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8章 九死一生黃泉路 文 / 幽城城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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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真是太危險啦！賈凱，你差點把我的胳膊坎掉了！」剛剛脫出幻鏡，張連海捂著肩膀上的傷口，呲牙咧嘴地對著賈凱發牢騷。
「就知道說別人！看看你的傑作！」朱博瘸著一條腿，對張連海怒目而視。
「你們那算什麼啊？」阿史那早就躺在地上起不來了。他比較倒霉，進入幻鏡的時候裡卓馨芷比較近，結果自然是難以消受美人恩，被卓馨芷瘋狂地蹂躪許久，兩條膀子都佈滿了傷口，胸口留著鬼爪留下的血窟窿，雙腿都被打得骨折了。要不是邪臻挽救的及時，連小弟弟都差點被卓馨芷卡嚓掉。阿史那現在看卓馨芷的眼神可是充滿了敬畏。
其他教眾比四小還慘，基本上都失去戰鬥力了。就是卓馨芷，雖然沒有受傷，也是十分狼狽的，渾身漸滿了鮮血，大有一種剛從地獄裡出來的感覺。
本來卓馨婷是要即時救助眾人的，卻被邪臻止住了。邪臻有自己的考量。凌煙閣是個神秘的所在，從這第一關就可窺見一斑了。再聯想神秘勢力為之所作所為，也可作為副證，這裡一定藏有了不得的秘密。邪臻始終對於當初連發三掌救走愁先生的人不能釋懷。對方實在太神秘了，連他的修為竟然都不能發現，當初在金沙島對著高深莫測的玄陰鬼母也沒有這種感覺啊！
所以說邪臻的謹慎神經又發作了。他不打算帶這麼多的拖油瓶進入。實在是一群包袱，太拖累人了。於是藉著第一關讓眾人吃點苦頭，讓這些人知難而退。很快邪臻就以靈水護身之術治好了眾人的傷勢。
「你們就留在外面吧？按圖上的說法，這凌煙閣有九死十八關，這才是第一關。後面的關卡恐怕我就照顧不過來了……」邪臻雖然是對大家說的，眼睛看的卻是卓馨芷。誰叫卓馨芷是教主呢，名義上還是最高首領，而且還是卓馨婷的姐姐，對卓馨婷的影響也是非同小可的。卓馨芷也心知事不可為，只好帶著眾人留在外面了。
按照邪臻的想法，只想自己進入而已，無奈的是根本耐不住卓馨婷淚眼汪汪的懇求，終於帶著她一起進入了第二關。穿過第一關的幻鏡，可比剛才容易多了，畢竟兩人都不受影響。這一關對他們來說，卻是形同虛設了。
眼前是一條長長的小路，兩側都是茂密的樹林。邪臻和卓馨婷小心翼翼地並肩而行，卻並沒有發現什麼危險之處。可是，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發現不對了。難道這條路是沒有止境的嗎？走了都有兩個時辰了，以他們的的腳力，就是上百里也走到頭了。可是面前仍舊是一條曲徑蜿蜒，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小路，兩側依舊是茂密蔥綠的樹林。
「啊！這一關叫迷蹤陣。咱們恐怕是陷入陣裡了……」卓馨婷展開《凌煙圖》看清了記載，一陣驚呼。
「哈，終於發現了嗎？」邪臻一點也沒有驚訝的意思，笑瞇瞇地看著卓馨婷。感情，對他來說，和自己心儀的女子一起漫步在幽靜的小路上，欣賞著沿路的風景，實在是很愜意的一件事情。何必去說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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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早就知道啦！」卓馨婷揮動這小拳頭狠狠地砸在邪臻肩頭，「怎麼辦啊？」做徒弟的一點也沒有徒弟的覺悟，對師父的態度完全像是對一個平輩的好友。而邪臻這個師父也是很沒有師父的樣子，一副甘之如飴的模樣，享受著按摸似的的小拳頭。
「我不善於奇門遁甲和五行術數，看不出這迷蹤陣的奧妙。不過此陣也休想困住咱們……」邪臻大概只有在看著卓馨婷的時候，臉上的笑容才是真實的內心反映吧。
「嘻嘻……」卓馨婷一陣嬌笑，「我還以為你什麼都會呢！原來也有你不會的啊！看看《凌煙圖》上怎麼說的……第二關叫，迷蹤陣。八卦為體，五行為用。呀……這條路叫九死一生黃泉路，好嚇人的名字啊！」
「哈！原來咱們是一直走在黃泉路上啊！」邪臻笑得很是沒心沒肺，完全不把這種笑話當回事。就算真是那直通九幽深處的黃泉路，有一個如此可愛的美人陪伴，夫復何求？
「一力破十會，看我來破陣！」邪臻說著就要動手，被卓馨婷連忙止住。
「你那哪是破陣啊？你那是破壞！」卓馨婷咯咯低笑著，「還是看我來破陣吧！我對奇門術數可是鑽研了有兩三年的時間呢！」
「哦？你還會奇門遁甲？」邪臻驚訝地看著卓馨婷，這小丫頭實在是太令人驚訝啦！奇門遁甲這門學問的起源很古老，幾乎無法考證，傳說是九天玄女傳授給軒轅黃帝的。但是一代代傳下來，逐漸丟掉了許多精髓。三國時還有學究天人的諸葛孔明擺下神鬼莫測的八陣圖，到了如今這個大隋朝，失落的東西就更多了。真要找一個精通奇門遁甲的人可是很難的。
「其實我會的也不算多。嚴格講，我會的不是奇門遁甲，只是一些陰陽五行和八卦九宮的知識，而這些都是奇門遁甲的基礎。這個迷蹤陣不是八卦為體，五行為用嗎？就算會點皮毛，也足夠了！」卓馨婷自信十足。真不知道一個只是略知皮毛的人怎麼有這樣的自信。也許她清楚，就算自己破陣失敗，也不會影響大局。畢竟還有一條退路，邪臻還可以去強行破壞掉整個陣法機關的。
「哦？這陰陽五行和八卦九宮我也略知一二，但是如何破陣？你不是誑我呢吧！」邪臻一副不信任的樣子看著卓馨婷。
卓馨婷嘟起桃腮，瞪了邪臻一眼，好像背書一樣說道：「無極而太極，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陰陽相生又相剋。陰在陽之內，不在陽之對，陰中有真陽；陽在陰之內，不在陰之對，陽內有真陰。五行者，金木水火土，相生亦相剋。五行相生，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五行相剋，木克土，土克水，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
「冰屬什麼？」邪臻一副壞笑的樣子，笑嘻嘻地看著卓馨婷，「你可別告訴我冰是屬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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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冰……」卓馨婷看來是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不禁秀眉緊蹙，露出一副難以捉摸的樣子。要知道五行擁有身後的內涵底蘊，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五種元素劃分，或者五種物質劃分。所謂的金木水火土，其實只是五類形態的代表而已。
「冰，水為之，而寒於水，其性精。從這一點上看，應該是屬火……可是，從水的虛化靈動轉變為冰的凝實厚重來看，其性實，又是屬土的……恩……要是再考慮到冰性堅硬嘛……我的結論是火土合化金。冰的五行是屬金的！更準確地說，是壬水丁火己土三會，合化金。至於此金是屬陰陽，我卻一時也想不明白了……哈！對了！既然是水化成金，便是逆化，應屬陰，便是辛金了……」卓馨婷雖然侃侃而談，心裡卻是沒底，有些忐忑不安地看著邪臻。
邪臻故弄玄虛地保持著微笑，沒有明確回答，心中卻是暗自嗟歎，我哪知道冰的五行屬什麼？要是讓我說，我可說不來這麼多。淚娃娃看來也不是空有美貌的花瓶啊！「那麼現在咱們怎麼破這個迷蹤陣呢？」
「我雖然不知道這陣法具體是怎麼設置的，但是從第一關的情形和圖上的記載來看，九死十八關應該都是沒有人主持的。這樣機關的威力必然不足，尤其是這種陣法，威力則會大大減弱。我們只要找到生門即可，不用擔心有人主持陣法，變換生門了……」卓馨婷說的很好，很自信，可是環顧四周，就有點犯嘀咕了，喃喃低語地說道，「奇怪啊，為何不見天日，而且兩旁的樹林看上去都透著幾分怪異呢？」
「不錯，這黃泉路兩邊的樹林甚是詭異。樹木一般都是向陽的一面枝葉繁茂，背陰的一面稀疏。可是你看這裡的樹木，居然都是難辨稀稠。嘿嘿……要是讓我毀掉這迷蹤陣，我會。要是讓我按部就班地去破陣。還是再等個十年八載吧……這奇門術數博大精深，沒有個三五年的悉心鑽研，難稱略知一二。就算十年苦功，恐怕也最多就是略有小成。時也，勢也，命也，運也，我是沒有多少這方面的天賦了……」邪臻雖然言語唏噓，多含惋惜，但是並沒有真的太在意。在他看來，卜筮命數，雖然奇妙，但是終究不是根本，不脫生死輪迴，不入大道。術數並不是他的追求。
卓馨婷略微沉思了片刻，順手在路邊一棵樹上捋下一大把樹葉，站在路中揚手撒了滿天。待到樹葉落地，以路為軸定出八方，一一收攏樹葉，分成了八堆。
「哦？你這是做什麼？」邪臻眼睛一亮。說實在的，他還是第一次見人施展術數，難免好奇。加之他本性就是充滿了好奇，所以看得更是聚精會神。
「此乃小六壬之法。我不知時辰，不辨卯酉（即東西。不知子午卯酉，就是不知東南西北，不知方向的意思），所以摘葉為籌，劃地為軸，強定八方八門，才好測算生門的方向……」說話間卓馨婷一邊數樹葉，一邊捻指掐算，不過片刻，已經測算完畢，笑道，「此路前後兩方皆是留連，咱們要是順著此路行走，恐怕就出不去了。」
「哈哈……難怪咱們走了這麼久都沒什麼變化呢！」邪臻笑著挑起大致，問道，「那接下來咱們該往哪邊走了？」
「剩下六方，有五方不是赤口，便是空亡，只有一方是小吉。所以我斷定，該向此方而行……」卓馨婷說著指明了方向，兩人有說有笑地繼續上路。
（術數分三門，名為三式：太乙、六壬、奇門。本章卓馨婷用的就是六壬裡的小六壬測算法。我沒有具體描寫，有興趣的朋友可以去我的博客看，另外，後文的故事裡，會有詳細的講述……不過，按照大綱就是很久以後了……）