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2章 敗如潮水人空歎 文 / 幽城城主
「馬千里？嗯，我記得，長得高高大大的，像個大馬猴一樣……」一說到大馬猴邪臻不禁嘻嘻笑了起來，就連一直愁眉不展的卓馨芷也跟著笑了起來。
「我當時真是很驚訝，馬千里居然會挺身而出，一點也不像我之前對他的認識那樣。他原來也不是一個完全沒有心機的人啊！」卓馨芷說起來唏噓不已，沉默了片刻，有回憶著繼續講起來，「可惜，我本來很高興的，接連有三位鬼王投誠，真的很開心。可是，我怎麼也沒想到，馬千里轉眼就死了……」
「怎麼回事？」邪臻語氣不鹹不淡，主要的注意力還放在卓馨婷的身上，探查著她那古怪的傷勢。他其實是不懂醫術的，但是不管是作為一個武者，還是作為一個修道人，對於的人體的認知都不是平常人所能想像的。有時候，一個修道人的「醫術」遠比一個世俗的神醫來得高明得多。
中醫治病時，要望聞問切，從而判斷病情，對症下藥。但是像邪臻這樣可以內視人體的修道人，是可以直接看到人體內的情況的。也許不知道是什麼疾病，但是卻可以輕易地知曉哪裡出了問題。頭疼？那頭部一定會出現異常的情形，可能看上去鬱結一團黑氣，也可能不時地閃動絲絲電火花。總之，只要人體出現問題，內視（或許可以叫做天眼通？）之下，總會發現異常的現象。而且在治療上也不必拘泥於所謂的醫術。黑氣鬱結在哪裡，直接把黑氣移走就好了。
當然，這種治療也不是萬能的，至少邪臻現在就對卓馨婷的情況一籌莫展。相似，何其相似？邪臻突然一拍腦袋，倒是把卓馨芷嚇了一跳，自言自語地叫道：「笨蛋！我早該想到了……是這樣，婷兒的這種情況我以前遇見過，就是這次去西海的路上。嗯……」
一時的興奮之後，邪臻面漏沉重。卓馨婷的情況像極了當初被打傷昏迷的貪吃老，可是彩雲是究竟怎樣喚醒貪吃老的，這一直都是令眾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邪臻也不認為把彩雲請來，抱著卓馨婷大哭一場，就能把卓馨婷醫好。唉！還是得不到解決的辦法啊！
邪臻其實並不是一個喜歡愁眉苦臉的人，所以他幾乎一直都是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因為他在觀看任何事物的時候幾乎都是很開心的。唯一的例外就是卓馨婷。一旦事情涉及到了卓馨婷，他就失去了鎮定，失去了方寸，變得患得患失，變得衝動魯莽，變得愁眉不展，變得不像是邪臻。說到底，他也只是一個人。就算是神仙，也不是無所不能的啊！
卓馨芷已經在慢慢地講述當日的情形了。馬千里自認不失時機地站了出來，趙景卻沒有和他動手，輕輕一閃躲過一刀，身子倒退十幾步，只是滿臉戲虐地笑道：「馬兄，你的斷岳刀法也是當世一流的武功了，可惜啊，可惜。人家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奈何有些人怎麼就是喜歡強出頭呢！」
馬千里也沒答話，怒吼一聲，舉刀追擊。呼！突然那面前人影一花，一掌迎面推來。馬千里沒看清來人，心知對方不是庸手，當下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力起丹田，氣貫長刀，呀地一聲大叫，和對方撞在一起。
然後，眾人就見空中血花飛濺，馬千里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倒飛了出去，沉重地摔在地上，扭曲了幾下，便不動了。胸前赫然留下五個血窟窿，汩汩地冒著鮮血，一雙眼睛已經失去神采，茫然地望著天空。
嚇……
一時間寂靜無聲，在場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震驚了。馬千里可是堂堂九大鬼王之一，竟然被人一個照面就給廢了，看情形是有死無活了。
「那後來呢？殺死馬千里的就是那個什麼愁先生？恩恩，他的功夫也算不錯，比大愛鬼王和惡目鬼王略高半籌……恩？不對！憑他的本事怎麼可能傷了婷兒？」邪臻雖然實在對著卓馨芷說話，卻完全是一副自言自語的樣子，看得卓馨芷在落寞間又平添了幾分幽怨，他到底還是對她視而不見的。
「不錯，殺死慈心鬼王馬千里的就是那個愁先生。他不但殺了馬千里，還殺了福利鬼王張榮祺和行病鬼王公孫太傷……」卓馨芷幽幽地說道，「這三個人鬥了一輩子，爭了一輩子，卻不想他們因此結成了最深厚的情誼。看到馬千里重傷，眼見不能活了，張榮祺和公孫太傷一起跳了出來，就要給馬千里報仇。」
「嗯？有趣！」邪臻眼睛一眨，腦海中已經浮現出兩條身影。嘴上說著有趣，心裡卻沒有怎麼在意，連卓馨芷說什麼也聽不見了，一門心思都放在了卓馨婷的身上。到底是怎麼回事呢？應該是中毒了，聽卓馨芷所言應該是趙景的毒。可是根本看不出中毒的跡象啊？而且就憑趙景的毒藥，有可能穿透暗潮神劍加持之下的護體神光嗎？蹊蹺！這裡面一定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啊！
呼！邪臻眼睛一亮，趙景不是已經被自己抓住了嗎？就算嚴刑拷打也能問出些什麼吧！可是一刻鐘之後，面對著已經被折磨得全沒人形的趙景，邪臻無奈地轉身離去。趙景也只是一顆棋子，毒藥是從別人手裡得到的，連解藥也沒有，甚至對神秘勢力都談不上多少瞭解。
看著趙景如喪家之犬一般的樣子，邪臻真是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是精明還是愚蠢了。你說趙景愚蠢吧？人家在摩醯聖教屹立數十年不倒，高居鬼王之尊。你要說他精明，看看他幹的事，連人家到底是怎麼回事都沒弄清楚，就跟著算計起自己的教派了。而且那毒藥也沒得到解藥，他就不怕自己也中毒了？
再回到卓馨婷的病榻前，邪臻一向充滿陽光的笑臉已經佈滿了陰雲，他實在是想不出辦法了。前前後後，他所會的各種祛病除災的法術都用遍了，可是一點用也沒有。本來他的靈水護身之術是最擅長驅毒的，竟然也是毫無作用，著實令人氣惱啊！
突然，邪臻搭在卓馨婷手腕的的手指一震，一股詭異的力量伴隨著卓馨婷的脈搏瞬間流過。就是它了！機不可失！邪臻運氣本命水靈之氣沿著卓馨婷的經脈追去，指導把週身奇經八脈、十二正經都搜索了一個遍，卻是找不到了。
「哈……」邪臻氣得隨手凌空一掌，對面的牆壁轟然巨響，煙塵散去時一個大洞赫然出現。這一下子倒是把卓馨芷和賈凱等人嚇了一跳，眾人都是不明所以，連忙詢問。邪臻也不言語，沉思了片刻，才鄭重地說道：「我功力不足，雖然發現了一些端倪，卻無法救治。我要去找人來幫忙……」
「這……」卓馨芷欲言又止。邪臻現在是眾人的主心骨，他要是離開，萬一敵人追來恐怕眾人都難以再抵擋。
「我會在這裡佈置好法陣再離開，我沒回來之前，那麼不要隨便走出法陣！」話音剛落，邪臻也不待別人響應，飄飄飛起，來到院中。其實他對與佈陣也並不是很擅長，五行八卦、奇門遁甲都不是他的長項。但是形式所逼，他也只好硬著頭皮施為了。雙手發覺不斷，千萬縷清光傾瀉而出，交織成一片清濛濛的水幕，罩住整個院落，才慢慢地隱入虛空。
邪臻落下，想了又想，在院中的老樹上捋下一把樹葉，手呈劍指，凌空虛畫，然後猛然按下。只見火光爆起，一把樹葉已經變成了十幾塊上書龍章風紋的小小令牌，依舊是樹葉大小，青翠欲滴，隱隱有水光流動。
「不要走出院子……」話音未落，邪臻已經破空而去，轉眼消失在天邊了。
這段時間最震撼的恐怕就是賈凱等人了。阿史那和朱博眼見師父如此厲害，不由得越發欣喜，而賈凱和張連海則是因為沒能拜邪臻為師而懊悔不已。
邪臻心繫卓馨婷的安慰，也顧不得驚世駭俗了，把萬象寶印往空中一丟，催動化形訣，一條數十丈的金龍伴著運氣出現。跳上金龍，一路向東，直奔東嶽泰山而去。
找誰幫忙？求人不如求己！那玄武道觀裡的景玄與邪臻系出同源，不異於過去那個小石頭景玄的左手和右手。來找景玄幫忙，目前也是邪臻最佳的選擇。左手幫右手，自己幫自己，沒有什麼人情債一說。當初為了還貪吃老那一頓大餐的人情，他可是弄得重傷在聻靈仙子手下呢！再者，邪臻與景玄系出同源，功法相同亦相通，不存在什麼衝突的問題，不會相互干擾抵消。
「但願此法有效……」邪臻雖然是來找景玄幫忙，但是心裡還是沒底的。畢竟功力不足之說，也只是他的一個臆測而已。就算有景玄的幫忙，師父能夠順利醫好卓馨婷還是一個未知之數啊！
萬丈蒼天之外，一蓬金蓮托著一個小小身影，定定地透過無量雲層看著御龍而飛的邪臻，自言自語地笑道：「雖然是受到了夜的影響，不過這邪臻和夜還真是很像啊！有趣的緊，也許他可以成為第三個吧……恩恩，很有趣的樣子……」
***************************
晚上還有一更，大概在晚10點左右更吧！偶正在寫，要是寫的快那就提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