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5章 白骨幽魂籐甲兵 文 / 幽城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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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夜,真是好沉著啊……我都看得小心肝撲通撲通跳呢……」輝一邊誇張地拍著心口,一邊挖苦地看著夜。
「哼!你答應我不搗亂的……」夜猙獰地怒目而視。
「我沒搗亂啊……」輝裝作一副很無辜的樣子,配上一張人見人愛的娃娃臉,還真是很能唬人的。
「你沒搗亂,枯木道人是被誰嚇跑的?枯木道人不被嚇跑,邪臻怎麼會失去第一次突破的機會?你沒搗亂,那條被邪臻打落黃泉的火龍是哪來的?沒有那條火龍,卓馨婷怎麼會那麼想要成為邪臻的徒弟?你沒搗亂,貪吃老的琉璃神光怎麼會擋不住藍翼的極度深寒?琉璃神光可是我親傳的法術!你沒搗亂……」夜是越說越氣憤,突然把輝撲倒在竹榻上,上下其手,癢的輝眼淚都笑出來了。
「哈哈……輝,你終於體會到夜的憤怒了吧……」木在一邊幸災樂禍,一邊依舊關注著邪臻的情況變化。邪臻能否成功突破死亡極限,可是對日後的對弈起著決定性的影響呢!這個小傢伙要怎麼樣來解決這個大危機?期待啊!哈……
「哼……落井下石……」輝恨恨地瞪了一眼木,眼中充滿了幽怨,更是詭異地閃過一道戲虐的光芒。雖然**飽受這夜的摧殘,輝的心聲卻是考慮另一件事,邪臻唯恐天下不亂的性格還真是和夜很像呢,一定要讓他成長起來。更多的變數就意味著更多的驚喜啊!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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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臻當然不知道這些人對他的算計了,而且就算知道,目前也是無暇顧及,他可是處於生死存亡的一線之間呢!水靈之體飽受暴走能量的衝擊肆虐,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意識卻還是沒有能夠恢復清醒。危險,危機……
就在邪臻正處於極度危機中的時候,眾人又禍不單行地迎來了又一批敵人。神秘勢力有所謂的「綾羅綢緞,梅蘭竹菊」八大高手,現在出現的就是一隻未曾露面的梅蘭竹菊了。綾羅綢緞又叫四秀,梅蘭竹菊又叫四君子,雖然同樣是八大高手,實際上四君子的實力卻是遠遠超過四秀的。根本區別就是,四秀只是頂尖的武者,而四君子卻是有著相當修為的修行者。
梅,是一個黑紗遮面的女子,全身也是黑紗覆蓋,只露著一對寒光閃閃的眸子,武器似乎是纏在手臂上的黑紗長帶。她幾乎沒有什麼裝飾,只有左手手腕上戴著一隻小巧的銀手鐲,上面還掛著一圈小鈴鐺,在風中不時地傳出清脆的聲音。作為四君子之首,亦是四君子中唯一的女性,她左手輕搖,凌空虛暗,一道肉眼難以察覺的聲波便在瞬間撞上邪臻布下的守護法陣,並且以摧枯拉朽之勢將之破開。瞬間,守護法陣蕩然無存。
蘭,是一個與這名字十分不符的彪形大漢,超過兩米的身高,虎背熊腰,胳膊比尋常成年男子的大腿還粗,黑槎槎的絡腮鬍子長了滿臉,一對怒睜的牛眼上方,長著詭異罕見的冰藍色劍眉,蒲扇般的大手裡捻動著一串嬰兒骷髏骨串成的佛珠。法陣剛被破開,他把佛珠一丟,頃刻化成一片白光落下,變作白森森五米多高的骨牆,把個小院落團團圍住。凌空看去,古牆暗合後天文王八卦之形,上面還燒著蒼白色的火焰。無數的幽魂厲魄從火焰裡托體而出,呼嘯飛舞,整個小院瞬間頓成鬼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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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馨芷等人嚇得面無血色,渾身戰慄,哪裡還有反抗的能力,甚至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了。畢竟,他們就算武功多高,也不過是普通人而已,面對著神秘詭異的鬼怪,早就失掉了方寸。
好在這一群漫天飛舞的鬼物沒有真的落下來進攻,僅僅是把眾人困住而已。但是這也足夠可怕了,誰知道它們什麼後沒準就殺過來了!
卓馨芷和四小還算是好的,管怎麼說也是見過邪臻那些神奇本事的,也算有些見識,其餘的教眾可就完了,輕的被嚇得癱坐一團,嚴重的已經有幾個暈了過去,甚至有一個直接被殺死了。
危難之時顯身手!阿史那這個突厥少年雖然也怕,卻沒有像別人那樣徹底失掉了勇氣,而是想起了自己的師父,擁有神奇強大本領的邪臻。可是,當他好不容易跑進屋裡時,馬上就被邪臻的情形嚇傻了。此時的邪臻,哪裡還有往日的超然,渾身鮮血不說,體表更是跳動著淡紫色的火焰。身上穿的衣物乃是邪臻以水靈幻化而成,卻是抵不住火焰,已經燒得支離破碎了。
阿史那不敢打擾,連忙退了出來。就是這麼短的功夫,外面又有了變化。只見十幾個身披青籐甲的武士,正與眾人戰在一處。漫天的鬼影已經不見了,只是幽白陰森的高大骨牆依舊圍繞在四周,壓抑得令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摩醯聖教眾人,不管是教主卓馨芷,賈凱、阿史那等四小,還是普通的教眾,都算得上是武林中的好手。但是面對著十幾個籐甲武士卻陷入了鏊戰。沒辦法,誰叫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你的刀劍掌氣呢?一劍刺穿,人家沒事;一刀坎個恐怖的血槽,人家還沒事;一掌搭在身上,最多把籐甲武士震退,然後人家依舊不知痛楚不知疲倦地湧上來。
「是妖法!他們不是真人!」卓馨芷的見識自然遠超過眾人,很快就反應過來了。這些籐甲武士哪裡是什麼血肉之軀,分明是敵方以撒豆成兵一類的法術幻化出來的。可恨的是,籐甲武士居然如此耐打,連她已經近乎大成的鬼爪神功也不能奈何。
面對撒豆成兵這類的法術,最好的破解方法就是用狗血雞血等穢物去淋。但是,現在這時候又哪裡去找什麼狗血啊?卓馨芷心頭焦急不已,卻把邪臻埋怨不已,如此局面也不見他出來幫忙,卻不知邪臻的境況更加危機。
原來四君子之中的竹,忽然起了興致,要蘭收去幽魂厲鬼,只以八門白骨陣繼續將人困住,他卻是要試一試最近練成的一門本事。這本事叫做「草木皆兵」,乃是類似撒豆成兵的仙門法術。只要隨便抓來一把普通的草葉樹葉,就可施展。不過呼吸之間,普通的草木之葉便化作一個個身穿青籐甲的威猛武士。
「三哥的籐甲兵果然厲害!打他,打他,踢他屁股!哈……」在竹的身邊,一個頭梳雙髻,年約總角的少年興奮地呼呼喝喝,全沒有一個高手的樣子。可是,他卻是四君子之一的菊,實力遠在四秀等人之上。
下
「嘿嘿……當今天下,論起五行木法,我認第二,還沒有人敢認第一呢!」竹是一個書生打扮的青年男子,面相柔和,聲音卻是震動如雷,囂張地大笑著,「這草木皆兵只算是小手段罷了。我正在修煉一門秘法,叫水木清華,成功之時,再也不懼五行生剋啦!」
「哦?到時候一定要讓我好好看看啊!」菊拍手跳著,不似有半分心機的樣子。
一邊蘭卻是冷哼一聲,面漏不愈,卻也沒有言語。
萬丈蒼天之際,雲床竹榻上,輝早已經擺脫了夜的搔癢攻勢,待聽到竹的一番言語,登時拍手叫道:「哈哈!夜,你也太不小心了。你的人可是說了禁句了!」言語間,目光已經瞥向了木。夜,聞言愕然,也向木看去。只見一直慵懶地躺在竹榻上的木,連連冷笑,雙手一合一拉,屈指一彈,一道青光向下落去。
竹,正在大笑,突然笑聲戛然而止,身體急劇地扭曲起來,千千萬萬的青芽從體表冒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地生長著。不過是短短的一分多鐘,整個人已經化作了一株畸形的怪樹。初時還是枝葉繁茂,轉眼見如同秋霜侵染了一般,枝黃葉落,迅速地枯萎下去。呼啦!怪樹上突然躥出一米來高的火苗,然後迅速地蔓延開來,轉眼間一株枯樹化作了一個大火球。
「師叔息怒,師叔息怒……」空中突然傳來哀求聲,卻不見人影。
雲床竹榻之上,木一陣冷笑,低低的聲音迴盪在天邊:「你師父就在這裡,不求你師父,求我做什麼?」說話間瞥向夜,眼中早就沒有了怒色,代之以怪異的戲虐。
「滾!」夜聲如炸雷,一個巴掌凌空抽去,只聽一聲痛呼,便沒了聲音。再看那四君子之一的竹,在一片大火裡已經燒成了灰燼,哪裡還有半點影子。
「哎呀!真是冷酷絕情的師父啊!眼看著徒子徒孫灰飛煙滅,親傳的徒弟也要被打耳光……」輝火上澆油地在一旁唏噓慨歎,完全實在唯恐天下不亂嘛……
「哼!不過是些螻蟻罷了……」夜冷冷地回了一句,竟然閉上雙眼,往竹榻上一躺,假寐了起來。
且說竹被燒成了灰燼,這一切變化也不過是短短的三五分鐘之間,把同伴的三人早就嚇傻了。繞是他們身為修煉者,本事實力不凡,卻也不過是和竹在同一水準而已。面對竹的詭異暴斃,頓時驚得手足無措。空中那忽來又去的懇求聲更是在震盪著他們的心靈。別人也許不知道,他們可是對那個聲音很熟悉的,正是那半師半友的主上。連神秘莫測的主上都如此對人懇求……四君子,哦,不,是三君子了,不禁相顧駭然。三人救了被抓的綾羅綢緞,連忙退去,卻不敢再惹禍端了。
且說摩醯聖教眾人,不過都是些凡夫俗子,儘管武功不錯,卻是被困在八門白骨陣裡,根本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些什麼。本來與籐甲兵戰得難解難分,卻突然發現籐甲兵一個個呼啦著了火,片刻燒成灰燼。不多時,那陰森森的白骨牆也不見了蹤影。莫名其妙!當真是莫名其妙!
摩醯聖教眾人大惑不解,卻不知自己已經陰差陽錯地避過一場殺劫……
(5555還是沒控制好,本來這章打算寫到凌煙閣登場的,結果還是寫得拖沓了。回頭一看章名,驢唇不對馬嘴,只好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