頗為瞭解啊，不過這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以前的蠱師是世家傳承，蠱術傳女不傳男，十分的神秘。後來因為朝廷向南方發兵，我們不想失去自己時代居住的土地，所以發生了反抗。不過，蠱師的人數是頗為稀少的，力量遠遠不如朝廷的大軍，所以只好入住三大主城，一同抗擊朝廷大軍。」
蕭逆點了點頭，朝廷發兵事情前幾年鬧得人盡皆知，古川縣即使偏僻，也多多少少的聽到了一些傳聞。
「南藝聯盟總共成立不到五年，這期間，朝廷向此地派了三次兵。雖然蠱師不少，能力也出眾，但是對付的大軍和不少高手仍然給我們帶來的巨大的損失。蠱師損失殆盡，最後終於依附三大主城保留了一絲嫡系傳人，這就是現在每個主城的祭祀隊。之後，為了抵禦朝廷大軍的進攻，蠱師將一些出色的毒物師和毒草師選進祭祀隊，傳授一些低級蠱術，讓這些人都速成為蠱師，終於各個主城依靠自己的武裝力量和大量蠱師的加入，將朝廷入侵的大軍打了回去。」楊峰說道。
「我還是不懂，這些和救人有什麼關係？」蕭逆不解的問道。
「進入祭祀隊的蠱師是不允許將蠱術傳授給他人的，但是這個規則也有反對的人物。他們的提議就是蠱術是南方所有人民應該共享的，不應該有所私藏。甚至有些人還公開授徒。三大主城知道後，將願意服從命令的蠱師進行招募，不服從命令的進行封殺，為此死去的人實在不少。」楊峰說道。
「這太不公平了，為什麼要封殺那些不服從命令的，他們並沒有什麼錯。」聽到這個，蕭逆十分氣憤，每個人都嚮往自由，每個人都有自由的權利，但是三大主城就這樣生生的將這些權利給扼殺了。
「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首先，蠱術過於強大，若是被心術不正的用了，那麼很可能會給其他人造成威險，另外蠱術是三大主城與朝廷對抗的依仗，如果讓朝廷知道了蠱術的神妙，那麼蠱術將再也無法讓朝廷感到危險，同時也將會給南方人民帶來滅頂之災。」楊峰說道。
蕭逆聽到一時感到有些茫然，他從來就是快意恩仇，從沒有想過什麼如果各人和其他人的權利發生衝突時，該如何做出這個抉擇。就像各種武林門派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獨門武功外洩一般，這不只是一種力量，而且也是門派立於世的一種方式。
「你剛才看到的那個少女，正是蠱術大祭司的孫女吳菲。而她到這來則是為了救大長老。剛才因為蠱師有贊成保密和贊成大量教授學徒的兩種勢力，所以兩大難免會有流血衝突，大長老和我都是贊成保密蠱術一派的，三個月前，大長老突然失蹤了，而百蠱大會馬上就要舉辦了。其實，大長老的失蹤很奇怪那天，他只是為城主趙固的獨子找到一種奇特的藥草罷了，結果卻失蹤了。而城主的小兒子中毒也中得蹊蹺。所以我們懷疑是另一勢力下得毒手。我們多番打探，但是派去的人都是有去無回。這一次是我和林楠執行任務，我們終於發現這個森林有大長老的留下的標記，結果讓小姐聽到了，於是小姐就這樣跟來了。」楊峰苦笑的說道。
「但是我不明白，既然林楠知道吳菲遲早要到這個森林來，那麼他為什麼還要去追到另外一條街上去呢？」蕭逆問道。
「小姐平常鬼點子就多，很可能採取迂迴戰略，林楠這麼做也是出於謹慎，之後找尋不到，他還是會來到這片森林的。」楊峰說道：「幫幫我，救救小姐，救救大長老。」
楊峰說到這苦笑道：「本來這應該我去的，但是你也看到了……」
「好了，不用多說了，我去。」蕭逆說道。
「你不覺得我們做的不對？」這回楊峰顯得有些詫異，他可是記得剛才蕭逆聽到封殺那些自由蠱師的時候可是很氣憤的。
「我不知道你們是對，是錯，有些事情誰都說不準。但是我知道，在我面前的人，我必須去救，不管他是誰，只要他有危險，我就不能看著他死。」蕭逆收起鐵棒一聲招呼道：「玲玲，火兒，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