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4章 抬槓也是風景啊 文 / 幽城城主
九天落神符,看上去只是以青翠欲滴的小小圓形玉片,是一種攻擊性的法寶,以萬年以上靈玉為基,上書九九十殺落神咒。一旦發動,千里風雲,十方雷動,威力無比,就是九天之上的神仙也難以抵擋,就是已經修成正果的金仙也會被打散三花五氣,不是超一流的法寶直接就會被打得粉碎。不一般的法寶賣相也不一般,只不過是剛取出來,就散發出氤氳紫氣,中間伴有閃閃光芒。
「師兄,不好,是紫氣銀光!」馬驥努力地瞪大的雙眼,可是看上去還是瞇成了一條縫,有些驚慌地大叫起來。
「速退!」莫臥兒跳上魔輪,架起遁光就跑。馬驥腳踏飛劍緊隨其後。亞瑟也不甘落後,願望之杯在腳下撒出一片星芒,速度卻是後來居上,剛才被莫臥兒斬斷的手臂已經靠著星芒重新接上,並且快速地癒合著傷口。
「跑得倒快!」天香散人要追已經是有些來不及了,而且不知樓內狀況,雖然依常理判斷不會有大問題,貪吃老應該也已經趕到增援,但是總覺得心神不寧,於是乎還是選擇了進樓,放棄追擊,任那金翅噬心蠱被帶走。她也不擔心這件寶貝,蠱蟲沒有特殊的專門方法是無法驅動的,他們得了也是白得,日後自然可以尋找機會再奪回來。
金翅噬心蠱本來就不是死物,本身頗有靈性,而且經過天香散人的精血寄養,別人得了也是無用。只要蠱蟲被放出那黑煙囚困,便可自己飛回,甚至天香散人也可在千里之外驅動蠱蟲繼續攻擊莫臥兒等人。
「進樓!」
天香散人收起九天落神符,依舊一手扣著百鳥輪,一手執拂塵,飛入樓中。心下卻也不禁有些心驚。老瘋子的天祿瓊樓可是布有許多法陣防禦的,不明之人很難進入,強行闖入那就是輕傷重死,可是這一路走來,竟然不見一絲法陣痕跡,顯然都已經被人破掉了。是什麼人竟然能夠把老瘋子守護老窩幾千年的法陣一下子破個精光呢?
心下凜然。天香散人收回拂塵,終於取出了神霄洞震洞之寶,神霄雷焰塔。此塔高不過三寸,剛好拖在手心,通體碧綠晶瑩,內有雷火神焰,似是燈芯,照得通體光暈,幻美異常,因此又有個名字,叫做神雷碧焰燈。
一路小心翼翼,可是見到貪吃老眾人時,天香散人仍舊不免大驚失色。除了老酒鬼傷勢還算比較輕,其他人都是重傷,貪吃老更是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
早在天香散人取出九天落神符的時候,莫臥兒就向樓中的青衫人發出了信號。於是,在老瘋子憤怒不甘的眼神中,青衫人帶著兩個三頭八臂的異人就那麼憑空消失了。
大挪移術!
老瘋子雖然憤怒,但是卻還清醒,看的是真真切切。真的是大挪移術!天啊!這青衫人到底是什麼人啊?就算是封神時代,除了各教的教主,就連實力稍遜的陸壓道人、燃燈道人都施展不出這種本事啊!難道是教主級的人物?呸,呸,呸!怎麼可能?可是對方卻是真的……一時間,老瘋子是真的受驚不小。
其實,這可是天大的誤會了。青衫人雖然修為非常高,但是也遠沒有達到道教主級別,使用的也不是什麼大挪移術。這應該說是文化差異造成的誤會了。也不能怪老瘋子孤陋寡聞,別說是他,就是整個中原九州所知道的西方也不過是遠到天竺波斯一帶而已,根本不知曉還有一個更西方的歐羅巴大陸的存在。青衫人使用的正是盛行在歐羅巴大陸上的魔法瞬移術。這瞬移術在歐羅巴魔法中也不過是中等,具備相當能力的人都能施展。可是東方的大挪移術,那可是非有教主級大神通的人不能施展的。
「這……」天香散人震驚不已,連忙取出神霄洞的療傷聖藥百果玉晶丹給眾人服下,這才向老瘋子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不提還好,這一提老瘋子氣得真個如瘋子一樣,跳著腳大罵:「日他先人板板的!也不知道哪裡來的一群怪物,竟然就是為了來打架的。他奶奶的!找上咱們就是因為咱們人還算多,實力還算他媽的強……」老瘋子是真的怒了,連連爆粗口,一點也不顧忌天香散人這位國色天香的美人就在眼前。
「什麼?」天香散人聞言一愣,暗下狐疑,查看起昏迷的貪吃老來,「什麼?不妙!」
「怎樣了?」除了老瘋子,就屬老酒鬼傷得最輕了,剛才一直幫怒原真療傷,這下突然跑過來,倒把天香散人嚇了一跳。
「靈識混沌不明,魂魄潰散……這……唉……」天香散人欲言又止,秀美緊鎖,陷入沉思。貪吃老這種情況顯然是靈魂受到重創,這種傷害可是遠比**的傷害來得嚴重得多。怒原真被那持劍的怪人金翎重創**,在丹藥的輔助下也已經恢復了許多。
對於修真者來說,**固然重要,但是靈魂元神才是根本,元神不滅,便是不死,肉身毀了還可以重塑。貪吃老的傷很嚴重,至少天香散人現在是一籌莫展。她在等,等怒原真的傷勢快點好。眾人之中,也就怒原真同樣對靈魂深有研究,不然也不會有那詭異的操魂血影了。
這邊在療傷,邪臻也同樣在療傷,聻靈仙子神陽彩虹爪的威力還真不是吹的。不過,神霄洞的靈藥也真是不凡,這百果玉晶丹的奇效竟然幫助邪臻輕易地把那古怪刁鑽的爪氣驅逐出體。一時想起天尊門的道元丹,又想起摩醯聖教眾人為了道元丹勾心鬥角一塌糊塗,他就覺得好笑!道元丹,比起這百果玉晶丹來,連藥渣都不算啊!
這時已經是黃昏時分了。夕陽無限好,火雲滿天燒。輕風帶起絲絲涼意,暮色在一點點降臨。彩雲守在一旁護法,靜靜地看著邪臻。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呢?認識也有一天了,還一起吃飯,一起打架,都出生入死過了,這一刻她才開始思考起這個問題來。原來除了知道他叫邪臻,竟然對他毫無瞭解啊!他是哪裡人?他是何門何派?邪臻?天底下有姓邪的嗎?那他姓什麼呢?看他應該也是修道人,邪臻是他的道號嗎?嗯,他怎麼可以變出個那麼可愛的狼寶寶當坐騎呢?……
當邪臻睜開雙眼的時候,入目的不再是那個秀氣的翩翩公子,而是一個愣在一旁,低頭沉思的絕色美人。粉靨如花,白裡透紅,肌膚勝雪,冰清玉潔,青絲飄柔,清瞳若水。好靈動的一雙眸子!鍾靈秀玉,天生麗質,是這麼說的沒錯吧?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是不?
俗?幾千年前,這些詩句還不俗,而且還是真的飽讀詩書之人才知曉的。邪臻幼年受教於梅莊,飽讀詩書,自然不難想到這樣的形容。他就奇怪了!好端端的彩雲怎麼變回女兒身了呢?而且這丫頭長得還真是不賴啊!
「嘿!小丫頭!幹嘛呢?想情郎了?」邪臻笑嘻嘻地出現在彩雲面前,嚇得她一聲驚叫,聽清了邪臻的話沒來由的一陣臉紅,隨之臉現怒色,秀拳飛舞,流星一般錘在邪臻的身上。
「哇!殺人啦!救命啊!」邪臻誇張地仰天大叫,也不躲閃。笑話,別說彩雲這綿綿無力的小拳頭,就是普通的三流法寶飛劍也難以傷到他的水靈之身啊!
「哼!」彩雲收了手,氣鼓鼓地瞪著邪臻,「敢欺負我?小心我讓貪吃老把你做成肉羹,不,做成人肉大餅,掛在脖子上,沒事就咬一口!哼……」
「哇!你吃人啊!」雖然僅僅是一句玩笑話,邪臻脫口而出的同時也勾起了自己那就被塵封的記憶。千里無炊煙,餓殍遍野。人人面黃肌瘦,步履蹣跚。那少年低低的呻吟,痛苦的嚎叫,眾人瘋狂的撕咬……啊!……他又回想起了幼年那段親眼目睹人吃人的慘象!久植於靈魂深處的恐懼,如潮水般襲蕩心頭,一時面漏驚色,呆呆發愣。
彩雲哪裡知道邪臻內心想起這許多,竟然天真得以為真的把他嚇到了,於是頗是得意地寬慰道:「不用怕!最多你告訴我怎麼變坐騎,我就不讓貪吃老吃你啦!」
片刻的失態之後,邪臻聞言笑道:「不是你要吃我嗎?還沒事就咬一口的!」
「去去去,討厭!」彩雲雖然換回了女裝,卻依舊沒有半分淑女風範,依舊是和貪吃老一樣那麼顛三倒四的樣子,「誰要吃你啊!哼!不要轉移話題,快告訴我怎麼變坐騎啊?對了,快把狼寶寶變出來啊!」
「哈!變出來做什麼?讓你把它做成肉餅,沒事咬一口?」邪臻笑嘻嘻地看著彩雲。似乎和這個小丫頭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在互相抬槓。
有句話叫做冤家路窄,還有句話叫做不是冤家不聚頭。換個說法,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一切都是緣分啊!冥冥之中自有定數!
不知不覺中,暮色漸深,月牙掛在空中,清亮的月光好像一雙眸子打量著二人。風景,什麼都是風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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